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拼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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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着有人眼睁睁的死在你面前吗？”
“回答我！”
“不能。”
“挥刀吧，这是为了，遵从你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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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不动，仰面向天，雨滴打在脸上，流进了眼睛。
他已经做到一切他能做的了，还是没能保护她。
他总是这样，紧紧的握住拳，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黑崎先生，你想救朽木小姐吗？”
那个男人在雨中趿拉着木屐，在雨中缓缓走来。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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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静静的走着，前面是朽木白哉，后面是阿散井恋次，完全的押囚式走法，防止她逃跑。
“露琪亚，”恋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阿散井副队长大人有何高见？咳。”她冷冰冰、硬邦邦的回了这么一句，用手捂住嘴。
恋次的嘴角抽了抽，把刀横在脖子后面，仰着脖子看天。
于是这一路只顾走着，再没有声音。
终点，六番队队牢，露琪亚暂时收押之处。
牢门打开，露琪亚自己走了进去，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腰板挺的笔直。
朽木白哉看着看守的队员把牢门锁好，转过身去，“恋次。”
“是，队长。”恋次跟着朽木白哉离开了。
僵硬着脊背的露琪亚感觉着那两人的灵压彻底散去，一下子剧烈的咳了起来，她浑身大幅度的抖着，像是要把身体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咳出来。
“呵，呵……”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紧紧的抱住自己。
※
“春水，有消息了吗？”浮竹十四郎右手按着额头，左手扯着匆匆披上的外衣，坐在来访的老友京乐春水对面。
“嗯，露琪亚被白哉带回来了，现在被关在六番队队牢里。”京乐摘下了草帽，拍拍浮竹的肩，“你还是再多注意下你的身体，小露琪亚一定不会有事的～”
“唉。”浮竹叹了口气，惨白的脸上挂着黑色的眼圈，“白哉那么固执，以后他们之间相处就更难了，咳咳咳……”
“又开始瞎操心了。”京乐走过去轻轻拍着浮竹的后背，“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担心啊～”
“咳咳咳……”
“唰！”纸门被拉开，“失礼了！京乐队长，浮竹队长，在下是十三番第十六队平队员平野吉郎，有要事通报！”
“发生什么了？”那边浮竹还咳着，于是京乐主动问道。
“昨天晚上队葬室的值班队员被袭，今天早上被发现昏倒在队葬室前。”
“看见是谁做的了吗？”
“值班队员没有看到。”
“有没有清点出队葬室里失窃了什么？”
“是，遗失的是前任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的斩魄刀捩花的残柄还有前任十三番队三席志波都的死霸装。”
“咳咳…马上叫昨天晚上的值班死神来见我！”
※
纸门全部拉开，夕阳橘红色的光最大限度的射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
带着绿白条纹帽子的男人坐在地上，双手撑在面前的拐杖上，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安静呆着。
“你这家伙在犯什么傻？”外出归来的黑猫窜到他对面三步远的地方。
“啊拉。”他把头向前低了低，搭在撑着拐杖的手上，过了一会儿，仰起脸，朝着黑猫身后的夕阳扯出个大大的白痴的笑脸，“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留小露琪亚吃过一顿饭呢。”
瞬间，他的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好疼！人家真是伤心啊～”他压低了帽子。
“活该！”黑猫沙哑的声音十分理直气壮，“谁让你笑的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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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廷的多事之秋。
队长会越来越频繁，每天都有事情发生，昨天是关于十二番队灵压监察室遇袭，今天则是十三番队队葬室失窃。
“哼！随便一个上位席官都能从背后杀死你那个值班的蠢货，谁做的还不都一样！”涅恶狠狠的瞪着左边的浮竹，转而又轻蔑的看着对面的朽木白哉，“不过，谁指使，倒是清清楚楚！”
“涅队长，”十番队的日番谷队长双臂抱胸，严肃的开口，“事情还缺乏证据，不要随便说怀疑别人的话。”
“日番谷队长说的没错，”七番队狛村队长瓮声瓮气的说，“昨天证实了朽木露琪亚的失踪是因为你们十二番仪器出了问题，今天你就要给别人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吗？这种违背道义的做法，老夫无法坐视不理！”
