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当约翰意识到自己被夏洛克的两只长胳膊困在厨房餐桌和他本人中间动弹不得时，他绝望地想着自己此刻有多么丢脸——夏洛克一定会注意到他脸色绯红，呼吸不稳，巨大的心跳声在整个房间回响。
他把脸扭向一旁，视线落在远处墙角，有那么一两秒想要假装一切正常，但这不奏效，夏洛克还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他显然不是因为需要隔着约翰去拿餐桌上的什么东西，才暂时把他困在自己两臂之间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脸转向夏洛克，同时身体后倾，试图让自己的视线能够在夏洛克的左边眉毛上聚焦。
“怎么了？夏洛克，你这是在干吗？”
“约翰，如果你想吻我，我的回答是可以。” 夏洛克盯着他，神色专注而平静。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不，不，当然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说过了，你说谢谢我的好意，不过你已经和工作结婚了……”他几乎语无伦次。
“现在不同了。”夏洛克笨拙地往前凑了凑。
“不。”约翰用力推开他，从餐桌边逃开，“你怎么忽然……要不是刚才那杯茶是我给你泡的，我会以为你被下药了。”
“对。那杯茶，还有之前的无数杯茶。你总是帮我泡茶，还有打扫、购物，你陪我查案子，你为我……”
“啊，你真是……听我说，夏洛克，你不能因为别人帮你泡茶或购物什么的，就把自己当礼物回报给对方……我知道你一向没常识，但这也太过了。”
夏洛克睁大眼睛望着他，像被突然的指责弄愣了。
“你没必要这样，真的，我不是因为想从你这儿得到些什么才帮你泡茶的。”约翰勉强对夏洛克微笑了一下，“我对你，没什么了。真的。我当然还是愿意帮你泡茶，陪你查案子，作为好朋友……上个月我认识了个女孩，她很不错……你看，我过得挺好。”
“所以说，你不想？”
约翰望着夏洛克，过了好一会儿才疲倦地轻声叹息说：“是的，我不想。”
“那好吧。”夏洛克的声音带着疑惑，但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拖着步子踱到起居室，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发起呆来。
约翰毫无必要地留在厨房清理橱柜。试图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原本是贝克街221B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午后。
他慢吞吞地用他的二指禅敲击电脑键盘，记录着上周和夏洛克一起破解谜案的有趣经历。夏洛克安静地捧一本厚书斜在长沙发上。除了窗外偶尔传来汽车喇叭发出的噪音，房间里只有不急不缓的键盘敲击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完成对博客的更新之后，他伸伸胳臂，望了一眼仍旧用一种别扭的姿势窝在沙发上的夏洛克，认命地走进厨房，烧水，准备茶包、牛奶、巧克力曲奇。水开了，他把上半身探进起居室，对着夏洛克喊了一声：“茶？”
夏洛克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当他把茶杯塞到他手里时，他望着他，轻微而缓慢地点了下头，是在致谢，而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是在说这没什么。
他打开电视，用一档关于野外生存的真人秀配他的茶点。电视的音量被调得很小，但他还是担心会引起夏洛克的抗议或是嘲讽——侦探讨厌几乎所有的电视节目——但夏洛克什么也没说。夏洛克很快喝完他的那杯，并在他询问是否要再来一杯时拒绝了。
真人秀节目结束以后，他把两个空杯子和吃剩的巧克力曲奇收起来，把它们暂时放在厨房餐桌上。再之后，他听到夏洛克离开沙发，朝厨房方向走过来。
回想起夏洛克把自己禁锢在两臂中间，温热的身体贴着自己……约翰感到胸口一阵紧缩。
“约翰，我不明白。”夏洛克的声音忽然在起居室响起。“我以为你喜欢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事实上你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即使这意味着你得常常迁就我的坏习惯。你曾经暗示过被我吸引，而这一点现在也没改变，刚刚我靠近你时，你瞳孔都因为期待放大了……”他喋喋不休。
“闭嘴吧。”约翰暴躁地把手里的过期酱汁扔进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
他挺直腰板大步从厨房走进起居室，以一种战士的无畏强迫自己站到夏洛克面前。“是的，我想。我爱你，夏洛克。天啊，如果一直以来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导致你现在需要我重新声明，我当然可以再说一遍。”
“哦，约翰，约翰。”夏洛克轻唤这个名字，但很快又皱起眉。“那你为什么拒绝？”
“因为你不爱我，而我多少还有点儿自尊。”他试图让自己拥有就事论事的客观，声音却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失落、沮丧和压抑着的恼怒。
“我不知道你说我不爱你是什么意思。我确实很少给你泡茶，但那是因为你泡的更好喝，而你也不讨厌泡茶。如果你非得让我来泡茶，只要有空，我想我可以……”他看起来一脸无辜。
“夏洛克。”他烦躁的打断他。“别装傻。我说你不爱我是指你不会因为我的靠近而满怀期待，不会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头晕目眩……就像你靠近我时我感觉到的那样。”
“我不需要期待，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了解你。而且，承认吧约翰，你当时紧张极了，就算我瞳孔真放大了你也观察不出来。” 夏洛克无辜的表情中隐约透出几分戏谑，“无论如何，就因为我没有心动过速之类的健康问题，你就拒绝我，这实在太说不通了。事实是，你想吻我，我也愿意。我们为什么不能直奔主题，反而一直在纠缠这些枝节问题？”
“枝节问题？你不爱我，你不想要我，这是枝节问题？”
“我想让你高兴，我以为这会让你高兴……约翰，你把我弄糊涂了。”一种不知所措的迷惑让夏洛克看起来有些脆弱。
约翰看着他，感到一种温柔的刺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