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娱乐圈没救了》丁余安

52、第 52 章

　　下午工作的时候，白大仙果然没有再和其他人说一句话，异常乖巧地坐在陈川身边。

　　杨双波发来微信，语气兴奋地让他去看微博热搜：“我们下一期做这个！”

　　陈川打开微博，马上找到了那个热搜微博，是几张摄影照片，第一张是一个挺眼熟的建筑物局部，拍摄时间大概是在夜晚，画面定点在一个窗户上，通过月光，隐隐能看见窗户里坐着一个人影。

　　后面两张是人影的放大版，隐约能看到人影面前立着一个板子，看那人影的动作，似乎是在画画。

　　接着是建筑物的内部结构，可以看出那建筑物里面是一个悬空的窗户，窗户旁边没有人，旁边只有一根管道，周围没有楼梯。

　　最后一张图是建筑物的外观。

　　陈川看到这个建筑物，忍不住“啊”了一声，终于想起这是哪儿了，怪不得眼熟，这是之前周数拍照时的废旧工厂！当时拍摄结束时，就有人说这里晚上闹鬼，没想到真的被人拍下来了！

　　陈川又去看了看那发照片的博主，发现正是那天的摄影师黄跃。

　　黄跃微博说自从听说过着工厂的事情以后，每晚顿守，终于拍到了灵异照片。

　　这世界可真小。

　　陈川和杨双波说了那传闻，杨双波更兴奋了：“你去过？那不是正好嘛，这样吧，我们今天晚上开始蹲守，一直到星期天，看能不能抓拍到这个东西，蹲守人手不太够，你最好也过来。”

　　陈川问：“加钱吗？”

　　杨双波说：“加加加！”

　　陈川又问：“如果拍不到呢？”

　　“如果拍不到，我们再想办法。”

　　陈川道：“我一想到你说的‘想办法’我就头疼，上次那件事你怎么圆的。”

　　“我本来是想按照自己的思路，说是三无生发水中毒。”杨双波说，“但是我们之前请的那个科学家回国了，说这件事是返祖现象，我们就说是返祖现象，然后治好了。”

　　……幸亏科学家想出了比生发水中毒还要靠谱的解释，不然又要被弹幕评论骂一遍。陈川说：“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脑洞，不要老想那些奇葩解释？”

　　“哎呀，没关系。”杨双波很乐观，“我觉得老天肯定派了个福神跟着我这节目，不然怎么会那么顺利，拍的节目都能把事情解决，哦，对了，这次节目那个科学家也会一起来……还有，你这次来，我把三期的工资一起结给你。等一会儿，我把这次的台本给你……”

　　福神陈川此刻非常想让他再多加点钱。

　　陈川摸了摸膝盖上的黑猫，忽然又觉得今天周围似乎意外的安静，转头一看，白大仙身姿板正，仿佛一个认真上课的学生，只是眼睛乌溜溜地转着，看着身边的人。

　　陈川习惯了他跑来跑去，闹来闹去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去和大家聊会天吧？”

　　“不行。”白大仙眼巴巴地看着那些人说笑，摇头，“周数不喜欢我和他们说话。”

　　陈川又道：“那你和我说话吧？”

　　“道长，偷偷告诉你，”白大仙看看陈川，又告密的姿态，小声说道：“周数好像，也不太喜欢我粘着你。”

　　陈川腿上的黑猫摆了摆尾巴，露出了一幅“很好”的表情。

　　“……”陈川撸了身上的猫一把，又问：“你没必要听他的话。”

　　“可是……”白大仙歪头道，“他是我主人……”

　　“我把你从村子里带出来，”陈川逗他：“你的主人不应该是我？”

　　“不一样，我也喜欢你，可是……”白大仙捂着胸口道，“我有点搞不懂，看见他我心口就跳得厉害，嘭嘭嘭的，看不到他，我就很难过。我想看他高兴的样子，也喜欢看他夸奖我，一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变得特别渺小，道长，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我看到我们村的白鼬妹妹都没有这种想法。”白大仙看向黑猫，“宠物看到主人都是这样的吗？”

　　“别问我。”黑猫转头道，“我不是宠物。”

　　“……”陈川有点不是滋味地说，“听起来，你喜欢周数，远远胜于我啊。”

　　“没有很多，就那么一点点而已……”白大仙说：“完了，我可能是个天生就喜欢猫的变态！”

　　黑猫“啧”了一声：“变态前面的‘喜欢猫’三个字是多余的。”

　　白大仙道：“道长，你觉得呢？”

　　陈川很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尤其面前还是跨物种动物恋爱的感情问题，此时真是恨不得那个八卦的曲静和唐糖在旁边，还可以把话题说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觉得开心嘛？”

　　“我不知道。呆在你们身边我很开心。可是……”白大仙想了想，说，“我原来在村子里，每天跑来跑去，吃田里的东西，偶尔才能偷到一只鸡，虽然有时候觉得有点寂寞，但是每天都很开心，可是现在，周数每天给我吃很多好吃的，买很多好看的衣服，我还跟着他去了很多地方……刚开始很开心，但是时间久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空空的……就像现在，如果他过来和我说话，我就会高兴，但是他不来，我就觉得自己空空的。”

　　“看到大家都在走来走去，只有我坐在这里，我就觉得很焦虑。为什么呢……”白大仙歪着头道：“我想不通……”

　　“那是因为你变成人了……”陈川摸了摸白大仙的头：“你为什么想做宠物？”

　　“在村里的时候，我就很羡慕那些做宠物的。”白大仙说，“他们有房子住，有人给他们东西吃，还有人摸他们的头，和它们玩，而我只是一个人……村里有只狗，一看见我就叫，很凶的，它凶我的时候它的主人还会夸它，摸它的头。”白大仙很委屈，“都没人帮我。”

　　陈川笑道：“我们帮你，下次你带骑士过去，让骑士也冲它叫。”

　　白大仙高兴道：“是啊，还可以这样。”然后他想了想，又对陈川说：“不过现在我也不怕了，这次去巴黎，也有狗冲我叫，周数帮我把它赶走了……”

　　陈川想了想，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问：“这几天晚上我录节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好呀！”白大仙想了想，“不过你要和周数说一声，而且要说是你提的，不是我提的。”

　　陈川哭笑不得：“好。好。”

　　那边周数工作结束，对白大仙招了招手，白大仙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抬头看着周数，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黑猫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做一只宠物。”

　　陈川说：“以后慢慢就懂了。”

　　黑猫忽然问道：“那你还记得吗？”

　　陈川：“什么？”

　　黑猫说：“你救过我的事。”

　　陈川说：“啊，是小时候的事吧，你被那些小孩欺负……”

　　黑猫动了动耳朵，没有说话，看着陈川，眼神忧伤。

　　陈川忽然觉得有点揪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到在张奇、偶布事件之后，卫星河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