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何时会停》银**若

29、28

　　第十七章
　　纱丽芙……原来，一直在鼓励我的人就是你吗？可你为什么总是如此悲伤？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听不见我在呼唤你吗？我的……另一个灵魂啊………………
　　好刺眼！这是什么光？我睁开眼睛。
　　“太好了！幽若你总算醒了！”鸣人欢呼。
　　我茫然四顾，自己现在似乎是置身于一个山洞之中，潮湿而阴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照射进来，使人感到些微的暖意。
　　“奇怪，我记得木叶明明还是夏季，怎么这里…………”我蓦然惊醒，“这里是音忍村！我们怎么还在音忍村？！”
　　“那个……幽若……你冷静一点……”雏田细腻而略带羞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这才注意到身边只有鸣人和雏田两人。
　　“你们……其他的人去哪里了？”尽管之前发生的事情使我有太多的疑问，更有太多的恐惧和不安，但事有轻重缓急，目前我们可以说仍然在敌人的地盘上，可能遇到的危险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因此，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大家的安危。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去寻找大蛇丸的下落和可能生还的人，你已经睡了两天，大家都很担心你啊，你这家伙！”鸣人笑着捶了我一拳。
　　“啊哈哈哈，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毫不客气地回敬了鸣人一拳，又望了羞涩的雏田一眼，把本来想说的“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咕~~~~~~肚子这时提出了强烈的抗议，毕竟已经睡了两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我也感觉自己饿得要虚脱了。“肚子好饿啊，要是影路在这里就好了……影路？！对了！！”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弹起来，一把抓住鸣人死命摇晃着：“鸣人，影路，莎也加和浩天去哪儿了？！！！”真是失策！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个自从我们被绯子传送到音忍村之后就不在了！！如果他们落到绯子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啊……这……”鸣人被我摇得晕头转向。
　　“放心，他们已经安全回到木叶了，是被那个黑衣少年送回去的。”一个冷冷的声音自洞口传来，带着一丝恼怒。
　　“阿澈？你不要像个幽灵一样的好不好，还有怎么这么大脾气，莎也加一分钟不在你就会不安？你们两个居然已经到了这种难舍难分的地步了啊。”得知他们没事的我也放下心来，口气里多了几分调侃和揶揄。
　　阿澈却反常地并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只是径直走到洞中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背对着我侧身躺了下来。
　　“哈？”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难道你是被花痴非礼了啊。”
　　“已经寻找了整整一夜，阿澈应该很累了，幽若就不要打扰他，让他休息一会吧。”空飒随后跟进，神态依旧那么优雅温和，只是已经难以掩饰疲态。
　　“是这样吗？”我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阿澈，凭着多年的交情和我的直觉，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说起来啊，那个黑衣的少年帮了很大忙呢，幽若你在昏迷的时候一度高烧不退，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也不晓得用什么方法找到了这里，喂给了你一颗药丸之后你的烧就全退了，而且这之后不久你就醒了。”鸣人笑着解释，阿澈却像触电一样猛地自地上跃起，狠狠地瞪着鸣人，搞得鸣人浑身不自在，干笑一声，问道：“怎……怎么了？”
　　阿澈缓缓闭上眼，良久，方才睁开，像是竭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真的来过这里？他还对你们说了什么？”
　　“他喂过药之后只是让我们好好照顾幽若就走了，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鸣人有些莫名其妙，何以阿澈竟对黑衣少年这么敏感？
　　阿澈却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躺回刚才的地方，换了个侧身的方向。
　　“这……阿澈……”我也没有多问，对于阿澈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只要他不愿意说，即使砍了他的头都没有用，所以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然后，佐助，小樱，冰莹，牙和志乃陆续回来，但没有任何人找到线索，因此大家也在这里稍做歇息，保存体力，以便应付以后可能出现的危机。冰莹很受打击，但她并没有放弃希望，依然执着地寻找那可能生还的人们。

　　木叶村村口
　　“可以了，放我下来吧，送我到这里就行了。”绯衣红发的少女有些无力的趴在一身黑衣的少年背后。那少年的装束很奇怪，不仅衣服是黑色的，就连头和脸也都被黑色的布包裹着，仿佛暗夜的精灵，神秘而又悠远。
　　“这怎么行？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在木叶的忍者身上讨到什么便宜，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可能当你是敌人而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所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黑衣少年的声音如清泉流淌过石缝般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力度。
