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141、退役回国

　　“天使回答说，我是站在神面前的加百列，奉差而来，对你说话，将这好信息报给你。”——《圣经》

　　莉莉准备从芝加哥车队退役时，伽卿已经回国内工作，在NTV电视台文体部任职记者，当初留在美国是为了陪莉莉而牺牲了喜欢的工作，回到国内重拾旧业算是如愿以偿。以前在《CITY》的摄影搭档陈合，刚转到同电视台工作，下午下班的时候在楼下大厅碰见，陈合刚从外面回来，跟伽卿打了个招呼，“廖大记者，下班了。”
　　“采访刚回来吗？”伽卿笑着问。
　　“是啊，要上楼加班排照片。”陈合有点没精神的说。
　　“加油！”伽卿元气满满的握拳给鼓励。
　　“不愧是我们元气满满的小仙女。”
　　“现在是邪气满满的老妖婆了。”伽卿开玩笑的自嘲，调皮的跟陈合摆摆手离开。虽然又过去了五年，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但伽卿身上仍旧不乏少女感，让人羡慕嫉妒恨，从电视台大楼出来后看了一眼路边，莉莉答应过来，似乎还没到，刚想打电话问情况，看见莉莉开车停在路边。这位拿奖无数、狂刷记录的车神，并没有开多炫的车，而是选择了低调的黑色宾利添越，伽卿上车笑了说，“再迟一点就要算你迟到了。”
　　“我怎么可能迟到？！”莉莉不屑的笑着反驳，傲气依旧、美貌依旧，经过这几年时光的沉淀，似乎是成熟了一些，但改变不了身上的不羁气息。
　　“是是是，你最厉害。”伽卿哄着说，“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吃什么？你？”
　　“你能不能正经点？”伽卿无语的问。
　　“很正经啊。”
　　“正式接手车队的训练工作了，进展顺利吗？”
　　“顺利。”
　　“没遇到像你一样难搞的车手？”
　　“我在公司已经是恶名远播的人物了，谁会那么美眼色跟我较劲？”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自豪？恶名远播是好事吗？”伽卿侧过头瞥了莉莉一眼嗔怪，这几年估计伽卿没少教育莉莉，只不过这娃实在本性难改。
　　“直接去你家蹭个饭？”莉莉马上转移话题的问。
　　“你以前那么讨厌见我爸妈，现在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这个人真的变化无常。”
　　“我和你父母亲近些、多照顾长辈，不好吗？”
　　“是他们照顾你吧？整天投食给你。”伽卿说着摸了莉莉的腰一下，手上一直带着莉莉那时送的钻戒，虽然没有婚礼，但是两人一直在用心履行犹如婚姻的誓言。
　　“胖了吗？”
　　“一点点。”莉莉一脸惊悚的转头看了伽卿一眼，无语的叹口气，伽卿马上笑了，靠在窗口用手托着头，看向莉莉说，“逗你最有趣了。”
　　“你这么不善良不怕遭天谴吗？”
　　“我这是在帮你赎罪。”伽卿不在意的笑了说。
　　莉莉懒得说什么，一路上没理会伽卿，到父母家自己下车径直进门了，伽卿在后面一直忍不住想笑，母亲看见莉莉笑了打招呼，“这么快到了，饿了吗？”
　　“还好。”
　　“我说在外面吃，她说想来家里吃你做的菜。”伽卿笑着检举莉莉，其实是顺便帮忙说好话，虽然逗莉莉，但心里仍旧是宠。
　　“我喜欢你们回来吃饭。”母亲马上笑着说，看得出父母和莉莉的关系很亲近，莉莉才会经常来家里吃饭。母亲看了两人一眼，觉得好像是闹别扭了，但是没有追问，只是笑着让两人坐下，自己去厨房看汤锅，伽卿到厨房去看看，母亲小声问，“闹别扭了？”
　　“没有，开了几句玩笑，小孩子脾气，一会就好了。”
　　伽卿父亲和莉莉一起坐在客厅，父亲随便问，“最近还需要经常往国外跑吗？”
　　“在芝加哥那边还有些事情，大概一个月需要回去一次，其它工作基本在国内。”
　　“每次要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十分辛苦。”
　　“没关系，习惯了，我打算尽量把国外的工作结束，在这边稳定下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跟我们说。”
　　“暂时没有。”
　　“过来吃饭了。”母亲笑着叫客厅的两人。
　　莉莉和父亲起身到餐桌边坐下，吃饭时仍旧不怎么理会伽卿，伽卿剥了蟹肉给莉莉放在盘子里，侧头看了一眼，莉莉没什么回应，伽卿温柔的抚摸莉莉的脸颊一下，笑了嗔怪，“别赌气了，不然吃完东西胃疼，又要给你找药？”
　　母亲不禁被逗笑了，努力忍住笑容，温和的说，“莉莉胃不好，有时间到中医院检查一下，开些中药调理一段时间，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医师，明天我跟他打个招呼。”
　　“我不喜欢吃中药。”莉莉十分孩子气的回答。
　　“很少有人喜欢吃药，但是身体要紧。”母亲马上温和的劝说，随后可爱的威胁，“如果你自己不想去，我可以陪你一起。”
　　莉莉马上看向伽卿求助，伽卿侧头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问，“要我陪你去吗？”
　　“嗯。”
　　吃完晚饭从家里离开，天色仍旧没有彻底暗下来，莉莉要去取车，伽卿跟在身边，轻轻的拉住莉莉的手说，“时间还早，我们在附近散步一会再回去。”莉莉没有拒绝，伽卿亲昵的靠在莉莉的手臂上，轻声甜蜜的问，“你真的不高兴了？”
　　“没有。”
　　“知道你不会这么小气，我总是逗你，不是想气你，而是想看见你宠我，用这样的小把戏来感受你爱我，觉得特别幸福，这么一点小任性，你可以纵容我吗？”
