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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鸢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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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天略微喘息着趴在我身边,小心地将我拥入怀里。
“文,弄疼你了吗?”
我红着脸,摇摇头,紧紧地偎进颢天的怀里,让颢天的体温将我包围住。暖暖地,我渐渐有了睡意……
睡梦间,我听到颢天与人对话的声音:“这次多亏了你,可是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我这么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吗?”
“不是。你和嬖笑过几天就得回祁熵城了。而现在十凤女就只剩下了你。所以你必须留在阁里处理事情。”
“阁里不是还有阁佑吗?你就让我跟在阁主你身边吧。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当凤皇。”
“……鸢吟,凤皇的事情,嬖笑他似乎很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连凤皇我都要让给那个一无是处的阮嬖笑?”
“鸢吟,不许你这么说嬖笑。”
“嬖笑,嬖笑,嬖笑!你满口都是那个阮嬖笑。就是因为这个阮嬖笑,一直忠心耿耿的哥哥才会想要夺权。哥哥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结果最后他却落得成了个废人。而我,为了帮你,背叛了自己的亲哥哥,可是却仍然得不到你的一点点爱。阁主,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们两兄弟?”
“鸢吟,很抱歉,感情的事是不能一厢情愿的。”
“一厢情愿?哈哈哈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一厢情愿。梵猊颢天,你够狠!”
“鸢吟!”
“阁主请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做个忠心的下属,绝对不会做任何背叛你的事。”
“啪”,很响地一声,鸢吟摔门而去。而我也完全从睡梦中醒过来。
“颢天。”
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颢天这时才回过神来:“文,吵醒你了?”
“不,”我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子,“鸢吟没事吧?”
“嗯,他是聪明人,应该会想明白的。对了,文,凤皇的事我已经跟阁佐和阁佑说了,明天他们就会来测试你是否适合做凤皇。”
“要如何测试啊?不会是比武吧?比功夫的话我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测试。阁佐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我。”
“真麻烦,早知道我就不去争那个凤皇了。”
“文,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慢慢想办法。”
“嗯。”
桌上不知何时已摆上了许多饭菜,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可是我的脑海中却一直在考虑凤皇测试的事情。说实话,我一直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虽然比起功夫来,我可能打不赢别人,可是在其他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颢天说,凤皇是负责一些用武力无法解决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需要的是手段,还要能够有敏锐的观察力和优秀的应变能力。而这些正是我最出众的地方。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在□□的那些日子。我十三岁就开始接触□□的事情,十五岁正式出道在陈继海手下办事。起初的我完全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陈继海只是让我负责一些在后台处理的事情。渐渐地,他发现我总能在一些细小的地方发现问题,便开始让我接触更多。
真正让我展现才华的是一次帮里的许多场子被人砸了,而陈继海偏又在这个时候遭到仇家埋伏。短短几天时间内,我们的地盘就被别人抢去了大半,大伤元气。帮里的许多弟兄都慌了神。而我及时想出处理事情的办法,并且指挥着弟兄们不仅将那些被抢的地盘抢了回来,还将伏击陈继海的仇家一举击溃。
那年,我十六岁。十六岁的我就已经在□□上小有名气。所有人都知道陈继海的手下有个非常厉害的十六岁小女生。
那次后,我就成了帮里的军师。无论是帮派的重要会议,还是与其他人的谈判,都能见到我的身影。我已然成了陈继海的左右手。
但是自傲的我一点都不满足。因为无论我策划的行动多么完美,谈判的结果多么令人满意,都无法赢得陈继海对我更多的关注。于是,我主动提出去进行搏击方面的训练。我以为自己这样做能够得到陈继海对我的关心。
一年多时间的训练让我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尽管这一年当中每一天都过得非常惊险,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一年后,我回到陈继海的身边。随后就开始接受各种任务,每一项都完成得非常出色。那年我十八岁。十八岁的我被道上的人称为“月影文”。因为我的眼神就像是月光一般冷冽,仿佛能刺穿人的身体。
然而不管我多么能干,却仍然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也许鸢吟现在的心情就跟那时候的文棐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可是却仍然一味地付出,一厢情愿地以为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回报。
瞬间,我觉得那个鸢吟似乎不那么讨厌了。“颢天,如果我做了凤皇,那么鸢吟要怎么办?”
