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70、粉切黑

　　莉莉晚上回家到前台拿快递，一边上楼一边打开盒子，手机用防摔膜包着，回家后打开防摔膜看见手机屏已经裂了，随口骂了一句，然后按了Home键看是可以正常使用的，只不过屏幕碎了，其实比起快递摔碎，更可能是Richard故意把屏幕敲碎才还给莉莉，毕竟小少爷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手机失踪一天半，上面留了一些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莉莉也没有仔细的一一看，首先打电话给涵宇，坐在沙发上等着电话打通问，“跟女儿在一起吗？”
　　“她在洗澡，准备睡了。”
　　“那我可以跟你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昨天打电话给你怎么都不接？”
　　“我手机有点问题拿去修了，对不起没提前告诉你。”
　　“没关系，我以为是你太忙了，这两天有工作吗？”
　　“今天做了一个活动，不过不是很忙，你自己在陪女儿吗？”
　　“嗯，这几天Yami跟我一起住，先适应一下环境，明天她妈妈就走了，不知道到时候场面会不会失控，有点神经紧张，如果Yami哭了我真的没办法。”
　　“我觉得不会啦，你那么好那么温柔，小女孩会喜欢的，就算跟妈妈告别也不会有问题，你放轻松不要想太多。”
　　“以往都是我一个人走，她跟妈妈一起送我，现在心情很不一样。”
　　“欣喜还是绝望？”
　　“其实很开心很期待，但是又会担心，以后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完全没头绪。”
　　“慢慢来，过几天我们…见一次面好不好？你、我还有Yami。”
　　“嗯。”涵宇爽快的答应，听见女儿在浴室叫自己，就忙着告别说，“我去帮Yami一下，稍后再给你打过去？”
　　“你去忙没关系，不用管我。”
　　涵宇挂了电话快步到浴室门口，贴在门上温柔的问，“怎么了？”
　　“我把衣服掉在地上，都弄湿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给你拿新的，稍等一下。”涵宇温柔的叮嘱，回次卧找了一件可爱的睡裙过去门口，敲了下门把衣服从门缝递进去问，“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Yami换了衣服，披散着湿湿的长发出来，非常漂亮，涵宇叮嘱，“你去椅子上坐好，我拿吹风机帮你把头发吹干，可以吗？”Yami小跑着过去餐厅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下来去冰箱里找酸奶，趁涵宇去简单收拾浴室拿吹风机的时候，已经把酸奶撕开来吃了，涵宇出来无奈又被逗笑了说，“你动作好迅速，但是不可以偷拿零食，等会吹完头发再吃。”涵宇说着把酸奶收起来放在一边，严厉又温柔，然后插上吹风机，把风吹在自己手掌上试一下温度，才帮女儿吹头发，动作一直都是轻轻的，因为是长头发，发丝又很细很柔，吹起来容易打结，涵宇细心的用手指慢慢梳理开，又去浴室拿了梳子轻轻帮忙梳开，俯身问，“会痛吗？”
　　“不会，有点痒。”Yami可爱的说。
　　涵宇笑了继续帮忙吹头发，吹干之后说，“吃完酸奶去刷牙，然后就睡觉。”
　　Yami听话的在餐厅吃酸奶，涵宇反回浴室收拾东西，让小朋友一个人在这里洗澡，现在搞得狼狈不堪，东西掉在地上，淋浴喷头放得歪七扭八，等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自己回房间给Yami铺床，Yami刷完牙一路小跑回房间，一下扑上床滚到涵宇怀里说，“给我讲骑着一只鹅去旅行的故事。”
　　“乖乖躺下。”涵宇笑着说，女儿这么可爱的扑到怀里，涵宇心都化了。讲了一会故事犹豫的说，“明天妈妈就回英国了，你有信心跟爸爸一起快乐的生活吗？”
　　“绝对有信心。”Yami坚定又可爱的回答。
　　“我们去机场送妈妈，你会哭吗？”
　　“你会哭吗？”Yami调皮的反问。
　　“你不会我就不会。”
　　“你不会我就不会。”Yami笑着学涵宇，十足的调皮模样。
　　涵宇笑了摸摸女儿头说，“你最棒了，我的小天使，晚安。”
　　“Good night，dady。”
　　莉莉第二天去逛街，想要买给Yami的礼物，转了一圈之后买了一个芭比套装礼盒，十分保守的选择，付款的时候刷手机才偶然看见伽卿的消息，想了一会接过店员装好的袋子离开，最后回了伽卿的消息，“OK。”只有一个单词两个字母，莉莉是真的不想跟伽卿说什么，怕引起一连串纠缠不清的感情，又怕不断的拒绝让人尴尬。
