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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二精当对而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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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曲独酒自问一贯脸皮厚,若是装疯卖傻,更是强项。
她跳下床铺,挠挠头,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清白地问道:“什么保管?保管什么?”
花自流突然邪媚一笑,他逼近了独酒,一直将她逼到了床跟前,伸出玉扇挑起了独酒的下巴,轻轻一推,就将独酒又推倒在了床上,摔了个头朝下。
独酒被这么一摔,很是不服气,便又翻身坐起,刚想反抗。岂料,他又伸出他光洁白嫩的纤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了独酒的脸颊微微用力,红唇靠近她的耳郭,用细腻的口吻朝她轻语,还不时吹气来刺激独酒的耳部,“独酒,不要再装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如今使不得功夫,带着宝贝上路自然很容易成攻击的目标。你若被杀了,花某可是会心疼的。我虽看见你被袭,却还是时时刻刻准备出来救你的,你莫要误会我对你如此残忍。”
独酒看起来似听信了他的柔语,她也主动靠近了花自流的耳朵,温柔道:“可是我若将宝贝给了你,日后我交不出东西来,师父也会怪罪我的。到时候,可比我伤在那些黑衣人手上还惨。”
花自流抚摸着独酒的脸颊,缓缓地靠近,两人之间只隔了互相的鼻子。“你不用担心,我先带着它让你避一避风头,让众人的矛头都指向我,等你恢复力气风波也平息了以后再来和我会合便是,我是不会抛下你的。”说罢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房内的气温急剧升温,一股旖旎暧昧的气味逍遥在两人之间。花自流看着独酒越来越浑浊的眼神,心中暗自冷笑。他闭上眼,双唇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
“可你不是还有珠珠吗?”正要挨到时,独酒突然用一种似受伤的小鸟般的语气朝花自流撒娇,她双目净是不甘和凄凉,“你若和我在一起那珠珠怎么办?我可不要和珠珠一起分享你。”她小脸皱成一团,委屈地说。
花自流止住了额头上暴动的青筋,先是甜甜一笑,再用手顺着她的青丝抚下,嘴中呢喃道,“乖,珠珠怎么会有你好?你又聪明又可爱,时而耍耍小别扭的样子让我喜欢的不得了,我以前说我对珠珠的感情都是骗人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而不喜欢你?”
听到了花自流如此深情的表白,独酒不再怀疑,她终于自觉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嘴唇还故意噘了起来。花自流安慰一笑,再一次地靠近独酒的唇,他将手附在独酒的腰上,越收越紧,独酒也主动攀上了对方的肩膀,环成结状。二人靠近,靠近,再靠近……
‘砰’得一声巨响,花自流一个飞身到了客房外厅,独酒也慢悠悠地跟了过去,在两人之间隔了一张雕花桌子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隔桌对峙。客房外的伙计似是听到了房内的巨大响动,又疑惑怎么这个房间一整晚上都呯呯嗙嗙的不消停,连忙噔噔噔的跨上楼来,冲门内大喊道:“客官,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报衙门?”
“没事儿,我不过睡觉摔下了床罢了,惊动你们不好意思。你继续去休息吧,我睡觉时就是不消停,让你们见谅了啊。”
“没事,那您小心点儿啊,可别摔坏了啊!”
确定小二真的信了她那个蹩脚的谎话,独酒于是又恭恭敬敬地冲花自流说道:“花先生的演唱戏功夫真是一流,曲独酒我自叹不如,见笑见笑!”
花自流目无表情的回道:“哪里哪里,比不上曲姑娘出神入化的做戏姿态,花某才应该向曲姑娘请教请教。”
独酒好谦虚,“嘿嘿,您客气了。您真是扮什么像什么,若不是我自小便习惯了,恐怕就要信了花先生您的谎言了,您还真是笑里藏刀啊,口蜜腹剑,阴险狡诈,说一套做一套就属你最棒!”她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牙齿气得咬得直痒痒,咯吱咯吱的。
花自流终于不耐烦了,“少废话,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功夫,连你最拿手的轻功都使不出来,你认为这样的状态能奈何得了我吗?我想对你怎么样就能对你怎么样!”
独酒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飞快的护着了胸口,双眼瞪得老大,用惊恐颤抖地声音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过来,我还是黄花闺女哦,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花自流眼睛一瞪,要喷出火来将她烧死。
“别生气,这么剑拔弩张的怪吓人,我不过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你再如此,修怪我无情。”他冷冷一哼,手中握着的玉扇骤然握紧,看得独酒心惊。
独酒就着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一口吞了,另一杯推至花自流的面前,示意他也解解渴。“那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快把金三换交给你的东西交出来!”花自流的言语里现已全是杀意,锋芒毕露,再不和她啰嗦。
独酒玩起了胸前的青丝,绕在手指上打转转,淡淡地说:“你不会想离开我的身边的,我向你保证。”
“什么意思?”他桃花眼微斜,审视独酒。
“你自己看看你的右手。”
花自流抬起右手仔细端详,没什么特别的啊。
“不是那里,你要把袖子拉起来看。”她倾头朝他的手臂努努嘴。
拉开右边的袖子,之间右臂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朵小花般的纹路,花枝还未长出,一片光秃秃的,五叶花瓣朝他略微绽放,黝黑一瓣,诉说着无尽的阴暗与凄冷。
“这是什么?”
