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当她是露琪亚》liuli酱

21、选择（三）

　　把一切都考虑清楚后，露琪亚穿着淡蓝色的小纹和服，登上了白发老人安排的去朽木家的牛车。
　　朽木宅很大，以大块茶色砖石筑成的围墙蔓延到目之所及的尽头，深灰色的瓦顶，正门则是厚厚的草顶，经过黑色的大门，越过影壁墙，经过几条大大小小的回廊，最终停在一间雅致的屋子，管家中川安排露琪亚安静等待。
　　大约等了一刻钟，朽木白哉来了，他穿着青色的家居服，头发散着没有带牵星箍，脸上的表情如同那天一样平静的毫无波澜。
　　行过礼，露琪亚低头，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一吸一呼过后，紧张的心情大概平复了个七七八八。
　　抬头，定定的直视朽木白哉的眼睛，“朽木大人，下面我会说一些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可能会冒犯您，请您原谅，我也希望您能真诚的说出您的看法。”
　　朽木白哉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露琪亚自认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贵族大人们眼中出身７８区的低贱流魂，您为什么要收养我？”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果然贵族就是贵族吗？即使答应会诚实仍然什么都不说？
　　露琪亚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么，请问，您收养我，是朽木家收养女儿还是您收养妹妹？”
　　“这两者有区别吗？”即便是疑问句，也让朽木白哉说的如陈述句一般毫无好奇之意。
　　“这两者完全不同，如果是朽木家收养女儿，我将被赋予朽木家的荣耀，也将为这份荣耀而奉献我自己。如果是您收养我做妹妹，那么我将像尊敬哥哥一样尊敬您，您会像爱护妹妹一样爱护我。”
　　朽木白哉的眼神瞬间变的游移不定，不过很快又卸去了一切波动，“两者都有。”
　　露琪亚扯起了个有些凄凉的弧度，“那么，您认为您做的到吗？您认为我做的到吗？”
　　“最初，我生活在南流魂街７８区，为了活下去，每天都要抢劫、打架，”露琪亚顿了顿，观察着朽木白哉的反应，“只要能活下去，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现在的我，仍然是这样，荣誉、矜持都是我不曾在意过的东西，我从不认为普通流魂地贱，也从不认为所谓的贵族高贵，您不了解我，正如我不了解您，我身上可能具有各种各样的缺点，粗俗、野蛮、无知、幼稚、无理取闹、恣意妄为，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您相信她能不毁了朽木家的声誉？”
　　不去看朽木白哉那变化微妙到几乎看不出来的僵硬表情，露琪亚维持着她凄凉的笑容，“您自己呢？您做好了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不计任何条件代价彻底关爱、照顾的的准备了吗？”
　　露琪亚撤下了笑容，换回了先前低眉顺眼的恭谨模样。
　　一时间，两人无话。
　　其实，露琪亚是在委婉的劝朽木白哉打消收养她的念头。
　　虽然朽木家即将收养她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无论是露琪亚还是朽木白哉都已经骑虎难下，可她仍然不想被冠以朽木的姓氏，不想到处是束缚，不想成为表里不一的虚伪傀儡，又或是某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庞大家族的筹码或旗子。
　　还有另外一方面。
　　露琪亚是从来没有过家的孩子，她有的只是同伴，家人在她看来和同伴一样重要，她心目中，家应该是充满温暖的地方，家人应该是无条件互相扶持的人，她不想让这样美好的东西，被古老到腐烂的贵族所玷污。
　　露琪亚认为自己已经把她的想法表达的很清楚了，收养她对双方来讲都不合适，那又何必勉强呢？