　　刚好这时候赫尘打电话过来问，“在做什么？”
　　“逛街，是想好让我怎么报答你了吗？”
　　“不是，想你了。”
　　“啊…这让我怎么回复你好？套路很深啊。”
　　“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OK啊，喝一杯没问题。”
　　“晚点见。”
　　赫尘先打电话约了莉莉，但是下午伽卿又打电话给赫尘问，“下班后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啊…我约了人，对不起。”赫尘无奈婉拒。
　　“没关系，可以改天，上次见面说了那些话后，谢谢你的善意和谅解。”
　　涵宇略微想了一下说，“其实…我只是没什么事约了朋友，不去也可以，你现在在公司吗？我过去接你。”
　　“不用爽朋友约来找我。”
　　“不用在意。”
　　“那我们晚点见？”
　　“嗯。”
　　莉莉拍了芭比娃娃的照片发给涵宇问，“我买了给Yami的礼物，她会喜欢吗？”
　　“超级喜欢，以前我给她买过，一直爱不释手，让你费心了，谢谢。”
　　“不用客气，送她妈妈去机场了吗？小姑娘心情怎么样？”
　　“还OK，只不过我现在在陪着她买草莓口味冰淇淋冲淡悲伤。”
　　“哈哈，很懂事的小姑娘，还有你也是很懂事的爸爸。”
　　“改天我约时间一起出来玩。”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见你的家人。”
　　“放松，不会有问题的。”涵宇安慰又鼓励。
　　莉莉从商场离开，开车去张琛的店里，张琛给莉莉倒了啤酒说，“又漂亮了。”
　　“前辈开玩笑了。”
　　“听说你最近不在车队出现，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消息这么灵通？”莉莉笑着反问。
　　“你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一直有你的传说。”
　　“比起别的打算…其实车队是更好的选择吧？只不过现在进退两难。”莉莉苦笑着说，然后喝了口啤酒，“店里生意还好吗？看着人不太多。”
　　“再晚一点，7点之后人会多一些。”
　　“嗯。”莉莉点头认可的说，“觉得这样做点自己喜欢的小生意挺好的。”
　　“你有兴趣可以调研一下，不一定做餐饮，别的方面也可以。”
　　“我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虽然现在比以前单纯在车队赚得多，但其实拿了更多的薪水后除了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是不是很可悲？”
　　“你该学着理财了。”张琛笑着劝说。
　　“懒得弄那些。”
　　“年轻人确实不太在乎理财这种事，要过了三十岁才会思考把自己的钱怎么用怎么存合适，因为随着青春的逝去剩下的只有金钱带来的安全感了。”
　　“不要说得这么感伤？”
　　“开玩笑的，你开心最重要。”张琛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莉莉的杯子说。
　　赫尘下班后去接伽卿，两人在电视台门前的路边见面，伽卿上车后赫尘就笑了，伽卿看向赫尘不解的问，“笑什么？”
　　“能等到你主动约我，觉得很难得很开心。”
　　“我只是有些慢热，而且不想给别人传达错误的信息。”
　　“现在不怕我误会了？”赫尘看向伽卿玩味的含笑说。
　　伽卿回看赫尘一眼，有些无奈又被逗笑了说，“嗯…误会一点或许也不错。”
　　“作为记者你要为自己传达出来的信息负责。”赫尘笑着威胁，然后转移话题的询问，“不是很饿，去哪里先喝一杯？”
　　“你有什么熟悉的地方推荐？”
　　赫尘开车去了一家酒店的中层红酒吧，酒吧里开着淡淡的紫色和蓝色灯光，从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交替的红色黄色车灯在马路上拥挤缓行，犹如一条宝石装饰的巨龙，不知道它要去往何方。伽卿点了些沙拉和下酒菜，在安静、淡雅的氛围中喝着红酒不说话，赫尘淡淡笑着看向伽卿，伽卿就问，“为什么看着我？”
　　“觉得很漂亮，你是一个越了解越觉得漂亮的女孩。”
　　“就是说我第一眼不够惊艳了？”
　　“比起浅薄的惊艳，我觉得耐看更珍贵，有的人第一眼看觉得很美，但是离开喧闹的人群斑斓的灯光，好像并不那么夺目了，而有的人在安静的时候仔细看，每一处都很吸引人，眼睛、鼻子、嘴唇，完美得让人抓不到重点不知道看哪里好。”