“如果你真的做了凤皇,鸢吟就继续是凤女。而且因为你不是天尊阁的人,所以他应该会在你的身旁协助你。”
“嗯。”
颢天不断地朝我碗里夹菜。然而我吃了几口,就没有了食欲。因为这些菜实在做得很糟糕。我在陈继海的影响下对食物也变得非常挑剔。没办法,每天都吃着自己煮的美味,长久下来,那些味道差的自然难以入我口。但是为了肚子,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咽了下去。可怜的颢天原来以前天天都吃这样的东西。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尝尝我做的东西。
饭后,颢天就开始和我研究凤皇的测试。对于阁佐和阁佑,他显然比我了解。之前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察觉阁佐是个很精明的人。他的笑绝对是属于笑里藏刀的人。对付这种脸上一套肚子里一套的人,绝对不能再用任何的手段。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富有心计的人,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那些手段只会害了自己。而我现在是要接受他的考验,就更不能和他耍计谋。适当的小聪明可以让他认可我,可是太多地使用手段却会让他以为我别有意图。
而阁佑,对我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他不会武功,因此不用担心他会和我过招。那么他会考验我什么呢?明天就要进行测验了,现在我也没时间去搜集资料了。看来明天遇到阁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文,你还是快点上床休息吧。”
“不要,一直躺在床上骨头都要硬了。”
“乖,听话。养足精神,明天才能通过考验。”颢天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那你陪我睡。”
“可是,我还要去处理些事情。”
“你不陪我,我就不去睡。”
颢天犹豫了一会儿。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无理取闹。颢天为了之前的事情,已经够累了。算了,我还是不要耍性子了。
就在我准备妥协的时候,颢天开口道:“好了,我陪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处理事情。”
我偷笑了一下,拉起颢天的手,双双躺到床上去,铺开被子,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给我带来的温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颢天已经不在了。他是一夜未归呢,还是已经离开了?我闷闷不乐地起床穿衣。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颢天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文,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你不在,我睡不着。”
颢天笑笑,拿过梳子,轻柔地为我梳起头发。阮嬖笑的头发长至臀部,虽然很漂亮,可是打理起来却非常麻烦。平时我就让它披着,出门时也就用发绳随便扎一扎。看着颢天熟练地将长发高高梳起,并且用很精致的发饰将它们固定,我真是佩服他有一双灵巧的手。
“颢天,你的手还真是灵巧啊。”
“别忘了我在偈嗣府的身份。一个小小的丫环要是都不会帮主子梳头发,我还怎么能待下去?阮霈霖的头发甚至比你的还要长,而且他的发质不及你,打理起来相当地麻烦。”
听到颢天谈及阮霈霖,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颢天,你没见过阮嬖笑究竟长什么样子吧?”
“嗯。相对地,他也没见过我长什么样子。”
我把右手伸进衣襟里。我在出来的时候带了两瓶药剂,一瓶是去除面具的,一瓶是戴上面具的。但我很快发现,这件衣服是颢天拿来的。药剂不在我的身上。
“颢天,我的行李呢?有没有看到几个玉瓶?”
“你的行李我已经让鸢吟都拿回来了。那两个玉瓶我把它们收在了一个小柜子里,我拿给你。”说着,颢天就将那几个瓶子取给了我,“文,里面装着什么?药吗?你生病了?”
“不是,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拔掉白玉瓶子的塞子,在水盆里滴了一滴,然后取来布巾,轻轻地擦拭起脸部。感觉差不多了,方才坐到一旁,伸手去寻找面具的接缝。
“文,你在干什么?”
“你不好奇我长什么样吗?我现在就把面具取下来。”小心地撕开面具,用湿布巾再擦拭了一遍,方才敢面对颢天。
颢天愣住了,喃喃道:“文,你好美……”
虽然颢天的反应让我很高兴,可是心里还是有个小疙瘩,因为这具身体毕竟不是我的,是阮嬖笑的。“不是我美,是阮嬖笑美。”
“可是这具现在是你的,所以是你好美。”颢天将我揽入怀里,温柔地说道。
对,我现在就是阮嬖笑。所以这具身体就是我的。我突然觉得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的自己好傻,不禁微微一笑。
“文,你真的好美。不行,你赶快把面具戴起来,你的这张脸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嗯。”
我蘸取绿玉瓶子里的药剂,涂抹在面具的边缘,小心地戴了上去。将边缘很仔细小心地与脸部肌肤贴合在一起,擦去多余的从边缘渗出来的药剂,很快边缘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不知道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我的脸上戴着面具。
“文,来吃早饭吧。吃完了,我带你去见阁佐和阁佑。”
终于要到这一刻了。我心里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