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111、最后一次…真的放手

　　自从那晚跟莉莉争论过后，涵宇的状态也并不好，中午没有跟同事一起吃饭，而是自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失魂落魄，拿着一个饭团，没吃两口就放在一边了，回想起和莉莉刚认识的时候，莉莉到医院来找自己，那时两人害羞又彼此喜欢的心意，现在两人也是彼此喜欢的，可感情何以至此？是涵宇太过执着还是莉莉太过隐瞒。想着这些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联系莉莉，想了一会只是发消息问，“你在哪？”莉莉没有回复，涵宇又自言自语似的留下消息，“我并不是想责怪你或者吵架，只是…”想了一会又删了“只是”两个字，“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控了，对不起，我们心平气和的再聊聊吧。”
　　即便如此莉莉也没有回复，其实莉莉在回家的路上，看了消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所以没有回复，只是在内心反刍无尽的无奈和不知所措。坐在Kevin的车上发呆，有些心烦的撸了一下头发，侧过头看着车窗外。Kevin把莉莉从酒店送回公寓，停车之后叮嘱，“你回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按我说的做，可以吗？”
　　“啰嗦。”莉莉抱怨了一句就下车了，天色阴暗，应该是快要下雨了，回家后没多久就下起雨来，莉莉站在窗前，回想了一些已经过去久的事，却好像只是昨日。
　　到晚上雨突然下大了，仿佛是台风来袭，伽卿已经回家了，手机上收到台风预警的消息，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在一自己准备晚餐。办公室临时在群里发了语音说，“G4环道上受台风影响，公路周边设施破坏严重，交通受到影响造成严重堵塞，外勤组人员尽快赶往现场争取第一手报道。”伽卿听完语音放下晚餐重新出门了，自己开车过去，提前查路况已经了解到附近交通堵塞，所以把车停在附近的辅路外侧，披着一次性雨衣下车，快步赶往指定地点，路上的风雨很大，伽卿侧过头避免用脸直接对着。到现场之后看见路边确实有树木被刮倒横在马路上，一旁躺着被风吹落的人行立交桥侧面悬挂的广告牌，莉莉拿手机出来拍了一段视频发回到公司，上级回复说，“能以直播的形式发现场报道吗？摄像组还没到。”
　　“我试试。”伽卿回复后拿手机开了公司的直播软件，但是因为雨很大打在手机上，影响拍摄效果，加上网络不是很好，伽卿拿着手机弄了一会，然后用自拍杆架上手机开始直播，“大家好，我现在位置位于G4环道中段…”因为风雨大，所以伽卿提高了音量，形象估计也毁于一旦。
　　过一会同事赶过来，看见伽卿马上挥手喊，“伽卿！”伽卿看过去，同事跑来汇合开了摄像机问，“你还OK吗？”
　　“OK，Gina前辈呢？”
　　“她那边堵车赶不过来，你先做现场报道吧。”
　　伽卿有些为难的皱了一下眉，然后对着摄像机镇定的继续报道，“现在能看见交警和环卫工人正在现场进行清理，因为坠倒的树木很长而且很粗壮，所以需要进一步分解清离现场，可以看到最左侧车道已经可以通行，但是目前交通状况仍然十分拥堵…”伽卿虽然穿着雨衣，但是衣服和头发都湿了，雨水明显的打在脸上，“建议市民朋友暂时不要出行，已经在路上的朋友，请各位注意交通安全，不要靠近广告牌等易坠物行驶，听从交警及协管人员指挥，以上是NTV记者廖伽卿现场报道。”伽卿镇定报道完忙去同事那边询问，“可以用吗？”
　　“应该可以，你快回车上吧，我再补拍一段备用。”
　　伽卿还在外面站了一会看同事是否需要帮忙，之后才回车上，已经被淋成落汤鸡，把雨衣和外套脱了，环顾下车里，找了一件干的休闲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拿手机查别的新闻消息，头发在不停滴水，正看着新闻，莉莉突然打电话过来，开始伽卿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按错了，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莉莉打过来的，有些疑惑又战战兢兢的接了电话说，“喂。”
　　“方便说话吗？”
　　“呃…你说吧。”伽卿犹豫了一下问，“有什么事吗？”
　　莉莉沉默了一会，两人拿着电话就这么默默无语，伽卿因为被淋湿了所以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认真而平静的的听着电话，同事过来在车外敲敲车窗，伽卿转头看过去，开了车门，然后跟莉莉说，“我现在有点忙，等一会回你电话可以吗？”
