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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海西里德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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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城堡
被小蓝拉着去见凯帝斯的路上,一直想着怎么说出告别的话,到达目的地也没多想,便高兴地推开门,叫道,“凯帝斯——”想没多想便冲了进去。
立马几道齐刷刷的目光射向我,还有轻微地抽气声。
呃,我好像忘记了这里凯帝斯办公的地方,里面并不只凯帝斯一人,“对…对不起,打扰了……”尴尬地低头连连道歉。
“没关系,你并没有打扰我们,”正对着我的凯帝斯起身走向我,随之厅里的其他人也站起身来。
这时我才看清他们是三位看起来二十来多的年轻男子,肤色、着装都不同。其中有个穿着阿拉伯民族特有的白色长袍,那尊贵的气质似乎有一种皇家成员的威严;一个斯斯文文,俊美又不失亲和力,像个高雅的绅士;呃,还有个戴着显眼的红色墨镜,一头蓬松松地棕发,看起来很随性,咦,他好像对着我正露出一种玩味的笑,那完全是欠揍的神情嘛,这表情、这墨镜竟让我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来,友晞,认识一下,”凯帝斯来到我身边,拉着我和他站在一起。
“大家好,我是天上友晞,来自日本,请多多指教。”标准的日本式介绍,也不知他们是否能听懂。
“天上友晞是吗?你好,我是费诺比·温科特,澳洲人,直接叫费诺比就好,呵呵!”那位绅士般的人向我伸出右手,非常和善地微笑。
“呃,你好——”握手,这个人感觉很稳重,很可靠。
“尤里·穆汗默德,阿拉伯人!”白色的头纱拨到一旁,我看到棕色的头发下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以及炯炯有神的黑眸,哇,和小蓝一样可爱,而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嘛,好奇的目光不断在尤里与小蓝之间打量。
似乎有些惹恼小蓝,“收回你的好奇,尤里比我至少大五岁!”
“呃,对…对不起,”脸一红,尴尬地道歉。
“哈哈哈,真有趣——还是没变呢,”旁边那戴着墨镜地人突然笑起来,走到我身边:“小家伙,好久不见哦——”
好久不见?这人是谁,和我很熟吗?
“怎么,连救命恩人都不认识了,小家伙真没良心哦?”红色的墨镜被取下,那是一双少见的绯红如地狱烈火般的眼晴,带着邪恶的笑意及狂魅。
“恶魔”这个词自然地从脑中浮现出来,这个人活脱脱的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曾经遗失地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越清晰越感到自己的脸不断地开始抽畜,想起了以前所受的“非人折磨”——那受伤的七天里,有个道貌岸然的红眼恶魔顶着“天才医师”的名号,说是照顾实则将虚弱的我当成解闷的玩具和实验品。他所到之处,连一根羽毛、一张白纸都能变成最致命的武器,手中的棋子变成了□□、到口的美点心变成了黑糊状、看似精致的礼物却隐着最可怕的机关,更恐怖的是这个人的全身上下都暗藏着枪械、弹药,一颗纽扣、一支笔、一串钥匙……任何一样物品都能将一幢高层建筑炸得灰飞烟灭。
凯帝斯说他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设计师,正是因他极热衷于那些夺命武器的研制,甚致不牺拿自己做试验,也经常因那些半成品所受的伤大大小小都有,然而他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一丝受伤的痕迹,因为他同时还具备着另一个身份——是神秘‘狂医’的惟一弟子,那堪称奇迹的绝顶治疗术的继承者,当初我的伤能在七天内痊愈而且不留一点痕迹也全靠了这个人。
“你…你是…那个世界特级□□——海西里德,”颤抖的指着眼前笑得邪恶的家伙,想起了那记忆中曾警告过自己遇到就要远离百米外的名字。
“哈哈,想起来了吗,小家伙;”那家伙似对我能说出他的名字很有成就感,“不过,可不可以礼貌点,我可没做什么称得上是‘□□’的事,叫我海西里德医师更顺听些嘛!”
你全身上下都是□□的标志!恶狠狠地瞪着这家伙,在心里说着。
突然,那邪肆的眼光一闪,我感觉身体像突然失重了一般,双脚无法控制地离开了地面,全身像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操控着一样,猛然向后飞去,“哇——”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我大叫起来,直到跌入了那漂着淡淡花香的温暖的怀抱中,银色的发丝软软地滑过劲间,双手牢牢地将我锁在怀里,熟悉的温度是……凯帝斯。
“海,西,里,德,”翡翠的双目微闭,冰冷而带着危险的警告直指那始作佣者。
咦,刚才失重的跌倒是那家伙的干的?
