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棋魂]和王子一起的日子》月落西斜

85、所熟悉的面容

　　慕尼黑·伊利亚特城堡
　　穿梭在如梦似幻的围棋花园中，品尝着无比美味的点心，翻看着那绝版的围棋名集，对我而言本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可此时却被一种苦恼的情绪包围着。
　　这是我来到“伊利亚特”城堡的第四天，这里的一切都很好，艾力克叔叔一日三次的嘘寒问暖，莫丽阿姨每日亲自送上的顶级日式点心，小蓝专诚扔给我的肖想了很久的棋谱，以及凯帝斯对我无以复加的疼爱，这一切让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正成了童话中的王子，只要呆在城堡就能坐拥世界。
　　可是，这里并不是我真正的家呀！既然在这里找回了失落的记忆，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日本才是我生活的天空，那里有我的家人、我的学长和我的棋士之路；虽然很贪恋这里的一切。然而，离开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因为那双总带着浓烈的深意温柔看着我的如翡翠般眼晴。
　　城堡里的人说，凯帝斯每天要处理来自世界各地的工作，是个比总统还繁忙的人，但这几天每日三餐时分却都准时的出现在我面前，自在地陪我进餐；都说凯帝斯很少有情绪波动，但在相处的时候，总能发现那银丝遮隐下的潜潜微笑；还有说凯帝斯英明干练、阴冷可怕，但在我印象中，无论是五年前在日本还是现在的“伊利亚特”，都那么的温柔、纵容。
　　为什么我所认识的凯帝斯和大家说的那么不一样呢？还有，从恢复记忆开始，早晚一次印在我额头已成为习惯的吻，一天比一天挚热，尤其是今晨，那湿热的温度令我的全身如着了火一般滚烫。明明是礼节性的吻，为什么带给我的感觉那么地不一样呢？一边贪恋着凯帝斯的疼宠，一边又为这陌生的体验而不安,，果然还是早些回日本比较好吧，顺便带着这童话般的记忆。
　　于是离开花园，转向城堡的另一端，此时的凯帝斯应该在副楼里工作。