　　“这两种人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伽卿侧过头仔细的看着赫尘的脸问。
　　“前一种是情人，后一种是爱人。”
　　“这么说不会太坦诚吗？”
　　“有魅力的人从来不害怕坦诚。”
　　“你说话真的很容易讨女孩子欢心，知道你在情场无往不利的原因了。”
　　“无往不利是因为我颜值高，我是靠脸的不是靠嘴炮。”赫尘开玩笑的说。
　　“厉害了，顶级的硬件加上高配的软件，想失利都没有机会，是吗？”
　　赫尘终于绷不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解释，“我没有无往不利，失利的时候很多，只是我不说，想要点面子。”
　　“我不信。”
　　“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怪我看起来太完美？”赫尘笑着回复，十分敢开玩笑。
　　“你性格太好了，你真的…说完美不过分。”伽卿端详着赫尘称赞，赫尘笑笑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是否完美，没有人比自己心里更清楚。伽卿带着一丝迷醉的神情，拿过酒杯问，“你还敢跟我出来，我真的没有吓到你？”
　　“说实话，有一点，不过我并不会给任何事披上一件绝对的外衣。”
　　“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我不会拿这种事来编拒绝人的借口。”
　　“我相信，只是希望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往。”
　　伽卿凝视着赫尘，原本只是想气气莉莉，现在却对赫尘这个人有股油然而生的敬意和好感，仿佛这世界上还有好多人可以给自己理解和温暖，沉默了一会笑了，跟赫尘轻轻碰一下杯说，“我敬你一杯，不管是不是恋人，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人。”
　　“这张好人卡我收了，但是希望回报给好人的并不是口头奖励，那样倒不如做坏人。”赫尘笑了跟伽卿碰了一下杯，笑容里有一丝无奈和不屑，其实赫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男人，但是跟赫尘交往过的女生，无论是朋友、女友、炮友，都觉得赫尘是个好人，或许他就是一个有自己的心思，但不会恶意伤害人的角色，即便自己不想这样，即便想坏一些，依旧是个暖男形象，无法推翻。两人继续喝酒，赫尘发消息给莉莉，“晚点到，抱歉。”并没有直接跟莉莉取消约会，看来赫尘还是打算见莉莉，收起手机之后继续跟伽卿聊天，过一会又低头看莉莉回复的消息。
　　伽卿注意到赫尘时不时的看手机就问，“朋友找你了？”
　　“不过是问我为什么临时爽约。”赫尘淡然又不在意的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从几次处理男女关系的经验来看，南少段位并不低，轻佻说谎却又让人觉得率真幽默，是真的会玩！陪着伽卿喝了一会酒，赫尘自己喝得并不多，尽管两人的相处有点暧昧，但除了嘴上开几句玩笑，行动上并没有过于轻浮的表现，优雅而谦逊有礼，这是赫尘身上一个让人无法低看的优点，说明了这个男生虽然有恶习，但是教养良好，给别人以十足的尊重。看见酒吧里有钢琴，于是问伽卿，“会弹钢琴吗？”
　　“一点点。”
　　“可以弹给我听吗？从中学的时候开始，一直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弹钢琴给我听幻想，觉得一定十分美妙十分浪漫，可以帮我实现吗？”
　　“幻想是不是留在脑海里比较好呢？用眼睛看到可能会幻灭。”
　　“只要是你就不会。”赫尘温柔的说，伽卿只好放下酒杯走过去，可爱的坐在钢琴前把手放在琴键上，不熟练的开始弹琴，过了一段才唤回自己会弹钢琴的记忆，但是弹了一段就笑了放弃了，赫尘坐在桌边含笑看着伽卿，看得出并不熟练，但这种生疏反而很可爱。
　　伽卿走回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看来我要多喝一杯忘了刚刚有多丢脸。”
　　“不会，我觉得很可爱，你还会别的乐器吗？”
　　“吉他、竖笛，但是都学的很差，我很想做好，不过好像对音乐没什么天赋。”
　　“没关系，我是音痴，你怎么弹我都不会觉得有错。”
　　“谢谢你不懂。”
　　“觉得我们在一起越来越舒心了。”赫尘笑着说。
　　“嗯…”伽卿含笑犹豫着没回复 ，注意到赫尘温和而认真的看着自己，多少有些被打动，说实话面对这样的男生想不动心很难。
