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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四章 ...

  •   晚上,杨祁臻应约去荣禧堂和崔老爷子喝酒。

      老爷子似乎很高兴他能来赴约,见了他,拍他肩的力道之猛,让他心肺激荡,让一旁的老言都微微变了脸色。

      好在,他历来面无表情惯了,勉强绷得住。

      见杨祈臻默默承受了他这一拍,崔老爷子更是高兴,“好小子,我喜欢。老言,快上酒。我要和这小子喝两杯。”

      老言哎了一声,立即让老仆将原先备好的下酒菜上上来,再亲自提了好几壶五十年窖藏的五粮液到亭子边上烧起小炉旁,先温上两坛。

      温火烹好酒。亭子内,当和老爷子一问一答的杨祁臻闻到日渐浓烈的酒香后,他开始变得面无表情,暗自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找陆北辰要了张醒酒方子,还提前垫了下肚子。

      酒好。老言乐呵呵的提上来,掀开酒帕,分别给老爷子和他倒了一碗。

      看着碗里如清水,却酒香四溢的酒,他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一下,先干为敬。

      面上慷而感慨,心里视死如归,暗想这白家姑爷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明天就去找小姑娘辞职。

      于他是这样,于老爷子,却是小丫头眼光好,这小子人狠话不多,一上来就直接喝酒,甚是愉悦他,“好小子,实干。老爷子我喜欢!比华家那小子能喝!”说完,又给他倒了一碗。

      哦?原来华灼也和老爷子喝过酒。想起那孩子今下午信誓旦旦和他说的话,他心里莫名平衡了。

      呵,管你是谁,恐怕只要是男的,都得喝。简直啪啪打脸。

      于是,怀着这突如其来的美妙心情,喝。还不傻,给崔老爷子也倒了一碗后才相敬,喝下自己这碗,也让老爷子不得不喝下他那碗。

      如此一来而去,地上已经有了两三个空酒坛。

      老爷子喝酒上脸,变成红脸关公后又发酒疯,脱了上衣打醉拳。杨祁臻醉意朦胧,看着老爷子打醉拳的套路摇头。

      老爷子以为是他不满意,非要拉着他问原因。但他醉后就是一哑巴,一点话都不愿意说,只是摇头。

      老言见两人都醉了,派人叫来老白,拉开两人,各自送回房间。

      老爷子是真醉了,醉得还不省人事。倒在床上还在说胡话,“好小子,好酒量。我外孙女没看错你!来,再喝。”

      老言见之,感慨,“老爷哎,你是有多高兴哩,才会说这么多话。”

      再说杨祈臻,被扶回浮沉居后就立刻放下搭在老白背上的手,对老白微微致歉。

      老白见他醉意朦胧,似笑非笑,“姑爷可醉了?”

      “有一点。”他揉着太阳穴,只觉周遭的景物都在轻微摇晃,就他不晃。但这些感受都被他憋在了心里,能端得住,“五十年窖藏的五粮液,确实有些烈。”

      只是有些烈。

      老白眼里闪过愕然,“从未听说姑爷好酒量。”

      “和陆北辰喝出来的。”他醉了酒,如今和人对话便露了些本性,称呼人连名带姓,完全不同于圈内叫人表字的做法。但因为圈内对待身边亲近人也会连名带姓用以充当乳名,如此叫法,反而阴差阳错的让老白以为他和陆北辰真的关系亲近。

      “那可需要派人来服侍?”老白问。

      “不用。今日麻烦大长老了。”他不知老白心中千回百转,摇头拒绝。老白见此,也并不坚持,微微颔首,带着和他同来的仆人退下,留他一人在浮沉居。

      只剩自己一个人。

      感觉到这点后,他松了口气,揉着头,有些踉跄的进了屋,在卫生间里打开冷水淋了半晌才双眼迷乱的出来。

      冲了澡,原本清醒的脑袋反而更加昏沉。无法,顾不得擦干头发,他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许是因为床垫太柔软,他感觉自己抱着一朵白云飘呀飘,在海上飘了好久才看到陆地。他从云朵上跳下来,一片旷野瞬间变成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崔庭生来找他,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孩子呢?”

      他被问得一脸懵:???

      看似温柔体弱的崔庭生一拳挥在了他脸上,直接把他打出了鼻血,“杨乌衡,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孩子呢?”

      无辜被揍,他显得恼怒,要不是念及他是白茶舅舅,得顾着颜面,握着的拳头才忍了又忍,始终没有上扬,只摇头表示不懂他的意思。

      但崔庭生却异常恼怒,不仅又给了他一拳,还束缚住他的手,压制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领,一改平日里的温柔和煦形象,“那是华灼的孩子!”

