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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得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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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天空，是纯净如碧玉般的蔚蓝。
炽烈的阳光，每朝永远在同一时间升起，照耀着魔界的土地，带给众族民无限的光明和希望。
而近日，楼澈与一名紫发少年回归魔界的消息，如飘荡无边的风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魔界，也惊动了整个魔界。
紫丞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所有魔族不会不清楚。紫丞，象征着魔界新生的历史。
即使，魔界现在已经划分为东、西、南三国共治，然而紫丞，一直被视为魔界的第一任王，独一无二的王。
东国之主骄虫、与南国之主耕父，不约而同地对紫丞表达了无上的尊重与敬仰，并且对苦候紫丞的西国族民极为礼遇。
这一日，魔界的炽阳仿佛比寻常分外耀眼炫丽，刺得人人几乎眼中落泪。
这一日，紫发少年在阳光下优雅的微笑，如魔界花中之王——金凰花——一般凌然高贵不可逼视。
位属魔界西国的所有族民，在数百年的等待之后，终于迎回了他们伟大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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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丞原以为，魔界少了自己，也会有更出色的王者统治着族民蒸蒸日上。而他就算有幸回来，也只需做个闲人，旁观而已。
然而，当所有他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跪下，那一声声高呼着“欢迎王回归”的呐喊，还是忍不住深深震撼了他。
……原来，在族民的眼里，他并不仅仅只是王这个身份而已。
一直与他并肩而立的楼澈，第一个笑容飞扬、仿佛炫耀般地说道：“弹琴的，嘿嘿，怎么样，大家都很欢迎你回来呢！”
第二个作出反应的，是他情同手足般的属下，琴瑚与鹰涯。
一抹娇小的粉红身影早已迎面扑来。“少主！琴瑚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琴瑚终于等到少主了……”
“王……欢、欢迎王回来。”肩头栖息着墨鹰的英伟男人素来冷淡的脸上闪着狂喜，语调也不那么自然。
“琴瑚，鹰涯……”紫丞声调有些暗哑，最终只是绽出淡淡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少主……呜呜……”琴瑚哽咽着，似乎是喜极而泣。
紫丞微笑着轻叹，心中却是溢满着喜悦。
楼澈不待他多做反应，立刻又把象征着王之身份的结紫金佩扔到他怀里，并且笑容灿烂地说道：“弹琴的，你既然回来了，那我这个代魔王，也该退任卸职了！”
看楼澈露出的神情，竟是心满意足、大功告成的模样。丝毫不介意，他手中交出的是什么样的权利与荣耀。
一点都没有变……那双眼，依然是记忆中明澈清楚的双眼。那笑容，依然是记忆中的明朗炫烂。
紫丞目光流连在楼澈的脸上，心底有苦涩的滋味蔓延化开。
他知道当年自己在盘古之源，将族民托付给楼澈，其实是非常任性的抉择。
处理族中庶务有多辛苦，他一直深有体会。尤其，楼澈又是满身纯清之气的仙人，起初必然是为族民们视为敬而远之的对象。
明明是那样一个不喜拘束、任性妄为的不算称职仙人的仙人，却愿意为他，轻易地做出那么重的承诺，代他护佑着原本是敌对的魔族族民。
楼兄……你说，你所做的一切，紫丞该如何回报你呢……
怕是今生今世，也难以回报所有……
紫丞闭眼，微笑。
“宵明恭迎王回归。”
耳畔一成不变的沉稳声线缓缓流淌着。紫丞睁开眼，看向身前面色严峻的蓝发男人，微微一笑，“首辅。”
“哦，小明你也来了啊……等等——小明，你、你是什么时候变回来的？”楼澈原本不以为意的轻松表情换成了呆滞。
“早已变回了。”宵明不动声色地缓缓说道。
楼澈一愕，“可——可恶！你、你明明早变回来了居然还让本大爷忙上忙下，做那么多事情！你这个首辅也当得太不称职了吧！”
“我是首辅，而你是代理王。”宵明面对他的指责，气定神闲地说。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夸下海口，说‘一切都尽管交给本仙人’的。”琴瑚也不禁插口，笑容愉悦。
“你、们——”楼澈抿紧唇线，气得说不出话来。
紫丞不由得开口为楼澈解围：“紫某既然已回来，以后一切事务，楼兄便尽管交给紫某好了。”他双目看着楼澈，嘴角泛起微微一笑。
“少主……”琴瑚忽然觉得有点心惊肉跳。
“这还差不多……”楼澈嘀咕，绽出一丝明灿笑容，“还是弹琴的你明理懂事！”
“宵明！你既然变回人身，也该接手你应当的事务，为王分忧！”鹰涯立刻说道，明显的护主心切。
宵明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不然，你以为这迎王大典，是谁负责准备的？”
“宵明！你！”鹰涯握拳。
“鹰涯，你既然身为山座使，也该有座使的稳重沉着。”
