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拼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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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无聊无聊……真是好无聊啊。
这里是沙子，那里也沙子，再那边还是沙子。
这望都望不到边的白色，实在是很容易让人绝望啊。
“虚圈，真是一丁点都不好玩。”
土黄色头发的白衣少女站在沙堆上，喃喃自语。
※
和石田雨龙分别后，露琪亚刻意隐藏了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灵压，随意的走来走去，没有目的地，只是不想停下。
夜一问她要怎么面对那个规矩之上的兄长大人，她含糊的蒙混过去，但是告诉自己：那有什么！大不了回流魂街去！
可终究底气不足，连她自己都对这话半信半疑。
她敢吗？当朽木白哉站在她面前，冷声质问时，她敢这么回答吗？
她不敢。
她是在意那个兄长大人，在意那个地方的。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不杀黑崎一护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她确定，她想这么做，即使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踩碎那个传令机。
所以就让他活着吧。
露琪亚并没有忐忑太久，就在她发现义骸异常的第七天，尸魂界派来了两名死神。
朽木白哉，阿散井恋次。
露琪亚抬头看看，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连着大朵大朵的云，连成一片冰冷的惨白。
“黑崎一护在哪里？”
露琪亚看着来人，看着那持刀的红发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笑出来。
——阿散井恋次，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这是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露琪亚直视他的眼睛，她的目光里没有探究、没有疑问、没有恐惧、没有厌恶，什么都没有。
阿散井恋次被露琪亚这么看着，像是受不了的把脸转向一边。
寂静就这样蔓延开来。
过了一会儿，露琪亚谦恭的低下头，“兄长大人为什么会来到现世？”
“取黑崎一护的性命，带你回去。”平板的声音开口，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恋次，你也一样，对吗？”连露琪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气定神闲。
“没错。”阿散井恋次挺起胸膛，“我绝对会杀掉那个小子，把你抓回尸魂界！”
“呵。”看着恋次趾高气昂的样子，露琪亚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嘴角，“那么，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吧。”
露琪亚从义骸的挣出来，拔出了袖白雪。
“请拔刀吧。”
阿散井恋次右手紧紧握住了刀柄，绷紧了脸，正要拔刀的时候被一只带着雪白护手的手拦下。
“你退下吧。”朽木白哉的银白风花纱轻轻扬起，“我来。”
“露琪亚，停止你愚蠢的行为。”朽木白哉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不过四十多年的相处，露琪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的火。
“兄长大人，露琪亚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露琪亚抬起头，毫无畏惧和朽木白哉对视，她身上的死霸装是接近黑色的深灰色，不过气息仍然有些紊乱，毕竟七天的时间并不长。
“请拔刀吧。”
双眼紧紧盯着朽木白哉，生怕看漏了他的一举一动，露琪亚觉得，自己从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害怕的时候，也从没有像现在这么镇静的时候。
“不自量力。”露琪亚能够听见他尾音里的叹息。
——对不起，兄长大人。
一直以来，她都顺应着环境，流魂街78区生活艰难，于是她不断往前走，到了一区，流魂街的尽头，那就再往前，她去了瀞灵廷，朽木白哉说要收养她，于是她就成为了朽木大小姐。
直到海燕队长教她，告诉她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意，那才是强大力量的源泉。
她很想自己做点什么。
改变些什么也好，留下些什么也好，她不想总是那样无动于衷，顺应着周围的环境，她想坚持她认为对的。
她想做，那些她发自内心想做的事情。
白哉抬手，示意露琪亚先进攻，这种时候不是耍帅装英雄的时候，露琪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气凝神，戒骄戒躁。
“凌舞吧，袖白雪！”
右手平转，刀柄幻化出雪白的缎带，瞬间，她好像感觉到了袖白雪温柔的笑着，他令人安心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身，她握紧了刀柄，觉得无所畏惧。
多谢，袖白雪。
——兄长大人在放水。
所有凌厉猛烈刁钻狠辣的招式被他转瞬间轻松化解，他安静的表情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慌乱，只是加剧了心中的绝望。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在找死。
“初舞•月白！”袖白雪的圆能冻结由地至天所有的一切，不过在兄长大人可以消失在视线中的瞬步速度面前实在是无关痛痒。
自始至终，她的刀连银白风花纱都没有碰到。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的声音像是在阴凉处不见天日的古井冷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至少，我有挣扎的余地。
