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尾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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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万分感谢您。一直让我战斗到现在。”
“露琪亚，抱歉，要你因为我的任性受苦，会很辛苦吧？谢谢你，多亏你，能让我的心留下来。”
【心，并不在身体里。
当你在思考什么的时候，当你在思念谁的时候，心就会在那里产生。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的话，那所谓的心应该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没什么好烦恼的，如果你发自内心希望能留在这里的话，那你的心就在这里。
但是，朽木，你往后遇到战斗时，有一件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那就是，独自一人死去。
我们的身体就是魂魄，死了的话总有一天会化做尘埃，成为构成尸魂界的灵子。
到那个时候，心该往哪里去呢？
——把心托付给同伴吧！
托付给同伴的话，心就能在他那里继续存活下去
所以朽木，绝对不要一个人孤零零死去
知道了吗？朽木】
※
露琪亚模模糊糊的记得那天晚上下雨了。
是淅淅沥沥没完没了的小雨，有些讨厌，让她想起了四十区河边软软的泥巴，沾到手上黏黏的，很难洗掉。
海燕队长的灵压不低，并没有这么容易就散成灵子，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任由自己被小雨浇着，那样子可笑极了。捩花的刀柄瘫在一边，露琪亚傻傻的捡了回来，连同都大人的衣服。
被浮竹队长领回了队舍里，队舍里是很干净的，露琪亚犹豫了一下，看看自己身上，然后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回廊边坐下，没有进屋。
身上，手上，刀上，好多血呢。
海燕大人的血。
海燕大人是你杀死的哦。
脑子里面空空的，不过觉得压抑，好像做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可又想不起来。
一下子，又即使刻意不去想也会有画面自己蹦出来，海燕大人持刀去追杀死了都大人的虚，袖白雪划开了海燕大人肩上的锁结和颈上的魄垂……
隐隐听到“队葬”，突然想起来队葬是要把斩魄刀封进刀魂宫的，慌忙捧出怀里的捩花，可是要给谁来着？
浮竹队长指挥着队员抬海燕大人，是要把海燕队长送到哪里去呢？慌忙的跟上，去到流魂街，黑棱门的断藏丸已经睡了，把他弄醒费了一番工夫，正等着的时候有人瞬步过来了，这个，呃，应该是十二番的清水九席……吧？
“这海鸟……浮竹队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杀了海燕队长。”没等浮竹队长开口就直接说了。
“小露琪亚，没和你开玩笑，到底怎么回事？！”
“海燕队长是我杀的。”
浮竹队长把她扯到一边，看看周围似乎大家都知道了的样子，那就不再说了。
后来去了海燕队长和都大人的家，见到了海燕大人的妹妹，径直冲在浮竹队长前面，“海燕队长是我杀的。”然后她也被浮竹队长拉走了，过一会儿，她摆摆手说你们明天再来吧。
和浮竹队长回了队舍。
清音凑过来说露琪亚不怪你，怎么可能？摇了摇头，“是我杀了海燕队长。”
外面的雨还下着呢。
今天晚上有点冷啊。
看着身上海燕大人的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今晚的水冷的像冰一样，比袖白雪还凉，好像一伸进去就把手冻住了，就拿不出来了，好不容易把手拔了出来，又没找到毛巾，就在死霸装上蹭起来，反正中川也看不见。
衣服上的血好像越蹭越多了，又开始想把衣服上的血蹭到手上，拼命的蹭啊蹭啊，突然发现清音看过来的眼神不太对，哦，这样子像个疯子，太不正常了，没错，的确是这样。于是安分的在一边抱团坐好，不把衣服上的血弄到地板和墙上。
后来中川管家来了，这才想起早都忘了朽木家家规里面有门禁时间，于是回家。
中川安排直接睡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莫名其妙的不想脱，中川出去的时候要帮忙熄灯，告诉他不要，因为不想让屋子里黑的像天空一样。
