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略（穿越变）》杭州人

49、第49章

　　范主事和那个绝世公子一起走到了吴敬诩面前。
　　吴敬诩从初时看了看这两人后，便移开了目光，转而瞧向訾老板，眼神中似在疑问。
　　訾老板见吴敬诩的神色疑惑，以为他不认得这二位，就自作聪明，要帮着介绍。
　　而吴敬诩装成这个样子，也就是不想率先开口而已。正乐得让訾老板替他回话，解答，反正，不是他亲自表态的事，以后自己都可以赖掉。
　　“他是画社的范主事。”訾老板指向范先生，跟吴敬诩介绍道。其实訾老板还是有点私心的，没说此人是京城第一大画社的主事。因为觉得这个名头，刺他的心。
　　听了訾老板的话，吴敬诩神情淡然，脸上没起什么反应。那人是范主事，吴敬诩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几天来，此画社，他经常光顾。
　　“訾老板，这位公子是？”范主事听了訾老板的话，也没有指明吴敬诩早就晓得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想跟訾老板确认面前的年青人，是不是款号‘平良’的篆刻师。
　　“这~这位公子……就是制‘平良印’的先生。”訾老板一时竟然有些为难，他并不知道吴敬诩的姓名，要说他是帮着制印的刻师吧，又不太是确切。同时，他也怕，万一平良公子身份高贵，听到会觉得辱没了自己。平良公子若是不高兴，那以后的生意……这五五分帐的极品翡翠玉……訾老板算计来算计去，只好求助地看看吴敬诩，希望他能自我介绍，可吴敬诩明显没有此意。訾老板疙瘩了很久，便硬着头皮说，吴敬诩是制印先生。
　　刚才，吴敬诩全当没有瞧见訾老板请求帮助的眼神，听他说自己是制印的，脸上也没什么变化，仍然是淡淡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儿。
　　“訾老板，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范主事虽然确认了此人就是制‘平良印’的刻师，却依旧不死心，要问出姓什名谁来。
　　范主事因为吴敬诩来买过几次画，出手大方，又颇有鉴赏水平，相貌长得也体面，所以一直对吴敬诩很有好感，并且礼遇有加。可吴敬诩只管买画、看画，从来都不自报家门，这范某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号。于是，就想趁此次机会了解一下吴敬诩，好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人。
　　“范先生，说来惭愧，訾某也是一样，连公子的姓氏也不知道呢。嘿嘿，怕是要……”訾老板干笑了两声，期待的看向吴敬诩。
　　“鄙人字号平良，范先生有何事？”吴敬诩虽然答得干脆，却又不细讲，还反问道。
　　见他说得不详，范主事倒不好逼问，只是吴敬诩这样，真让范主事觉得没脸面，有些下不来台，便范主事又说，“‘平良’先生篆刻得佳印，范某十分喜爱。正有心，想结识公子，交之为友。”
　　范主事虽然说得客气，可眼神中却并无，真诚之意，反倒有些看不起的样子。本来范主事把买画的吴敬诩，当成是富绅、雅士的主顾般看待。现在知道他不过是个刻印的，就有了轻视之心。
　　“君子之交，淡如水。鄙人性子冷清，对朋友也是这般。恐怕范先生会觉得不惯。”吴敬诩一脸平静无波地说。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我性格冷淡，别以成了朋友，我就会对你热乎起来。吴敬诩刚才已经从范主事的眼中，看出了变化，心道，你听说我是个刻印的，不是什么财主、贵公子，就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啦，范主事，你真是个势利小人呀。
　　“先生之般性子，怕是不会有什么长远的朋友。更不可能有挚情之友。”范主事持着年长，又觉得自己是京城第一大画社的主事，总比吴敬诩一个刻印的，身份高，便想教训起吴敬诩来。