　　“哈，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你的力量也已经用尽了不是吗？否则也不必这么辛苦地把我背到这里。”红发少女甜甜一笑，那仿若熟透的苹果般红润的脸颊更显娇嫩动人。“而且，你也太小看我了，难道我会蠢到和那些忍者起正面冲突？更何况，这里……是我的家啊……虽然，也许没有任何人还记得我……”少女的声音，夹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绯子，你……”趁着少年楞神的当口，少女自少年的背上一跃而下，调皮地冲他扮了个鬼脸。
　　“你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啊，我早就说过，在没有别人的时候，你要叫我诗芸…………”望着少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少年的眼里涌起无限忧伤，顺手扯下头巾，任凭风将他那水蓝色的头发吹得纷乱………………………………………………………………………………………………………………………………………………………………………………………………………………………………………………

　　是夜，晚风习习，带着一丝阴冷和诡谲。我睡得并不塌实，总是被莫名的心悸惊得忐忑。努力驱赶脑中胡乱的思绪，却蓦地听见一些碎石响动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人出去了。睁开眼，佐助的位置已经是一片空。
　　“这么晚了还出去，肯定有鬼。”我悄悄跟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发现
　　一轮冷月悬于天际，残破的屋舍望眼可及，烧焦的树木依然有隐隐的烟尘冒出，不知名的虫子和夜鸟悲鸣切切，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回去比较好吧……”我望向夜色中佐助移动的身影，轻灵优雅若暗夜的精灵。不知怎的，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我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咦？停下来了？我放眼四顾，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掩护住我的身形，而我的力量却一直奇怪地处于一种时有时无的不稳定状态，于是我只好现身。
　　“咳，那个……晚上好啊……”我莫名的心虚，干笑着向佐助打招呼。
　　然而，他却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我的存在于他而言只是空气。
　　“佐助？”我疑惑地走上前，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傻了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遍全身，我下意识地连连倒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意思啊？！！！”一闭眼，拔掉深深刺入腹中的苦无，血流如柱，我眼前一花，单膝跪了下来。
　　而佐助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目光依旧茫然远视。
　　“你被操纵了！！”我猛然惊醒。努力地聚集手中的力量，还好，能够使出一点，血很快止住，但伤口仍在。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佐助君，干得太棒了！”凄厉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凄冷的夜中，有着说不出的妖异。
　　“大蛇丸！！你究竟想干什么？！”糟透了，居然在这种时候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人，我挣扎着站起来，厉声喝问。
　　“呵呵，原来是银月家族的小丫头，这可真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去我不少力气。”大蛇丸阴笑着逼进我，我蹲下身，双手撑地。“绝对零度！”冰，自大蛇丸的脚下逐渐蔓延至他全身。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有与他一战的能力，而当务之急是先带走佐助，想办法解开他的束缚，因此我冒险使用了这个很消耗力量的招式。
　　大蛇丸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佐助君，杀了她。”我大骇，漫天的苦无和手里剑已经向我袭来。我左躲右闪，身上依然被划出许多血口子，狼狈之极。
　　“啊！”腹部的剧痛一阵紧似一阵，刚才被佐助偷袭的伤口裂开，血重新流了出来。跪倒在地，看着不断接近我的佐助，我绝望地闭上眼。
　　意料中的攻击并没有来，我疑惑地睁开眼，却见佐助双手捂住头，样子极为痛苦。看着被封住行动一脸震惊的大蛇丸，我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左手捂住腹部努力止血，右手平伸而出，一把冰剑在我手中凝聚成形。顿了顿，我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手持冰剑飞身冲向大蛇丸。
　　大蛇丸诡异地笑了一下，脚上的冰“咯”地一声碎成无数细小的冰粒，暴雨疾风般向我猛扑而来！我稍稍侧身躲过这一轮攻击，而大蛇丸却已经退至佐助身旁。
　　“你上当了！”一把冰剑自身后贯穿了大蛇丸的身体。他鲜血狂喷，一双蛇一般的眼眸怨毒地盯着我，惊诧，恼怒，疑惑，不甘…………而我依然从刚才站立的地方慢慢走到他身前，微微一笑。
　　“你果然受了重伤，看来我赌对了！要换作正常状态下的你，只怕不可能被这点雕虫小技骗了吧？”我无不得意。就在刚才他控制佐助来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其实已经在对“晓”的战斗中受到极大创伤，否则凭他三忍的力量对付现在受伤的我根本就是动根手指头那么简单。然后我就赌了一把，赌的只是瞬间的成败。我全力去攻击他，虽然不一定能造成多大的创伤，但也没有人会傻到就站在那儿不动任由我的进攻，更何况是大蛇丸这种角色，而我的那点冰封对他来说并不难解开。正如我所料，他不仅化解了冰封，而且利用那些封住他行动的冰反过来攻击施加它的人，不能不说实在是很高明。只可惜，这一切都在我的计算范围内。碎冰块攻向我的同时，也模糊了视线，而我之所以选择冰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趁这个时机控制冰剑悄悄脱手，隐藏于大蛇丸视线的死角，而我手中的那把不过是幻影。当然，若是在大蛇丸力量未曾被消耗的时候，他会很轻易就识破我的计划。但现在自是不同，若是他可以，绝对不会任由自己一手创建的音忍村被毁成这样。只有一点可以解释他的行为，那就是，他受了难以想象的重伤。