“我的灵压探测仪是被恶毒的渣滓弄坏的！！”
“这我们知道。”日番谷队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总之，我们还是应该先找到这两起袭击事件的凶手。”五番的蓝染队长委婉的打断了几位队长对涅的围攻。
“对对，这样朽木队长也会比较安心对吧？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妹妹和教导她的前辈呢～”市丸银笑着的开口，凉凉的声音再度将矛头指向朽木白哉。
身处非议中心的朽木白哉波澜不惊，神色中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理睬笑的让人发毛的市丸银，漆黑的眼眸中不带任何情感。
“停止你们胡乱的猜测！”坐在中央的山本总队长用拐杖敲了下地面，议事再度回归正轨。
“家主大人。”等在朽木宅门口的中川见到从番队回来的朽木白哉，深深鞠了一躬。
“嗯。”
“有访客。”
“谁？”
“筱原夫人，正等在会客室。”
“先梳洗。”
“还发生了其它事情，家主大人。”
“直说。”
“有来路不明的人闯进露琪亚小姐的房间里，逃了。”
朽木白哉紧紧皱起了眉。
“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带小姐房里的侍女清点房间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没有告诉筱原老师？”
“回家主大人，没有。”
他再不说话，直直走向他的房间。
“白哉。”看到他进来，筱原点了下头，“近来如何？”
“还好。”他向她行礼，“老师呢？”
“不好。”筱原扯起了嘴角，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意思，“我本来以为你也如我一样过的不好。”
白哉不说话，为她的杯里倒上朽木封地特产的樱花茶。
“白哉，你还能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情？”
“不多。”
“我还记得不少，越老就越觉得，要靠那些记忆才活的下去。”
“我明白。”
“嗯，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上花道课的时候，你真是很笨，刺扎到手上也不哭，也不喊疼，也不要包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真是一个固执的孩子。”
他默默的听着，不去打断她的回忆。
“你那时候把所有花的刺都扎了个遍吧？”
“不记得了。”
筱原呷了一口杯中的樱花茶，淡淡的说道：“算了。”
放下杯子，她的眼神变的严肃，打开了身旁的文件夹，摊开给他看。“我要救露琪亚。”
那张纸是一份即将上呈中央四十六室的上书，内容是关于朽木露琪亚处刑一事的质疑，详细的列出了条条理由，落款的签名分别是筱原自己，清川和四枫院的现任家主，还有他们属下零星几家中下级贵族。
朽木白哉把文件夹整理好，双手推向筱原。
“你不想救露琪亚吗？”
“朽木家绝对不会姑息罪孽。”
“可是露琪亚没有犯罪！”筱原手中的扇子狠狠的砸向了桌子，“现世那个自行获得死神之力的少年是无辜的，他并没有触犯灵法中的任何一条，虽然这种事情以前从没有发生过，但没有前例可援不代表我们就要滥杀无辜！中央四十六室应该更加慎重的处理这件事。”
“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朽木白哉！”筱原站了起来。“你以为你在维护贵族的尊严和瀞灵廷的规矩吗？！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
朽木白哉无声的注视着她，浓墨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芒。
“我失态了。”筱原把声音压低，仍然站着。“真正的贵族，拥有的不只是强大的力量，还有坚强的心，剑之所指，心之所向，他们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不做违心之事。”
“他们不为荣耀、不为赞扬、不为骄傲，只为自己的心，或许你称他们任性，但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认定的人或事物，不管不顾努力着直到最后，这样的人，只要被其他人看见就会移不开目光，执着的光芒使他们与众不同，这样的人，才配称之为‘贵族’！”
“所以啊，志波们是‘最接近灵王的人’，经历了千年的时光的洗磨，只有他们的脊背还挺着，只有他们还敢于为了心去做任何事，哪怕是死亡。”
朽木白哉也站起身，向筱原行了一个叩拜礼，“受教了。”
“中川，送筱原老师回去。”
送走了筱原，朽木白哉径直去了书房。
他拿起桌面文件最上面的一张纸，对着它吐出两个字：“废炎。”
破道之五十四，废炎，会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焰。
雪白的纸张在青蓝色的火焰中扭曲起来，他小心的控制着手中的火焰，遒劲的墨迹若隐若现：关于朽木露琪亚的上书。
火焰很快将纸烧的连灰都不剩，他张开双手，却发现手心的焦痕。
技艺不精。
“家主大人。”中川已经回来了。
“小姐房间里失了什么？”
“回家主大人，是一套死霸装。”
“它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套死霸装是十几年前小姐参与十三番队斩虚时穿的，就是志波副队长和志波三席战亡的那一次，小姐一直留着，嘱咐过好几次不允许丢弃和清理。”
“清理？”
“那套死霸装上有很重的血迹。”
“遭窃的具体时间？”
“就是筱原夫人来之前。”
“多久？”
“小的失礼了。”中川深深的弯下了腰，“几乎是同时。”
“你退下吧。”
朽木白哉握住了手心。
——志波家族是最接近灵王的人，这话，谁说过？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拼争（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