“这便是我的老本行了,你别瞧这朵花看起来不起眼不好看,样子还小,等它若是长出了藤枝,便会渐渐开放。不过这还只是第一部分,若是那藤枝越长越长,在等到我的特制解药前延伸到了你的心脏,你的小命可就要玩完了呦!那滋味我虽没尝过,但肯定不好受。”她笑嘻嘻地冲花自流伸出了一只手指摇了摇,还故意啧嘴。
花自流前一刻还在桌对岸冷视她,后一秒就来闪到了独酒的身前。她还来不及躲开,一只禄山之爪已经握住了她的脖子,只要一稍加用力估计她的小脑袋就要掉了。
“你这还不够用劲,再用力一点我脖子才会受不住压力而断掉。”独酒故意冲面前这个阴郁又喜怒无常的小男人摇头晃脑。
“把解药给我,我便饶你这条小命!”
独酒皱着脸,苦兮兮地说,“小环花这个月的毒液已经提取完毕了,下个月下下个月的也没了。”
“你若是伤了我一根头发我便让你和你的蛇全部陪葬!”
“我要是死了,你还怎么解毒?你还是好好珍惜我这条命的好,尤其是我的蛇,更是要当宝贝供奉才行。”
不由她再讲,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放心,你只要把我带在身边,沿途保护我的安危,等我恢复了武功,找到了小道门的接应我便把解药给你,这花藤要长至少五个月才能到心脏的,早着呢。”独酒将他的手轻轻拍开,凑近了花自流那已经气的乌黑的俊脸。
“再说了,其实我也舍不得你死的,死小子。”
她故意学着花自流之前的轻薄样,挑眉冲他媚笑道,“别凶着个脸了,长的本来是一表人才的。不然,咱俩来看看这个所谓宝贝的庐山真面目?”她不等他回话,自身上取出了那只小木盒,自空中一抛,花自流的视线紧锁着那个木盒。盒子在空中翻滚了三个跟头便直蹬蹬地朝地上砸来。花自流轻松地接住了木盒,猛地打开。
只见盒里装着一只好似琥珀的雕艺品,晶莹剔透,表皮充斥着七彩流光,内部,还好像时不时地有暗流涌过,独酒暗自咋舌,且不说它于人到底有何用处,光是这宝贝的材质便值得人去争抢。再看看那雕艺品的形状,便是个立体的菱柱形,却又不那么规则,表面凹凸不平,不知是被磨损过还是天生使然。
独酒目光发亮,她上前握住那菱方块,花自流任她握着,也不松手,与她的手交叠。
“今日天色以晚,明儿还得赶路,还请花公子把我的丫头珠珠还回来,好让我们大家都早点休息。”她用力紧握花自流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挪来,可那人却不是省油的灯,两手纹丝不动。她再用劲拉了拉,“花公子,真的不早了!”
“朱姑娘在我房间已被我点了睡穴,她现在很安全,你不必挂心她。”花自流终于松开了手,独酒连忙将宝贝装回来小盒子,妥善地收进来自己的衣服里。
“哦,那好,那我就去你房间睡,晚安!”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花自流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阻止了她前进的步子。
“那房间只有朱姑娘一个人才安全,你如果过去了反而两人都遭殃。今晚就还请委屈曲姑娘和花某同房而寝了。”淡淡的表情看起来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见着独酒满脸的不愿意,挑眉又加了一句:“怎么?曲姑娘不乐意?那这便怪不得花某了。若是曲姑娘你‘不小心’碰到什么‘生命危险’,可得你自己负责。”
独酒斜着眼瞪着他,他也正面与她对视,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怕了你了。”她认输,自顾自走进了内厅,一头倒在了床上,闭上眼说:“随便你,不过还请花公子帮我把那十个人丢出去,好眼不见心不烦,睡也睡得舒爽些。不过明日正午之前他们便会自然醒来,咱在这之前走省的麻烦。你自己要打个地铺还是睡椅子的都随你,床我可是占了。”说罢她落下床帐,翻了一个身,睡过去了。
花自流打了个响指,自门外突然进来了六个人,将到底的黑衣人全部抬了出去。他等那六人走了以后,慢条斯理地给自己重新沏了一壶茶,独自握着茶杯走到窗边。二人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