15、虞何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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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旋风卷着风沙扫过来，所有人都掩住口鼻。虞何面前一道屏障，没受影响。一抬头瞧见上头那走绳索的一晃快要掉下来，顺手掐了个风决将人托住了。
那人一晃站稳了，眨眨眼睛，倒是没惊奇继续走，倒是让虞何有了发现。
就在刚刚那人要跌落的时候，就在那卖艺人里头，虞何感觉到了一道妖气耸动。只是在虞何动手以后就隐藏起来了。
有些道行的妖隐藏起妖气，不注意不会发现，不过虞何这神仙若是感受到了，开个天眼那妖物便无处遁藏了。
虞何目光嗖的过去瞧了一眼，之间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往一个男人后面躲了躲。那是一个至少五百年道行的兔精修成人形至少两百年了。
虞何指尖绕了朵祥云，思虑再三，又将祥云散去。
刚刚它暴露八成是为了救那凡人，且身上瞧不见煞气，没做过坏事。万物皆有灵，仙界野兽成仙的也不少。这男孩混迹在卖艺班子里头能保他们无事，时间长了积攒功德，来日也有成仙的可能。
虞何没必要难为这么个小可怜。
不留在这吓它了，虞何转身去找自家爷去了。走过去一瞧项羽齐手里拿着刚咬了一口的包子，满脸的幽怨。
虞何仔细一瞧，那包子上头被吹上了沙子，不能吃了。
闻一闻，还是羊肉馅的。
虞何一把拿过来：“再买个新的吧，这个小的扔了。”
“罪过，好好的一个肉包子就这么毁了。”项羽齐没了吃的兴致，反问虞何，“热闹瞧够了？”
虞何可是瞧了好一番的人热闹，笑道：“精彩的是瞧不够的。可这算下来还是爷您重要。咱一会儿去逛逛成衣铺子？您身上的衣裳都旧了。”
项羽齐低头看看，袍子过水多了颜色便浅了，比不得新衣裳好颜色。
“咱们银两不多了，就别浪费银子了。衣裳还有几身，回京前买一身留着科考吧。”项羽齐不是个节俭的，奈何银子确实无多，总不能一路讨饭回京。
虞何眼睛一转，手藏在身后施法，手里头多了个银袋子。
虞何拿出来，递给项羽齐：“本不想这么早跟您说的。老爷知道您心善，此次入京若是因为心善散财而囊中羞涩，就免不了吃苦了。老爷心疼您，故特意多准备些银子要小的备着。爷您行善积德，咱也舍不得您吃苦不是。
银袋子沉甸甸的，光是看着那棱角就能猜出里头不少银子。
项羽齐目光幽幽看着虞何，顿了顿，伸手接过银袋子，指尖摸一摸那袋子上的刺绣，将银袋子收到了袖子里。
虞何笑盈盈心满意足的带着项羽齐去买衣裳了，买了身薄一点的，又添了厚一些的。省着天气多变，项羽齐再受了凉。
随后又到街上走了一圈，项羽齐鲜少走远路，有些吃不消了，便找了家茶馆喝茶。
项羽齐特意寻人问了两句什么，这才带着虞何去。虞何也没去听墙角，二人谁高兴了谁领谁，相处起来颇为融洽。
进了茶馆上楼，项羽齐就在门口位置寻了个位置坐下。楼下有说书的，奈何半截的听一时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虞何站在项羽齐身后，耳朵却长在了楼下大厅。此时那些人说话可比说书先生热闹多了。这个说东家长，那个说李家短。还有两个风尘女子言语轻佻的正跟一个富家子弟在楼下大张旗鼓的调情，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有钱是真的，在一楼大堂，也是炫耀成分居多。
那种污言猥琐的听了笑的深意，单纯的听了脸红。唯虞何不同，探着头听得有滋有味。
项羽齐耳朵没那么长，也不知虞何在好奇什么。顺着虞何目光往楼下探探目光，只瞧见那青楼女子露着大腿坐那公子腿上，顿时面红耳赤，低声呵斥了声：“小毯子！”
这名字还没用惯虞何一时没反应，项羽齐又伸手扯扯虞何的袖子：“没羞没臊的泼皮，还真分不清脏净了！”
虞何动动耳朵，眼瞧着项羽齐笑道：“何来脏净？不过是俗人巴巴安上去的罢了。”这是虞何心里话。
项羽齐少年郎哪里抵得上虞何那千层厚的脸皮？羞怒道：“你且收敛些吧，愈发不像样子。”
虞何动动手指，才想起来萧收起来了。随即搭在栏杆上，瞧着栏杆没说话，眼睛不往那边瞧了，耳朵却还注意着那头的动静。不怪虞何这般好奇，他这么多年，一直是师哥师姐的心头肉掌中宝，自幼除了浪荡便是修炼，何曾接触过这般凡间的欢爱？
