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51、良心拷问

　　Kevin来公寓看莉莉，莉莉没说什么，更加没有招待，自己在床上躺着，Kevin觉得有点奇怪，把打包的吃的放在厨房，去房间门口说，“你现在状况好点了，接了一个室内录制的节目，可以吗？”
　　“随意。”
　　“那你休息，我先走了，明天来接你去医院复诊。”
　　莉莉复工后先回了公司，跟Kevin还有公司的两位同事在会议室里核对行程，一直看似认真的听着，手里拿着文案资料，但其实有些心不在焉。Kevin担心莉莉的伤，于是看了莉莉一眼轻声说，“你别一直坐着了，今天坐的时间都够长的了，出去活动活动，我看看行程就可以了。”
　　听Kevin这么说莉莉就起身出去了，到天台花园透透气，顺便活动一下筋骨，站在楼边看着城市风景，Richard在楼上的窗边站着，看见莉莉的身影，观察一会莉莉的举动，打开窗子叫了一句，“喂。”莉莉抬头看过去，Richard转身下来找莉莉问，“伤好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过吗？”
　　“是吗？”Richard说着故意拍了莉莉后背一下，猝不及防。
　　莉莉痛得脏话已经出口一半又收住问，“你故意的吗？”
　　“后背痛了？”Richard装傻的惊恐的问。
　　莉莉懒得理会Richard，Richard开几句玩笑就要走，莉莉想起蔡晴的事，转过头说，“等一下，蔡晴是你姐？”Richard回过身意外的看着莉莉，莉莉态度认真点说，“我听崔涵宇说的，蔡晴有一本书后面有一段英文，落的名字是Eisual，那本书是我帮她买的，但我们交往并不深。”
　　“无所谓了，不过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巧合。”Richard装作不在意的说。
　　“或许…有机会你想去美国看看，我曾经帮Sunny找她要的东西去过的那些地方吗？我可以做你的导游，看在你是我老板份上，给你个八五折。”
　　“不了，谢谢。”Richard说着转身就要走。
　　“Come on，七折，不能更低了。”
　　“你平时就是这么搞笑的人吗？”
　　“不是，故意逗你开心。”莉莉爽朗的笑着说，确实是想逗Richard开心。
　　“不需要。”
　　“只是我自己好奇，看见你年纪轻轻，也算是Good looking，却总是一脸苦大仇深发样子，想知道这位弟弟笑起来会不会可爱一点。”莉莉不在意的说，但Richard听见叫弟弟两个字有所触动，蔡晴死后几乎没有人这么叫过Richard。
　　Kevin刚好开完会出来，在走廊窗口看见莉莉跟Richard，等两人聊了一会才叫，“艾丝莉。”给莉莉一个手势示意上楼，也跟Richard点头打了个招呼，莉莉仰头看着Kevin，风把头发吹拂过脸颊，那一瞬间好像世界安静美好，会让人错觉莉莉是位善良的姐姐，其实莉莉和Richard有点姐弟像，性格上两人又都傲娇、心机。
　　“你怎么和崔涵宇认识的？”Richard回过神来问。
　　莉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笑了轻松说，“偶然的机会。”
　　“离我身边人远点。”Richard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或许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莉莉故意笑着说，看着Richard回去，自己也转身进去找Kevin。
　　莉莉现在基本上可以自由行动了，所以接了电视台的棚内录制工作，作为一个相亲节目的惊喜嘉宾，全程没有运动量。在后台化完妆休息，坐在角落的梳妆台前安静的看手机，Kevin过来在旁边坐下说，“这个节目是临时邀约，不过觉得性质还可以，你要养伤，不能接超负荷的工作，室内节目很适合。”
　　“搞不懂让我来做什么。”
　　“就当做来散个心，不用太放在心上，现在什么节目都需要噱头需要宣传，喜欢跨界请嘉宾，越新鲜约好。”Kevin随意的劝慰，想了一会认真的说，“在尚雅内部收到些风，下个赛季的比赛估计会让别人上，我先告诉你知道，你别到时候赌气。”
