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尾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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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望着一屋子闪光光亮晶晶的大眼睛，露琪亚低下头，叹了口气。
“兄长大人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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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葬礼后的十天，十二番九席清水澜久登门拜访。
“您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您也应该明白，拒绝是没有意义的。”
“那是我的妹妹。”
面对冰山大哥的冰山状态，一贯飞扬脱线的清水澜久同学不为所动，喝着那一点香味没有的朽木封地特产的樱茶，笑的恶狠狠，“您需要女协的哪位名誉理事来劝您呢？”
仔细端详着冰山裂纹，原本本兴趣缺缺的露琪亚就这样对成为了女性死神协会的成员。
之后就是清水澜久同学口中所谓的“夜夜笙歌”，第一天是庆祝露琪亚入会，第二天是恭贺十番队的日番谷冬狮郎成为队长三年零三个月，第三天是庆祝女协建会四百年零五周，第四天，是庆祝，呃，露琪亚入会三天整。
“来来来喝酒！”“呀呀阿九你的杯子还没干呢！”“死乱菊你当我怕你么～”“小七绪不要光顾着看你也喝啊”“不要那么叫我！”“哦～害羞了嘛～lovely－lovely－小七绪～～～”
……
露琪亚揉了揉头。
……
“那个死混蛋啊！”“噗！他现在可真变成死混蛋了啊～”“切切切！喝酒！”
没有人提到那个名字，虽然大家都明白。
露琪亚揉了揉眼睛。
一大屋子席官以上的女人群魔乱舞的拼酒，百鬼夜行之后个个半死不活的爬在桌子上，呻吟哀嚎着。
一直坐在中间却滴酒未沾的露琪亚认命的嘱咐居酒屋的老板帮忙照看一下，先抬起乱菊，一个个把她们送回各自番队。
等露琪亚回到朽木宅的时候，午夜刚过。
一路瞬步回来，各处的灯都已熄了，可朽木家主厅的灯还亮着，露琪亚没管那么多，直接瞬步到了房间里。
朽木白哉正皱着眉看着她。
木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早些回来。”
“是，兄长大人，那么我先退下了。”
“用过晚膳了吗？”
“是的，兄长大人。”
“下去吧。”
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凉，露琪亚离开的时候拉好了纸门。
其实她都明白的。
清音早就想让她进入女协，白哉兄长大人拒绝了。而这次清水九席搬出了筱原老师女协名誉理事的身份，兄长大人意外的允许她加入女协……
她都明白的。
浮竹队长放了她长假，清水九席拉着她天天参加女协的饭局，白哉兄长大人一直等她……
都这么担心她啊。
她都明白的。
其实她一点都不需要担心。
她非常清楚，自己绝不会寻死觅活的，她会好好的活下去。
她一直都是个丑陋的家伙，好像很在意同伴，可她如果真的把同伴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的话，她也不会在这里了。她应该是在流魂街给她的三个同伴守坟，她应该在当初不惜以死相逼也不进朽木家，她应该死在被虚附身的海燕大人的刀下了。
而她，是因为一直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的生命、为自己能有更好的生活才出现在瀞灵廷，才成为朽木露琪亚。
她一直都是自私的。
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自己有多丑陋不堪。
可她想活着，即使是要这样丑陋的活下去，即使总是在自我厌恶着，她也想活着。
是的，明白自身的丑陋，明白自身的弱小，也明白自己对这些都无能为力，却仍然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才是真正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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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大人，我已经找到握刀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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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舞吧，袖白雪！”手腕轻扬，青白色的刀刃末端甩出雪白色的缎带，在空中划出丰润的圆。
