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林混世横生》摸鱼成精

14、呈前至后

　　一宿安睡，一夜无梦。

　　这清晨这才天蒙蒙亮，客栈门前的正道上，独酒已跨上她那匹叫‘黑心’的雪白闪亮的名马，朝着底下眼眶红红的珠珠告别：“珠珠，我此次前行不知何日才回来，可是记牢了等我走了以后你要如何是好吗？”

　　“阿九，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呢？连花公子都可以同你去，为什么你光要撇下珠珠一个人呢？”珠珠扭扭捏捏的，嘟着一张小嘴小耍脾气。

　　独酒轻叹了口气，“珠珠听话，那位秦姐姐是阿九的朋友，自是会替我照顾好你的，我这一路太过危险，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实是不适合与我同路。你别担心，我总是会想办法回来找你的，你还是我的丫头呢，我怎么会忘了你不管？”

　　珠珠还是一脸的不情愿，独酒看了着急。正想继续劝说她时，花自流打着扇子自客栈里出来，面带桃花，步履矫健，昂扬挺胸地站在黑心面前，笑眯眯地看着马上背着小包袱的独酒。

　　“你怎么回事，你的马怎么还不牵出来，难道真想日落西山才出发？”独酒皱眉，难不成他还想走着去不成？

　　花自流笑嘻嘻地不说话，纵身一跃，人已经坐在了独酒的身后，他双手穿过独酒腰边握住了前面的马缰绳，二人的姿势顿时暧昧极了。“驾！”还未等独酒反应过来，他用扇子狠抽了马屁股一下，黑心吃痛了一声长啸，迈开长腿向前飞奔，路上的行人小贩看着呼啸而来的骏马吓得赶紧往路边躲开。

　　“珠珠，莫忘了我交代你的话！”她回身喊向珠珠，眼见着那点小身影连同客栈慢慢消失不见，心里还有些许焦虑。

　　然后，她似有想起了什么，抬头瞪视花自流。

　　“你自己怎么不骑马，非要和我共一乘？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无奈的发现面对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花自流明显比对那个看上去暴戾凶残的花自流让她更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清醒。

　　“两匹马既费饲料又难的去管它们，还不如同骑一匹更方便。你这不是千里名驹么，载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困难，何必那么小气。”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让独酒气的咬牙切齿，直想往他那张清秀的脸上砸一猛拳。

　　“再说，武功暂失的你身体会越来越弱，力气也越来越虚，我可不希望骑着骑着就见你从马上掉下来了。”他似是一下子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的花自流，淡淡道。

　　独酒稍稍一愣，她覆上了自己的左脉，却是没错，不过才一晚上而已，脉象较之平常人已经稍有差别，若是真过了十天半月的，恐是走都成问题了。

　　“你可是能护我周全？”

　　“我既同意和你一道，自是会保你。你无武功，若是随随便便来个一拨人偷袭，你也应付不得。这路上，还是听我的，凡是别离我半步较好。莫要再别扭，二人一间房，共起一乘，本不是我本意，全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若再狗咬吕洞宾，我可就不管你了。”他似是无意般收了收双臂，独酒被他手臂一箍，身子立即绷紧，花自流见了，只在她耳旁抿唇，却不出声。

　　她尴尬地故意咳了一声，“特别时期，我也不是那么不知分寸。不过，那块宝贝一定要放在我身上。不成，我们就分道扬镳。”她手摸向衣袋中的一处，正是装那小盒子的地方，确认那宝贝还在，暗暗吁了口气。

　　“可以。”花自流干脆地答道。

　　这么好说话？她心存疑惑，转头望向他脸。却正巧，花自流也正对视着她，二人的目光就这样电火雷鸣般的纠缠了片刻，独酒先是顶不住了，别开了眼。这回，连她自诩厚脸皮的脸颊也有些红了，又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戏虐之意，微有怒气。白他一眼，‘刷’的将头回过去。听着花自流自身后传出来的闷笑，心中暗骂他人小鬼大，居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这以后自己不就占了下风了？

　　“你这是往哪里去？”