　　“可恶！真是难缠的小鬼！”大蛇丸喷出一口鲜血，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摔落在地。与“晓”的一战确实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查克拉几被消耗殆尽，而他的手也早在三年前就被三代火影废了，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他眯缝着眼看着佐助，一道凌厉的光自眼中闪过。
　　佐助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一些黑色的如蝌蚪般的东西自他的脖子迅速蔓延至全身，紫色的气在他周围若隐若现。我的心陡然一阵收缩，难道这就是咒印？是为大蛇丸转生而用的……糟糕！！大蛇丸想强行转生！这怎么可以？！我不假思索地冲上前，想一刀结果掉大蛇丸的性命。
　　“银月幽若，”大蛇丸的声音如妖魅般响起，我全身发寒，升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只听他阴冷地道：“你以为，我在把自己所学都传授给佐助时，会蠢到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呵，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说也应该知道。”他的语气中，掩饰不住得意。“咒印，不仅可以增强佐助君本身的力量，激发他最大的潜能，也是我转生必不可少的工具，同时也是……”他故意顿了一下，“控制他的关键。如果你现在动那么一下，我会立刻让咒印侵蚀他的身体，直到他死。”
　　“哼，你少骗我，难道你会舍得让你的容器这么轻易地死去？”我冷哼。既然知道我冰雪聪明，又怎么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确实，佐助君是最好的容器，但我并非只有这一个容器。就算没了他，我也可以转生，而继续去寻找更好的容器，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不知什么时候，月光被乌云遮住，我一时无法看清大蛇丸的表情，但我却停住了。不，我绝对不会再去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输的几率，我也不能拿佐助的生命去赌。可是……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佐助成为大蛇丸的容器？！！那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大蛇丸快速结印，佐助周身的紫气越加旺盛，咒印，已经完全占领了他的整个身体，虽是漆黑的夜，可我依然瞧得分明。佐助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无底的空洞，仿佛灵魂被瞬间抽干。而大蛇丸的身上也散发出奇异的幽蓝色光芒，仿佛有一团什么东西正破体而出………………………………………………………………………………………………………………………………………………………
　　怎么办？怎么办？！！！不要！！不要！！！看着大蛇丸的灵魂正逐渐和佐助的身体融合，我的心在泣血。为什么我在这种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为什么？！！伤口，仍然不断渗出血来，但此时的我早已感觉不到任何□□上的痛楚。
　　蓦地，一道刺眼的强光闪过，大蛇丸的灵魂，竟被硬生生顶了回去。是佐助！太好了！他原来还在潜意识地反抗着！对啊，佐助都这么努力了，那我，也绝对不能够放弃！！
　　“纱丽芙，纱丽芙！！我知道你在的！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求求你回答我！！”我在内心深处呐喊。
　　“我知道你怕我怪你，怕我怪你随便就侵入我的身体，怕我怪你不肯告诉我真相！可是，我不介意，真的真的不介意！”
　　“一直以来，你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助我，如果没有你，我这条命早就保不住了！所以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把你的力量借给我，我需要你的力量！我想拯救佐助，我不能看着他死！因为……因为……因为我喜欢他啊！！所以我求求你帮帮我…………”是的，我喜欢佐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个少年孤寂的身影和他独有的温柔，已经深深印在我的心底，再难将息。以前，我一直认为，我喜欢的人是阿澈，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10岁那年，当阿澈将那条紫水晶项链挂到我的脖子上时，我的心确实因此而悸动。但，那种感情根本就不是喜欢。因为我杀了阿澈的父母，一直对他都存有极深的负罪感，所以那一刻，得知阿澈并不恨我时，我因此而释然，仿佛长久以来一直缠绕我的噩梦终于苏醒，不复存在。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罪人，是沾血的恶魔，可是那一刻，也只有那一刻，我找回了人类的感觉，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地，觉得自己和普通的女孩子并无二致。因为阿澈的温柔，我的心被柔软地呵护了一下，我找回了我自己。而当我发现阿澈喜欢的是莎也加时，之所以会难过，是因为在潜意识里，我认为阿澈并没有真正地原谅我。以前的我，一直一直都不明白这和喜欢究竟有什么区别，然而现在，我懂了。我喜欢佐助，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所以他的每一句言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能使我方寸大乱。开心也好，难过也好，生气也好，只因他一人。在他面前，我所有的伪装都会不自觉地脱落，我再也无法假装坚强，无意识地想得到他的保护。当他遇到危险时，我会不惜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当他生命垂危时，我甚至想随他而去，如果没有他，我也无法在这个世界独活。我想了解他的内心，我想和他一起品尝快乐，分担痛苦。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因为那样，我的心，从此将死亡，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然而我固执地不肯承认，一直都不肯，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喜欢上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即使他报了仇，即使……他也会为了我不惜生命。在他的周围，有那么多像小樱和冰莹那般优秀的女孩子，而我，只是一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女孩。更何况，我……到底还是一个染血的恶魔，喜欢他，只能徒增自己的烦恼而已，因为我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
