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友晞的决定（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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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棋院本部，会长室。
“这个…这个，天上君，你确定？” 听到少年的要求，坂本会长不敢相信，决定再问少年一次。
真是的，我明明说的很清楚嘛，会长也不过才五十岁，有必要像七老八十的一样健忘吗？于是，我将声音扩大两倍：“我说了，我要参加下一季的名人战，会长！”
“可是，天上君，我们打算为你安排的是手合赛！”在围棋界几十年的坂本会长真的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所有初段选手不是都很积极地参加手合，提升段位吗？怎么这个少年比起升段赛，更在意头衔战呢？
“初段棋士不能参加头衔战吗？”干嘛大惊小怪呀。
“呃，这倒没有，不过天上君不觉得应该先以升段为先吗？”天上家的人都这样自负？
手合赛，可以呀！“会长伯伯，那就让我同时参加手合赛和名人战吧！”正常的棋士都这样，不过由于族长爷爷有言在先，要求在我完成国中学业前，将棋院的正式对局减一半，棋院也同意了，所以我才会被叫来，在即将开始的初段手合赛与名人战之间选择其一。
“这个，天上君应该清楚，是不可以的，呵呵——”坂本会长尴尬的笑笑，谁让天上议长曾经是自己的导师呢？
“那就名人战吧，决定了啦！”不再为难会长，我说道。
“可是，这样会耽误天上君正常升段——”院长还想劝少年。
只见少年不以为然的笑着道：“没关系，就让我成为第二个‘最强的初段’吧！”于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长室。
离开时，看坂本会长仍然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真是的，有这么奇怪吗？我从来就不认为段位能说明棋士的实力，进藤君能以五段打进本因坊循环圈，让他们知道我为这升段这种事错过棋坛最顶级的名人战，那才难看呢！而且，若能在第一轮预选赛里胜出，就有机会和高段棋士对局，这远比升段有趣多了。
今天棋院举行最后一轮本因坊预选赛，最终获胜的两名棋士和上一轮获胜生的进藤君他们会一起进入本届的本因坊循环圈；这四个人加上原本留在循环圈的四名棋士，新一轮的本因坊循环赛也将开始；今天的预选赛，塔矢君也在其中。
来到自由对局室，远远就看到进藤君正在为几个小院生做指导。
“天上前辈好！”在上次幼狮赛上认识的铃木真笑着招呼我。
“好呀，小真！今天有认真检讨吗？”我问，后来才知道这小家伙虽然棋力不错，更是一个实足的淘气鬼，很让院里的老师们费心
“什么嘛，进藤前辈正在指导大家呢！”小孩不悦的撇撇嘴。
呵呵！走到进藤君身边，好像指导刚好结束，“友晞，会长那边没事了吗？”进藤君向我问道。
“恩，我告诉他，要参加下一季的名人战！”我回答。
“哦，这个时候大家都顾着手合赛，友晞还真能干呢？”进藤君抬头看着我，好想也很意外我会推掉手合赛。
“哪里，我只想找机会提高实力嘛！”只有与强大的对手对局，才能提高自己，这可是千年不变的真理！
“呵呵，说不定有机会和友晞正式对局哦！”
和进藤君正式对局啊，我很期待的呢，一直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追上了他们多少？
“天上前辈好厉害，这么快就开始参加头衔战了！”
“好羡慕，真想快点成为棋士！”几个院生开始议论起来。
“所以，大家才要努力练习呀！”进藤君满眼微笑的鼓励他们。
只有铃木真嘟着小嘴：“喂，你不会一去就输吧！”，在我身后道。
看着孩子可爱的样子，我笑笑道：“当然不会，所以小真也要加油哦！”说着，几个孩子在旁边又开始新的一局。
“预选赛好像快结束了吧？”故意这样问进藤君，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那天之后，他和塔矢君到底怎么样了？
“恩，差不多了吧！”进藤君一边揣起喝汽水喝着，一边道。
“那，塔矢君能胜出吧？”
“正常的话，就没问题。”进藤君想了想道。