发现自身义骸异常后，露琪亚开始了修炼，她尽量长时间在脱下义骸的灵体状态下活动，虽然在灵子稀薄的现世她没办法恢复，但好歹比呆在那个反而会减损灵力的义骸里强。她尽量将缓慢产生的灵力储存在袖白雪中，这使得她终于可以在积累一定灵力后勉强始解。
不过七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够了。”他眼睛里的愤怒燃烧的越发激烈。在她还没来得及眨眼的瞬间，千本樱已经分别在她魄陲和锁结旁边毫厘之差的地方划开小小的口子。
露琪亚拄着袖白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袖白雪里的灵力差不多用完了。
只能做到这里了吗？
当然，不可以！
就在她举起袖白雪准备再一次进攻的时候，她被人提住了领子，双脚离地。
“你这家伙竟然一个人……真是笨蛋呐。”
“你脑子坏掉了吗？”
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露琪亚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
“哟，夜一，过来喝牛奶～”
“喜助，你感觉到了。”
“当然……那…当然。”
“你还是那样决定了。”
“你是想先说这个还是先喝牛奶。”
浦原喜助蹲下，把手中的奶瓶放在地上，然后右手压了下绿白相间的条纹帽子，彻底挡住了两只眼睛。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没有余地了，先喝奶吧。”
“是～是～”
“其实我很喜欢吞拿鱼味道的猫粮。”
“人形的时候也喜欢吗？”
“嗯，味道很不错呢。”
“你那是什么味觉？已经超越科学的常识了！”
“你也去尝尝，尝过之后你就明白它有多美味了～”
猫咪舔吸着牛奶，男人轻摇着扇子，远处的天空映出强大灵力的蓝色光芒。
“喜助，我不会后悔。”
“嗯。”
“我们一定会死得很壮烈。”
※
“队长，很热闹呢。”
“嗯？”
“我们也来参加吧。”
※
朽木白哉冷眼看着两个突然闯来的家伙，其中那个拽着露琪亚领子的，是黑崎一护。
“你是黑崎一护。”朽木白哉举起了刀，直指黑崎一护，“奉瀞灵廷中央四十六室之命，立诛黑崎一护，拔刀吧。”
黑崎一护放下露琪亚，“大叔，您是哪位？”
露琪亚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不要无礼，这位是我兄长朽木白哉大人。”
她撑着袖白雪直起身子，对刚到的石田雨龙和黑崎一护说：“你们两个退下，和你们无关。”
我所要捍卫的，是我的心灵，我的意志，这些都和你们无关的。
“笨蛋！你大哥说要杀我，怎么可能和我无关！”黑崎一护拔出了肩上那大的吓人的斩魄刀。
“现在不是你开玩笑的时候。”露琪亚皱着眉，狠狠瞪着黑崎一护，“退下。”
“哐！”黑崎一护挡下了阿散井恋次砍来的一击，“你又是哪位？”
“小子，受死吧！”阿散井恋次没说什么，劈头便砍，黑崎一护用刀不过是近段日子的事，远没有阿散井恋次熟练，不过勉强挡下他的攻击。
“石田，如果你一定要留下来的话，就去帮黑崎一护吧。”露琪亚直直看着朽木白哉，“不要插手这边。”
她还不想放弃。
“六杖光牢。”朽木白哉抬起右手，露琪亚就被这舍弃唱词和序号的缚道困住，在灵力极端缺乏的时候被人用灵力充沛的鬼道定住，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喝一碗烧开的水，身上的皮肉都要烧掉，疼的让人想死。
见状，石田雨龙拉开弓朝朽木白哉射出灵子箭，千本樱不过轻轻一弹，那箭就碎散成灵子，黑崎一护也撂下阿散井恋次冲来，阿散井恋次又跟进，一时间死人打的乱七八糟。
不过，混乱也许才刚刚开始。
惨白的云和月忽然被粗暴的撕开，浑浊的灰白色碎片落在地上，阴暗的气息蔓延出来。
“晚安，各位，先进行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绯月空，亚丘卡斯，来到这儿的理由嘛……”
“就是，让魅惑的鲜血染红整个天空吧！”
来人穿着厚重的黑色蓬蓬裙，长长的银白色卷发下面容精致而苍白，额前一缕红发像是被溅上了鲜血。
那是，亚丘卡斯？
露琪亚想起了自己在朽木家图书室看到的关于虚的珍贵笔记：大虚分三类，最低等的基里安，高于它的亚丘卡斯，最高等的瓦式托德。
按照笔记中所说，亚丘卡斯有队长级别的实力。
朽木白哉不再恋战，瞬步飞至空中对上了这只突然出现的亚丘卡斯。
“护庭十三番，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队长啊，真让人兴奋～请一定要尽力用你的刀划开我的血管哦～～”人形的虚笑得眯起了眼睛，“至于你美丽的血管，就由我来咯～”
“轰！”没怎么经过积累力量绯月空就开始放虚闪，威力却也不小，朽木白哉后退了几步， “散落吧，千本樱。”
“呀！好可惜～为什么你的刀不能散落成红色的花瓣呢？那样会很像滴下的血珠，多漂亮啊～”绯月空不断躲避着千本樱无孔不入的攻击，一边惆怅的说着。
阿散井恋次、黑崎一护、石田雨龙已经停止了乱斗，只是天上朽木白哉和绯月空的争斗他们所能见到的都只不过是残影，完全插不上手，只能呆呆的在下面看着。
一边放虚闪抵挡着千本樱，绯月空一边向朽木白哉冲来，舍弃了防御，朽木白哉只有躲闪，冷不防被绯月空长长的指尖划破了锁骨附近的皮肤。
绯月空闪着晶亮亮的眼睛看着指甲上朽木白哉的血，然后把指甲蹭到脸上，也划破了自己的脸，她的血和朽木白哉的血混到了一起，她兴奋而幸福的尖叫着：“真是太美丽的血啦！！！”
“我要把你所有的血都留下来！！！！！”
趁着她尖叫，下面的黑崎一护冲上去就是一刀，绯月空很不屑的撇撇嘴，“别捣乱！！”长长的指甲戳到了黑崎一护胸前，受伤的黑崎一护从空中摔了下来，被石田雨龙接住。
原本向朽木白哉冲去的绯月空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所有表情僵在半空中，然后被吸回了天空的裂痕处，那惨白的云和月恢复如初。
双方的争斗也恢复如初。
被六杖光牢缚住的露琪亚强迫自己不疼晕过去。
没有任何疑问，石田雨龙和黑崎一护在朽木白哉面前，连十秒钟都没撑到。
“不要！！！！”露琪亚眼睁睁的看着千本樱刺穿了黑崎一护的锁结和魄陲。
她低下头，狠狠的攥进了拳。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到！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拼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