抱成团靠在墙上，真是一点都不困啊。
旁边没有人了，安静下来了，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开始了，一边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一边还不停的跳转着画面，捩花在始解的瞬间幻化成水雾消散，浮竹队长拦下了即将出鞘的袖白雪，这都是些什么啊……
唉唉唉。
“呐，袖白雪你不会有一天也随随便便的消失吧。”
“讨厌你，又不理我。”
突然想起袖白雪上也有血，应该洗干净，于是拉开房门，庭院里正好有个小湖，正往湖边走的时候看见兄长大人过来了，眨了眨眼睛，然后听他说道，跟我来。
反正那是即使违抗他也不会成功的兄长大人，于是跟上，到了书房，话说这里还不错，灯比小屋子里的亮多了，找个角落抱着袖白雪坐好。
可能兄长大人太安静有他和没他一样吧，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被虚占据了身体的海燕大人是死绿色的死鱼脸，长长的舌头很恶心，远没有平时“我是英俊潇洒的海燕队长”的模样。
突然兄长大人又说话了：“不应该流泪，那对内心来说，相当于身体的败北，那只是证明了我们拥有心这件事，根本就是多余的。”
诶？什么时候哭出来的？
摸摸脸，“没有。”
“死神本来就是高死亡率的职业。”
“是的，我知道的。”
然后又没了声音。
果然兄长大人的是不可能有多话的时候吧。
安静下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唉，果然以前太自大了，本来以为面对死亡已经足够坦然了，毕竟经历了石冢、木内、前田、羽多流那么多人的死，还以为已经足够坚强了，已经能无所畏惧的带着希望和勇气活下去。
唉唉唉，真没用。
兄长大人突然出声：“要转队吗？”
“不要。”兄长大人您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突然啊？
然后，就又安静下来了。
奇怪的感觉仍然又出现了，不过重复了太多次的画面，已经有点麻木了，这里很亮啊，眼睛有些睁不开。
然后就第二天早上了。
※（下面回归正常的第三人称视角）
露琪亚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她基本脱离了前一天晚上那种恍恍惚惚的状态，把昨天的死霸装叠好，换了身新的。多年的良好朽木家教养所要求的生物钟下，露琪亚和平时起的时间完全相同，正赶上早饭。
白哉什么也没说，露琪亚也只顾着喝粥，在露琪亚的走神和对朽木白哉长久以来的充分认知之下，她完全没在意这或许不太正常的情况。
一般人家出了什么大人哥哥都会问问妹妹吧？可朽木家是一般人家么？
和白哉同去十三番的路上，露琪亚已经感觉到了旁人眼神中的异样，不过她倒没受太大影响，因为她昨天晚上已经把自己折磨了个半死，所以，现在这点算什么。
“哟，小露琪亚～”市丸队长笑的仍然灿烂，“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你一定很难过吧？”那笑眯眯的语气和弯弯的嘴角和这话的内容没一点关系。
这让露琪亚突然烦躁。
“市丸队长，”露琪亚正视市丸银的眼睛，“我已经有了在任何时刻战死的觉悟。”
“呀，真是不可爱的孩子～”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
※
浮竹队长放了露琪亚没期限的长假，于是露琪亚有些冲动的省去了和朽木白哉报告这一过程，直接出了瀞灵廷。
从瀞灵廷到流魂街有四道大门，需要通庭证才能通过，不过顶级四大贵族和队长们不用，不过，正常而言，就这样随便出到流魂街绝对会挨中川管家和朽木白哉的责备，可今天露琪亚没有管那么多。
她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朽木家的责备？
同死亡相比，很多很多的东西都变的微不足道。
海燕的妹妹叫空鹤，志波空鹤，还有个弟弟志波岩鹫。
请两个高大的守门人传报后，志波空鹤竟然直接冲出来了。露琪亚朝着她跪下，行了一个最正式的叩拜礼，然后低着头说：“对不起。”
露琪亚暗自期待着志波空鹤做些什么，打她一顿也好，骂她一顿也好，甚至有种想法，干脆杀了她也行。
志波空鹤也不说话，两人这么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她出声说道：“进来吧。”