如果塔矢君也打进循环圈的话，那他与进藤君对局的机率就是百分之百，“那进藤君‘五十目’的目标，不就有机会实现了吗？”呵呵。
“呃”，正喝水的进藤光头痛地瞪着玩味似的少年。
“不是吗？”我笑着伸出手掌在进藤君面前摇了摇：“我明明听进藤君说过——”
“呵呵——”干笑两声，进藤光真的很后悔那天居然在这小子面前夸大口说要赢塔矢亮五十目，天知道能赢五目都不错了！
……
正和进藤君玩闹着，突然感到对局室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听院生们都站了起来恭敬地道：“塔矢老师——”，我和进藤君反应过来时，塔矢君已经来到我身后了。
“塔矢君好！”我招呼道，在棋院塔矢君也算我的前辈了，今天到一身蓝色休闲装，可还是给人一种沉重感呀
“恩”，穿过我身旁，直接走到进藤君跟前。
“哦，塔矢，对局完了？”进藤君看了一眼塔矢君，又低下了头，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呢，难道还没合好？
“恩，”塔矢君也没什么表情，“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呃，这个…”不会吧，难道要我说我鼓励进藤君赢你五十目？向进藤君拋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进藤君回了我一个‘安心’的示意，对塔矢君道：“哦，没什么，反正和你没关系了，对吧！友晞？”然后若有所指地向我微笑。
呵呵，怎么觉得空气更加沉重了呢？抬头一看，果然，塔矢君正一脸正色地盯着我，很不自在也，我没说错什么吧？
然后，“算了，”塔矢君蓦然转过身斜视着我们，“反正，一个天天和院生混在一起的人，一个边下棋边打网球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先走了”，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奇怪地塔矢君！
“好酷啊，塔矢老师！”——寒流一过，院生们的讨论又继续进行。
“呯”的一声，近旁的桌子一巨响，只见进藤君用力衬着桌子，气呼呼地站起来：“什么意思嘛，那家伙，越来越器张了——”进藤君咬牙切齿，拳头越握越紧。
“冷静点，进藤君——”寒气刚过，又来火山呀，会被牵连的！
果然，火冒三丈的进藤君哪里理会我的好意，恨恨瞪着塔矢君消失地方向，然后好不客气的将我拖起来：“友晞，跟我去下棋，五十目！！绝对要赢他五十目！”还真有干劲呀！
唉，难怪进藤君会这么生气，连我都觉得，塔矢君似乎故意在挑衅进藤君。
晚上，吃过晚饭，呆在卧室里打算找个网上棋手玩几局，一向晚归的爸爸敲开我的门走到我跟前。
“可以和你谈谈吗？友晞？”爸爸坐在我床头道。
什么事，有必要这么严肃吗？关上电脑，我奇怪地看着爸爸。
“——还记得上次回神奈川，我让你交给精市的文件袋？”
我想了想，“哦，记得呀！”当然很忙，没问那里面是什么？
“这就是那份资料，你可以看看，”于是，爸爸将另一份类似的文件交给我。
我拿起来打开它，《东京国立综合医院诊断书》几个大字那样醒目，患者竟然印着是——幸村精市，“这是？精市哥的——”我惊讶地望着爸爸，爸爸点点头，示意我看下去。
“幸村精市…经确诊为…格林巴利综合症患者…，……此症属急性起病，以神经根、外周神经损害为主，伴有脑脊液中蛋白-细胞分离为特征的综合症……对患者运动、感觉、反射系统将会造成严重的障碍……本院建议……提早入院治疗——”
这怎么可能呢，诊断报告恍然从手上滑落，好像全身在颤抖，“不会的，爸爸，这——不是真的——”我满怀祈求地望着爸爸，请告诉我，这不是事实。
“是真的，友晞！”爸爸那样沉重地告诉我，“精市本人也清楚！”
想起那天下午，柳生哥哥问我“会不会担心精市哥”，难道说，前辈们也知道？
“那——该怎么办？”无助地问父亲，这种事情，连我都难以接受，那精市哥他——
“友晞，说服他早日住院治疗！”爸爸郑重地告诉我，“他的身体不适合再打网球，精市却一直拒绝我的提议，佳赖也很着急，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突然觉得全身无力，不知道父亲到底说了些什么，记得上次去立海大，那个人还若无其事地打练习赛，现在中学界网球联赛正在进行，以精市哥的性格，在这种时候退出赛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努力地想把精力集中到眼前这盘棋上，可怎么也做不到呀！