　　“我从来不该对你脾气好。”莉莉瞥了伽卿一眼说。
　　“来不及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软萌的小可爱了。”伽卿说着挽紧莉莉的手臂，这样温柔的撒娇语气让人没办法生气，莉莉被伽卿吃得死死的，只好无语的笑了。伽卿停住脚步，轻轻托起莉莉的下巴，调皮又温柔的在嘴唇上吻了一下，星星冉冉升起的淡色的天际下，随着初秋清凉的风，亲吻的嘴唇宛如带着薄荷甜味的糖果，甜蜜又沁人心脾，眼神中流转着内心悸动，证明时光未让爱情褪色。最美的事，或许就是年岁过往，我爱你却亦如初心，有什么在改变，又好似一切未变。
　　吻过之后，莉莉烦闷的抓着头发，大声抱怨一句，“我把你惯坏了。”
　　“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你以为给我扣上善良爱人的帽子，我就不会骂你了吗？”
　　伽卿用食指戏弄的挑起莉莉下巴，任性又娇媚的回过身笑了回答，“不会！”现在的伽卿对莉莉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放肆了，绝对是被宠出来的，想当年伽卿在莉莉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喘的小猫咪，现在已经是On Top的地位了，而对于莉莉来说，只能是自己宠的人，跪着也要宠完，笑笑的跟在伽卿身后回去取车。回去的路上是伽卿开车，莉莉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沉寂在什么事情中，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前几年莉莉不常在国内，回来基本上都是暂住在伽卿的公寓，近一年莉莉从芝加哥车队退役，接了尚雅车队教练的工作，常驻国内，所以两人换了一处上下两层的复式公寓，十分宽敞，装饰风格淡雅温馨。莉莉在芝加哥车队的六年，问鼎事业巅峰，已经赚够了名和钱，与车队沟通合约到期后不再续约，但是车队为了留住莉莉这块活招牌，签了莉莉做顾问教练，其实莉莉在退役后仍旧选择留在赛车行业，主要是为了给兴趣留些空间。
　　回家后伽卿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见莉莉在楼下看电脑，温和的问，“去洗澡吗？”
　　“一会再去。”
　　“我明天上午有采访，需要早点出门，不陪你了。”
　　“不用你陪我。”莉莉抬起头回答，起身甜腻的亲吻一下。
　　“早点休息，晚安。”伽卿环住莉莉的腰小声叮嘱。
　　“晚安。”
　　上午莉莉去了尚雅车场，仍旧是轻薄黑超遮面、随性T恤、修身裤，到了练习场先翻看了一下车手们昨天的训练记录，两位新人车手正在场上练习，莉莉看完记录递给技师，站在P房前看着赛场上的两位车手，表情有些凝重和不解，本来想叫回来，但是刚好金俊来了练习场，站在旁边观礼台上，莉莉转头看过去，金俊只好走过来打招呼，“今天不回公司开会吗？”
　　“不开。”莉莉不以为然的说。
　　“翘会？”
　　“训练比较重要。”莉莉推了一下眼镜说，沉了一口气，“巡回赛成绩不错。”
　　“想让我感谢教练的指导请你吃饭吗？”金俊故意问。
　　“你成绩好跟我没关系，你不是我带出来的车手，我不蹭这个热度了。”莉莉摘了眼镜嬉笑着说，调皮又欠揍的样子一点没变。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你来练车还是找我聊天？”
　　“路过拿点东西而已。”
　　刚好两位新人把赛车开回来，见到金俊后恭敬的点头打了招呼，金俊点头回复，当年的毛头新人，现在已经变成车队的前辈和明日之星了，莉莉把金俊送进尚雅时，程总说莉莉有Kevin的风范和眼光，确实，以现在的发展来看，金俊有莉莉的潜质。金俊自己上楼从冰箱里找出要拿的东西，随后摆手告别离开，剩下莉莉跟技师一起审核刚刚的数据，两位新人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莉莉终于开口说，“总体来说…没有提升，上次说过那个APEX点过弯的问题，不要硬尬，掌握好节奏，慢快慢，控制车速很重要，因为只有在那个速度下才能达到效果，我觉得你们对赛车的控制度不够，多花些时间坐在驾驶席。”
　　“知道了。”两位新人有些委屈的答应。
　　“这一轮的记录等会E-mail给我。”莉莉转头对技师说，然后自己上了二楼的休息室，用电脑继续看详细的车道记录。
　　两位车手去更衣室休息，小哥抱怨说，“我练习的时间不够吗？！”
　　“教练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我们经验不足而已。”
　　“看这个女人整天一副很拽的样子就不爽。”
　　“教练本来就很拽，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同期的朋友在旁边笑了说。
　　“会开车未必适合指导别人。”
　　“你不是很崇拜金俊哥吗？我告诉一个小传闻，据说金俊哥是教练挖掘到尚雅的。”
　　“怎么可能？金俊哥来车队多少年了。”
　　“听一位前辈技师说的，金俊哥和教练很久以前就认识，那时候刚离开尚雅。”
　　“真的假的？”
　　“感兴趣，你可以找机会接近你偶像问问，总之呢…我觉得艾教练还挺好的，你不要总是性别歧视，我们认真点按照教练的规划练习，过两个月没效果再说。”
　　“我没有性别歧视，我只是看她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