　　“嗯。”莉莉答应着挂了电话，在自己公寓里徘徊，能给伽卿打这个电话，应该是考虑了很多也鼓起很大勇气，但是话没能说完，有一些失落，不过本来忐忑的心情，在真的打了电话之后平静了一些，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伽卿和同事出去又看了一遍现场的情况，车辆一个挨着一个堵在路上，开着橘黄色的雾灯，雨时大时小，跟同事又讨论了一会，然后再次回到车上，直接拿出笔记本电脑写报道资料。两人一直没有走，直到道路清理完毕，伽卿又下去做了一篇报道，再次回到车上补充报道才算完。路上已经逐渐开始通行，缓解了堵车压力，伽卿自己坐在车里，用衣服擦着头发，车里和自己都变得一副乱糟糟的样子。事情都处理完，才拿起手机回电话给莉莉，听着电话的铃声，害怕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莉莉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不过莉莉接了电话，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
　　“忙完了？”莉莉低沉而温和的问。
　　“嗯，不好意思。”
　　“啊，我看见网络报道了，你在工作，如果不方便，改天再说也可以。”
　　“没关系，已经结束了，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之前说了再也不要联系的话，现在却打电话过来，即便你觉得我无耻也没关系。”莉莉尽量温和的说。
　　“…不会。”伽卿想了一下回答。
　　“我只是想说…”莉莉似乎有什么话不太好开口，但是鼓足勇气继续，“跟你在一起的一直以来，我或者态度躲闪，或者摇摆不定，不是因为你是女生，不是因为是女生之间的感情才这样，而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不只对你，对任何人我都渣得要命，所以你不必为此觉得挫败。”
　　听了莉莉的话伽卿先是有点不解，沉默了一会说，“嗯。”
　　“以往我不了解这种感情，所以找了种种借口，可能误导了你，让你觉得因为是你、因为是同性，我才这样，其实不是，我这样的人，对你来说、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放宽心，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伽卿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声答应着，“嗯。”听了莉莉简单的告别的话，怅然若失的挂了电话，其实莉莉能承认自己没有带着异样的态度对待这份感情，就是对伽卿的承认，即便这份承认来的有些晚。等心情平复了一些，伽卿才开车往回返，一路上忍不住流出眼泪来，虽然莉莉还是没有说什么爱与诺言，但是这番话确格外让人情难自禁，让伽卿热泪盈眶无法自持。
　　因为淋了很大的雨，加上天气偏冷，第二天伽卿带病上班，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刻意打扮，昨天跟伽卿一起采访的同事过来，给了伽卿一包姜茶说，“多喝热水，昨天你回去的路上堵吗？”
　　“还好。”伽卿回答一句，嗓子都哑了。
　　“我们廖记者可以啊，现场采访做得不错，以后可以自信一点，多展示自己。”
　　“不要开玩笑了，很紧张的。”伽卿笑着说。
　　中午自己去饮水机旁边泡姜茶，又想起莉莉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昨天晚上因为事太多情绪太激动，所以没有多想，现在回过头来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契机让莉莉说出了这番话，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又不好打电话过去问，分手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连朋友都不要做，莉莉昨晚的电话，大概只是一个善始善终的说辞，而自己再回电话，好像一切又回到起点，变得没完没了。伽卿接完水站在饮水机旁有点失神，同事路过关心的说，“如果不舒服可以早点回去。”
　　“嗯。”伽卿温和的答应着，但还是回到座位上，继续看采访资料。
　　涵宇从医院下班的时候接到闫楠的电话，打来问，“下班了吗？”
　　“刚下班。”
　　“女儿怎么样？完全适应了吗？在学校表现好不好？”
　　“当然表现好，不看看是谁的女儿，你那么要强，Yami肯定也是争取做一个优秀的人，我想她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你呢？工作很忙吗？”
　　“这几天比较有空，我想要不要回国一趟。”涵宇沉默了一会不说话，闫楠就问，“喂？你还在听吗？”
　　“在。”
　　“我以为信号不好。”
