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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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倒挂金钩从墙上翻了进去，横身一掠四丈，已来到韩缙面前。我朝他一拱手，道：“听闻节度使大人招兵买马，在下不才，唯独脚快几分，希望在大人面前能派上用场。。”
韩缙还没说话，镇关西却虎眼一瞪，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奶都没断也敢在老子面前装大爷！”
我对韩缙说：“大人既然不愿意打草惊蛇，找的人便应擅长轻功，来去无痕。如果派这个傻大个去，恐怕大人先前做的一番部署都付诸东流了。”
这十八个马匪行踪诡秘，韩缙大张旗鼓地贴出告示招人对付他们，一定掌握了某些情报，可以准确定位马匪的位置。
镇关西还要再说什么，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多一个人去碍着你什么了！大不了赏金我一分不要！”
闻言，镇关西面色稍霁，也不再出言阻挠。周遭安静了下来，我得以认真地打量韩缙。
他的表情始终很冷淡。我和镇关西两个地位远不如他的江湖人士在他面前吵闹，他既不劝阻，也不派人把我们丢出去。他的眼睛深如幽井，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许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说不定。
他身旁一个小厮如会其意，笑嘻嘻地问我：“小兄弟，你既不为财，也不为名，那又为什么来替官府剿匪呢？”
我伸出食指，对准了韩缙。
小厮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惊恐，韩缙挑了挑眉，他第一次把视线对准了我。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我心里咯噔一跳，装作若无其事道：“我自小仰慕节度使大人，希望能拜在节度使大人门下，做个马前卒也好！”
我想了想，又捏着鼻子编造了许多恭维他的话，譬如“韩大人带兵有方，骁勇善战，我一个土老帽非常仰慕”、“韩大人打了多少多少胜战，我代表江南人民发来贺电”之类的。
韩缙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小厮倒是被我说得晕头转向。我抖一抖肩膀，打算再说些什么“足智多谋、英姿勃发”之类的话，却听韩缙低低笑了一声。
他一笑，我脖子上的汗毛全立了起来。
韩缙道：“自小仰慕？我看你不过十五，说是自小也勉强尚可。”
嗯，韩缙多少岁来着……我知道大师兄死时也不过和我一般年纪，他死之后师傅才捡的我，那么韩缙也将近不惑了。
一想到大师兄，我立即低下了头。韩缙执掌兵权多年，洞察人心，我若不低头，脸上的愤懑怕是瞒不住。
冷静，冷静。
韩缙又道：“轻功不错，师从何门？”
如果只是剿匪也就算了，但我最终目的是混进韩缙的府邸，没有清白的家世，韩缙不会放我在身边。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师父是五行散人。”五行散人大概死在了神剑宫，借他名号一用也无妨。
一提神剑宫，我便想起那枚上刻“晋”的令牌。
“为什么到建州来？”
我道：“师父死了，我一路流浪至此。”这是实话，我眼里多了两包泪水。韩缙神色松了下来。他笑道：“小小年纪，功夫不错，可见从前是下苦功的。”
他沉吟片刻，对身侧小厮道：“文松，收他进府做个，”他看了我一眼，笑容越发明显，“做个小厮吧，正好与你作伴。”
叫文松的小厮愣愣道：“可是他来历尚未查清，府里什么时候收过外人……”
“无妨，只是一个小孩。”韩缙说，“我看他就觉舒心，许是这小孩与我有缘。”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看向我。
“江继。”我说，心头一阵窃喜，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了关。
他点点头，挥手示意我们退下。镇关西道：“韩大人，您看我这是……”
文松道：“壮士请随我来。”他带着镇关西很快消失在演武场，留下我尴尬地面对韩缙。韩缙没有说话，但他身后二十来个军士却猛地大喝一声，全体出列。
我吓了一跳，韩缙道：“开始吧。”他话里又带上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随着他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军士开始在宽阔的演武场上两两对练起来。他们皆是用长枪，一招一式，一板一眼，认真严肃。我粗粗一看，这二十多个人没有会武的。
韩缙道：“他们是我的护卫。”
他和我解释这个干嘛？
我更加尴尬，为分散注意便仔细地观察这二十多个护卫。这一看之下才发觉其中奥妙：这二十四个人虽然都不会武功，但他们一举一动都经过仔细演练。虽然是两两对练，但移动颇有章法，仿佛组成了某种阵法。
我试着想自己深陷这阵法中央，若不靠轻功逃之夭夭能坚持多久。一想之下，便冷汗涔涔。韩缙果然不愧为执掌军权的大将！他手下将领大多不会武功，但有这套阵法相护，一般武林人士如何能突破他的包围？
韩缙淡淡道：“这是坤阵，乃九宫八卦阵中的一环。”
我说：“什么叫八卦？”
他颇为惊异地看向我，道：“乾、震、坎、艮、坤、巽、离、兑，便是八卦。八卦是……”他冁然而笑，“罢了，来日再与你说吧。”
他一笑，整个人便多了三分温和从容的气质，眼角露出道道浅痕。我一阵怅惘。他对我很有好感，而我是来取他命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