　　走出围棋花园，视野变得开朗起来，可面前一片白色的怎么回事？这不是我所熟悉景象，呆呆地张大眼，我在做梦吗？眼前这气势恢宏的建筑——是传说中的古罗马剧院。
　　这么庞大的建筑为什么之前参观时没有看见？带着无比的好奇心，径直向前走，靠近圆弧形的白墙，清楚地听见里面传来的“啪啪”的击打声，咦？这声音很耳熟——
　　白墙之内，是一片广阔的绿茵地，像极了双倍大的足球场。在球场的中央，被绿色铁丝网围住的区域，那是一个标准的网球场，与周围的区域相比，显得十分渺小。在这足球场中网球场内，两个高大的身影正不断奔跑，显然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赛！
　　这里竟然有人打网球？不由地走近，一瞬间就被那来回与球网两侧只闻风声不见其影的小球所夺去了全部注意，这是曾在真田哥哥和柳生哥哥那里看到过了超高速对打练习，双方在保持球不落地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连续不断的回击，坚持最久的一方获胜，对控、击球技术与心态承受上是很好的锻炼；但要完成这种练习的前提必须是对打的双方要有高速与高水平的球技。
　　城堡里还有这么历害的网球Player？
　　不自觉地走进场内，看到了正对着我的选手，炫目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那令我望尘莫及的优势身高，一头金光闪闪微微卷曲披散而下的中发，与阳光融为一体的气质，那张如雕塑般轮阔分明的脸，以及那双褐色透着不凡气势的眼睛，这样的人一下子让我想起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好完美的一个人呀！一边打量，一边感叹，欣赏这样的人就仿佛瞻仰人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似乎觉得了我的目光，那人的目光突然转向我，然后勾起一道不明的笑意，在我来不急反映时，高速的球向我正面急驰而来。
　　糟了，要被打中啦，反射性的闭上眼抱住头，此时，一道更快的白影挡在了我的眼前，只听见“呯”的一声，黄色的小球落在了白色的球拍上，威力瞬势减小，滚落在地上。
　　“喂，喂，喂，这样昌昌失失地闯进来为，你是笨蛋吗？”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因比赛被打扰的不快，是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人，帮我接住了那个危险的击球。
　　“对…对不起。”我小心地道歉，注意力转向一远处的家伙。
　　高大的身躯转了过来，那是——墨绿色张扬的碎发，似曾相似的面容，桀骜不驯笑容，我在做梦吗？我看到了大一号的龙马！！！！！
　　“龙马——”喜出望外地上前捉住他：“龙马——你怎么突然长得这么高呢？又怎么会在城堡里？”
　　“龙马？”高大的‘龙马’听到这个名字后皱了皱下眉毛，道：“你在叫谁？谁是龙马？”
　　“呃，”愣了一下，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着说笑了：“呵呵，开这种顽笑真是的，你明明就是龙马嘛！”
　　突然，那熟悉的脸加倍放大到我的眼前，‘龙马’以坏坏的口气和以前决不会有的邪笑道：“小家伙，睁大你那很蠢的眼，好好看看，我是你口中所提的那家伙吗？”
　　幽深的眼睛犹如夜的黑，呀，不对哦，我的龙马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般的眸子，不会这么邪恶，更不会用“蠢”这个词来说我，眼前这个有着黑色眼晴的家伙，却顶着一张和龙马一个模子出来的脸的家伙是谁？
　　“出什么事了，丹尼尔，这小孩是怎么回事？”不注意时，那金色的‘阿波罗’竟走了过来，好奇的眼光落到我身上。
　　“没什么，一个眼拙的小笨蛋罢了，真是的，好好的比赛破坏了。”被称为“丹尼尔”的人说道。
　　“才不是眼拙，是你长得和龙马大像了嘛！”好像真的是不龙马，我不满的申诉，龙马的嘴也没这么毒，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不笨的话，会把活生生的人认错，恩？”丹尼尔得理不饶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打扰你的比赛更是无心嘛！
　　“嘿嘿，据我所知，在‘伊利亚特’会做出这等蠢事的人，也只有那位初来乍道尊贵小客人？”墨绿色的头发甩了甩，依然态度恶劣。
　　咦，他说的是我？
　　“哦，那么，你就是传闻中的‘天上友晞’喽？”说着，大人版‘龙马’和完美的‘阿波罗’开始津津有味地打量起我来。
　　什么传闻？这两人的目光令我背后凉凉地，“你…你们好，我是天上友晞！”
　　“哈哈，挺懂礼貌的，叫我威廉就好！”一个很绅士地说。
　　“恩恩，也很单‘纯（蠢）’，记住我是丹尼尔，别再搞错了！”一个却很不友善。
　　“是！”再不会搞错，这家伙跟可爱的龙马比绝对まだまだだね。
　　“听说你一直和凯帝斯在一起吗？怎么会来这？”丹尼尔接着问。
　　“呃，我—我是？”迷路这种事说出来会被这恶劣家伙取笑吧！
　　思考之中，已经有人来替我解围了——
　　“天—上—友—晞——你，在，这，里，干，什，么——”高分贝的吼声传来，转身一看，哇，小蓝气呼呼地站在球场外，恶狠狠地瞪着我。
　　气势汹汹地走来：“天上友晞，你跑到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花园里的人到处在找你——”
　　“呃，抱歉—抱歉—小蓝，我不小心迷路了——”连连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嘛。
　　“你这笨蛋，快跟我走，哥哥在等着呢——”小蓝冲过来对身边的丹尼尔和威廉看也不看一眼，拖着我便离开。
　　“啊，是——”被小蓝拉着走，心里却不断想着——长得那么相似，还有那种非同寻常的网球技术，那个丹尼尔真的和龙马没有关系吗？
　　虽然有很多疑问，也只能放后了，不能让凯帝斯久等。

