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15、精心套路，还是遭拒

　　莉莉利用比赛博出风头，电视台借此机会找莉莉上节目，以Kevin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上午莉莉先是自己开车到拍摄现场，跟Kevin汇合，参加一个节目录制，在一座刚刚建成没有开始运行的跨海大桥的一端做准备，开始录制之前两人聊了几句，制作组和工作人员在桥中间组织录制，桥两侧设置了自动摄像机，几位男女嘉宾在桥上站着，周围摆放了彩色气球营造气氛。嘉宾们看起来在聊天，莉莉在桥的一端做准备，Kevin在旁边问，“最近没去练车？”
　　“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莉莉不在意的顶撞Kevin。
　　工作人员把莉莉叫到一边，帮忙戴上耳麦，然后试音，莉莉点头答应，其实身上穿的基本还是自己的衣服，只是换了一件节目组给准备的赛车服外套，也算是莉莉一贯的穿衣风格，上车之后制作组开始跟莉莉保持通讯问，“可以出发吗？”
　　“可以。”莉莉回答一句，接到制作组的信号挂挡踩油门出发，专业车手技术确实跟普通人常规操作略有不同，连续五档变速，相当快准狠，而且每次换挡及换挡中间的速度控制得非常稳、匀，调整到最佳车速前进，摄制组启用无人机远程俯拍，为了渲染氛围，距终点三十米的路边铺了两排花瓣，车子通过的时候被风带得飞起来，近景机摄像拍到的效果如梦似幻，甚至像后期特效。这段距离开起来不到一分钟，直接把车甩尾横停在桥中间，花瓣落地，拍摄的工作人员认真录制的同时也有点惊住了，嘉宾们更是惊叹连连，小声议论，停好车之后莉莉问PD，“下车吗？”
　　“稍等一下。”制作组通知，莉莉就坐在车里待命，摄像师过去调整角度拍特写，莉莉开车门下车，依旧是浅色太阳镜遮脸，几乎成了标志性造型，下车之后一边向嘉宾们在的方向走，一边自然的摘下墨镜露出笑容，帅气而不失礼貌。
　　“今天请到新晋赛车女神艾丝莉作为我们‘极速驰骋’的开场嘉宾，大家欢迎！”主持人热情的大声说，莉莉笑着走过去，风度十足的略鞠躬打招呼，男嘉宾们马上打了鸡血一样欢迎，女嘉宾们有点看呆了，大概是被惊艳到了，莉莉站在主持人旁边，主持人侧过身看着男女嘉宾们笑了说，“男生们很欢迎，女生们态度…有点微妙。”
　　“从车上下来摘墨镜那一瞬简直是女神、女王，请踏过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荣幸。”一位叫成天的男嘉宾痴迷又搞笑的称赞，虽然是艺人，但不是很帅，看起来很随和很喜剧的样子，不会让人反感。
　　“是惊到了，还没看懂怎么停车的。”女嘉宾笑着解释。
　　“谢谢。”莉莉略微害羞的点头道谢，主持人示意莉莉说话，莉莉尽量平和的说，“今天作为开场嘉宾过来真的很高兴很荣幸，希望几位高颜值有实力的嘉宾们可以挑战出自己的速度极限，寻找到无拘无束的自由，另外希望大家可以平安顺利的完成自己的驰骋任务，不要有人受伤，感谢节目组，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参加，‘极速驰骋’加油！”说完就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跟嘉宾们礼貌的握手告别后离场，温和、有礼貌、不怯场，而且算是会说话的人，无论制作组还是其他嘉宾都说不出什么。
　　“不要走…”成天不舍的呼喊，莉莉回头笑了一下，成天马上捂胸口被击沉。
　　莉莉这个回眸有种致命魅力，脸和身材本来就无可挑剔，在阳光下帅气而来率性而去，比起一般女明星的娇柔、人工美、性感，莉莉更加健康、阳光、活力，是一个真实活着的人，短短的亮相根本看不够，相信节目播出后又会有一部分人被圈粉。莉莉跟工作人员一起步行离开，主持人开玩笑的是问嘉宾，“谁来第一个挑战？可以开艾丝莉刚刚下来的这辆车…”成天马上跑过去贴在车上。
　　步行到桥下之后莉莉把耳麦和外套都脱下来给工作人员，Kevin在旁边笑着跟工作人员寒暄，“今天过来工作很开心，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合作，请多关照。”
　　“莉莉做的很棒，不愧是专业车手，一条过。”担当PD笑着竖起大拇指。
　　一起离开的时候Kevin笑着称赞莉莉，“刚刚的表现很了不起，对观众们完美的取向狙击。”莉莉一脸悻悻无所谓的表情，还戴着太阳镜，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Kevin靠近莉莉小声说，“这段时间工作的薪酬应该陆续到账了，你查看存款数额了吗？感觉有没有很不一样？”
　　“Nice！有钱当然好。”莉莉傲慢的说。