　　“你又想去哪里？”

　　“我？”她掏出了一个银质铃铛，一手摇着。铃铛配合着马蹄声，一路‘铃铃铃’地只响。铃铛內的铃珠敲击着铃铛壁，声音清脆动听，正像独酒那琳琅笑语。她将铃铛挂在自己的裙裾边上，随意波动着。

　　“哪里热闹，哪里便是我曲独酒的新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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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恕属下办事不利，任务失败了。”一人跪于地。

　　高坐豹皮雕花椅的一人一手抚摸着椅子扶手上的青龙纹饰。“不怪你，失败了也是天意。”

　　“主上饶命！”跪地的那人见着主上如此宽宏，连这么重大的任务自己手下失败了都不怪罪，心里暗知不妙。主上这次如此好说话，肯定这回自己在劫难逃了。他猛地磕头，头撞着青石地板咚咚咚地直响，光是听着就叫人觉着疼。“属下无脸见主上，属下下回定拼死完成任务！”他胆战心惊，伏地不敢起身。

　　“你慌什么？”男子幽幽的声音响起，随时空洞，但也响满了整间屋子，听着令人毛骨悚然。“我既然饶了你，自是不打算怪罪，难不成————你意思是我已经糊涂到连饶一个人都无道理了？”

　　“属下糊涂！”他又往地上磕一响头，鲜血直流也顾不得擦干净。“属下不敢对主上不敬，求主上饶恕！”

　　“罢了罢了。”男子挥挥手，“你一句一个饶恕的，我听着都烦了，还不下去，难道等着我改变主意赐你死罪？”他语调里尽是不耐烦，脸上已有怒容。

　　“是，属下告退。”头破血流的可怜下属再不敢停留片刻说半句闲话，他惟恐主上再做惩罚，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厅门，不敢回头观望主上的表情。

　　“跟了我那么久了，竟还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归儿，你说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懒洋洋道，自他身后的青纱帐里走出来一位窈窕少女，见着不过才十五六岁，已是姣好面容，亭亭玉立。只是面部表情冰冷，不似一般少女那般活泼。

　　“师父自是高人一等，一般人不敢随意揣测师父的心思。”她面无表情，恭恭敬敬地说道。

　　男子来了兴致，笑意盎然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那你呢，你敢猜我的意思吗？”

　　“弟子不敢。”她冷冰冰地答道。

　　“哎，归儿你总是这般冷。你也好，蓝殇也好，心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那男子似撒娇般赌气地说道，配着他的一张美人脸，看着倒也合适。

　　“师父误会了，我与蓝殇自是十分尊敬师父您的。”她原本是低眉顺眼的却又在此刻抬眼相对，“我实在不明白师父为何要故意放过那曲独酒？”

　　男子靠向椅背，慢悠悠道：“终于发问了？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会想不到我的意思？就这点上，蓝殇可就比你机灵多了。”

　　“弟子愚昧。”那个叫归儿的女子连忙低头，单膝跪下。

　　男子原本娇嗔的声音现已全是冷然。“我还以为你已经聪明到装糊涂了，现在看来，你还得多加磨练。那倾噱璞乃上古奇石，平常人自是不敢随意拿到手。你莫见着那金三换将它拱手让人，便真以为他就不贪这宝贝了。那老狐狸也是刁的很，许是早已想好了计谋。派人前去追杀曲独酒这招，我本就不打算得手，让她暂失了功夫没了对策，我方的人才好观望，也便去探查那些同样觊觎倾噱璞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三教九流的。未雨绸缪，黄雀在后。这道理，你还不懂？”

　　归儿闷头想了想，“但那曲独酒若是真死了可怎么办？她身上必定还有很多秘密。”

　　“这还用得着你说？”男子嘲她一句。“你忘了她身旁不是还有个花自流么，你以为他会任曲独酒死了而弃她不顾？他可是只真正的猴精。”他说到这里，唇弯一笑。

　　归儿又俯头行礼，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现已有了些惶恐之意。“师父英明，弟子受教。”

作者有话说

　　已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