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33、心之动摇

　　伽卿直接使用暴力拉着莉莉上楼，莉莉轻蔑的任凭伽卿拉着不想理会，淡淡的奚落一句，“要拉我去开房吗？趁我还清醒可以陪你多玩点花样，不用装纯。”
　　“你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不要说谎掩盖，因为谎言是会被戳穿的。”
　　两人走到二楼的一个角落，文野的人互相看个眼色就各自回避开了，伽卿努力冷静下来说，“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一时头脑发热做了不像话的举动，可是…之所以发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怪我？”
　　“或许我是半推半就的顺从了，但你看不出来我当时神志不清吗？”
　　“看得出，可是…你拉住我叫我不要放开…”
　　“我拉住你？！可笑，你怎么不说是我口口声声说爱你，求着你留下？”
　　“我那么喜欢你，而你就在眼前，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或许我是做了无耻的事，但是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并不觉得你讨厌我。”伽卿无奈、愧疚又坚决的解释，之所以这么坦然，因为说的是真话。
　　“如果这番话可以说服我，我相信世界上没有被定罪的人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有可乘之机，就在我面前小心点。”伽卿不平的愤懑的说，眼里带着泪光，“既然这么责怪我、这么怨恨我，为什么在拍摄现场碰见，还要故意让我有靠近的机会，让我动摇又冷漠对我，你是故意的吗？”
　　“我就是想玩弄你看笑话。”莉莉异常率直的承认。
　　“现在看见我抓狂的样子满意了？”伽卿大声的质问，第一次这么直白这么冲劲十足的顶撞莉莉，莉莉对伽卿的态度有点意外，但是赌气没说话，伽卿自己擦了一下眼泪说，“我就只是喜欢你，没有做错别的事。”
　　莉莉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感动了，眼里也带着泪光，咬着嘴唇赌气的想了一会点头说，“好一个只是喜欢我！别他妈拿喜欢我来情感绑架，好像你喜欢我、你对我好，我不接受就是杀人放火一样的罪行，我求着你喜欢我了？如果你想找一个付出就能有回报的对象，遗憾的告诉你，那个人不会是我，现在不是、以后都不会是。”
　　“是我找错人了，我没期待有回报，但至少…不是这样。”伽卿哽咽的认真的说。
　　莉莉轻蔑的看了伽卿一眼，转身走开小声抱怨，“不要耽误我玩乐的时间。”
　　“如果我现在让你走，你会跟南赫尘上床，是吗？”
　　“Yes or no，that’s not your business，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and take a hike，bitch（是或者不是，都不关你的事，滚远点哪凉快哪待着）。”伽卿跟过去拉住莉莉的手，不想让莉莉走，莉莉不屑的笑了问，“要求着我满足你一下吗？Lips…”莉莉醉意迷离的看着伽卿，抬起手轻轻抹了一下伽卿的嘴唇，“用舌尖抵到喉咙，听从窒息般的喘息…”伽卿生气但是没说话，莉莉就笑了一下直接把伽卿拦在墙边，凝视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墙壁，俯身亲吻伽卿的嘴唇，伽卿没回过神本能的闪躲一下，莉莉按着伽卿的肩再次吻过去，伽卿逐渐的有所回应，两人靠在墙边缠绵激吻，莉莉应该是喝醉了。店里放着《Fetish》中Selena Gome唱的一段，像极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莉莉略微起身轻声说了句，“You and me，Up or down？”
　　……
　　Baby I see it clearer
　　宝贝，一切清晰可见
　　Why you wanna be nearer
　　你想要靠近的理由
　　I\'m not surprised
　　我并不感到惊讶
　　I sympathize ah
　　甚至心生怜悯
　　I can\'t deny
　　不能否认
　　Your appetite ah
　　你心中充满欲望
　　You got a fetish for my love
　　我的爱让你痴迷不已
　　I push you out and you come right back
　　我一次次将你推开，而你又卷土重来
　　Don\'t see a point in blaming you
　　怎么忍心责怪你
　　If I were you I\'d do me too
　　如果我是你，也会无法自拔
　　……
　　Reaching your limit
　　释放你所有的魅力
　　Say you\'re reaching your limit
　　就释放你所有的狂野
　　Going over your limit
　　超越你的极限
　　But I know you can\'t quit it
　　但我知道你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Something about me
　　关于我的种种