“哼！不用你来提醒！”
紫丞看着许多熟悉的面孔，有些恍惚，忽然想起少了一个人，不由问道：“司祭呢？”
琴瑚一愕，却立即回道：“师倩姐姐，跟随着那个相丹一起……离开了……之后司祭一位，便空了下来。”
“……是吗？”
紫丞若有所思，静静不语。
……原来失去的其中之一，便是司祭寒晔吗。
不过，想必即使他现在不是西魔界的司祭，也会在魔界的某一处，自在地生活着吧。
“王！王还记得我吗？”一个被挤出欢呼的人群的族民小声地说道。
紫丞绽出淡淡笑：“嗯……纬高，是吗？”
“太、太好了！王记得我的名字……”明明人高马大，却露出孩童般的兴奋不已。
紫丞微微移动目光，而众人也随着他的眼光不断招手欢呼，“王，我是花薇呀！”
“王，我是韦淳！”
“王，安凛在这里！”
“王，王！”
族民的欢呼雀跃声中，紫丞脸上淡淡的温和微笑，在橘黄色的暖暖阳光下一瞬定形，成了大多数人记忆中最美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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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少主，你累不累？我们回寝宫去吧！琴瑚特地给少主泡了一壶爱心茶呢！”琴瑚攀附着紫丞的手臂，甜美地笑着。
紫丞微笑不语。
“对啊，弹琴的，你在盘古之源里待了那么久……你还好吧？”楼澈立刻醒悟似地说。
“楼兄莫非以为紫某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吗？”紫丞似笑非笑，却放下不断招呼的手臂，领先迈出一步。“那便请楼兄带路了。”
楼澈立刻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说什么带路——你的寝宫小姑娘他们给你保存好好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我可什么都没动过！”
“哦？那楼兄是住哪里呢？”
楼澈语塞：“啰、啰嗦——本仙人自然有本仙人的屋子！”声音低了下去，“虽然是有用你的书房和客房没错……”
“楼兄如不嫌弃，便继续与紫某同住一个屋檐下吧。”
“那可说好了，你不许偷拿我的酒喝！”
鹰涯、琴瑚二人立即齐声护主。“楼澈！”“怪仙人，你说什么呢，少主才不会稀罕你那什么宝贝酒！”
紫丞只是唇畔挂着淡淡微笑，看着楼澈不语。
“哎呀，对了，少主，我们先去探望一个人吧！”路过一大群崭新的高台楼宇时，琴瑚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其中一座房屋道。
紫丞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屋样式，心下有些明了，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四人推门而入，两道熟悉的身影便赫然站在屋中，一老一少。老者站在一方锅炉前，低头似在研究什么；年少的那个立于一旁，身形高大如巨人，听到声响后转过头来，顿时呆住。
紫丞眼神一瞬恍惚，下一秒却绽出一丝微笑：“……崔嵬，风瞿先生。”
“谁啊？”风瞿不耐地嘀咕着，转过身来，“王——！”
紫丞微笑静静而立。
风瞿呆了呆，立刻扭头抱怨道：“崔嵬，王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不提醒我去迎接王！”
崔嵬抓抓脑袋，笑得有些不知所措：“呃……我有说了，可是你没听见……”
风瞿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王，你总算回来了，老头子可挂念着你啊！”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风瞿先生。”
“我与崔嵬今天能站在这里，还多亏了王呢，呵呵……”风瞿笑容和蔼。“欢迎王回归魔界。”
崔嵬也立刻腼腆地跟着说了一句：“欢、欢迎王回来。”
“先生是在研究新的药剂？”
“是啊，就快成功了，等制作出来后王要不要尝试一下？是可以强身健体的大补药。”
“不要不要，少主有琴瑚的百宝囊就够了！”琴瑚立刻道。“风瞿爷爷的药还是自己尝试吧！”
“小琴瑚……”风瞿气结。“哼，老头子我的药才是最好的！”
紫丞微微笑了笑，阻止他们的争论：“那便不打搅先生了。……崔嵬，你呢？”
“我……我也该去练武场了。”崔嵬抓抓头发，小声说道。
……眼前这一切，仿佛又如昔日在落仙谷一般，安乐平和的日子。只是，少了些人，也多了些人而已。紫丞有些恍惚，微微点头不语。
无论什么样的过去，也是差强人意。人心总是贪妄的。
改变历史的结果，就如姬月所说……
有得，必有失……
……而我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尽我所有，去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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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族民：除了“花薇”是我编的名字，其余都是游戏里默默无名的小角色（挥手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