　　“如果有时间你就回来吧，Yami应该很想你，毕竟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我协调时间看看，没确定之前你先不要告诉Yami，我不想她失望。”
　　“好的。”
　　闫楠沉默了一会问，“你很累吗？要工作又要照顾女儿。”
　　“没什么，你这几年不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自己注意身体。”
　　“嗯，你也是。”涵宇温和而低落的叮嘱。下班后自己去学校门口接Yami，Yami找过来小跑着上车，涵宇温和的问，“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一般。”
　　“晚上我们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嗯…回家吃，我想吃艾丝莉做的蛋包饭。”
　　涵宇犹豫了一下温和的回答，“这几天艾丝莉不在家。”
　　“她去哪了？”Yami天真无邪的看着涵宇问，样子有点失望。
　　“她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啊。”
　　“好吧，那爸爸会给我做蛋包饭吗？”
　　“没问题。”
　　吵架之后过了几天，莉莉才去医院找涵宇，两人都冷静了平静了很多，在医院楼下的草地旁见面，经过那样的分歧和争执，一时都说不出话，涵宇先开口温和的说，“昨天放学Yami还说想吃你做的蛋包饭呢。”莉莉听了淡淡笑了，涵宇才步入正题说，“那天晚上我们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吧？其实我只是嫉妒了，一直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嫉妒，说出来却伤了你的心，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夫。”
　　“没有，一直在隐瞒或者说欺骗你，突然就坦白了，明明可以不说真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说了问的人也不愿意听的回答，或许这世界上就是没什么可以一直欺瞒到底，总有个契机要说破，虽然…很难堪，但是现在我可以更坦率的面对你吧？即便用不堪的样子。”
　　“那要面对我才可以，不要逃跑，一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这样的情形，我们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走下去，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吧？你说对我而言，不是一定要爱你、不是必须选择你，这句话或许没有错，我爱你不假，但可能并不是认定这份爱是此生唯一，因为‘唯一’是什么样的情感，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体会过所以不懂，只是很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努力接受你给我的人生，不过这样并不是正确的做法，对吗？”
　　“我们都静静，想想以后再做决定好吗？”涵宇认真的说，“我不想盲目的忽略一切阻碍去建立一份不稳固的感情，也不想因为一时的误会和情绪失去一生幸福的机会，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在心里好好确认，对方是否是那个唯一可以陪伴自己走完人生的人，哪怕稍有遗憾和顾虑…都值得认真思考，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如此重要的关系，建立在疑虑和迁就上。”
　　“嗯。”
　　“我只想跟你确认一件事？即便我们现在面对彼此的样子充满愧疚和尴尬，但是当初…我们的感情在你心里是真挚的美好的吗？”
　　“我认出你的那个时候，和你说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个时候，成为朋友的时候，知道你也喜欢我的时候，我都很开心，你一直是我心中的男神啊，追到你又让你对我包容宠溺，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也是最美好的事。”莉莉说着嘴角露出笑意，涵宇也被莉莉说得笑了点点头，莉莉略微沉了一口气眼眶湿润了，却笑着故作轻松的说，“只不过现在的我们不是那时的样子了，好舍不得那些时间，为什么愉快总是被收藏在记忆了？”
　　“希望再次确定心意的时候，我们可以对以后要走的路怀有坚定不移的信念，无论何时，你想清楚了，请告诉我知道，同样，我也会更加清晰的确认自己的内心，不要再做出…让彼此难过的事。”涵宇含笑说出这些话，但是心里很不好受。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守候？”莉莉故意有点任性的笑着质问，但是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十足的小女孩倔强模样。
