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牙

16、第一章

　　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慈仁。万民欲令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蚩尤没后，天下复优乱。黄帝遂画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弭服
　　——————《龙鱼图》第一章
　　“……现在发布台风警报，‘白英’台风正以每小时20公里时速登陆我国福建省……”电脑网络视频里反复播放着台风警报，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我立在办公室外的窗边，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发呆。距离“旱魃”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年，苏老头死后，国家生物研究所的所长一职由以严谨古板著称的，原美国哈佛大学生物学博士后黄有华担任。黄有华一上任，便首先整顿了危险生物的关押情况，将原先安置在研究所仓库里的危险生物，全部转移到更远的山区内部；之后，又自己组织了专属清理队，针对逃脱出来的异种生物。他打算彻底脱离鬼神逮捕所的帮助；最后，他申请了《异种生物综合管理》的提案，并通过国家秘密异种生物管理部的同意，鬼神逮捕所里的三十多只异种生物，包括“长老”，全部被没收。
　　“……亲爱的，陪我练练拳脚不？”狼一头的红发被染回黑色，被专业发型设计师打理得十分有型，他皮皮地笑着，一手撑着窗台，将我逼得紧紧地挨住窗户。
　　“旱魃”事件至今为止还是个谜团，即使由狼找来，具有强大的读取能力的特异能力者（注：由于人类的大脑承受信息的时间有限，虽然有人读取能力很强，但因为时间有限，读取的“过去”越长，所看到的信息越是曾图片状，中间缺少连贯性，相对的，如果读取的“过去”短，则会以播放影片形式出现），也仅仅只能获知，第一次爆炸前四个小时内的部分片段，但可利用的信息不多，原本我们还寄希望于找到“旱魃”的研究者陈自谦，了解更多的情况，可不久我们便在研究所的花园后面找到了已被枪决的他。所有线索全部断裂，我们的“山鬼追击”行动也彻底进入了停滞阶段。
　　“离我远点。”我侧身躲过他欲染指我头发的手，狠狠地在心底骂这个有偷窥他人“过去”癖好的男人，黑着脸，冷冷地回应，“遁鼠、蓝兔没空吗？”甩下他，我走进办公室。为什么我会如此强烈地排斥狼？并不是我真的讨厌他，而是因为他有短时读取能力，在他触碰到某个人或者某物的瞬间，他能够“看见”在这个人或者物的“过去”，虽然仅仅只能看见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但对于我而言，足以构成我排斥的因素。
　　“他们在练靶，火灵躲在实验室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剩你了。”他尾随着我进入办公室。虽然这里关押的异种生物全部都移交给了生物研究所，我们拥有了大量的空房间，但是，工作的地方还是没变，五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或许这样才能让我们排解掉内心的孤寂。
　　“……”鼠标单击，关闭了网络电视直播，合上笔记本电脑，兴趣缺缺地转身，对着逼近自己的狼，用墨雨顶开倾身上前的他，我兴趣缺缺地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练拳脚难免会有身体接触……你知道我讨厌被‘读取’。”
　　“我指的是模拟格斗，目前最新的专业格斗游戏，全世界仅十台。”他后退一步，被墨雨顶住腹部的感觉并不好，“你想知道老大是怎么搞到这玩意的吗？”
　　“没兴趣。”我对老大的了解，仅限于他古怪的办公室、时常失踪的行经和永远睡不饱的精神状态。
　　收起墨雨，背回身上，“明天下午开会，这是老大丢在我桌子上的资料。”我抓起桌上的一叠纸张，在他眼前扬一扬。
　　“喔~！看来有任务了。”他勾起邪恶的嘴角。
　　虽然黄有华主张研究所独立控制异种生物，但是毕竟刚刚建起的队伍无法应付凶悍的异种生物，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能力方面，他们都还太嫩，所以，我们便成了培训员和后备部队。
　　“对了，”将资料丢回桌子，我忽然笑盈盈地对着他，“狼，关于陈东河的身份……你最好不要再调查下去。”
　　俊美的脸庞丝毫没有变化，趁我被越来越强烈的风声吸引，他伸手撩起我落在脸颊边的碎发，一道画面滑入他的脑海……（以下暂用第三人称写）
　　天边一道灰色的云线正朝她扩散而来，她转身，走出长老的房间，那里已经被苦花布置得宛如自己的卧室一般。明亮的走廊，她贴着窗边，低着头走，在火灵的实验室门口停下，抬手正想敲下去，木质门忽然打开了，一对机灵的大眼睛露了出来，“苦花？”
　　“怎么了？”苦花显然被吓到了，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露出一丝丝微笑，“我能进去吗？”
　　“好啊。”火灵回以微笑。
　　旱魃事件后，因为火灵在任务期间失控，所以不再是鬼神逮捕所的中心人物，相反，苦花的冷静和宽容成了鬼神逮捕所不可缺少的人物。
　　苦花推开门走进去，返身，轻轻合上。
　　实验室里，窗户被厚实的棕色窗帘遮住，白色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一切，五十坪的房间里，沿着墙壁排着一圈桌子，上面堆着各色各样的实验用具，房间中央还摆着一排桌子，几只活泼的小白鼠在硕大的笼子里上下爬动，火灵坐在桌子对角，敲打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记录着什么。
　　“有进展吗？”苦花凑到笼子前，逗弄着小白鼠，一边询问着她中和剂的研究情况。
　　“恐怕没这么容易，虽然我们拥有旱魃的放射变异制剂，但放射变异比任何因素导致的变异都为复杂。”她抬眼，推推快滑下鼻梁的大眼镜，模样煞是可爱。
　　苦花打开笼子，伸手抓了一只肥嘟嘟的小家伙，放在掌心玩弄，关上笼子，凑到火灵身边，“遁鼠和蓝兔最近无聊到需要靠玩飞行棋来消遣，而我快被高温折磨得跳海……有兴趣去海边度假吗？”
　　“我要五星级宾馆和海鲜大餐，最好有异种生物出现。”她打趣地侧头望我，甜甜的笑挂在嘴边。
　　苦花将小白鼠丢到火灵的电脑边，任由它四处逃窜，“我可不想把度假弄得像是逃亡游戏。”
　　“哈哈，”火灵转身，伸了个懒腰，面对苦花，“对了，有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
　　“狼在‘关心’陈东河的事情，”火灵见她脸色变了变，便将椅子转回电脑前，“我想你会不高兴。”
　　小白鼠绕着电脑乱爬，闹得苦花心烦，她重抓回这个温顺的小家伙，丢回笼子，“我会找他谈谈的。”
　　说完，苦花推开门，往办公室走去……
　　“你都知道了吧。”刀刃稳稳地架上他的脖子，“我警告过你，别碰我。”墨雨划过，在狼硬朗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你下手越来越狠了……”他吃痛地捂住，但依旧嬉皮笑脸着，“我很好奇，火灵是怎么知道我在调查陈东河的。”
　　“……”懒得跟你说。我瘪瘪嘴，白了他一眼，越过狼，往门外走，“很可惜，本来想组织大家去度假的，没想到老大丢了一叠资料在我桌上。”
　　狼抓抓脖子，血印子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