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两心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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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最喜欢过那里圣诞节，因为可以得到好多好多的蛋糕和礼物；回到日本后，最喜欢过新年，最喜欢神奈川的新年祭，因为可以吃到很多美味的年糕和五花十色时表演；和精市哥相识后，生命有了不一样的色彩，有了很多可亲可近的前辈，最喜欢和前辈们一起打网球的感觉；如今成为了职业棋士，生命又有了新的向往和追求，想和很多很多的高手对弈，想下很多很多的棋，参加更多更多地比赛，我的心好像越来越不满足。
因此才会在得知自己无缘下半年的国际围联时，心中有着无比苦涩的失落，大脑反映过来之前，自己的双脚已无意识地向东京国立综合医院的方向走了很久，心里强烈的渴望着到那个温柔的人身边，尽情倾诉自己的苦恼和失落。
刚才在棋院会长室里，会长伯伯对我们这群从关西赛场回来的棋士大肆嘉奖，进藤君和越智君获得了国际联赛的出赛权。可是，院长伯伯却一脸慈爱的对我说：“天上君，作为新棋士，你的表现已经大大超越了我们的期待。至从天上君成为棋士以前，就一直忙于一系列的赛事中，真是辛苦啦，所以接下来请天上君好好调整一段时间，我们会适量为天上君安排指导棋，正式的比赛还是等国际联赛之后……”
我明白和上位棋士的指导棋是新棋士的必要课程，也理解新初段历来参与国际性联赛的几率很低，可接下来很长时间没有正式对局这种事，对目前正处于最佳状态的我来说，真的很受打击。总算明白龙马做后补队员时的心情，对全心全意热衷于比赛的人而言，就算一次，也很难接受。
庆幸的是，现在的我有了研究会的热心前辈，有了羽根老师、绪方老师，更有了SHINE、和哉、小真这样的对手和后辈，及时不能享受对局的乐趣，我也不再寂寞；而且更有了需要我的学长们和精市哥，只要为他们分担一些，我也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其实我也大概能猜到，棋院让我停赛的决议还是因为爷爷的原因，我是天上友晞，天上家有天上家的家规，能成为棋士已经是家族最大的放任了，我也该学会满足吧！于是吞下心中的落寞，深深吸一口气，展天笑颜，推开了特别病房的门，“精市哥——”
他还是那身淡绿的睡袍，柔丝般的紫发垂在耳边，长而细密的睫毛轻轻下垂，娴静地躺上在洁白的病床上看着书，因为他的存在，这个简朴而单调的房间也变得恬静、典雅起来。
少年的声音如悦耳的风铃传入了幸村孤单已久的心里，漂亮的紫眸闪过一丝迟疑，他回来了？有那么一瞬间，幸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直到少年的气息轻轻靠近他的身边，直到少年的头轻轻枕在他肩上，直到少年的双手悄悄放在了他的腰间，直到少年整个身体依偎在了他的怀中，身体间传来那熟悉的体温，幸村才真正感受到了少年的存在感，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归位了。
“精市哥，我回来了——”少年撒娇的语气让幸村怀念已久。
“恩——”丢下手中的书，伸手将少年紧紧圈在怀里，他第一次感到这七天是如此的漫长。
“精市哥，我赢了对局——”少年像孩子一样报喜。
“我看到了，小晞的比赛非常精彩。”床头柜前放着收音机、《体育日报》，他对他的关注绝对不少；他知道了，在职业棋坛，这个少年的光彩再也无法掩盖，他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会乖乖躲在他羽翼下寻求呵护的孩子了。
“可是，之后棋院让我停赛休息，好难过——”少年委屈地诉说自己的不满。
“那也好，小晞这么厉害，我还怕你累坏了呢！”幸村巧妙地安慰着少年，其实他真的想过，如果少年没有考上棋士，没有转过东京，没有进入青学，还是那个成天跟在他身边的孩子，该多好……
感到少年的双手在自己身上大肆“轻薄”，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腰，一会儿捏捏自己的大腿和手臂，然后又滑上自己的背，甚至大胆到直接伸进自己的外套，当那双温暧的手贴进背上的肌肤时，令幸村浑身一怔，莫名的燥热由然而生，反应过来后立刻当机立断逮住少年那双“点火、作乱”的手，正色地直视着少年道：“友晞，你在干什么？”
听到充满警告的声音，少年奇怪的看着幸村，然后理所当然地说：“嘿嘿，我也担心精市哥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所以在检查喽——”
“检查？”听到少年天真的回答，幸村瞠目结舌，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会惹火烧身吗？
“恩，虽然还是那样纤细，好像都没缺斤少两，精市哥没有让我担心哦！”少年笑着，放心地收回手，再次投入温暖的怀抱中。
幸村哭笑不得地看着少年，他是巴不得能快点恢复健康，怎么可能亏待自己。