　　“所以我们的合作不错吧？我给你做的规划可以说是Prefect。”
　　“那就用这个势头继续，我很期待你这位大经纪给我做的人生规划。”
　　“不愧是我的艾丝莉小公举，爽快！”
　　莉莉下午去公司签试驾顾问的合同，Kevin跟对方来的工作人员握手认可，寒暄了几句送对方离开。莉莉坐在会议室，还在想之前跟伽卿见面说的那些话，其中的几句话现在还是不知道真假不知道什么意思，随后收到Zico发来的消息问，“晚上你什么时候过来？”。
　　“看我心情。”莉莉随意回复一句。
　　Zico在自己的主页上发了动态，“晚上去G1场看比赛，约了CTCC赛车女神，有没有一起？”下面放了莉莉一张坐在赛车上戴着太阳镜的照片，不得不让人怀疑太阳镜才是莉莉的本体，很多时候都用眼镜遮脸，酷帅形象很适合很圈粉。
　　伽卿用手机刷社交网站，之前做采访时加过莉莉好友，看了一眼莉莉的动态，之后在页面搜“赛车艾丝莉”的关键字，滑了一会看见Zico发的动态，虽然和Zico不认识，但是看见这条消息，主动加了好友，Zico很快通过了好友请求，毕竟伽卿社交账号的头像用的是本人照片，一看就是美女，男生很难拒绝。伽卿之后私信问，“看你发消息说约了CTCC赛车女神一起看比赛，是艾丝莉？”
　　“你可以一起来现场验证。”
　　“不是故意用这种噱头吸引人的骗子吧？”
　　“我不是赛场的托儿，只是想人多热闹点，艾丝莉是我朋友。”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比赛场的具体地址和时间可以发给我吗？”
　　Zico发了地址和时间过来，然后发了消息叮嘱，“来了可以联系我。”
　　“嗯嗯，谢谢了。”伽卿回复完淡淡的笑了，过了一会到大厦走廊里打电话给文野，咬着指甲，这似乎是伽卿的习惯，等电话通了马上说，“我晚上想找你陪我去一个地方，你有时间吗？”
　　“我晚上有正经事要谈，你要去哪？我找人陪你。”
　　“想去一个赛车场，但是以前没去过，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种地方别一个人去，我安排人跟你一起，等会让他联系你。”
　　“嗯。”伽卿答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已经夜色初降，伽卿在大厦楼下打车去比赛场。比赛场在郊外，而且一定不是正规比赛，甚至有人非法下注赌车，伽卿到赛场附近下车，路边停了不少车，光泽的豪车，艳丽的改装车，或者普通车辆，甚至摩托车。文野的一位得力助手赵耿已经在定点候命，看见伽卿就起身过去打招呼说，“大小姐。”
　　“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司机不知道地点，绕了半天。”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赵耿好奇的询问，“我让其他人先在里面等着了，您怎么想来这种地方？工作需要吗？”
　　“不是，想见一个朋友，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来。”伽卿有点无奈的含笑说。
　　走到赛场近处，看见在起点已经聚了不少人，伽卿保持缄默的四处走走，张望着莉莉来了没有，但是没有发现。转了一圈仍旧没见到莉莉就靠边站下，有点失落的样子，两个男生过来跟伽卿搭讪问，“美女，一个人吗？”
　　“不是。”伽卿笑着回答。
　　“要不要一起玩？”
　　“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伽卿客气的说，赵耿马上过来站在伽卿身边，两个男生看见有人阻拦只好悻悻走开了。
　　莉莉到了赛场之后，一边进场一边拿手机发消息联系Zico，确定位置之后就过去找到Zico，莉莉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因为自己以前就在这样的地方参加比赛，也在类似的场景和Zico相识，那时候Zico确实是赛场的托儿，帮忙张罗比赛和下注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很少做了，Zico转头看见莉莉抱怨，“怎么才来？”
　　“出来晚了。”莉莉随意回答。
　　“真的是艾丝莉？”旁边几个人惊讶的说，“女神，可以合照吗？”
　　“改次。”莉莉笑着推脱。