　　朽木白哉抬手，把一绺头发掖到耳后，淡漠的开口。
　　“你仅仅需要告诉我，你是否同意被收养。”
　　露琪亚紧紧握住双手，一时间，无话可说。
　　先前那么多话都白说了。
　　“我同意或不同意，有区别吗？”压抑住咬牙切齿的语气，露琪亚这句话中隐含的怒气可谓汹涌。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反问句还是疑问句，不过朽木白哉却很认真的回答了，“如果你不同意，朽木家也绝对不会为难你。”
　　朽木家，不会为难她？
　　那其他贵族呢？
　　还是一样的。
　　露琪亚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没有选择，没有后路。
　　“您能坦率的回答我下一个问题吗？”
　　“可以。”
　　“您能保证绝对不抛弃我，永远把我当作您的亲生妹妹一样爱护吗？”
　　“我会的。”
　　露琪亚深吸了一口气。
　　“从今以后，我会永远把您当作亲生哥哥一样尊敬，兄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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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谈过后，中川管家向露琪亚说明了朽木的安排，她马上就可以毕业了，悟出刀后即可加入护廷十三番队，第二天会有将她的名字记入族谱的仪式，她也将正式搬入朽木家，换句话说，这是她在真央的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啊。
　　该收拾的都收拾好，其实也没有什么，那件色留袖加上几件露琪亚自己置办的衣服，还有学习的课本和笔记，那把浅打。
　　外面天气很好，可露琪亚并没有出去，她对于最后参观一遍真央校园没什么兴趣，因为她充分相信她现在的知名度，还是没有必要受人指指点点，自讨没趣。
　　还有，她正在等一个人。
　　露琪亚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高兴或者悲伤，被朽木家收养虽然没有欣喜若狂，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她诚实的不想否认这一点，甚至当朽木白哉最后答应她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有些……感动。
　　慢慢冷静下来，慢慢正视自己的心，其实她后悔了。
　　她自己也明白成为贵族有多少好处，她为什么要那样决绝的否定恋次？
　　虽然他那些话说的实在……可她不是知道恋次一直就是个大笨蛋来着吗？
　　就算她成为了贵族，她还是露琪亚，那个在流魂街和他成为同伴的露琪亚，一个姓氏不能改变什么，他还是她的同伴。
　　她就这样傻傻的等着，白天，黑夜。
　　直到第二天，她觉得再没什么可等的了，一大清早就敲开了雏森的门，请她帮忙给恋次带一张纸条：
　　露琪亚永远是露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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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名仪式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露琪亚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却仍禁不住感叹：明明是只需要把‘朽木露琪亚’５个字写进那个本子而已，为什么最后会搞成一个庞大的宴会吗？
　　果然贵族们都闲的发慌吗？
　　整个上午的时间，露琪亚都在背即将参加宴会的宾客等级，顶级贵族需要行礼，上级贵族需要问好，中级贵族需要点头，下级贵族禁止有任何举动。
　　忙碌了一上午后，露琪亚正想赞叹午饭的美味，却没勒令必须要有优雅的仪态，于是不熟悉这些细致礼节的露琪亚只能如蜻蜓点水一般，吃的极少。
　　下午的仪式其实没她什么事，每个客人都见了一边然后对号入座的行礼／问好／点头／无视后，露琪亚几乎就像一座雕像立在那里一样，不允许有任何动作。
　　记名字的过程勉强还算有趣，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抬出那足有一张单人床大小、四指宽的朽木家族谱，然后翻到后面空白的一页，朽木白哉用了一种特殊的鬼道将她的名字以灵力凝成，落在上面。
　　那一刻，她告诉自己，以后就是朽木露琪亚了。

　　晚上睡在榻榻米上，因为并不像床那么柔软，所以露琪亚并没有那么早睡，胡思乱想了很多。
　　来参加仪式的宾客有不少是她的同学，那些原本连正眼看她都不愿意的贵族少爷、小姐们，今天竟然能对着她笑出来，看来，当贵族也很不容易呢。浅山杏开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样，然后被她的父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最后她干脆不看露琪亚了。
　　她现在真的迷茫了，因为从明天起，迎接她的，就是未知的贵族生活了。

　　《贰、真央灵术学院》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