　　“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你回来爱我？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会为了生活的一点小事烦闷，为了感情的一点犹疑苦恼。”
　　“不过…能把彼此看做最好的样子，不是不错吗？”
　　“是啊，希望以后继续如此。”涵宇努力豁达的表述心意，想了一会又开玩笑的问，“心里有没有一丝窃喜，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个让人不耐烦的油腻中年了？”
　　“怎么会？”莉莉马上反驳，又笑了说，“你在我眼里是帅气的长腿叔叔。”
　　“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错误和缺点。”涵宇笑了说。
　　“你是我人生当中遇到的最棒的人，只是…我太过不完美。”莉莉认真的轻松的坦诚心扉，涵宇看着莉莉的脸，仿佛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涵宇是真的喜欢莉莉舍不得莉莉，但是清楚两人之间的矛盾和芥蒂，如果不说出来不看透，没办法把彼此太过不同的世界融合起来。莉莉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然后主动向前一步，环抱住涵宇说，“对不起，我真的好希望自己是一个毫不怯弱配得上你的人，对不起，因为我的不确定而伤害你。”莉莉说话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本来就小声的话语，现在更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女孩的喃喃自语，让人想要摸摸头。
　　“不需要跟我道歉，你的一切我心甘情愿的接受。”涵宇温和的说，声音也不太对，带着一丝颤抖，两人都努力压抑着情绪，不想在对方面前失控痛哭，在拥抱之后，摆手告别，仿佛离家的孩子和守候在家的监护人一样不舍，但又不得不做别。
　　莉莉转过身面对自己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涵宇也情绪略有失控，眼睛湿润了，在原地徘徊，半天没有敢走回楼里，怕别人看出自己情绪不对劲。以往跟任何人分手的时候不见莉莉哭过，而跟涵宇分手，却哭了一次又一次，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流下泪水，粗略的用手擦了一次又一次，说明她是真的爱着这个人啊，彼此相爱，却亲手放开对方，因为知道在一起不会实现理想的幸福，忍着几乎不能呼吸的痛告别。
　　从医院离开后莉莉回了Kevin的公司，像没事发生一样坐在那用笔记本电脑回复英文邮件，Kevin瞥了莉莉一眼问，“在忙什么？”
　　“给学校发邮件，做毕业生回访报告。”
　　“这几天…”Kevin想了一下继续说，“个人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好说的。”莉莉低头敷衍了一句。
　　“说真的，你打算留在国内吗？这样在公司帮忙甘心吗？”
　　莉莉想了一会不在意的回答，“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赛车呢？也不感兴趣了吗？”
　　“其实…回国之前有人介绍我去芝加哥的一个车队，我没回复 。”
　　“你想去吗？”Kevin抬头看着莉莉问，“如果你想去，不用管这里的事，就去做你想做的你喜欢的，哪怕让我不干跟着你去都可以。”
　　“不用了，你别想赖着我。”
　　“回美国之前你的伤还没彻底好，之后我一直没见到你，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治疗？这段时间我可看见你手抖过两次都挺严重的，是情绪原因还是旧伤没好？”Kevin看着莉莉认真的问，眼神充满担心的质问，莉莉没有回答，没说谎骗Kevin算是默认了，Kevin试探的说，“连伤都不治，就是没想回正规赛场了。”
　　莉莉咽了一下口水爱理不理的敷衍一句，“呃。”
　　“你这样不行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整天在这摆弄这些文案照片混日子，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就算不赛车了，可以！但是至少找到你真心想投入的事情，也能转移转移注意力，不然你整天都是在这个男人那个女人之间徘徊。”
　　“我哪有？滚你丫的！”莉莉瞪了Kevin一眼反驳，随后不理会。