　　起点已经有两辆车就位了，裁判走过去路中间准备发出指令，车灯和路灯照映在废弃的马路上，伽卿也往两辆车这边看，随着裁判员手里的三角旗挥下，两辆车齐头并进，伽卿暂时忘了找莉莉，好奇的走上前去看比赛，但转过头刚好看见莉莉靠在围栏边上，眼睛盯着赛道上跟身边的Zico说了几句话，伽卿回身进到人群里，穿过人群默默靠近，但是还保持着一定距离，怕吓到莉莉。比赛场并不是正规的赛道，而是围着湖的一条环形路，湖中间有一架桥，所以车并没有绕整个圈，而是从湖上穿过绕半个圈就回来，路型颇为多变，几乎一直都在转弯，没有很长的直路，到远处的时候观众们只能看着路灯和车灯，当然也有观众去不同的路段等着。莉莉对这场比赛兴致并不高，心不在焉的看着，随后从人群中出来，伽卿也转身出来，向莉莉那边走过去，还没等伽卿打招呼，莉莉就转头先看见了伽卿，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伽卿没给莉莉逃走的时机，马上过去笑着打招呼说，“Hi。”
　　“你怎么在这？”莉莉有点不解的问。
　　“因为你的采访反应不错，最近杂志社在做赛车方面的企划，看网上说这里有比赛，就过来看看，想不到会碰见你。”
　　“Aha。”莉莉不在意的点头敷衍，并没有什么话想跟伽卿说，估计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刚好这时候有男生过来找莉莉合照，莉莉就借口说，“这边光线不好，换个位置拍。”然后跟粉丝一起离开了，和几个男生拍了照，只不过这次没有刻意露出笑容，就是平常的样子，其实私下里莉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给人的感觉更自然更舒服，明媚的笑容虽然很好看，只不过像是另外一个人。
　　“本人真漂亮！”男生兴奋的感叹，“我的女神啊！”
　　“谢谢。”莉莉笑着回应，然后回去找Zico，觉得摆脱了伽卿可以松口气，刚好比赛的车也回来了，大家欢呼着尖叫着，从车上下来的车手走到观众旁边，跟大家击掌打招呼，莉莉跟Zico说，“等一会你跟他们去喝酒吧，我先走了。”
　　“刚来就走，你有急事吗？”
　　“明天有工作。”莉莉说完转身离开。
　　伽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莉莉，现在莉莉离开，伽卿也马上小跑追过去，莉莉知道伽卿跟过来了，但是故意没理会，伽卿跟了一段，始终保持着五到十米的距离，最后略微俯身厚着脸皮问，“可以一起走吗？”
　　“你怎么来的怎么走。”
　　“我打车来的，但是这么晚了而且这么偏僻，很难叫车。”
　　“不关我的事。”莉莉没有停下脚步的回复，没有一丝留恋。
　　伽卿稍微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跟下去不是办法，只能耍点小心思，于是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跟，看着莉莉在橘色的昏暗路灯下走远，远去的背影在地上映出纤长的影子。两人在短短的旧隧道里分手，隧道壁上喷画着有些褪色了的彩色涂鸦，莉莉本来已经走了，但是去取车的时候听见后面伽卿的声音。
　　“你们干嘛？”伽卿受到惊吓般的喊了一句，莉莉听见声音就停下脚步，虽然有点距离，但空旷的地方声音格外突出。刚刚保护伽卿的三个男生现在趁机过来化身流氓，莉莉知道这种非正规的赛场是非多，所以听出来伽卿是遇到麻烦了，转身看过去一眼，隐约看见伽卿被一个男生拉走，去了一排停在路边的车的背后，从莉莉的角度看不见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有点疑惑和担心。三个男生围在伽卿面前，伽卿小声的说，“推我，不用太在意。”
　　“可是大小姐…”
　　“没事，只要看见她过来就装作要动手的样子，明白了吗？”
　　“得罪了。”三个人在那边研究对策，假装动手。
　　莉莉已经上了车，但是略微想了一下，还是抵不过良心的诱惑，把车开回到刚刚跟伽卿分手的隧道前，四个人看见有车开过来就互相使了个眼色，赵耿靠近伽卿做出要侵犯的姿势，伽卿用力推开赵耿，其中一个男生反推了伽卿一下，伽卿撞到车上然后摔倒在地上，手掌擦破皮流出血来，三个男生有点慌张，想扶伽卿又怕暴露。
　　“你们干嘛？”莉莉把车停在旁边，傲慢又严肃的问，这个淡然又霸气的样子真的会把女孩子迷得抓狂，手里拿着已经拨了号的手机问，“要我报警吗？”
　　“我们只是朋友之间互相认识一下，不关你的事。”
　　“要和这几个人交朋友吗？”莉莉看向伽卿问，伽卿用惶恐、迫切、又湿润的眼神小心的看着莉莉，然后摇头，用右手托着受伤的左手，简直实力演技派，莉莉果断的说，“上车，她是我朋友当然关我事，不好意思，打扰各位雅兴了，下次有合适机会再认识。”伽卿犹豫的一步一步走向车边，还装作害怕的样子，开车门的时候第一下没打开，莉莉俯身帮忙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伽卿才上车，莉莉马上倒车出隧道，然后调转方向盘离开，即便好心“搭救”伽卿，还是一脸全世界欠我两千万的表情，没有半点体贴和温柔。
