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牙

74、第八章

　　战斗已经打响……
　　空旷的厂房前，出现了四个白点，并在迅速靠近中，我也逐渐看清来者——白色的绒毛、高大的身材，远远地看去，像是四头巨大的白熊，靠近才发现，熊脸被拼接上的是天生弱智儿童的扭曲面孔，鲜红的瞳孔天真而又执拗地盯着前方，怪异得令人恶心。
　　是猿！？我不能确定，但却瞬间解读出了危险。
　　山鬼张开双臂挡在五米开外的前方，坚定得像尊雕像，他的神情再一次出现邪魅的味道，与我几次在危急中遇到他时的表情重叠……他是不是喜欢杀戮？这样的想法稍纵即逝。山鬼迎着奔跑而来的白色人猿扑了上去……
　　装了消音器的点三八左轮手枪热得发烫，四十发子弹已经散尽，却没有起到致命性的作用，手枪被我丢到脚边。没有停顿，侧身，顺势将右手持着的长鞭甩出去，鞭子尖端的利刃险险地越过与白猿扭打在一起的山鬼，插入猛扑上来的另一个瞪着红眼睛的白猿，它嚎叫了两声，仰面倒下。右手往回一抽，利刃离开人猿的骨肉，带着甜甜的腥香回到我的手心。
　　“艾伦，回来！”收起长鞭，拔出日本刀，朝山鬼挨近，企图将他拖出三对一的战圈。
　　然而，就在此时，从厂房里冲出来的一帮子重型武装的士兵，戴着反恐面罩，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个□□，看上去就像是战场上的敢死队。
　　被我刺中的白猿忽然从地上跃起，原先的伤口殷红一片，它呲牙咧嘴地推翻挡在中间的同伴，愤怒犹如巨熊，它双手捶地的力量之大，只听见骇人的巨响，搏命似的冲我狂奔而来。
　　山鬼扯掉了两只白猿的一手一脚，回身欲来阻止，但被剩下的家伙抱住，横摔出去。
　　屏息，猫腰，长刃略略后收，摆出蓄势待发的姿势，“来吧。”我小声喃喃。
　　时间停滞，余光瞥过立在四周按兵不动的男人们，呼吸渐入平静，眼睛紧盯发狂的白猿，右脚后退蹬地……决胜就在顷刻间！
　　“1……2……3！”
　　白猿张开它巨大的手掌，尖爪划过天空。我重心下沉，箭步冲刺，脑中亮起两个字“弱点”，
　　手中的刀光一闪，长刃没入咽喉……
　　它直立的身体顿时僵硬，喉咙里发出最后的两声呻吟，一滴冰凉的水珠溅在我的发间，我轻轻使力，白猿向右边倒去。我摸了把头顶的发，以为会满手鲜血，却发现是它的泪水。
　　抽出武士刀收回刀鞘，山鬼也解决完最后一只白猿，回到我的身边。
　　掩盖不了了。我心想着，环顾了一遍包围着我们的士兵，□□的枪口黑幽幽地指着。丢下武士刀和长鞭，我乖乖地举起双手。这个时候，除了投降，我还能怎么办？
　　“艾伦，像我这样举起双手。”
　　一口气杀了三只白猿的山鬼，竟然没有沾染上任何鲜红的印子，甚至连喘气的迹象都没有，他不解地望着我，徐徐将双手举过头顶。
　　“苦花，你不必这样。”一熟悉的金发男子踢着讨人厌的外八字，从士兵外围走进来，“都怪我刚才一时没察觉，让你受惊了。”他走到我跟前，皮笑肉不笑地勾嘴角。
　　放下双手，我捡起地上的武器，绑在腰间，拉过山鬼到身后，才虚情假意地回以班森笑脸，“多谢你及时赶到，否则我真的会很苦恼。”
　　“你想通就好。”他挥手撤掉了士兵，摆出邀请的手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山鬼猛瞧，“这位是你的新搭档？”
　　走出几步，我不情愿地低头回首，察看他的表情，淡淡地回应，“是的。”然后，牵起山鬼的手，准备大踏步往厂房走，但才迈出一步，就被人拽住，空着的左手忽然被班森执起。
　　“你干什么！？”我挣扎着要抢回自己的手，但班森的力气大得怪异，我竟无法动弹。立在一边的山鬼蠢蠢欲动，想要出手，我忙侧身挡下来，怕再出什么乱子。
　　“别怕，我不过想尝尝你的血……”他将我的手背凑到嘴边，蓝色的眸子看似漫不经心地盯着我，温热湿润的舌头舔过我的伤口……刺痛！我狠命地抽手，这回他松开了。
　　“混蛋！”只觉得满腔的嫌恶，恶心到我想把手给剁掉，“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不顾伤口还未愈合，我便用力地在身上擦拭起来，弄得外套上血迹斑斑。“让开！”还是不甘心，我假意越过他，却暗暗抬起手臂，使力，手肘击中班森的侧腹，他吃痛地弓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趁着当口，我再送了这家伙一脚，才稍稍平息了一点内心的愤怒。
　　“噗！”背后有一女声，我回头，只见一全副武装的士兵娘娘腔地捂着嘴巴忍笑，边笑还边自言自语地说，“真孩子气……”
　　这声音很熟悉，“安吉拉吗？”我回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在一群男人当中，还是跟女性走近点比较好，虽然危险系数并未降低。
　　“很高兴见到你。”拆去脑袋上的头罩，露出她巧克力色的面庞，嘴角还带着忍笑失败的上扬，短短的头发已经留到了肩膀上。她似乎比第一次见时更平易近人。
　　礼貌性地握住我的手晃了晃，又豪气地大力拍拍我的肩膀，安吉拉终于大笑出声，“哈哈哈……苦花，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合作，好好加油吧！”
　　鸡皮疙瘩忽然爬了满身，不好的感觉闷头砸来，我条件反射地抽回手，藏在身后，脸上虚假地笑着，敷衍地回应，“我会尽力的。”
　　低头，转身，一股脑地往厂房走……
　　莫名其妙！这里面一定有鬼！
　　狠力地抖去浑身的寒意，紧了紧抓着山鬼的手，偏头瞧了眼面色不佳的他。山鬼似乎在闹别扭，别过头不回应我的目光。“艾伦？”
　　不！别去理他，现在不是疏通他情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