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34、她的爱已另有所属

　　早上伽卿起床准备上班，莉莉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又闭上继续赖床，躺了一会才从房间出来，看见伽卿在厨房准备早餐，正在写小纸条，抬头看见莉莉，像做坏事被抓到一样，慌张下本能的把纸条握在手里，反应过来自己没做什么坏事，于是镇定的说，“本来想留言叫你起来加热早餐吃，既然你醒了就直接跟你说了。”
　　“你是什么时代的人，还留小纸条。”莉莉嫌弃的说，在餐桌旁边坐下。
　　“我要去上班了。”伽卿看着莉莉恋恋不舍的说，莉莉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餐桌上的早餐想自己吃什么，伽卿看莉莉没说话，就把手背在身后，攥着纸团，委屈又害羞的摇晃着身体，试探的小声问，“我能亲你一下吗？”
　　莉莉这才抬起头看向伽卿，沉默了五秒钟，坚定的回答，“不能。”
　　“小气。”伽卿抱怨一句，撒气似的用力把纸团扔进垃圾桶，就自己背着包出门了，临走前叮嘱，“走的时候把门关好，进了贼我会让你赔偿损失的。”
　　艾丝莉没回应，坐在餐厅散漫的喝着咖啡，失去了昨晚的热情，依旧很冷漠，随意吃了几口早餐，然后去伽卿的衣帽间，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直接拿走了，明明被告诉锁好门免得丢东西，结果自己把东西偷走了，这种行为说是叛逆也好说是乖戾也罢，总之并不讨喜。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靠在窗边咬着食指的关节，一脸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懵逼和疑惑，酒醒之后多少有点后悔昨天跟伽卿一起回家，两人的关系并不该到这一步，不过事已至此，只好无奈的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Kevin打电话给莉莉说，“你有空来星辰报到一下，怎么说刚签了约，该恭顺点。”
　　“知道了。”莉莉坐在车里不耐烦的答应，然后秒挂电话。
　　莉莉之后去星辰报道根本没特意打扮，随意到不能更随意的样子，没有一点准艺人的自我修养，亏得天生丽质。跟Kevin和同事一起在走廊碰见了Richard，同事跟Richard点头示意，Richard没有太多的表示，而莉莉跟Richard，两人一副彼此不认识的样子，只是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简单的跟同事们打过招呼，莉莉把其它事都甩给Kevin，独自准备离开公司，在一楼再次碰见Richard，Richard才不在意的问，“来开会？”
　　“有什么指示？”
　　“不用着急，以后少不了指使你，只是想跟你叮嘱一句，不管怎么说你是南赫尘介绍来的人，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但别指望我一直维护你，有点自知之明。”
　　“谨遵少东教诲。”莉莉故意恭敬的鞠躬说，“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起来会跟你说，有传闻说要取消亚太赛成绩回收冠军奖项。”
　　“略有耳闻，不过赛组要出尔反尔，我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对手有过分的地方，但你是明摆着违规，非要说是技术上应激调整也可以，不过那种赛事一般对规则都守得很紧，为了附和当下现场的气氛，只能让你拿冠军，但事后赛组还是要对比赛规则给出最终解释，估计你车神头衔不保。”
　　“名声我得了，噱头我博了，实力我证明了，他追不追回奖项对我有什么影响？撇清说我不是车神，就算我有车神这个头衔也绝不是靠成绩来的。”
　　“说得对，有道理，果然不简单！公司你签了，代言你接了，支票你拿了，看来我不用宽慰你，你自己很想得开。”Richard傲慢的笑着感慨，话里带着几分奚落莉莉的意思，莉莉故意摆出不在意的笑容，Richard就说，“希望以后合作愉快，虽然我在公司没有正式职位，但说不定会参与什么工作。”
　　“期待备至，想看看蔡少是什么工作风格。”莉莉主动向Richard伸手，Richard没有接受握手邀请，笑着直接走开了，明晃晃的打莉莉脸，Richard也是一个不羁少年、浊世清流，对于这种人，莉莉只能无语的笑了说，“慢走，以后还请多关照。”
　　下班之后伽卿去店里找文野，文野看见伽卿就过去问，“我听人说你们两个中途离场了，最终怎么办了？”
　　“嗯…就那样。”伽卿嘴角含笑的说，把包放在一边点了杯饮料。
　　“和解了？”
　　“和解倒算不上，不过我觉得有点希望了。”