　　“觉得怎么样，威廉？”目送着离开的两‘小孩’，丹尼尔转头问自己的同伴。
　　“还是那副惹人厌的德性，万恶的恋兄情节！”一直以来，蓝提丝对他们有很大的意见，只因为他们占了很多他哥哥的时间。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哦，你说另一个吗？是个漂亮的孩子，精心雕琢后会更加闪亮的，尤其是那双清澈的水蓝色眼晴，称得上是极品了，真想收藏到我的私人藏品中呢！”
　　“呵，那你得先过凯帝斯大人那关！”
　　“顽笑而已，不过，那孩子值不值得凯帝斯的付出，还有待思量呢？”
　　他们是凌驾于世界规则之上的人，感情只会给此生惟一得到他们认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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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伊萨尔区的别墅二楼的客厅内，被四道哀怨的目光当成标耙的代理部长大石，抚着受到寒气刺激的胃，顶着不断昌出的冷汗，低声下气地安抚着他的三位学弟和一位搭档。
　　“我…我知道大家很担心天上的情况，可我们是一个完整的社团，要有计划的行动，根据手冢传来的消息，对方的势力太过庞大，昌然行事的话会很危险，大家对网球部都是很重要的成员，要是哪个出事了怎么办？首先做的事打探情况。”汗，副部长做到这种地步也够失败了，此时的大石是多么羡慕具有天生威仪的手冢与迹部。
　　“但是为什么不二、乾、河村就能出去侦察，我们就只能呆在这里呢？大石，我们也想去帮忙呀！让我们也去好不好？瞄～～”菊丸埋怨着搭档。
　　“对呀对呀，大石前辈，人多的话，遇到麻烦也可以多个帮手，不是吗？”同样被留下的桃城道。
　　“那…那个…是因为打探情况的地方比较特别，山下的露天餐厅适合对烹饪很心得的乾、河村；而那个小型的美术馆正在举办摄影展，不二正是这方面的行家，他去更容易应付。”大石竭尽全力解释。
　　今早，手冢并没有回来和他们会合，而是将了解的情况从电话里告知了他们，“伊利亚特”隶属在德国处于呼风唤雨地位的安德烈家族，城堡戒备堪比美国中情局，除非得到许可或者有特别引荐，普通人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城堡附近的一家露天餐厅有着每日向城堡送食材的任务；而镇上的一家美术馆，听说其赞助者是城堡的常客，这正是他们探听“伊利亚特”情况的切入点。
　　他们与迹部商议后，决定先侦察再行业，于是选中了在美术和食物上有特长的不二、河村、乾；更关键的原因是这桃城、海堂、菊丸太过冲动，越前又只擅长单独行动，确实不适合做侦察这种极需理智与谨慎的行动，这些都是手冢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过的当然也不可能告诉这些家伙真正的原因。
　　“什么话，难道我们去就会坏事吗？前辈明显是在小看人！”桃城不满极了。
　　“不…不是……这样的，桃城——”
　　“就是，就是，唔，大石你不任我——”菊丸更加哀怨。
　　“别…别这样，英二——”
　　“嘶——前辈明显是偏心！”连海堂的三角眼也昌着冷光。
　　“怎么连海堂也～～～”唉，被这群大小孩打败了，大石无力地垂下头。
　　“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呆在这了对吧？大石学长——”一直没多言的龙马面无表情，突然站起身来平静地开口。
　　“啊，是…是的，越…越前…”连他最小的学弟都这么有魄力，大石觉得前途堪忧。
　　“明白了——”龙马打了一个哈欠，向卧室走去：“那我去睡觉！”
　　“咦，小不点？”看着离开的龙马，菊丸很奇怪，小不点对小可爱的事一向都很上心，怎么就轻易放弃了，“啊，等等我，小不点，我也要去睡！”
　　“越前，还有我——”桃城随即跟上，“我也去养足精力了，大石前辈！”
　　最后，连海堂也消失在大厅。
　　“哈哈哈哈，看来做小鬼们学长还真辛苦嘛！”花了三个小时终于整理完发型的迹部少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对大石毫不客气地嘲笑，“大石，看住这群爱惹事的小鬼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本少爷出去晒晒太阳，人多办事的确能轻松不少呀——”迹部哼着歌顺手拿了本杂志也走了出去。
　　被留在大厅的大石祈祷，拜托——千万别在出什么事了，手冢你快回来吧！

　　三楼的某间卧室内，本来睡觉的四人正聚在一起，个个都目露精光。
　　“小不点，有没有办法摆平大石和迹部呀！我也想去找小可爱——”
　　“就是就是，我也不能认同前辈的说法，大家是为了一起找天上才留在德国的，什么都不做的话，显得我们很没用呢！对吧，腹蛇？”
　　“嘶——想个办法大家一起干！”
　　在学长们热情瞩目下，龙马那金色琥珀般的猫眼闪闪发亮，嘴角勾引一丝狡黠，缓缓走过去打开随身不离的网球袋，掏出两样东西，贴着‘乾式制作’标志的绿色蛋糕和速溶型调味包。
　　“菊丸学长，大石学长那边，你去解决——”将蛋糕扔给菊丸。
　　“至于那碍眼已久的猴子山大王，我去——”说做就做，转瞬即逝。
　　仍呆立的菊丸、桃城、海堂好半天才反映过来，三人相对一望，不约而同道：“我们是不是从来就没认真了解过越前？？”