　　“…………幽若，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量！你会死啊！”纱丽芙甜美的声音，此时是那般焦急。
　　“纱丽芙，你喜欢过一个人吗？”我平静地反问。
　　“我………………”
　　“那你应该能够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所以，请你务必把力量借给我！”
　　“…………好吧，如果你认为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立刻停止力量的输送！”白色的光芒，再一次地闪现我的全身，浑身充盈着力量。然，伤口的血流也登时加剧，周身有着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身体被硬生生撕扯开来，四分五裂。可是，我不在意，只要能救他，只要能救得了佐助，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会付出多大代价，我都不在意。
　　“佐助君，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一直都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不是吗？我答应你，会替你报仇，而你，也将得到你想要的力量，这怎么看对你都是最有利的啊。”大蛇丸阴阴地说。佐助的脸刹那间抽搐了一下，周身黑芒愈盛。蓝色的光球，在黑芒的拉扯下更加迅速，也更加有力地刺入佐助的身体。
　　“到此为止吧大蛇丸！！佐助，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连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如果让大蛇丸占用你的身体，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你，试问还有什么事情对一个死人是有意义的？！！”我做出拉弓的姿势，一张光之弓箭在我手中逐渐成形。佐助瞬间的反抗使得蓝色光球又向外稍为挪动了一点，这样便已经足够。我将箭头对准光球中蓝色最深的那一片区域，用力射了出去。箭带着眩目已极的耀眼光芒，划破无边无际的黑暗；带着雷鸣般的破空声，惊醒沉睡中的世间万物；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亦带着我最深、最切的思念，射向那罪恶的灵魂。这一箭，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生命，也仿佛从骨髓里被抽走，五脏六腑似被撕碎成片，喉咙竟欲爆裂开来，无意识地张开口，温热而带着浓重咸腥的液体如喷泉般洒遍我的全身，眼前立时一片血红。
　　“轰！”随着一阵撼天动地的剧烈声响，大蛇丸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光箭与蓝色光球相接，发出的光芒使黑暗的天地亮如白昼。蓝色光球碎裂开来，变成无数细小的颗粒，荧荧惑惑，撒满天际，仿佛下了一场蓝色宝石星星雨，竟美到极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可恶……我……终究……无法赢过……银月家族……的力量……什么也……来不及阻止了……”预料之外的，大蛇丸并没有任何极度不甘心的表情，只说了这番意义不明的话之后，咽下了他的最后一口气。
　　成功了……吗？太好了……佐助没事……疲惫，排山倒海地涌来，我恍恍惚惚地一头栽倒，但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我想，我好想再看一眼佐助的样子，听一听他的声音，因为，我怕，我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佐助在刹那的恍神之后，清醒过来。咒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身上消失了，永远地消失。断断续续回忆起发生的一切，他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我，仿佛一个破碎的娃娃，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只剩下一身的血红，触目惊心的血红。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抢步来到我身边，轻轻将我抱起。
　　“幽若！！！！！！！！！！！”
　　我费力地睁大眼睛，看着佐助惊恐而惧怕的表情，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将他的面容印刻在我的脑海中，即使死亡，即使灰飞烟灭，即使来生，也不会忘记。
　　“啊哈……你下次……散步的时候……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吧……要是像……今天这样……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呢？不要……总在那里……装酷……现在……不流行的……”我试图微笑，可是刚一咧开嘴，就感觉到温热的液体的流出。
　　“笨蛋！！！！白痴！！！你不要说话了给我安静一点！！！”佐助声思力竭地冲我狂吼。
　　原来，一向冷静的你也可以这么情绪失控，而且，是因为我。够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好满足，真的真的好满足。
　　“我……好累啊……现在……很想睡觉……你……吵死了……为什么……一直和我……过不去……我又没……招惹你……讨……厌……”我无力地闭上眼，最后一丝我努力维持的意识也逐渐远离而去。这样就好了，这样说，佐助他应该会非常、非常地讨厌我吧？这样，我死了之后，他也不会太难过…………………
　　“喂！！你不可以闭上眼睛！！！你醒醒啊！！！懒鬼！！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睡觉！！！幽若！！！幽若！！！！幽若！！！！！！！！！”前方，是一片未知的黑暗，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是耳边，不停地听见佐助呼唤的声音……………………………………………………………………………………………………………………………………………………………………………………………………………
　　第一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