　　文野看了伽卿一眼怀疑的说，“凭我的直觉和看人经验，这位不是能容易搞定的角色，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以前是做什么的，但这人不善良也不单纯，带着股赌徒的狡黠和危险，知道混蛋中哪种混蛋危险吗？赌徒和瘾君子，你要是能听小舅一句话，我劝你离她远点，我不是反对你喜欢女生，我是不赞成你喜欢她。”
　　“好不容易有进展了，我怎么可能放手，就算她再不堪，你保护我不可以吗？。”
　　“我肯定尽全力24小时待命保护你的安全，但是我不能保护你内心不受伤，所以我不希望你接近这种人，小舅出来混多少年了，这样的人见得多了，跟这种人在一起没有未来，即便你们能有短暂的交往，也不见得幸福快乐。”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就让我任性试一次，可以吗？”
　　“人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试的，很多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这么说是有什么后悔的事吗？”伽卿看着文野问。
　　“我最后悔就是你外公去世之前，我没答应他不再瞎混了，因为这件事一直死犟到底，从来没有和解过，他临死都觉得我是不肖子。”
　　伽卿有点心疼的看着文野，然后温和的说，“原来你一直放在心上，我觉得外公不是真的怪你，不过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改变吗？”
　　“我会骗他说我洗手不干了，让他舒心的走，等他死了我该干嘛干嘛。”
　　“小舅！”
　　“我这人心大得很，能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我是担心你。”文野不屑又宠溺的推伽卿头一下嗔怪，想保护伽卿，但又有自己的无奈，毕竟很多事不是另外的人能阻止或左右的，文野虽然看似暴躁、霸道、幼稚，但其实很明事理，才能混到今天不倒。
　　“有你这个大魔王在还有别人敢欺负我吗？”伽卿靠在桌边，一只手懒散的撑着头，一只手拉着文野放在桌上的手，可爱的笑着撒娇说，“你会保护我，而且我不觉得自己一定会受伤，就算受点伤我也承受得来，我不是温室里脆弱的花朵了。”
　　“只有经历过伤痛才会成长，这都是文艺的屁话，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也能成长，温室的花有什么不好，既然能在温室里安逸绽放，为什么非要出去风吹雨淋？你爸妈有能力养好你，我有能力护好你，扯什么人生历练？”文野抽回手不客气的指责，自己无奈拿着酒杯喝口酒，文野这么疼小外甥女，如果有伽卿受伤的一天，文野一定会谁都不放过的保护。伽卿撒娇的搂着文野，笑着哄小舅，文野也就不再生气了。伽卿难得的多喝了点酒，从店里离开的时候，文野让人送伽卿回家，伽卿还调皮的用食指和中指划过额角敬个礼，带着醉意的笑着跟文野说，“我走了，再见，Caption！”
　　文野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叮嘱手下的人说，“看着她进家门。”
　　“好的，梁哥，等会去哪接您？”
　　“不用管我了。”文野说了一句，挥手让人把车开走，自己沿街步行离开。
　　莉莉从星辰离开后没什么事，一直在酒吧等Zico下班，两人从酒吧的后门出去，Zico手里拿了一瓶剩下大半的杜松子酒，沿着后巷一起去取车，莉莉一脸愁眉紧锁的样子，Zico不解的问，“现在你应该正是出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一脸凝重？”
　　“遇到点麻烦的事。”
　　“换公司的事？”
　　“不是。”
　　“跟妹子接吻吗？”Zico开玩笑的说。
　　“是啊！”莉莉无语的顶撞Zico。
　　“什么感觉？”
　　“你找个男生亲一下就知道了。”
　　“我怕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关不上。”Zico开玩笑的说，“你心烦的事不想说就不说了，说点我的事，最近有个朋友想拉我入伙做点小生意，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什么路子？”
　　“Party策划，他还在上学，经常在夜店兼职DJ，他有个哥们在广告公司做公关，想着是不是我们几个能凑在一起搞个公司。”
　　“这个想法很大胆啊，需要路子很广才能拉到生意。”
　　“确实。”
　　“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说不好这事能成能败。”
　　“好赌徒的运气不会太差，你凭感觉来看，这生意能赔能赚？”
　　“我赌博是靠自己数学或者车技，哪来的运气？”
　　“拜托，你就当一次我命运的硬币，随便说一面，我保证不怪你。”
　　“No，你自己好好想想。”