　　“谢谢你今晚为我做的事。”赫尘笑着拿起酒杯说，伽卿笑了碰了一下杯。
　　莉莉一直待在张琛的店里，无所事事的玩手机，店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莉莉不好意思坐在一边袖手旁观，于是收起手机起身问张琛，“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怎么能麻烦你呢？”
　　“反正我闲着没事，时不时的来蹭吃蹭喝，帮忙是应该的。”莉莉说着开始帮忙招呼客人点单，大家没怎么认出莉莉，这位媒体口中的女神，就这样认真朴素的帮忙干活，对着点餐单子帮忙端菜，或许艺人去掉媒体那层光环，在生活里就只是普通人，并不一定多么引人注意。
　　“你是艾丝莉吗？”终于有男生客人认出来问。
　　“您好，老板是我前辈，来帮忙。”莉莉笑着用手示意一下张琛那个方向。
　　“这样啊，能跟你拍张照吗？”
　　“没问题。”莉莉很合作的笑着陪客人一起合照，然后回去吧台。
　　“我是不是应该跟你拍张合照贴在门口揽生意？”张琛笑着说。
　　“千万不要，讨厌我的人很多，绝对会搞砸。”莉莉自黑不手软，张琛只能笑笑不说话，干了一会活莉莉重新拿出手机发消息给赫尘，“南少，您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我先撤了，改次约。”
　　伽卿在酒吧喝得差不多了，一起离开，在旁边刚好看见莉莉给赫尘发的消息，也知道莉莉跟赫尘大概有约，这两个人，对伽卿都意义非凡，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意义，赫尘扶着伽卿的肩问，“我送你回家？”
　　“不了，我自己回去。”两人眼神碰在一起，努力看穿彼此心里没明说的意思，伽卿走到路边拦车，赫尘一直看着伽卿跟着过去，站在伽卿身后。伽卿看着逐渐靠近的出租车，转回身认真的轻声说，“你说希望自己是坏人，我们都做一次坏事，怎么样？”赫尘明白伽卿的意思，看着伽卿犹豫了一会没说话，然后果断拉着伽卿的手转身回酒店，两人一起乘电梯上楼，站在没有其他人的电梯里都没说话，直到回房间。伽卿跟赫尘的关系并没有到这个程度，决定来这都是一时冲动，伽卿想了一下说，“我去一下浴室，可以吗？”
　　“嗯。”赫尘温和的点头答应。
　　伽卿进了浴室，独自站在这个昏暗而静谧的空间里挣扎着思考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拿出手机发消息给莉莉问，“你真的就不能为我付出一点点感情吗？一切对你来说就那么难？”莉莉正准备从张琛店里离开，看见伽卿的消息，停住脚步思考该不该回复，张琛跟莉莉摆手告别，莉莉收起手机点头离开了，并没有回复伽卿。一个人回到车上坐下，又收到伽卿发来的另外一条消息，“我跟南赫尘在酒店，我只想要你一句话，我可不可以这么做。”后面紧跟着一条追问，“我的一切举动对你来说丝毫无所谓吗？”
　　莉莉拿着手机在车上犹豫不定，其实心里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不难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阻拦，拦下伽卿以后又该给一个什么说法，于是回复，“你跟谁在一起没必要跟我说…”写了之后又把消息删了，自己也觉得这么跟伽卿说不合适。伽卿靠着门，内心复杂的等着莉莉的回复，看一眼手机，忍不住委屈伤感的红了眼睛，但努力忍着泪水。莉莉想了一会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伽卿回了消息告诉酒店名字，在浴室里待了一会平复下心情，顺便等莉莉过来，然后转身开门回到房间里。
　　赫尘抬头看向伽卿，觉得伽卿神情不太好，于是淡然而关心的问，“觉得不舒服吗？今天我们都有点喝多了酒，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回去。”
　　“没有。”
　　赫尘有些疑虑的看着伽卿，然后一边松领带一边温和的说，“我去冲个凉。”
　　伽卿点头没说话，赫尘进浴室后，伽卿独自站在酒店房间里，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是莉莉先来还是赫尘先从浴室出来，靠在桌边咬着手指甲思考。过了一会听见门铃声，伽卿先是一惊，然后匆匆过去开了房间门，看见站在门口的莉莉，两人这样的相见，似乎格外说不过去。莉莉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听见浴室的水声，并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问，“南赫尘在里面？”