      哈?华灼的孩子?

      他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崔庭生打成猪头狗脸,狼狈不堪。

      喂!这是梦吧?!

      看见自己的这张脸,杨祁臻感觉自己的三观在摇摇欲坠,内心强烈抗议,要求重塑梦境,还他一个安稳的睡眠环境。

      就在他抗议时,杨松山跑出来了,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瓷娃娃般的男孩子,一脸二哈相,“孩子在哪里呀孩子在这里。来抓我呀抓我啊。”

      崔庭生一见到杨松山,脸色一变,立刻去追,完全没有善后的意思,这让已经倒在地上,真的被揍成猪头的他完全无语了。

      !!!这要不是梦,他名字倒着写!

      悲催的是,下一刻,等他反应过来,他还真在北京的家里,坐在书房里倒着写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泪流满面。

      在他“。。。”时,华灼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来到他身边,看着两个从他家里跑出去的身影,也是一脸无语,“妈的,两个智障。我就说不是你抱走孩子的吧?”

      “你的孩子???”他放下笔,没在意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觉着内心受了震撼,摇摇欲坠的三观是真正的碎了。

      “对。我生的。虽然我嫁给了阿远,但那是我和崔大美人儿的孩子。可爱吧?”华灼得意洋洋。

      虽然我嫁给了阿远,但那是我和崔大美人儿的孩子……

      杨祁臻觉着自己已经碎了的三观掉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渣渣。

      “你能生孩子???你嫁给了阿远???”还婚内出轨,和崔庭生生了孩子???

      “你忘啦,我是双性人。”说完这话,华灼也跑了出去,只留他一个人,是这样的表情:!!!

      ****

      被吓醒了。

      杨祁臻醒了,被吓醒的,醒来时不仅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还发觉自己是直接倒在床上睡的——这样睡容易感到胸闷,难怪他会在梦里被打。

      他翻了几个身,掀开被子盖上,准备又睡去。睡着前,他在想:明天一定要去问问华灼双性人能不能怀孕生孩子。哦,以及,好像崔庭生和阿远气质相仿,以后一定要杜绝他和阿远见面。

      太离谱了!

      这般满怀心事的想着,不出片刻,他居然又睡着了。睡着后,他还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在北京的家,一脸倦容的华灼要出去,被他拦住,“站住,你要去哪?”

      “西安。我梦见陵道坍塌,子房出事了。”说着,华灼泪如雨下,乞求着他,“榛子,让我去吧。求你了。我梦见他被掩在泥土下,挣扎着想要爬出来,最后被活活闷死了。”

      “不行。”他还没把这句话说完,场景就已经变幻了——他感觉自己被光速打脸。上一秒,他还不准华灼出去,下一秒,他和华灼就已经出现在了深山老林。

      漫山红色,丛林静谧,他们站在一个小山坡前,石门被绿色的藤蔓遮掩,若不是华灼仔细摸索,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入目的红与这唯一的绿色对比太刺眼,他在深感熟悉的同时又暗道这红太像血,太刺眼,这绿也太浓,太压抑,于是便将目光专注于华灼扯掉藤蔓的石门上。

      石门一人高,两人宽,浮雕为白家族徽,无根铁兰。哦,也有不同。在这图案上,铁兰终于有根了,根被刻到底,与大地土壤相连。

      这是在象征什么?

      在他不解之际,华灼从裤兜里拿出一柄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上,让汩汩鲜血流下,浸湿土壤。

      他看着肉疼,又见他瘦得厉害,若是失血过多,死了,自己说不定又要欠一条人命,便示意让自己来,哪知他却道:“不行。少容封印了你,你祭祀祷告,只会让她愤怒。”

      哈?

      他觉着自己可能精神分裂了,分裂成两个人格,一个是他,正常的,另一个是分裂出来的,不正常,对华灼漠不关心,十分好奇这件莫名其妙的事。

      而此刻,似乎是为了应和他的猜想,正常的人格涌现出不解的情绪,分裂的人格却涌现出巨大的悲痛,让他的身体同时被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分外酸爽。

      对此,杨祁臻:。。。

      梦要是成精了,这还得了?

      现在本就不正常,再不走,就更不正常了。他抬步就要走,却在此刻见浸湿土壤的鲜血居然倒流而上,流过无根铁兰的图案,汇聚出一道光。

      面对这种会让牛顿的棺材板板压不住的景象,他表示:不可能的,除非有强烈的拉力或者吸引力。

      于是,特犯贱的转了个身,蹲下,观察,却闻到了一阵芳香。

      再闻,浮雕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芳香日渐浓郁,乃至,四溢。

      是血的味道,华灼的血。

      当年他在陆家别苑莫名伤到手腕,他闻到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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