志波家是两百年前左右没落的，曾经也是顶级四大贵族，这些露琪亚早在不姓朽木的时候就知道，不过，事实和她的理解偏差很大。
曾经她以为海燕队长是志波家的异类。
原来志波家是贵族中的异类。
会客室上，明晃晃的大条幅“弱肉强食”，其家风彪悍，可见一斑。
空鹤只是随意拉过个垫子坐下，又丢给露琪亚一个，丝毫没考虑“上首”“偏位”之类的问题。
“你觉得我大哥是个怎样的家伙？”
“海燕大人……人不错。”
“切。”空鹤把头扭到一边。
一时间，安静的气氛又僵硬起来。
“算了。”好一会儿，空鹤垂下头，像叹气一样说道，“昨天浮竹都说了，你也已经道歉了，原谅你了。”
露琪亚此刻的表情，却像是要哭出来。
“唉，你以后也不用愧疚。”空鹤把手支在下巴上，“姓志波的家伙，都是骨子里自我的人，想做的事就会去做，什么其它的都不会怎么考虑，也算是麻烦你帮那家伙收拾烂摊子了。”
“所以不用这样子了，他摆明了是自己想死，和你没太大关系。”空鹤挥了挥手，表情别扭。
那个时候，露琪亚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像是突然被抽空了，轻轻的没一点负担，同时，也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得到原谅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可自己真的是能够被这么轻易原谅的吗？明明自己还没有做出任何弥补啊！
露琪亚的表情仍然僵着。
空鹤的脸却逐渐变的阴沉。
“笨蛋！告诉你已经被原谅了还摆出个死鱼脸做什么？！”一股巨大力量由上而下砸到露琪亚的头上，刹那间，天旋地转，山崩地裂。
“好疼！……”真的好疼！~~~~（>_<）~~~~
这一下子砸的露琪亚差点真要哭出来了，不过却让她感到安心，好像真的可以就这样被原谅了似的。
“真的，你没什么可自责的。”空鹤轻轻拍了拍露琪亚的脑袋，“那个家伙啊，一任性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小时候和死夜一他们玩的时候瞬步输了，就诱拐我去四枫院家偷酒，结果，我们两个那时候还小，当然被抓了……”
…………
“……所以说，那家伙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嗯，我知道，海燕大人一直是自由奔放散漫的。”
“自由奔放散漫自由奔放散漫……自奔散，这个名字好！”只见空鹤像想同了什么一样豁然开朗的冲进里面的屋子，随即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露琪亚也赶忙冲进去，只见空鹤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奔散”两个字，“哐”“哐”两下贴在墙上一个带有半边木框的“自”子旁边，而地上，躺着另半个木框和另两个字：在道。
天啊！她劈下来的那个是传说中灵王大人赐予志波家“自在道”称号时候的亲笔书写的牌匾吗？
“是啊。”空鹤亮起一口白牙，“不过它也没‘自奔散’这三个字合适，换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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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空鹤给露琪亚放了烟花，很漂亮。
露琪亚很喜欢空鹤豪放的性格，于是，这个朋友就这么交下了。
※
那之后三天，是海燕的葬礼。
朽木白哉算是海燕的旧识晚辈，也是极少数参加了葬礼的贵族，不过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基本都来了，海燕人缘好，每队都有熟络的人，于是这简朴的葬礼宏大起来。
“海燕大人……”十三番队的队员都红了眼眶，清音更是哭的唏哩哗啦。
“真是令人难过，”一向好脾气的五番蓝染队长出声安慰道，“不过，海燕副队长并没有因战斗而退缩，虽然他死去了，可他的骄傲却没有失去。”
“海燕副队长是个坚定而勇敢的人，不愧是被称作‘最接近灵王大人’的志波家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尾声（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