　　然后，客厅里，大石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搭档，“英二？”
　　“大石，对不起呀，刚才我说得太过份了，怎么可以怀疑起自己搭档的信任呢？大石还是最重要的搭档呢？”菊丸懊恼地像快哭出来似的。
　　“英…英二，没关系的，你明白就好我完全不介意——”大石深受感动，安慰着自己的搭档。
　　“真的？我就知道大石最好啦，刚才看到大石的胃有些不舒服，特意做了抹茶蛋糕，大石吃一些就会舒服的！”菊丸献宝似地递出嫩绿色的蛋糕。
　　“呃，谢谢……英二，”大石受宠若惊，看着蛋糕，咦，那种颜色好像在哪见过？
　　“唔，大石不吃吗？果然还是没原谅我，呜——”菊丸一脸沮丧。
　　“不是这样的，英二，能吃到英二做的蛋糕我太高兴了，马上就吃，”看着因自己的迟疑带给搭档的不安，大石悔恨万分，拿起蛋糕一口吞进嘴里。
　　…………

　　另一边，龙马端着一杯色泽艳丽的果汁，一步一步接近穿着花衬衫撑一把伞坐在鱼塘边晒太阳的迹部景吾。
　　“猴子山大王，这么早就晒太阳，果然是猴子习性呢！”
　　事实上，从龙马一出现，迹部就已经注意到了，一听那相当不雅的称呼，清早的好心情全没了，“本少爷是那种东西能比的吗？说了几百遍，给我叫学长，”最后还不忘甩甩华丽的银发。
　　龙马头一撇，决定不为这种小事争执：“天上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坐在这里解决？”这是龙马最看不顺眼的。之前是谁自以为是的说一个人能搞定，还警告他们只能配合，不许捣乱，现在可好，行动的是他们，这家伙在这坐享其成。
　　银眸一闪，迹部注欣赏着眼前的少年墨绿头发之下的精致面容，道：“这叫物尽其用，当有更适合的人能出力时，本少爷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好！”
　　“哈哈，当然，这些华丽的理念也不是你这种小鬼能理解的，看不出你对那小子挺上心的嘛，想知道更多的话，像那小鬼一样，叫声‘景吾哥哥’来听听？”
　　扑哧——龙马脚下踩着石块差点跌倒，突来一身恶寒，幸好他极佳的平衡力才保住了手上的果汁，一双金瞳微闭奇怪地看着迹部景吾，想着：人与猴子的思维果然不能相提并论，这种家伙还是早点解决好，以后记得要离他远点。
　　“给——迹，部，学，长”色彩鲜艳的果汁递到迹部面前，迹部讶异，这小鬼什么时候懂得尊敬他这学长了。
　　“真是——华丽的颜色！”习惯了和这小鬼总是剑拔穹张的气氛，这类似友好的行为，令迹部一时反映不过来。
　　“所以，很适合你，不是吗？”那洋溢着耀眼光彩的眼晴，第一次没有敌意的接近迹部，着实令迹部不由地迷惑了。
　　“但是，这——真能喝？”天生的敏锐令迹部嗅到一丝不明的危险，顿时提高警惕。
　　龙马圆圆地眼睛一瞪，生气地将果汁杵到自己鲜红的唇边，“不要就算了，果然，你还是那只讨厌的猴子山大王！”
　　正当龙马打算将果汁一饮而尽时是，迹部飞快地伸手从他嘴边夺回果汁，一眨眼间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宾果，作战计划成功！
　　满意的闭上眼倒计时——1秒、2秒、3秒不到，只听见“扑通”一声，巨大的重物华丽落水。
　　龙马遂拿起迹部放在一旁的“伊利亚特”周边地图，头也不回的离去，对身后那水中和鱼儿嘻戏的某人再不放在眼里。
　　“天—杀—的——越—前—龙—马——”

　　几分钟后，四个少年的身影轻快地离开了别墅，向“伊利亚特”方向奔去。
　　“对了，越前，乾学长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桃城问出了菊丸、海堂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那个呀，之前‘借’来的！”龙马回答。
　　“借的？”三人奇怪，谁会没事借这个？
　　关东大赛中部长的事、合宿训练中比赛的事、将他心爱的卡鲁宾绑到冰帝的事、再加上这次友晞的事，他早看那可恨的猴子王不顺眼了，更可恨的是——昨晚一起住时，竟然敢越过界限把他当木偶似的抱着，他再不教训一下那只猴子，他就不是越前龙马！
　　还记得那水蓝色的少年曾笑嘻嘻地对他说，“对付像景吾哥哥这样种自恋狂，偶尔乖巧点、顺从点、再把他捧得高一点，基本上能中招……”天上的见解，果然有用呢。
　　很想念那熟悉的笑容，友晞，现在就在“伊利亚特”，一定要快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