　　在车上待了一会伽卿终于回过神似的说，“刚才谢谢你帮我。”
　　“你没事吗？”莉莉开口关心，瞥了伽卿一眼。
　　“没事，只是有点擦伤。”
　　莉莉递了纸抽给伽卿说，“回去擦点药水，即便是工作，晚上也不要一个人到那种地方去，尤其是女孩子。”
　　“你来…参加比赛吗？”
　　“跟朋友一起来看热闹而已。”
　　“你也是女孩，以前在这种地方工作，不害怕吗？”伽卿看向莉莉试探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样的地方工作过？”
　　“第一次采访的时候，你说的，因为非正规赛被Kevin发现，就是这种吧？”
　　莉莉没想到伽卿还会记得这个，想了一会说，“我有自己的应对方法，以前在比赛场都是拼了命的，不管车上还是车下，相比国外，国内简直是和谐社会。”伽卿手里攥着纸巾但是没有擦手上的血，莉莉看了伽卿一眼，知道伽卿受了惊吓，出于怜悯之心，不可能再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于是温和些问，“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不想和我有所往来吗？为什么刚刚帮我现在又送我回家？”
　　“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讨厌你我可以不理你，不至于到对这些事坐视不理、幸灾乐祸的地步。”莉莉有点无语的说，伽卿沉默着不说话，低头看着手掌，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莉莉看出伽卿的失神，故意转移话题问，“觉得你被吓得不轻，要和我聊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吗？比如…你对我的感觉？”
　　“可以聊吗？”
　　莉莉沉默了一会说，“只要你能安心些，别再想刚才那些不开心的事。”
　　伽卿想了一会，嘴角带着温暖的可爱的笑意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就是想了解你，想喜欢你，这种感觉像中学时暗恋一个人一样悸动。”
　　莉莉一瞬间愣住了，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眼球小心的转了一圈，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办的表情，对于现在的状况有些不能接受，看着前面冷静一下，然后回过神吃惊的试探的问，“你说喜欢我是真的想谈恋爱这种喜欢？类似男女之间？”
　　“可以说是这样的意思，这样你会理解吗？”
　　“不是很理解，我中文不太好。”
　　“I like you，I love you，I wanna be with you。”
　　莉莉紧张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转头看了伽卿一眼说，“别开玩笑。”
　　“我不会拿感情开玩笑，是认真的，不然我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Okay，too much，stop it。”莉莉受不了的说，毕竟这孩子直得不要不要的。
　　“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是女生，你也是女生，坦白讲…我不是Lesbian，所以我不知道…不明白…该怎么给你机会，给你机会做什么。”
　　“不要讨厌我，不要赶我走，给我机会喜欢你。”
　　“我做不到。”
　　“你是女生，我也是女生，我知道让你接受很难，这也是我一直不敢跟你说的原因，害怕吓到你，只会让你离我更远，但是…我不想犹犹豫豫，我觉得那样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更不会有结果，所以我坦白的说出来，一切都是我主动的，只要你高兴的时候回应我一下，对我来说就足够了，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
　　“Nonono，不用，我担不起，你找错人了。”莉莉慌忙否认加拒绝。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会做这些不可理喻事情的人，但是遇见你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做再多离谱的事都只是希望你能关注我，能跟我走得近些，我并不是奢求什么，更不希望让你觉得沉重，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想，不需要带有负担，随意点跟我相处，对你来说很难吗？”
