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雪弥

3、 第三节 悲湖

　　第三节 悲湖
　　三人刚到村口，村民都纷纷在远处观望，却都不敢上前一步。
　　默感受到每个人从身上散发出的恐惧。
　　村民们商量着，从中间推选出一名老妇人上前来，上下打量他们一番。
　　“看你们三人衣着打扮到像是富贵人家，到洛村做什么？”
　　“我想问问这里是不是有许多年前曾经有一名女法师来过这个村子。”
　　老妇人回头望望村民，村民也摇了摇头，老妇人也摇摇头。
　　“没有，我是这个村里面从小到老了，也从没有听说过在此有过什么女道士，我是这个村子里最年长的了。”
　　“嗯，那我们打扰了！”默并不想麻烦麻烦比尔，从来洛村路上就已经打算到附近的庙宇里住着。默正准备转身要走，弄艳天嬉皮笑脸的将他拉住。
　　“老妇人，你看看我们风餐露宿的赶到这里，是不是给我们安排个住处。”
　　“……”
　　“默大人，少爷说的也没有错要彻查此事还是要住在这里比较好！”雪精和弄艳天相互递了个眼色。
　　老妇人走回人群中，村名们又开始议论了，交换着意见，众人像是达成一致，老妇人慢慢走过来，
　　雪精看着老妇人的手一直做出钱的手势，立即将钱袋的里的银两倒出来，数了数，交给老妇人，老妇人欣喜若狂，回头将银两给村民们看，村民一阵欢呼。
　　“姑娘真是聪明人，我们村子里招了灾难，所以……正好我家里有好几间空房。虽然简陋，但是也还算干净整洁，我们这里很穷苦没什么食物，到时候这个房费怕是不够付吃的。”
　　“老妇人放心，我们该周全的一定周全。”弄艳天笑脸说道。
　　“那太好了，我们走吧，我家住在村南，我说啊，我们这里••••••”
　　一路上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家长里短的，默也无心听取，雪精和弄艳天倒是很好奇村庄的事物，自打他二人出世以来还没到过这样的穷乡僻壤。
　　“到了！我姓王，以后叫我王老太就好了。”
　　“我叫默，这位是齐小天，这位是小张小雪。”
　　“默大人这个名字好难听啊。”雪精小声说。
　　“是啊！”
　　默瞟了二人一眼。二人便不再多说了，老妇人推开自家院门。雪精和弄艳天二人居然跑去玩耍起院内的农具起来。默一脸阴沉，自己从出世以来还未这么丢人，没规矩，不由的想起一个自由自在生活，不需像现在奶妈一般的，带着两名不懂事故的孩童。
　　“你看我这里有三间房子，你们两个男人就住一间房吧，女孩住一间，你们也饿了，我去给你们生火做饭。”
　　和这个人住一起，默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正冲着自己傻笑，甚感无奈。
　　“王老太，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王老太沉默了一会，嘴里就开始呜咽起来。
　　“我们这里不知道是十年前河里来了妖怪，我的儿子和儿媳最先被杀了，好多村民都相继在河边死了，从此以后我们都不敢到河边用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妖怪到了夜里居然会唱歌，能引小孩到河边的，在将其吃掉，我的孙子也是这么死的。我们把孩子捆在家里，棒在床上，可是••••••后来洛村有钱的人家，有男人的人家都搬走了，就剩下了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王老太泣不成音说。“你们可不能夜里随便乱走，也不能去河边。”
　　“我要离开一下，你们将东西安置好！”
　　弄艳天和雪精还沉静在农具里，也没有听见默的说话声音，默无奈的摇摇头，待老太太走远之后，使用寻妖法术，让手中变出了一朵桃花，桃花在默的手中缓缓升起，向远处漂去，默尾随着它到了河边。
　　河边没有生物，树枯萎，天空也是阴霾，地上散布着血腥，骸骨堆积如山，像是一个坟场，这个妖怪就在附近，重重的喘息着，身上的气味和弄艳天诅咒惊人相似，难道这个妖怪就是那条人鱼，应该不可能，人鱼自视甚高从不吃食凡间食物。何况是人这等生物，怎么甘心做一个妖怪。
　　水面上传来了动静，庞大的黑影在水上游动靠安，猛然间从河里窜出了许多头发一般的触手将默的脚紧紧缠住，用力将默往河里拉扯，看这样般情形这个妖怪是不打算从河里现身上岸，默将脚步一挪，足底闪烁蓝光。使用了净化之术，那妖精的触手刹那根根寸断，听到河面上传来一声哀号，水中浮现出一个庞大的影子，向远处游走。默不通水战，也不想强追。看着满地的骨骸，默心悲悯着。
　　“以吾之名，给汝安坟。”
　　话音刚落，此地的骨骸被土埋葬，一颗树苗破土而出，长出参天大树。
　　“精彩。”
　　“你们二人，不累吗？”
　　其实雪精和弄艳天一路跟着默来到此地，到刚才为止他们还躲在骸骨后面，骸骨被埋葬了，二人也就无可遁形了。
　　“我本来和雪精商量好了，到时候有什么危险就冲出来英雄救美。”
　　“刚刚少爷，看到默大人脚被缠住的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默，你为什么不追他？”
　　“他不肯上岸，水中的妖怪很怕见到阳光，我们要子夜之时再来此地，我们回去吧。”