　　“可不是，和和气气，结交各方，才是为人之道。公子年青，怕是不懂此中道理。要是无意中得罪了别人。以后，定会麻烦不少。”訾老板也就是一个墙头草，他见范主事要出头顶一顶这位清高公子。就立刻站范主事那头，推波助澜，合着伙的打压起吴敬诩，想借此探吴敬诩的底。訾老板认为，两人一起斗一斗这位公子，胜算很大。那怕是输了，他也能把事儿推到范主事身上，再回到吴敬诩那边去。这范主事得罪了吴敬诩……那生意上，对他訾某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此时范、訾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不悦，一个劝戒，唱起红脸白脸。暗示他俩也算是京都书画界的人，吴敬诩对他们傲慢无礼，下次别想再买到好画，或是做书画这方面的生意。
　　吴敬诩听了，心中好笑，暗道，就你们两个半调子买卖人，文不文、商不商的，还有脸自称书画界的人。我要是被你俩压下去，以后也不用在京城里混了。
　　想到这里，吴敬诩连讥带讽，回敬了范主事和訾老板。并且表明，天大地大，我自有，我的活法，谁也求不着，谁也看不上，想干嘛就干嘛，谁能奈何我。我这会儿不过是玩票、耍钱。这书画，你们爱卖不卖，谁稀罕似的。我大不了，去折腾其它的东西去，要消遣、这世上花样多着呢。
　　范主事听吴敬诩的口气强硬，便开始后悔，心道，这公子原来是个玩票耍钱的主儿，不是靠刻印，谋生活的人。自己真是糊涂，他会拿着金叶子随便花消，怎么可能是个制印师呢。想到这里，范主事的态度就马上，软气了下来，变得好言好语了。
　　范主事和訾老板二人，变脸的本事极好，立即开始讨好的对吴敬诩解释，说他们的本意，是为了‘平良’公子考虑，并没有轻慢的意思，只是希望公子随和些，这样才能有朋友。
　　只可惜，吴敬诩对这种没品的小人，向来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反正吴敬诩涉足书画，不过是以此探路，并非要做这方面的生意，更不是痴迷此道之人。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吴敬诩就准备跟他们彻底划清界线，不再来往了。
　　“平良，无论是高朋满座，还是门可罗雀，都不劳你们操心。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吴敬诩冷冷一笑，便转身离去。
　　这范主事和訾老板，在骨子里其实都是附庸风雅的生意人，以钱为重。本欲仗着自己年长、识多，想跟吴敬诩叫板。谁知几番言词下来，非但没占到便宜，反把人给得罪大了。他俩一个还指望着翡翠极品印，一个惦记着约画的金叶子。这没头没脑的，生意就丢了~这可怎么好呢。
　　特别是訾老板，他是越想越懊悔，暗道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明知道那公子不好对付，竟然又想讨巧试探，这平良公子一恼，那翡翠玉印的事便泡汤了。
　　其实，小人就是如此，他们一有机会，就想爬到别人头上。时时刻刻，总算计着，要占他人的便宜或是踩踏剥削其它人。遇到这种恶人，只有比他们更厉害，才行。若是不爱计较，没心眼的老实人，那只有离得这种人远远的才行。
　　此时，两个小人，都是一脸的乖觉，恬着脸挡着吴敬诩，不放他走。
　　“放肆！”吴敬诩拧眉，眯眼，沉着脸，声音不响，却很萧飒。他算是把黄欣发威时的风范，学了个十足，那凤目透着浓浓的杀气，非常凌利。
　　訾老板和范主事见了，浑身一激灵，都僵在那儿。而吴敬诩呢，就象大老虎，面对两只不够塞牙缝的瘫痪小鼠一般。不屑地绕过他们，仰头走了。
　　边上的绝世公子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颇有涵养的笑看吴敬诩与訾、范二人言刀语剑。
　　吴敬诩走出二十多米，訾老板和范主事又反应过来，想起了自己的生意。可他两都不敢上前，只得站在原地，同时高声问：
　　“公子，那印？”
　　“公子，那画？”
　　表现的很有虎威的吴大公子，理都不理他们，头不回，脚没停，走远了。

　　“荀公子？！”范主事刚看着吴敬诩，越走越远，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身边的荀公子竟然跑着，向吴敬诩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心想，怎么走了一个，现在又跑掉一个。今天已经丢了一桩生意，难道还要再丢一桩！唉~这可怎么办呢，要是被当家的知道，一定要怪罪……兴许，那平良公子，过了几天，气消了，又来取画呢……反正我还是照着样儿把约画的事给办了，反正他付了定金，到时不来取，我便把画卖给别人……

作者有话说

　　这章过了，訾、范二人，正式下堂，没戏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