　　“我现在可以说只是挂名在尚雅，不让我上是情理之中，杀杀我的风头。”
　　“你也别这么想，我觉得跟程总搞好关系，以后什么事都好说，而且你的伤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赶不上赛季的练习，不参加是好事，万一发挥不好或者加重伤情，得不偿失，说起来你会受伤是怪我，你不帮我挡一下就不会这样。”
　　“别这么说，我也很后悔。”莉莉不在意的回复，怼人于无形中。
　　Kevin偷偷笑了，其实Kevin就是想把责任拦在自己身上，这样莉莉为了不让Kevin愧疚也会对无法参加车赛释怀一些，Kevin还是了解莉莉的，看出来莉莉状态不是很好，想了一会说，“我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啊，我已经观察你好几天了，因为后背的伤痛得严重吗？”
　　莉莉想了一会，最后低声平静的说了句，“不是，我跟廖伽卿上床了。”
　　“又？”Kevin一瞬间被吓懵了，没太回过神结巴的问，“你…你说这个上床是技术层面的…还是空间层面的？”
　　“Both。”
　　Kevin把椅子搬得离莉莉更近一些，毕竟休息室里还有其他工作人员，这种事不方便被人听见，贴在莉莉身边轻声问，“那你怎么…什么感觉？”Kevin努力镇定一下说，“Sorry，我不是八卦，我是从关心你身心健康的角度问的。”
　　“没什么感觉？”
　　“什么意思？做到哪一步了？你们两个谁的技术问题？”
　　“不是技术问题，是我根本不喜欢女生。”
　　“那你还上？喝多了？嗑药了？”
　　“或许…一时冲动，That means nothing to me，but I just want to make her happy。”莉莉温和而认真的说，完全没有烦躁或者生气。
　　“你不像这种人啊！你要自己High起来才满足。”Kevin皱着眉疑惑的说。
　　“你跟我做过吗？你很了解我吗？”
　　“你知道你有多爱玩多让人不省心，你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就够了。”Kevin回呛莉莉，莉莉无语的瞪了Kevin一眼，Kevin无语的皱眉小声说，“你说你不喜欢女生，一次可以说得过去，两次？这种话站得住脚吗？”
　　“不管你怎么想。”莉莉不在乎的给了Kevin一个白眼。
　　Kevin想了一会轻声劝说，“我不知道你出于哪种情绪跟她在一起，冲动或者怜悯，我都不赞成，你可以说我没见识、老古董，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件赶流行的事，我让你约她博话题是一回事，你们真的谈感情是另外一回事，我希望你想清楚。”
　　莉莉无奈的舔了一下嘴唇，向前挥了下手，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想了一会轻叹口气说，“Maybe I should calm down to think about it…”
　　“You realy need think about it！虽然是你的私事，但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不是说你现在的身份怎么样，而是对你自己的人生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我不希望你选一条难走的路，明白我的意思吗？。”
　　“I’ll try。”
　　“Try what？！”
　　“想清楚怎么处理，不然呢？”
　　“吓死我了，我以为试着承认自己弯了。”Kevin轻轻拍拍莉莉后辈安慰，“也别想太多了，伤脑，毕竟你这脑容量有限。”
　　“分分钟给我滚好吗？”
　　随后莉莉进录影棚开始录制，莉莉站在嘉宾的位置，按照正常流程从门口走上前台，现场左侧站了一排女嘉宾，右侧是一排男嘉宾，莉莉一露面大部分人惊住了，一半是因为莉莉颜值和气场逆天，一半是因为有人认出莉莉了。女主持人看着莉莉装作吃惊的捂了下嘴，然后故意笑着说，“我不是很懂啊，下面观众喊什么？”
　　“艾丝莉！”台下有几位观众大声喊。