　　“你们去了河边？”王老太一看他们踏进院门赶紧放下手里的农活，慌忙的上前问道。“都说拿河边有妖精，不要去，哎，伤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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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很吓人啊！可是王老太，你这么知道我们去了河边？”弄艳天问道。
　　“村里有一二十对眼睛看着你们去了河边，那村口的老头又说你们都被吃了，这天杀，没点口德！以后别去哪里了！”
　　“王老太，上山采药去不去！”
　　“去啊！”一群老妪着王老太打招呼，王老太从屋子里找出了箩筐“我这里的山里很多药草，你们去不去？看看我们这里的山。”
　　“嗯！”
　　一行人吵吵闹闹的到了山里，弄艳天和雪精最为欢喜，一路上和老妪们有说有笑，默觉得这个山里的气氛不一般，却感觉不出那里出了问题，走了一个时辰老妪们要停下休息。
　　“采药了，采药了，这这里草药很多，长的都很肥壮，说来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好草药，十年前的时候就猛然间满山遍野都长了好草药，真是好地方啊！”一个老妪说道。
　　“张老太，我采到了一株？”
　　“小天你采的是什么呀，野菜啊，哈哈！”
　　“少爷真笨，我也采到了，默大人你看啊！”
　　“小雪采到了止血的药草，小雪不仅漂亮，又很聪明，谁取到你就有福啊！”
　　弄艳天和他们笑成一团，默看着弄艳天傻笑，不禁嘴角一扬。
　　“傻瓜！”默轻声说道，默发现少了一个人，王老太不见人影了，莫不是遇到什么意外。默大声问众人。“王老太不见了，要不要去找她！”
　　“没事的，这个山王老太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出去，这里的草药都是王老太带我们来采的，她常常采要的时候不见去更远的地方采药，我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都在这里等她。小默啊，你就放心吧，只要采完了药。她自己会回来的。”一个老妪对默说道。
　　“是啊，每次来采药王老太都神神秘秘的。”
　　“张老太，王老太多大了啊？”弄艳天问其中一个老妪。
　　“不知道啊，大概有90多了，身体很硬朗啊，其实啊，老太是他儿子死后就怪怪的，总是向别人打听河边的消息，每天都来着上山找草药，很多人说是她是要为儿子报仇，要找出一种狠毒的毒药，投放到江里毒死这个妖怪，但是每次问她到哪里去药的时候，她都说忘记了，老人了，都这样。”
　　“我看她是采到人参了，不告诉我们！”
　　“嗯？” 看见远处粼光闪闪，默向光的方向走去。
　　“默，不要走远了。”
　　弄艳天高举草药冲着默挥舞着，那些飘落的粉末在空中慢慢散开，向森林深处飞去。
　　“嗯？药草精气都往哪里飞去了。”
　　随着粉末的方向就是那闪闪光芒的地方，默跟着药草粉末走了不久，看到一片开阔地，中间有一口大湖，清澈见底，微风徐徐吹来。像是传来阵阵哀乐，那些纠缠在心底的东西，像汹涌的潮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这口湖。”
　　默不由的感觉到心痛，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想压制心脏的跳动，如果这样的可以缓解悲伤的话，真想压碎它。默头一昏。
　　“这里是哪里”
　　周围全是水，一条金色的鱼影围绕着默，它摇曳着长大的大尾鳍，鱼总是低唱着，声声痛苦的说着。
　　“你能解放我，默，洛村的小河里面是••••••”
　　那条鱼的眼中不时的流出珍珠，当它还想继续说下去，一声尖锐的嘶叫声把鱼的影撕裂，默被一股力量牵着走。
　　“啊啊！”
　　“没事吧？默，我当时看你晕倒在地上，我怎么也叫不起你，我就把你带回王老太家里来了！”
　　原来是个梦，那条鱼应当是人鱼的托梦的式神，默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去过哪里，在哪里晕倒，甚至连梦里的东西也渐渐想不起来，弄艳天让默靠在自己肩膀上，手里端了碗安神的药。
　　“喝药，雪精熬的。”
　　“雪精呢？”
　　“她睡了，今天我和你一个房间。”
　　“我想知道我是在哪里晕倒的？”
　　默端起茶慢慢的吞咽着，弄艳天嘴里说着话，默一句也听不见，默又问了一遍，每当要说地点的时候默的耳朵里就会嗡嗡的响闹着，看来有人将这个地址封印了，没有人可以说出，也没有人可以听到，这个地方是咒的发源地吧？
　　“我们睡吧，到了子夜还有事情要做。”
　　“嗯！”
　　夜里还有重要的事情，弄艳天从默的身上闻到了幽幽的兰花香味，他不自觉的将默抱住，在默发丝中找寻着淡淡的气味。
　　“你放手！”
　　“默，你身上很香，从未有人提起吗？”
　　“蠢人，没有人会在意我身上的味道是什么？”

　　夜已深，从河边传来的阵阵哀歌，委婉哀怨，让人为之动容，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