　　莉莉沉默了一会，几度欲言又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终于婉转的换个角度劝说，“我相信你，但感情这回事，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这种情况下都根本不可能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可以不带负担的交往，你是真心的还是想玩玩寻找刺激？如果是真心，更不应该这个态度，如果是玩玩，恕我不奉陪。”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告诉你我是真心的，你能不…”
　　“不能，怎么都不必说了，Just give me up。”
　　“遇到了自己觉得对的人，却知难而退、半途而废，我做不到。”
　　莉莉略微想了一下叹口气说，“就当我没说过这个话题。”
　　“可是已经开始说了，不能说开吗？”
　　“我们观念不同理解不同，怎么说开？”莉莉冷淡的反驳。
　　两人剩下的路途都比较沉默，伽卿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未读的消息，小心的看了一眼，是刚刚一起帮忙演戏的赵耿发来的，伽卿没有回复，害怕莉莉会发现，坐在副驾驶安静的待着。莉莉把车开到伽卿家小区附近停下，伽卿下车前故意偷偷的把卡包塞在座椅上缝隙，没有跟莉莉说告别的话，莉莉也没说什么，等伽卿下车才露出有点无奈的样子，转头看见副驾驶上的卡包，拿起来看了一眼，明白伽卿“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的套路，想了一会该不该现在还，因为即便自己不能接受，也有点不忍心破坏小女孩的美梦，不过思考过后，仍旧下车不紧不慢的走路去追伽卿。
　　“廖伽卿。”莉莉在后面叫了一句，伽卿停下来回过头，一脸懵的委屈样，莉莉快步走过去，把卡包递给伽卿，故意侧过头说，“你东西掉了，现在还你，免得以后再麻烦的见面。”伽卿伸手接过小小的卡包，手指跟莉莉碰在一起，然后试探的深情的握住莉莉手指，却只能无奈的攥紧又略微松开，只有一瞬体会着彼此碰触的感觉，莉莉警惕的抽回手说，“自己小心，我走了。”
　　“路上小心。”伽卿强颜欢笑的说，如果真的遇到这样不开心的事，这个笑容会成为坚强的Icon，即便赛场的事是假的，但是面对拒绝自己的人，能如此，依旧很坚强，然后转身走进小区门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卡包，心情低落。
　　莉莉回到车上，崩溃又无奈的闭上眼睛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下，然后起身坐在那，呆呆的看着前方，在这个情景下的表白，莉莉除了平静的拒绝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总不能对刚经历不幸的少女恶言相向或者大打出手，所以只能自己生气、烦闷、抓狂。莉莉虽然傲慢、不像话，但是骨子里有一种对所有事都想置身事外的逃避，所以面对表白时，只能拒绝，不希望伽卿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不希望自己卷进这样乱七八糟的事，不希望承受这段感情的重量，仿佛拒绝之后一切就不必负责任，但是伤了人心的愧疚可能比责任更麻烦，努力平静心绪后才发动车子。
　　伽卿回家之后给赵耿打了电话说，“我没事，不要担心。”
　　“对不起，大小姐，是我们太鲁莽了。”
　　“没有，不要在意，今天配合我演戏辛苦了。”
　　“您早点休息，如果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了。”伽卿挂了电话之后带着淡淡的欣慰和惆怅，欣慰是因为莉莉陷入了自己的圈套，而且莉莉的表现没有让人失望，如果当时不理会伽卿直接走了，说不定会使这位少女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值得去爱，然后心灰意冷的放弃，可是莉莉偏偏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多管闲事、乱刷好感，惆怅是因为莉莉又再次拒绝了，如此坚持自我的一个人，是否能为了某个人而改变，这很难说，但无论如何，总比没有任何交集来得好，因为火花是碰撞之后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