项羽齐的脸上还臊着，便听有个伙计念叨县太爷上来了。项羽齐忙站起身，跟着伙计一道往楼下观望，很快瞧见续了胡子的县太爷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领着两个家丁往上走。
项羽齐直接站到那楼梯口，县太爷刚上来，便瞧见项羽齐在躬身行书生礼。
县太爷还道是攀关系的，没在意便要过去。
项羽齐忽然开口：“郑家青天白日派人监视普通百姓，敢问大人管否。”
县太爷微愣，回眸再度审视项羽齐，这一次他道是提民请怨的傻书生。
“那是家务事，不在本官范围内。”
此话一出，虞何都多了些怒气。他从来觉得，玉帝是个刻薄的主儿，现在比起这不做事的，玉帝那刚正不阿，当真一身正气。
虞何也没想到，项羽齐一没有反驳训斥，二没有知难而退。而是挺起了胸膛，再度开口：
“学生乃应届考生，济南省榜第二。不出月余便要科考进而殿试面见圣上。望大人三思。”
这回将县太爷镇住了。县太爷正眼瞧了瞧项羽齐。虽说是个面无血色的病秧子，这眉宇之间的神采确实与常人不同。
敢放肆狂言的，要么是短命的，要么是登天的。
县太爷心思绕了几圈，才沉声道：“进屋谈谈。”
项羽齐却颇有风骨的放下手，淡笑道：“时间金贵，学生也舍不得浪费大人的功夫。那海棠姑娘与学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哪日我位列三甲金榜题名，回首故人已成他人妾，如此遗憾，想来大人的至情至性，这是见不得的。”
威胁十足十的话掷地有声，项羽齐唇角带着些说不清的笑，县太爷瞧着心发毛。
若是平时，县太爷大可找个借口处置了。可眼下正当科举，每个举人都金贵，若有闪失，那是有可能震动皇上的大事。更何况是省级名列前茅的主。
作为一县父母官，除了上级，还是头一回被个书生威胁。县太爷压下心火：“如此佳话，本官自是有心成全。”
“如此学生心安，亦祝大人长乐无绩。小毯子，走了。”
虞何跟着项羽齐下楼，下了楼梯，回首瞧了那父母官一眼。晋升享受的，要么是前世积德福，要么是来生攒下来的债。他此时能仗着位份放肆，来生便有冤孽等着他。
县太爷也是无意间跟虞何对视的一眼，虞何是真没出手，奈何他九天金仙灵气太重，一瞬间县太爷只觉得天灵盖冒风逼着他后退两步。
项羽齐手里把玩着扇子，眉宇却带着愁绪。今儿他一番话说的痛快，事实上他心里底没几分的。
只能赌这郑家人在县太爷心里头没那么重。一方是即将科考前途无限的考生，一边是面临断子绝孙的本地富户。这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
项羽齐这一天走得多，费神费力的，随后直接回了客栈歇下了。虞何给他买了些零嘴，项羽齐躺床上看会儿书刚要睡，便嗅到了熟悉的药味。苦着脸睁开眼睛，果然瞧见虞何端着药对他笑。
吞口口水，项羽齐干笑道：“都到这里了，回去路上再吃也不妨事。”
“这两日爷的面色不好，小的瞧着怪心疼的。爷若是心疼小的，还是把药喝了吧。”
项羽齐将药碗端手里，看着黑中泛红的药汤子，迟迟不肯下嘴。虞何伸手到项羽齐眼前，缓缓张开，上头躺着一块桔子味的药糖。
“今儿在街上瞧见这讨巧，滋味也不错。想来压药苦也好。”虞何的笑如沐春风，项羽齐微愣，随后捏着药碗，仰头将碗中药一饮而尽。然后拿过桔子药糖含进嘴里。
等那清甜渐渐盖过了药苦，项羽齐才开口道：“挺甜的。”
虞何舔舔手上剩的糖霜，笑道：“难得爷喜欢，明儿小的多准备些。喝了药就睡下吧，书是看不完的，爷既然有心科考，眼下还是身子骨为重。”
虞何撤去了书，
督促着让他洗漱歇下。瞧着他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了，虞何吹了蜡烛，关好门窗，出门犹自快活了。只等着他离开，项羽齐轻轻睁开眼睛，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虞何跳上房顶站了一会儿，手中一晃玉竹萧现，琴声悠扬飘了好远，只吹到云开月明，虞何望着那朗朗乾坤，耳边又荡起四姐的那番话。
“苍穹之下是非何其多，小九儿，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虞何好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