　　“你们女观众激动什么？”主持人嗔怪，观众就笑了，“听说莉莉受伤了，现在好了吗？方便走过来吗？”莉莉看了一眼身上的麦盒，然后走过去，即便来相亲节目也没有多刻意打扮，还是标志性的一件赛车服款式的衬衫，有意无意的秀着逆天长腿，莉莉走过去有礼貌的跟两位主持人打招呼，主持人问，“怎么来这个节目了？”
　　“我不知道，单纯被经纪人送来的，刚在后台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耿直Girl啊，和你一直以来的率性形象很相符。”
　　“不过我对这里很好奇，在电视或者网络上看的时候，觉得第一次见面牵手成功很神奇很美妙，所以想来试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还希望两位帮我牵一条‘爱情红线’，让我找到自己的王子。”
　　“有Sense，这么打我们节目名，不过你不需要我们给牵红线吧？你本身就已经足够迷倒万千少男少女了，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我都不信。”
　　“啊…”莉莉有点无奈的笑了说，“外面传的都不是真的。”
　　“莉莉多大了？”
　　“25岁。”
　　“正是好年纪。”主持人称赞说，“既然来了，我们就进行一轮选择，如果结果不太好你会很受伤吗？”
　　莉莉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距离，可爱的笑着撒娇说，“会有一点，毕竟希望大家喜欢我，不过也很想看见大家的真实想法。”
　　“没关系，不管别人怎么选择，我喜欢你。”女主持人笑着拥抱莉莉一下，然后起身说，“两边的俊男美女们，遵从内心的想法，要为我们艾丝莉亮灯还是灭灯？”两边的嘉宾选择之后，有两个女孩的灯还亮着，男生基本上整排亮灯，主持人惊讶的笑了说，“男生没有人灭灯，这点我不意外，这两位女孩子还亮着灯，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是艾丝莉所以愿意试试。”一个女孩笑着说。
　　莉莉听了站在舞台中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转身看向那位女孩，礼貌的略微鞠躬感谢。最后莉莉走过去跟这两位女孩拥抱一下，但是拥抱得非常轻，甚至礼仪手，然后跟整排男嘉宾依次握手，到对面的观众席前面坐下继续录制。刚坐下就有一位女观众笑着小声跟莉莉说什么，莉莉听着点头回应，十分平易近人，女主持人继续说，“今天莉莉来我很高兴，我特别喜欢这个女孩，风姿飒爽又耿直那个劲儿，接下来步入正题吧…”
　　录制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位女观众哭丧着脸心疼的说“到底怎么伤的？还痛吗？看公司发布的消息说暂停一切活动，以为很严重。”
　　“现在好些了，就是私下不小心摔倒了，谢谢大家关心。”莉莉回答。
　　Kevin过来找莉莉，小声叮嘱，“过去跟两位主持人拍张合照。”
　　随后现场观众各种晒照，“今天做观众录制节目，偶然见到艾丝莉，真是赚了！”
　　“艾丝莉本人很漂亮啊，觉得比网上照片更好看。”
　　“觉得人超Nice，路转粉了。”
　　“莉莉人很好，经纪人也不错，还帮着拍照了。”
　　“黑转路，觉得跟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之前不认识，不过很有好感度。”
　　“不是我夸大其词，见过本人之后真的觉得莉莉不上相，生人简直…啊…找不到语言形容的美，美得男女通杀那种！”
　　……
　　录完节目离开的路上，莉莉发消息给伽卿问，“下班后能见面吗？”
　　“可以。”伽卿很快就回复了。
　　“我跟廖伽卿谈谈，你先走。”莉莉跟Kevin说。
　　Kevin看向莉莉想了一下点头，拍着莉莉手臂说，“注意分寸。”
　　“不过就是谈谈。”莉莉嫌弃的瞥了Kevin一眼说，然后低头继续看手机。
　　伽卿下班后准备出去找莉莉，柯瞳刚好在新闻部门跟其他同事讨论工作，结束的时候碰见下班的伽卿，于是笑着打招呼说，“下班有安排吗？要不要去喝杯东西？”
　　“我还有事，改次。”伽卿心里都是莉莉，所以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你不是还在意以前上学时候的事吧？”