　　伽卿因为淋雨报道，发烧很严重，申请了半天休假，自己去了医院打吊瓶，靠在输液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直到药快打完了还没睁开眼睛，护士看见马上过来把输液关了，帮伽卿拔针，伽卿才恍然睁开眼睛，小声的跟护士说，“谢谢。”
　　“这几天气温不稳定，感冒的人很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十分抱歉。”
　　“没关系，是我自己睡着了。”伽卿温和的说，拔完针起身去拿药。
　　即便打了针烧退了，但仍旧觉得没有力气，拿完药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刚好涵宇下楼来找人办事，伽卿起身正要离开，两人迎头碰见，其实是涵宇先看见伽卿的，不禁放慢了脚步，伽卿稍晚几秒钟看见涵宇，点头打个招呼，两人见面有些尴尬和无言以对，但涵宇想了一会仍旧主动走过来问，“不舒服吗？”
　　“有点高烧，不要紧的。”
　　“一个人来的？”
　　“是 。”伽卿想了一会回答，涵宇没多说什么，温和的点头示意一下要走，伽卿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又快步跟过去拉住涵宇手臂，为难又急切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问，“你要跟艾丝莉结婚吗？”
　　涵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坦然的说，“我希望可以，但是有点不如意。”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艾丝莉跟我说…”
　　涵宇想了一会走到旁边走廊的角落，伽卿跟着过去，涵宇无奈而认真的说，“其实我原本想让你知道我跟艾丝莉在一起知难而退，刻意做了一些事，也很自私的觉得，别人的感情不算什么，只要我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别人对她的爱意根本不需要传达到，可是…双方不够坚定，单纯去防备第三个人甚至第四个人的感情是不能长久的，所以现在我想说的是，不管我爱不爱莉莉，都不妨碍你们的相处，最终的选择权在她那里，不在我这，尽管无奈，但我也只好认命，尽管不能开心的祝福她跟你…或者别人在一起，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尊重。”
　　“我跟艾丝莉之间…我承认隐瞒了你很多，但并不是恶意，尽管这么说很厚脸皮也没有说服力，但是无论艾丝莉还是我，都绝对没有想伤害你的感情，对不起，哪怕…由我来说对不起很可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希望你不要误会，她对你的真心。”
　　“你不用道歉，我跟艾丝莉之间的问题不只你。”涵宇无奈的笑了一下说，“不过我谢谢你这么跟我说，说明我没看错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可是…”
　　“如果只是你这个人是我们之间的障碍，我会毫不犹豫的耍点手段踢你出局，我不是个那么好的人，你们对我误解太深了，正因为问题比较复杂，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涵宇有点开玩笑的笑着说，“感情里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情敌。”
　　“我明白了。”伽卿轻声答应，目不转睛的看着涵宇离开，每次跟涵宇相遇都会刷新伽卿对感情的看法，这个男人，仿佛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值得人仰视，可偏偏是一个在自己感情上没什么运气的神。
　　回家之后把在美国时候拍的照片再次拿出来看，看见有张照片的右上角有一点模糊，应该是拍照的人手指不小心盖到了镜头，才想起每张漂亮照片的镜头对面，都有一个用心拍照的摄影师，而被忽略的这个人或许正是满怀爱意拍下了画中人。伽卿看着照片，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自己一直在追寻的一直在期待的，可能已经在近处，只是被视角所误导没能发现，从包里翻出两人当时自拍的合照，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美好那么幸福，不禁眼里含着泪水，为了曾经逝去的时光，也为了自己回国后对莉莉做的种种举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睛被蒙蔽了，忽略了莉莉这些因为傲娇而谨小慎微的爱的表现，而被忽略的那位当事人，偏偏是一个不会主动开口说爱的傲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