　　“一起混这么久，能不能讲点义气？”Zico无奈叹口气说。
　　“我最没义气了，你不知道吗？”莉莉不在意的自嘲。
　　“啊！Kevin哥叫我以后不要跟你从酒吧一起离开，怕给你惹不好的新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Zico说着停住脚步。
　　“管他的，你还真把那个叔叔的话放在心上，走啦。”
　　“还说自己没义气？”Zico眯着眼睛笑了，用拿着酒瓶的手指了莉莉一下。
　　“有没有一起看我心情。”莉莉小声念叨一句，十足的调皮鬼模样，Zico跟着莉莉上车，路上接到涵宇的消息约明天见面，莉莉看了一眼不禁露出笑容。
　　“谁啊？给你发消息马上笑了。”Zico马上追问。
　　“暂时还不想说。”莉莉矜持的笑着回答。
　　“有奸...情。”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间，莉莉去医院找涵宇，这次见面是回国后两人初次见面，自从马来的两天甜情蜜意之后，冷却了这么久再见，其实心里都有点淡淡的悸动和不知所措。涵宇收到消息，知道莉莉过来了，脱了医生的白色长褂匆匆小跑的往外面走，同事看见涵宇不解的问，“崔医生，急着去哪？”
　　“私事。”涵宇笑着说完就迅速出去找莉莉，带着一股恋爱的少年气，莉莉把车停在路边，看见涵宇出来就从车窗摆摆手，涵宇跑过去上了车，莉莉笑着看着涵宇上车，涵宇也无念无想单纯高兴的笑着，两人只是见到面就很开心，感情很单纯甜蜜。
　　“怎么这么喘？”
　　“跑着出来的。”
　　“我又没说你迟到，这么急干嘛？”
　　“不知道。”涵宇傻白甜的笑着说。
　　“中午休息多长时间？”
　　“一个半小时。”
　　“那不要走远了，附近你有什么餐厅推荐吗？”
　　涵宇拿手机导航了一个餐厅地址给莉莉看，莉莉开车过去。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路过冰柜的时候，涵宇看了一眼里面莉莉代言的饮料，在包间的圆桌旁坐下点了餐，涵宇笑了说，“其实我很少喝运动饮料，不过这段时间却买了不少你代言的饮料，每次去超市都情不自禁的放进购物车。”
　　“感谢支持。”莉莉笑了说。
　　涵宇坐在莉莉身旁，看着莉莉忍不住笑了，莉莉有点不好意思的瞥了涵宇一眼，涵宇拿手机出来给莉莉看相册里的照片，是莉莉给《CITY》拍的画报，主题为迷人的那一张，确实是直男会喜欢的类型，涵宇害羞的笑了说，“在办公室看见女同事翻的杂志上有你的照片，很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过去拿女生的杂志，就上网下载了，是不是很猥琐？”
　　“你太可爱了。”莉莉忍不住笑了说，然后故意调戏涵宇的问，“你觉得照片美还是本人美？”
　　涵宇收起手机，忍着笑意想了一会说，“都很美，在我眼里没办法比较。”
　　莉莉笑了不说什么，等着点的餐端上来，两人安静的吃东西，时不时互相偷看一眼，小动作和小眼神中充满恋爱的甜蜜和悸动。莉莉用蒸菜沾了一下酱汁说，“感觉急诊室很辛苦，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工作？”
　　“其实毕业回国之后在各个科室都实习过，过了实习期固定在心胸外科工作，只不过后来自己想转到急诊室，觉得或者工作忙一些，可以让自己生活得更充实，虽然其他医生们的工作同样很重要，也会十万火急的医治伤病患者，可是…从走廊里走过，看见有人在你旁边匆匆经过，可能下一秒就会丧失生命，而我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去食堂吃饭或者去买杯咖啡，这种感觉难以言喻，我明白医生也只是一份工作，这份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不可能每个人都去救，只是更想紧紧拉住生命，所以…就申请了转调急诊科。”
　　“现在心里觉得好些了吗？”
　　“无奈的是并没有好些，有时候抢救了但是无能为力，那种时候更难受。”
　　“至少你努力过了，不要觉得遗憾和愧疚。”莉莉凝视着涵宇温和的劝慰。
　　“我说的太多了，是不是太沉重了？”涵宇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不会，这种彼此了解的感觉很好，天使一样的人。”
　　涵宇想了一会说，“不要对我抱有太美好的印象，可能会失望。”
　　“哪方面我会失望？”莉莉看着涵宇笑着问，涵宇看了莉莉一眼淡淡笑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莉莉用筷子和勺子盛了炒面不在意的说，“Just kidding，我还担心你会对我觉得失望呢？这样平等了，我们都可以给对方一个失望的机会。”
　　涵宇想了一下笑了答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