昨夜，一直没睡好，从来就没想过，那个人也有可能倒下的一天。那个平日里高贵优雅、如梦似幻的人；那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威严，继承了天上家骄傲与自信的贵公子；那个驰骋于网球场上让众人都为之沉服的“神之子”；我天上友晞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倒下；怎么可能不再打网球？开什么玩笑？隐隐地，怎么棋子好像全看不清了？
从一开始对局，进藤光就察觉这个少年心不在焉，开始还以为只是小孩子走神罢了，谁知道随着盘势的进展，少年的失误越来越多，失神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这样的友晞，绝对有问题。哪知一抬头正想询问，瞥见少年幽蓝的眸子泛着蒙蒙水色，神情如此忧伤，好难得呀，友晞也有烦恼的事吗？
手中的白子正要放上去，却已找不到合适下子的位置，怎么这么快就终局了？我蓦然抬头不解地看着进藤君。
“和棋了，友晞！”进藤君眨眨眼，向我回以灿烂的微笑。
和棋？怎么会突然成和局？
“去吧，友晞！”进藤君说着，开始收拾棋子。
呃，怎么了，不是说好呆会要讨论棋谱吗？
进藤君摇着头，和蔼地看着我道：“友晞！困扰的事情不解决好，可不能专心下棋哦！”
呃，是这样吗？
原来，我的失神已经这么明显了？
离开棋院后，在街上游走了好一阵，看来，天上友晞的能力也不过如此，什么天才少年嘛！以前在天上家什么事都靠着爷爷、精市哥、佳赖阿姨这些永远宠着我的长辈；如今，重要的人出事了，自己连一点忙也帮不上，好痛苦！
青春学园网球部，参加完训练的越前龙马看着袋子里某人寄放在他那里的网球拍，突然想起，新人赛之后，那个家伙就一直没来网球部参加社团活动！
我是怀着复杂、焦虑却又无奈的心情返回青学校园的，网球部那边依然没去，技能、辅导课也没上，悄悄地躲在天台上。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能力是这样有限，却又很不甘心。
“几天没来上课，也没来参加训练，原来躲在这里呀！”正当我想闭上眼睛时，那熟悉的、傲慢的少年背着网球袋，戴着标志性的白色球帽着迎着午后耀眼的阳光，向我走过来。
“越前君——”，阳光下的他比我有精神多了。
“好难看的表情！”龙马居高临下，对没精打采靠坐在墙角的我说道。
呵呵，我听了，无奈地苦笑两声，真羡慕没有任何苦恼的他。
“给——”说着，龙马将球袋里的球拍取出来，丢到我手上，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来。
这是在神奈川时，那个人亲自为我挑选的球拍呀！我抚着球拍问龙马：“越前君，如果有一天，不能再打网球，你会怎么样呢？”
“恩？”少年对我的提问好想很纳闷，想了一会儿道：“不会有那种事的！”
“咦？如果有意外发生呢？”
“不可能！”少年睁大眼立即道：“任何理由也不足以让我离开网球，除非自己放弃！”语毕，那金色的双瞳透露着无比的执着和自信。
原来，我要找的答案，竟然这么简单。
……
“那，龙马，你有哥哥吗？”
“呃，”越前龙马想起很久以前，那个经常拿桔子逗着他玩的人，“算有吧！”。
“如果，你哥哥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你会怎么做呢？”
“打败他！”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呵，真有龙马的风格，“那，如果那个人很强，很强呢？”我接着问。
“那就让自己变强！”
“让自己更强大，直到不再输！”少年斜睨着我，如此地坚决，毫不畏惧。
让自己变强吗？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像龙马这样，毫不畏惧地尝试一次。
让家人如此担心，精市哥，这一次，你真的太过份了；
如果，你有你的坚持，
那么，我也有我的决定。
“龙马——”
“恩？”
“从明天起，我会按时到网球部报到！”
“哦！”
“我们继续上次的单打特训，然后——！”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友晞的决定（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