不等对方反应，露琪亚已经瞬步闪到对方面前。“初舞，月白！”地上闪耀出圆形的光亮区域，对方由脚到头已经被逐渐的冰封，碎裂后，已是遍体鳞伤的瘫在地上。
“回来吧，袖白雪。”轻轻一甩，袖白雪变回先前朴实无华的浅打模样。露琪亚侧头看了一眼那已经动弹不得的对手，“袖白雪的圆足以冰封圆内的一切，然后碎裂成尘埃大小。”
“可恶，竟然……”浑身被冻伤已经青紫色的家伙愤恨的开口。
一旁的蓝染队长沉着脸开口说道，“朽木露琪亚，你打败了五番队的十五席……”
“多谢您好意。”露琪亚收刀入鞘，“我不会离开十三番的。”说完，她立刻瞬步回道看台上十三番的座位。
“露琪亚……”浮竹队长愁眉看着她。
“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露琪亚深深鞠了个躬。
她是这样的任性。
五番队的二十席，据说是一直听着海燕队长的传说长大的，也把他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听说露琪亚杀了海燕队长之后，极其愤怒，于是在第二年的席官挑战赛上不惜以席官的身份挑战还只是平队员的露琪亚，要知道，这样的比赛无论输赢他都会失去席官的职位，而露琪亚如果赢了，会成为五番队的席官。
可当这个家伙站在露琪亚面前义正词严怒气冲冲的说她是“杀害志波海燕的凶手”时，她心里虽然认同他的说法，却没来由的愤怒并觉得好笑。
你都知道些什么？！
想杀了我，想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凌驾于海燕队长之上吗？
海燕队长，可不是让你这种家伙亵渎的啊！！！
她发现自己不仅任性，甚至冷酷又残忍。
呵，你这个混蛋！
※
海燕队长死后的十年，露琪亚简直算的上是实力大增，仅仅是始解就已经开发出三段，初舞、次舞、三舞，都已经十分纯熟了，而那次席官挑战赛，更让袖白雪赢得了“尸魂界最美的斩魄刀”的称号，虽然很多人对她当时的干脆利落甚至冷漠无情颇有微词。
可那是露琪亚啊，
熟悉的人都这样说。
那个冲动又别扭的笨蛋。
女协的饭局上，逗露琪亚已经成了必不可少的游戏，朽木家的门禁时间早，既不想挨兄长训也不想最后送醉鬼回家的露琪亚总是要早些走，这时候乱菊、清水澜久等等八卦的女人就会眨着星星眼问：为什么要那么早回去啊？
露琪亚会认命的小声回答：兄长大人在等我回家。
露琪亚和朽木白哉关系的缓和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事情。
那年初春梅花刚开的时候，一同赏樱的露琪亚偶然想起，于是问道：“兄长大人，海燕大人死去的那天晚上，您为什么要让我去书房？”
朽木白哉看着梅花，并不做声，过了很久，久到露琪亚以为这个问题又被朽木白哉按他一贯的习惯无视了，他却突然开口，“你是我妹妹。”
露琪亚像在看说自己天下最丑的乱菊一样看着朽木白哉：这家伙真的是那个面瘫冰山朽木白哉兄长大人吗？
事实的答案是，朽木白哉其实意外的好相处，甚至说，不需要相处。
朽木白哉为人处世的原则完全遵守朽木家家训，所以露琪亚耐着性子把那厚厚的五本朽木家训看过之后，就深刻的了解到了朽木白哉的本质不过是严肃，无趣，只要不违反规则，你要怎么做都可以，而且他基本不怎么生气，或者说，他生不生气，也看不出来，没什么区别。
不过，开玩笑的话不说，说正经的，露琪亚对于白哉兄长大人，并不反感。
虽然他是不怎么理她，也很少正眼看她，但始终尊重她的决定。她有听说，海燕队长是白哉兄长大人的前辈，也是表亲，但是，那时候自己杀了海燕队长，他没有来指责训骂，甚至，那可以叫做……安慰？
虽然并不是很容易看出，但是，他的确在纵容自己。这十年的相处，她很任性，不在朽木宅的时候不遵守贵族行走问好的礼仪，休假日的时候偷出瀞灵廷玩，参加女协疯闹的活动，甚至还拍了一张他的半身照，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都没有生气向自己发火。
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露琪亚也有些挫败：他都不生气，他真不生气啊？！
果然无趣。
※
海燕死后第十四年，露琪亚接下了生平第一个驻守现世的任务。
虽然已经接受了十二番长达一个月的现世教育课，第一次到达现世的露琪亚，仍然狠狠的震惊了下。
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啊。
现世较之尸魂界，空气中的灵子浓度稀薄到几乎没有，那种类似窒息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不过时间上些适应了就好了。
现世的人们过着与瀞灵廷完全不同的日子，有些想流魂街，不过还有很多不同。
现世很平静，不想瀞灵廷，所有人的使命都是杀戮或守护，这里的人只要活好自己就行了。
很轻松呢。
“嘀嘀。”传令神机响了，有虚。
看来不能在这样悠闲的感慨下去了。
地狱蝶追随着少女黑色死霸装的衣角，翩然离去。
《叁、朽木宅和十三番队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尾声（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