“如果精市哥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很伤心、很生气的；我知道精市哥一定舍不得让我伤心、生气，所以一定会好好的；因此在大阪的日子，我惟一能放下心的，就是精市哥了……”少年喃喃道。
其实我很想看你为我担心呢？幸村暗暗地想，友晞，幸村精市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坚强。对你的渴望越来越无法满足，这样的我，很危险；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负担……
依偎在熟悉的怀抱中，总觉得今天的精市哥似乎带着淡淡的忧郁和不安，是因为快手术了吗？真难以想象，如此纤细的人，会是立海大令人望而生畏的“神之子”，对了，那件事我还没有告诉精市哥。
“精市哥，这次大阪之行，我去了四天宝寺国中。”
“关西豪强——四天宝寺，你怎么会去那里？”幸村不解。
“是谦也哥哥邀请我去的，我还见到了新成前辈，总算安心了。”
这下幸村想起来了，去年为了新成忆慎，友晞伤心了很久，于是问道：“你还在介意那件事？”
怕精市哥误会，我连忙道：“没有，只是想看看那位前辈罢了。”
“是吗？你是怎么和忍足谦也联系上的？”在幸村印象中，天上家和忍足家的交往一向很淡，神奈川和大阪距离也不远。
“那个呀，当然的在迹部家遇到侑士哥哥，然后联系到谦也哥哥——”正说着，突然发觉气氛有点不对，于是抬起头，精市哥充满探究的目光正深深地注视着我，糟了，我好像说得太多了？
“友晞，你和迹部景吾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迹部家？”
“啊，这个，是这样的，来东京之前，爷爷拜托迹部家关照我，迹部爷爷很热心，邀请我到迹部用餐，然后就遇上了。”我决不是故意说谎，但和迹部家的荒唐婚约一定不能让精市哥知道。
“是吗？这么说，你和迹部景吾很熟？”幸村很挑眉，好像和友晞扯上关系的人不但不少，而且还都不一般呢。
“呵呵，还好，只是偶尔见到吧！”这种时候，及时心虚也要淡定。不过，精市哥好像对景吾哥哥他们没什么好感：“精市哥还记得吗？小时候，景吾哥哥、侑士哥哥、谦也哥哥来神奈川和我们一起过新年，大家常在一起玩。”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三个人被精市哥修理得很惨。
“很久以前的事了吧！”幸村道，他生性淡漠，不会那么久的事还挂在心上；他关注的人，从来就只有友晞一个。
“可是我还记得呀，那时候大家一起，无论是玩游戏还是打网球，大家都很开心。啊，还有一年，我们一起到街上参加神奈川的新年祭——”
“友晞，别说了——”被精市哥沉声地打断，感到圈住我的手蓦然一紧，此时的精市哥脸上露出的是痛苦而悔恨的表情，让我猛然一惊。
幸村怎么会不记得，那年新年祭，因为他的大意，弄丢了他视若珍宝的人。
“精市哥，别这样好吗？那件事是我不好，不该乱跑，真的不怪精市哥呀！”伸手抚上那皱成一团的眉，我轻声道。
有一年春祭，和大家一起上街玩，不小心走丢了；听说是位好心人将我送回了家；因为被冻坏了，昏迷了一周，醒来后对具体的情况完全没有了记忆，连送我回家的人是谁，也记不清楚了；精市哥一直为这件事自责不已，让我很是心痛。
“友晞，别再离开我，好吗？”幸村低声道，那时的恐惧，他不想再回忆一次。
望着那染着感伤色彩的紫眸，我笑着回答：“那当然，之后我会天天来医院报道的！”如果不能尽情比赛，那就让我关心一下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精市哥，这次关东大赛的决赛名单已经出了来哦！比赛的双方是前辈们和我的学长们！”
“和青学？”这个在幸村的意料中，能击败冰帝，青学也不简单。
“恩，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决赛吧，爸爸那边就交给我去解决。”
“可以的话，当然好。”幸村很怀念赛场的气氛。
“那说好了，看过决赛后，精市哥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准备下周的手术了！”
“你认为青学能和我们对抗吗？”
“呵呵，这个嘛，我相信我的学长一定不会令真田哥哥他们失望的！”
……
一直处于安静而沉闷的特别病房，终于传出来清脆而爽朗的欢笑声，两人亲腻地靠在一起很久很久，在彼此在分开这么久后，心灵第一次如此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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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棋院
看着那慌慌张张从楼梯上跑下来的进藤光，和谷义高大声叫道：“喂，进藤，去见过森下老师了吗？”
闻言，进藤光停下脚步，背对着河谷回答：“恩，河谷，还有事吗？”
听错了吗？这家伙的鼻音那么重，声音极不自然，是感昌了吗？于是上前抓过进藤光，河谷大惊：“喂，你怎么了？”有没有搞错，一向比谁都开朗的进藤光，脸上竟然有那种称之为“痛苦”的表情。