　　伽卿这才迟疑一下，然后否认说，“…没有，我是真的约了人。”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追问了，那时候年纪小，处理的态度不太合适，但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了…”
　　“我真的没介意了，你误会了，我先走了。”伽卿说完就匆匆离开。
　　“Okay…”柯瞳无奈答应着，看着伽卿离开，说话被打断有点无奈和生气。
　　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的景致，莉莉一个人在电视台附近徘徊，卸了妆，只是一身休闲打扮，带着浅色的太阳镜遮脸，对于和伽卿之间的感情，莉莉很迷惑很无措，而且这种心情几乎写在了脸上。徘徊了好一会，后来直接在电视台门口路边围栏上坐下来等着，伽卿从电视台出来，向周围张望一眼，莉莉看见伽卿出来，只是定睛看着没有迎过去，伽卿也发现莉莉，快步过去，在莉莉面前站下。莉莉靠着栏杆，一只脚撑着地面一只脚跟踩着最底层的围栏，以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姿势站着，伽卿有点胆怯的小声问，“怎么来找我？”
　　“我叫你不要放在心上，没有说再不联系。”
　　“混蛋！”伽卿看着莉莉鼓起勇气骂了一句。
　　“我有多混蛋多人渣你不该一早就认清了吗？”莉莉不以为然的笑着问。
　　伽卿看着莉莉，快被气哭了说，“玩弄我的心有意思吗？”
　　“不是我玩弄你，是我的心在被你的感情玩弄啊，让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是有在交往的人，我不想骗你，不过现在也在考虑和他的关系，哪种感情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是希望我对你保证什么承诺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做不到，但我会尽量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你考虑一下，到此为止还是继续。”
　　“要不爱你要不滚，应该做好这样的觉悟，是吗？”
　　莉莉听了忍不住笑了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经过和你认识以来的这些事，我对你的了解…你就是这样的人，或者更卑劣。”
　　“没错，我就是一个坐等别人付出自己从不回报的自私鬼，我没求你爱我，所以你爱我这事也别拿来对我进行情感绑架，我他妈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恭喜你终于认清现实，Bravo！”莉莉嬉皮笑脸的说出这番话。
　　“既然你自己承认了，我还能说什么，就赌一把，你会不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伽卿故意轻松的笑着说，想跟无赖对峙，唯有变得坚强或者厚脸皮。
　　“Good！这样我才敢跟你玩，不然摔碎了纯真小女孩的水晶心我赔不起。”莉莉说着向伽卿展开怀抱，话说得像个人渣，动作和态度却充满男友力，让人无法抗拒。柯瞳从电视台里出来，一边翻包找东西一边看见伽卿和莉莉在一起，对两人同时出现在电视台前有点意外，所以放慢脚步看了几眼。伽卿投进莉莉怀抱，拥抱着莉莉，但是把头埋在莉莉怀里又委屈的哭了，莉莉略微向后躲开，一手帮伽卿擦眼泪一手搂着伽卿，伽卿喜欢莉莉以来确实委屈得不行，哭出来并不过分。等伽卿情绪好点，莉莉才放开搂着伽卿的手，温和的哄着说，“不要流眼泪，就是不想看见你哭我才跟你上床的。”
　　“是吗？你会这么好心？”
　　“我比你想的心疼你。”莉莉略微侧过头盯着伽卿看，笑了一下牵着伽卿的手去取车。莉莉或许真的潜意识很在乎很心疼伽卿，只不过经过理智的筛子后，很多暧昧的感情被剔除，变得冷却而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