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花开》雅歌

2、第二章

　　“奴婢小妗”惟此女衣着异于其他仆人。“奴婢原先是服侍堡主的。”一直很谦恭，一副受虐的小媳妇样，派来监视我的吧。萱草招手，让小妗站在她跟前。“抬起头，让我瞧瞧。”不等小妗答应，萱草扣住食指勾起小妗的下巴，细细品评，“好一张俊俏的脸。”又捏捏她的脸蛋“很滑，保养得很好嘛。来，笑一个。”小妗还陷在此女不安分的举止所带来的震惊中，一时没缓过来，“来，笑一个。快点。”
　　“哦。”小妗慌忙点头微笑。
　　“自然一点。”职业微笑啊。
　　“……”小妗又笑了一遍。
　　“好了，可以了。”眉细如柳，眼睛圆圆的，水灵水灵的，朱唇小且厚，按七七的话说，这种女子擅于掩饰，说实话，如果再媚点，一定是狐狸精。“转一圈。”萱草随手拿起个苹果就啃，“提起裙摆，再转一圈。恩……可以了，谢谢合作。”
　　小妗诧异地看着她，她将要服侍的人。
　　“什么时候吃饭？”不管你是善是恶，肚子大过天。
　　“现在离用膳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Oh，No！”坐在椅子上的萱草‘腾’地站起来。“那我岂不是饿死了。不行啊！”来回走动。俩字‘郁闷’。
　　小妗打量着萱草，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比花铃小姐都美上好几倍。刚进门时，看见萱草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撑着下巴，神态庸懒，像丢了重要宝贝的小女孩。当看到自己时，迷惑的眼神，若是男子看了，必早已按捺不住了吧。她真的很特别，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还又捏又摸，男子都没如此吧，还以为是老鸨在看‘货’呢；举止不羁，完全不像一般行走江湖的女子，更不像所谓的大家闺秀，颇像痞子。小妗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汗颜，她很多变吧，但是气质就让人无法辨别。她的紫眸也很诡异，透着血色，像红蔷薇又像二乔牡丹的颜色，妖冶迷人，但又夹杂着孩子的稚气及调皮。难怪堡主要自己来服侍她。她对自己的态度随意却不亲近，若换了紫荆、蝶衣，只怕会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位小姐不简单。
　　紫荆武功虽好，但孩子性情，只怕没几句就被套光了话，只不定还推心置腹地义结金兰呢。蝶衣太傲，对于陌生人完全是冰山，太容易看出端倪，且有时倔得可以，只怕惹恼了萱草，不好收场。
　　昕月身边有个贴身侍婢，小妗、紫荆、蝶衣、罗桑。地位仅次于两位堡主、他和花铃。紫荆擅武，蝶衣擅文，小妗擅毒，罗桑比较特殊。
　　小妗回过神来是因为枢密派人来通知晚膻提前。被告知用餐时间提前的萱草别提多兴奋了，踢踢踏踏地随小妗到厅堂去。

　　菜是蛮好的，但都没有我喜欢吃的。原先兴高采烈的萱草看着满桌的菜神色一黯“清粥啊？”萱草皱着眉头问，我讨厌稀饭、讨厌喝粥，亲爱的干饭啊，你在哪里。
　　看见萱草皱着眉，枢密问“不喜欢。”
　　萱草嘟着嘴，摇摇头“没有拉。”随便夹了菜，想着凑合着吃“呸，呸，呸，这是什么啊！好难吃哦。”
　　“这是菠菜。小姐。”
　　“啊！”萱草从椅子上跳起，用力地将菠菜吐干净。“怎么不早说。”
　　“哼，娇小姐。”蝶衣冷哼。
　　“很难吃吗？”枢密问，很挑食啊。
　　“不是拉，是我的问题拉。”听到蝶衣的话，又因为吃到了菠菜，萱草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你怎么了。”看到萱草眼中含泪，枢密又问。
　　“哼，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吗？”蝶衣语气冷淡，“你们这些娇小姐，懂什么。就只会挑剔这个挑剔那个。”
　　“你是谁啊。关你P事。”
　　“没想到你这么粗鲁。你还是女子吗？”
　　“我是不是女子，关你P事。不用你多费心思，我就是这么粗鲁拉。你想这么招吗？我吃我的，碍你什么了。再说了，外面有多少人想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吃。他们爱吃就去嘛！”最讨厌别人在她吃饭时指责她。
　　“你……”蝶衣站起身“真是没有教养。”
　　“怎么，是谁先开口的啊。是谁先说的啊，你就有教养了呀。”萱草觉得一阵头晕，甩甩头，还是很晕。“我……我……”
　　“你怎么了？”枢密觉得萱草有点不对劲。
　　“我……我对菠菜过敏。”
　　“什么！”天啊，难怪。
　　正在用膳的各位都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萱草。不好，小妗暗自2担忧，前不久，下人红玉就因为对食物过敏而死。
　　枢密上前，拉住萱草的手。“你……”话还没说完，萱草就倒在枢密怀里。枢密横抱起萱草。“小妗。”
　　“是。”两人都神色严峻。
　　目送他们离开，昕月发话了“你们继续吃吧。”临走前瞟了蝶衣一眼，蝶衣只是低下头。

　　“萱草，你醒醒。”好吵哦，好像那天那只苍蝇。
　　“萱草，你别睡，乖，醒醒，别睡。”我好困哦。
　　“萱草，你醒醒，你还记得那天你说想去看落日瀑布吗？你醒醒。我们马上就去。去看你很想看的落日瀑布。你不是很想去玩吗？想就睁开眼。”落日瀑布……那天……是枢密啊。原来那只烦人的苍蝇是枢密啊。
　　“枢……”
　　“什么？”
　　“玩……”
　　“她说话了，但眼睛还是没睁开。”
　　“继续和她说话。她已经有意识了，我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过来，再走。”
　　“恩。”
　　枢密轻轻抚摸萱草的头发，坐在床上，从身后抱住她。“我不知道你的来历。甚至是你的年龄，你的父母，我全都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枢密，你讲得好哀怨哦，不是我想破坏气氛，只是，你不觉得你这些话很NG吗？
　　“那天，我和昕月在堡里的秘密坊里商谈事情。那个地方，除了我们四个人，是没人知道出、入口的。忽然间，你从湖里出现，你的服装好特别哦，”枢密笑了笑“我看着你拍打着水面，想从水里出来，于是，忍不住把你拉了上来，你跌在我身上，那么近距离看你，感受你的心跳，你的呼吸，心，”搂紧萱草“失了速度，狂跳。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很想知道，但我生来对帅哥免疫，至今还没遇见那个让自己心跳失速的人。“我不知道，你也可以那样漂亮。从水里救上来的你，只是可爱，可爱，如果不是在这，我会以为你是水神的女儿。我一直在想你睁开眼睛时的样子，很意外，竟然会是紫眸。可我总觉得不对，你能告诉我哪里不对吗？”废话，那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是紫眸。
　　“你好漂亮，打扮过的你，穿着绯衣的你，和我抬杠的你，都是那么的漂亮。”枢密眼神摇曳，“我好久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第一次，是母亲离开的眼神，那时候我……”
　　“副堡主，马车准备好了。”
　　别停，我想听故事。枢密抱起萱草，上了马车，往落日瀑布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