　　Got you hooked on my body
　　你对我的身体如痴如醉
　　Take you over and under and twisted up like origami
　　带你纵享欢愉美妙至极
　　……
　　伽卿突然死死拉住莉莉的手，果决的拉着莉莉下楼，顺便跟文野的手下拿了车钥匙，一直没有放开莉莉，莉莉想要抽出手但是没能成功，伽卿力气大得出奇，直到把莉莉拉出店门，远离那个看起来不安全的是非之地，店里已经玩High了根本没注意这边伽卿和莉莉的举动，只有赫尘注意到两人久久没回来。
　　出了店门莉莉耍狠的警告，“你给我放开，你有什么毛病？”
　　“就是不想你跟别人…睡。”
　　“不能别人睡只能你睡？你不觉得这要求很可笑吗？”
　　“可笑你就笑啊。”
　　一句话竟把莉莉逗笑了，然后不在意的问，“你力气怎么那么大？”
　　“想带你远离是非之地。”伽卿乖乖的回答。
　　莉莉听了不屑的哼笑一下，伽卿依旧没放开，莉莉任凭伽卿拉着自己的手腕，那种带着一丝病态的任凭摆布，魅惑得让人入迷，莉莉平时很强硬，源于性格的偏执和过激，但很少露出的软弱无力更让人疯狂，会让人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仿佛一定要发生些什么才可以停下来。伽卿并没有仔细看莉莉，拉着莉莉去找车，在停车场按了一会车钥匙寻找徘徊，莉莉一直带着种审视和挑逗的眼神在背后看着伽卿，仿佛在等着看伽卿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找到车开了车门把莉莉塞进去，上车后帮莉莉扣好安全带，长舒一口气准备开车，莉莉只是笑了不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莉莉看着车窗外一直没说话，伽卿专注的开车，还好路上车不是很多，过了一会才看向莉莉问，“我吓到你了吗？”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在童话故事里长大的小公主吗？就你这点疯，见得多了。”莉莉轻蔑的含笑说，看着车窗外继续保持沉默，本来以为跟伽卿在一起会十分焦虑烦闷，可内心竟然意外的感觉到平静，仿佛解除了一天的疲惫。
　　“我大概有点抓狂了，其实你说的话有道理，只是我不想听。”
　　“原来你的思维还能辨别出道理。”莉莉充满讽刺的说，想了一会，终于动情的温和的说，“不过你明白就好，我并不是想伤害你。”
　　这句温暖的话把伽卿打动了，反而很心疼莉莉，对自己做的事充满愧疚，不得不说莉莉是个高手，在感情路上反手就是一个套路，给病又给药，把对方套牢任凭自己摆布，伽卿看着前方温和的回答，“你没有伤害我。”
　　两人都平静一点之后，莉莉侧过身含笑故意问，“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记不清了，所以我是在上面…还是下面？”莉莉装作好奇的样子，刻意靠近了伽卿一些，伽卿一下慌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莉莉又起身靠着车门问，“不打算告诉我吗？”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骗你的？”
　　“我有录音，在火坑里混久了对人性充满不安，所以懂得怎么留证搞清楚真相。”
　　“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做记者。”伽卿有些无语的笑了说。
　　“我可以做很多事，只是看我选择做什么。”
　　“赛车？”
　　“我本来打算说‘爱’，但你说‘赛车’我也不想反驳。”
　　路上的时候伽卿有点心虚，时不时的瞥一眼莉莉，但是莉莉安然的坐在一边没什么反应，伽卿仗着胆子默默把车开回自己家，快到的时候才说，“我只熟悉开回家的路，所以来我家没关系吗？”
　　“你不是故意的吗？”
　　“是故意的，但如果你现在想回去我可以送你，只不过你要给我指路。”
　　“等你开车到我家估计天都亮了。”莉莉不在意的说。
　　“我不会下地库，就停在这可以吗？”伽卿自言自语的说着，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附近的路边，莉莉没说话，伽卿看了一眼倒车镜，然后自己下车，帮莉莉开了车门。两人一起往公寓走，伽卿心虚的解释说，“之前家里被盗，搬去我小舅家住了一段时间，这两天才回来，房间还没彻底打扫。”
　　“你不是我女朋友，房间乱不乱这种事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但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伽卿突然告白，说过之后又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支吾的解释，“所以想在你心里保留好形象。”
　　“已经很糟了。”
　　这时候赫尘发消息给莉莉问，“你去哪了？到处都没看见你。”
　　“我先走了，帮我跟大家说声对不起。”莉莉看了一眼回复。
　　“有什么急事吗？”
　　“跟廖伽卿有些事聊。”莉莉没有隐晦的回答，但具体聊什么肯定不会说。
　　“知道了。”
　　莉莉回完消息跟着伽卿沉默着乘电梯上楼，进公寓后伽卿开了门口的灯，莉莉一点不客气的走进去，看一眼屋子里面的装饰，伽卿自然的问，“要洗澡吗？我可以帮你找衣服，还是你想先休息一会？”
　　“想休息一会。”
　　“去房间躺一会吗？”
　　“不用了，在沙发坐一会就可以。”