　　“你以为我会这么低级的骗你吗？不信进去看。”伽卿说着侧身让开门口。
　　“不用，我来只是想当面告诉你，耍什么手段对我并没有任何意义，你想跟谁开房想怎么过你的人生，那是你自己的事。”莉莉看着伽卿坚定的说，但是脸色并不好，“你想要以此来试探甚至要挟我，告诉你，你做错了，我根本不在乎，现在进去准备好开始你自导自演的戏，拜拜。”莉莉说完就转身离开，伽卿看着莉莉离开的背影，心里虽然难受，但什么话都没说，努力忍着情绪到手有点颤抖，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莉莉在走廊里远去，伽卿推上门，返回房间，拿了放在流理台上的洋酒，打开瓶盖自己直接对着酒瓶猛灌。
　　其实莉莉穿过走廊走到电梯门口已经停住了脚步，咬着嘴唇站在电梯前久久没有动，莉莉在这停住就是希望伽卿追出来，以莉莉的性格，不可能说在乎伽卿，不可能求伽卿跟自己一起走，同时也在赌气，生气伽卿这么试探威胁自己，这么背叛自己，但是这次伽卿真的没有跟出来。
　　赫尘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伽卿马上迎上去搂着赫尘的脖子，缓慢而热情的接吻，赫尘有点意外，搂着伽卿，瞥了一眼开着的酒瓶，还有只剩下大半瓶的洋酒，知道伽卿喝了酒，但是并没有回绝，伽卿的悲切和冲动融合在一起，其实已经没有多在乎眼前的人是谁了。
　　莉莉下楼的时候表情十分不好，经过酒店大厅的时候刚好被希欣看见，觉得有点奇怪，于是留心看着莉莉离开。莉莉回到车上，内心挣扎，用手捂了一下脸，然后拿起手机想打给赫尘，但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了一会长舒一口气，抱着一丝伽卿会悬崖勒马的希望。
　　在莉莉摇摆不定的时候，赫尘和伽卿已经火速进展，赫尘多少有些真心喜欢伽卿，所以既然伽卿不反对，赫尘没必要拒绝这次机会，两人的发展似乎顺理成章。但伽卿本能的清醒一下有所抗拒，大概是回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经历。赫尘抬起头凝视着伽卿表情，伽卿略微皱起眉闭上眼睛，逐渐抬起手搂着赫尘的后背，一切似乎这么顺其自然的进行下去。
　　两人都没有在留宿的意思，伽卿躺在床上有点失神，赫尘穿衬衫到一半，电话响了，赫尘一边单手系扣子一边拿起手机，看是莉莉打来的，但是依旧接了，赫尘就是这种人，从来不刻意回避两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莉莉在电话里问，“还在忙吗？”
　　“不忙，什么事？”
　　“该我问你，让我等又不来，在耍我吗？”
　　“啊…我现在不是很方便说话，晚点给你电话。”赫尘挂了电话之后回头看向伽卿，伽卿没什么反应，自己起身穿衣服，看着伽卿迷迷糊糊的样子，赫尘过去俯身拢一下伽卿的头发温和的问，“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在这休息，明早我送你。”
　　“明天要上班，我想回去洗澡换衣服。”
　　赫尘点点头答应不再说什么，之后送伽卿回家，在小区门口告别，看着伽卿温和的说，“拜拜，早点休息，需要我送你上楼吗？”
　　“不用了，晚安。”伽卿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复，然后独自离开，这时候酒已经醒了一些，赫尘坐在车里看着伽卿回去。回去的路上吹了些风，伽卿有些趔趄的继续走路，用手拢了一下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看着伽卿走远后，赫尘才回电话给莉莉问，“睡了吗？我这边事情谈完了。”
　　“还有必要见面吗？你该办的事也都办完了吧？”莉莉略有意味的说。
　　“我办完事找你不好吗？可以专心在一起。”
　　“工作的事？”
　　“工作的事也是私事，刚好对方是认识的朋友，但是没想到会聊这么久没法脱身，让你一直等我，因为真的很想见面，对不起。”
　　“南总，不用说这种话。”莉莉压着火气冷淡的说。
　　“别生气，不想见就不见，下次再约，我补偿你。”
　　“等着见。”莉莉赌气的回答，现在莉莉和赫尘各怀心事，不会真诚以待，很多事情很多感情，发生质变只在一瞬间，那个瞬间不会彼此不知情，别想着隐瞒，但最好也不要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