没想到这副模样会被河谷看到，进藤光立刻露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掩饰内心的苦涩，“没什么呢？可能之前太累了，有点不舒服。”
“是吗？”他认识这家伙可不是两三天的事，摆明没那么简单嘛，不过进藤自己不愿意说，他也没什么办法，于是换了个话题：“那这周的研究会要准时到哦，让大伙儿领教一下你们在关西赛场的成果。”
“呃，那个，到时再联系，还有事吗？”进藤光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刚才天上说这周研究会请假，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他需要调整一段时间吧，就这样，我走了——”于是匆匆离开。
“喂，喂，进藤——”看着那家伙消失地身影，和谷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的，最近大家到底怎么了？”
偶尔瞟向墙上贴着的名人预选赛对局结果，又是塔矢亮那家伙全胜，真是不舒服呀。在进藤他们去了关西后，塔矢亮那家伙又变得器张、冷漠、不近人情了，就凭那冷冽的气势都可以吓倒一堆人；他还是比较愿意接受那个曾经和他们一起游玩因岛时，那个和善、亲切的塔矢亮。
盛夏的东京，明明炎热的天气，进藤光却只感到无比冷寒；倒在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单里，脸色苍白，身体不断颤抖。
而让进藤光如此“失色”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塔矢亮吗？
“有时坦承自己的真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记得那时，绪方老师这样对他说，可为什么不告诉他，坦承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进藤光一直知道，自己不够了解塔矢亮，从来不明白那家伙心里真正的想法；两人的交流一直是以棋士的灵魂为前提，围棋之间，他们是如此的接近；可若从感情角度而言，他和塔矢亮又会怎么样呢？
今晨来到棋院，他是带着无比的兴奋与期待的，即使内心有着无数的困惑，他也明白自己在意着塔矢亮的一切，也决定不再做感情上的逃兵，他想见他，想将自己在关西赛场的胜利和他一起分享，更想亲口祝贺他取得了名人战的傲人战绩。
可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是那样令他痛心的一幕。
还是那套墨色西装的塔矢亮，身边站着一位清秀、可人的短发女子。两人站在一起的画图是那样的合适，她为他整理衣着，从包里取出什么递给他；他对她说了什么，女子露出动人的娇笑；他们嘻笑着走过他身边时，塔矢亮仅仅点头示意，然后拉着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啊，那是湘源女棋士六段哦，她是塔矢亮最后一战的对手。”
“他们现在走得很近哦，三天来就一直一起进进出出，还一起用餐呢！”
“好几次都看塔矢亮站在门口等湘源棋士呢，看来那家伙动心了。”
“呵呵，湘源棋士那么漂亮，两人很相配呀——”
“可是湘源棋士好像比塔矢亮大呀！”
“嘿嘿，年轻人计较这么多干嘛，关键是要有心就好嘛——”
……
那时，他已听不到身旁的人还在议论些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被撕裂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塔矢亮有了新女朋友？”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七天而已吗？
“逃避自己的真心，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心意时，一切都太晚了吗？
正常的对手，不会因为对方关切而沉醉不已，
正常的对手，不会因为对方的离开而魂牵梦萦，
正常的对手，不会因为对方的心意而改变自己的喜爱，
正常的对手，更不会因为对方和异性交往而痛苦，
无法抑制地热泪在眼眶决堤，原来如此，不知不觉，进藤光已深深爱着塔矢亮；只是先前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进藤，我在意的人，一直只有你——”
“进藤，因为是你，我甘之如饴——”
好想冲到塔矢亮身边，再问一句，“塔矢，你曾经说过的话，是否还有效呢？”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会回答：“塔矢，对我而言，你也同样重要！”
都是因为自己太笨了，他错过了自己最深的爱恋，他们的心已经无法再走到一起，他与他之间，剩下的似乎只有围棋而已。
沉浸在悲痛中的进藤光，渐渐进入了梦乡。
“明天下午三点，名人围棋会所见——By塔矢亮！”
短信的声音没有吵醒沉入梦中的人，也无法想象，当进藤光看到它时，又会带给他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两心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