　　“我先去洗澡了。”伽卿小声说，然后去房间找衣服。
　　等伽卿进了浴室之后，莉莉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然后起身随意在各个房间转转，去了衣帽间，又穿过客厅，到阳台去看着楼下寂静的映在路灯中的夜色，莉莉现在待在伽卿家，捉摸不透自己为什么答应过来，只是来了也不觉得突兀。
　　伽卿洗完澡出来问，“喝点什么吗？”
　　“随便。”
　　“咖啡？低因咖啡？”
　　“可以啊。”莉莉不在意的答应，伽卿从橱柜里找出咖啡粉拿到咖啡机旁边，自己鼓弄着，莉莉起身过去看一眼说，“你家东西还挺齐全的。”
　　“看你经常喝咖啡，于是去店里学了，买了这些东西。”伽卿一边说一边把咖啡粉仔细的倒在手柄里，不太熟练却十分认真的在做这件事，莉莉站在旁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审视着，却不免有一丝动容，面对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真心的人，应该珍惜，哪怕这个人可能有点变态。
　　“其实我喝咖啡没有这么讲究，普通快餐咖啡就可以了，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哪怕只是你的一个小习惯，我也会非常重视，因为你在我眼里就是全世界。”伽卿温和的笑着说，甜言蜜语说得很溜。用咖啡机做了意式浓缩，加了三分之一的牛奶，把咖啡端过来给莉莉，甜甜的笑着说，“请品尝。”
　　“还不错。”莉莉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说。
　　伽卿略微含笑的看着莉莉，眼神里透露着淡淡的爱意，在宁静的夜色下，忍不住靠近莉莉，拉住一点点指尖握着手，略微靠近，亲吻莉莉的脸颊，又在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用停留的短短几秒钟铭记住这份甜蜜。莉莉拉着伽卿的手绕在伽卿腰间，第一次莉莉和伽卿亲密接触后不是一脸懵逼不是发火，而是自然的温顺的样子，侧过头看伽卿一眼，眼神闪亮动人，在唇间若隐若现的弹了一下舌尖，性感动人，却不轻佻，起身时若即若离的拉着伽卿的手又松开说，“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不放弃？”
　　“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动摇过要不要继续喜欢你，可是每次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靠近，觉得无法放弃，或许你真的是我命定之人。”
　　“我不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话，对我来说，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即便此时此刻…我跟你在这，也不代表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像你期待的那样的发展。”
　　伽卿真挚的凝视着莉莉，咽了一下口水，心痛却温和的答应，“嗯。”
　　“你有什么必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此时此刻你在这就足够了，我从来都没有奢求太多。”伽卿双手拉住莉莉的手腕轻声说，“我也不想爱得如此卑微，但如果只有这么卑微才能留住你，我会接受。”
　　莉莉听着伽卿的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往可以说伽卿在耍手段所以自己有资格残忍，但是逐渐发现真心后，拒绝变得艰难，于是有意回避，“我该去洗澡了，帮我选漂亮的睡衣。”一边说一边走去浴室，在伽卿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明显不再甜蜜，但也并不是痛恨，只是很迷惑很无措。
　　莉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了一件紫色郁金香色吊带丝绸睡裙，只不过莉莉把浴袍披在外面，看起来没有那么露，反而有几分软萌可爱。伽卿正在房间铺床，莉莉到客厅拿手机查看上面的消息，伽卿从房间出来，关了浴室和客厅的灯，此时此刻面对莉莉，不知道该不该邀莉莉一起回房间，莉莉主动的自然的先进了房间，坐在床上靠窗的一边，伽卿只好跟着进去，两人陷入沉默。莉莉脱了浴袍，露出穿着吊带裙的光洁的肩膀，若无其事的躺下玩手机，映照着床头的香薰蜡烛，动人得无法自拔，伽卿忍不住侧过身看着莉莉，被眼前的一切场景打动。
　　莉莉平躺着，放下手机瞥了伽卿一眼，开玩笑问，“你要看着我一整晚吗？”
　　“如果可以我想一分一秒都不错过的看着你。”伽卿试探的缓慢的牵住莉莉的手，挽着手臂靠近一些，莉莉没有拒绝，伽卿才安心的挽住莉莉的手臂甜蜜的含笑闭上眼睛，但是莉莉并没有睡，怎么可能睡得着，自己二十五年的宇直人生被搅得七零八落，即便自己坚持信念，但总觉得有些事改变了，因为一个人、一段无语的感情。天花板上倒映的橘色烛光，一点点火苗在黑夜中照亮无法计量的宽阔空间，犹如内心的一点点动摇，在身体里悄无声息的扩散，即便抵制也没有办法有效的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