“啊,抱歉、抱歉,新研制的磁性助推器有些失误,”那家伙很愧疚地低头致歉,但那嘴角的戏谑却看不出什么诚意。
“你…你…你……太过份了——”继续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家伙,失误会偏偏针对我一个人吗?
“呵呵,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出去喽!”还没等我发火,那家伙竟然溜了,就像以前每次戏弄我被凯帝斯遇见后,溜得比泥蚯还快!
然后,一旁坐上观看的费诺比、尤里、凯斯蓝向凯帝斯示意后,随即走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我和凯帝斯两人。
“他…他…他…怎么还是那样,”我气呼呼地说,不满那家伙就这么溜了。
“吓到你了,”凯帝斯一边抱着我回到位置上,一边柔声安慰着:“海西里德从来就那样,兼具了救赎和毁灭两种天赋的奇才,那恶劣的习性的确很不讨人喜欢,以后别接近他!”
医学奇才和武器奇才?突来的灵光一闪,“那家伙真的什么都能医治吗?那骨伤、运动损伤、关节损伤呢?”
“算是他最擅长的吧!武器走火的后果比这些更可怕!”凯帝斯回答。
没有忘记曾经和学长们一起探望部长的约定,如果…如果海西里德肯帮助部长治疗,那么我们的青学之王一定能更快地返回球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因为两人就在慕尼黑!
“对了,听说你刚才在花园迷路了?”凯帝斯关切地问,像安抚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我的背。
“恩,本来想来找你的,”我如实回答,不但迷路,还遇到了一个和龙马长得很像的人。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吗?”低沉的声音临近。
“呃,我……”这种亲密的接触,令我有些不自在,亲亲挣扎着从凯帝斯身上跳下来,说:“我想看看你平日在忙些什么呢?”
“恩?”
“自从来到城堡,艾力克爷爷、莫丽阿姨、小蓝……大家都对我很好,但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所以就来看看……”
“是吗?”凯帝斯宠腻地看着我:“不用在意,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恩,那个——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海西里德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忙,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那个刚想远离百米的家伙,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城堡。
“射击场!让艾力克带你去,别再迷路了。”耳边传来殷切的叮嘱。
“恩,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点点头,那在温柔的默许下,离开了房间
…………
在宽阔明亮的室□□击室,果然看到了正在摆弄危险枪械的海西里德,那红色的墨镜已换成了射击专用的电子护镜,惟一不变的是那邪恶、戏谑的笑容。
鼓起极大了勇气,轻轻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拼命挤出笑容:“这位天才的海西里德医师,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手中的大型消音枪差点拿不稳,海西里德诧异地看着这明明对他心有余悸却拼命讨好的孩子:“小家伙,转性了?刚才还大叫我‘□□’呢?”
唉,这种有求于人的感觉真不好呢,“刚才是我不好啦,我一直很感谢你当年那‘无微不致’的照顾呀,所以有件非常重要又伟大的事,又需要你的帮忙……”
“哦?说来听听——”海西里德潇洒地翘着腿,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于是,将部长受伤的情况大致告诉了海西里德,“……所以,帮助一个优秀的网球Player重返赛场这么伟大又重要的事,只能交给大名鼎鼎的海西里德大医师了,可以吗?”我无比期望地看着那家伙。
“哦,原来如此呀,”那家伙了解后,点了点头:“是很伟大,但是呢,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小家伙——第一,我的正职是武器设计师,医师只是副带的;第二,我的医术不会用在除自己以外的人身上;第三,我更没有理由去医治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于是,很干脆的拒绝了,而且是没得商量的强硬!
“怎…怎么会,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医我?”不敢相信地望着这冷血家伙。
“因为是凯帝斯的命令!”他说,“去玩点别的了,不家伙,不奉陪了!”
“喂——等等呀——”这人怎么总是说走就走呀!
…………
“没用的,”凯斯蓝出现在我身后,冷冷地说:“如果你为这种事去找海西里德,还不如去找哥哥更快;因为除非是哥哥的命令,不然就算是同伴命悬一线,那家伙也只会旁观,不会出手!”
什么?怎么会有种这种人呢?而我,又怎么能为这种事再去麻烦凯帝斯?
咬着呀说,“我不管,我一定会说服他去为部长治疗!”于是追着海西理德而去,在网球部的日子虽然很短,但部长真的帮了我很多,这个机会我一定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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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房间的凯帝斯,便看见了桌前摆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具及正在摆弄这些器具的少年。
“怎么回事,友晞?”他也听说了,友晞离开后一直缠着海西里德,希望他帮他的学长治疗手臂的事。
少年抬起左手,那纤细的手腕上被系着一根银白色的链锁,“海西里德的条件,说只要我能打开他新设计的链锁,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这是被他的死缠烂打磨得无法忍耐的情况下,海西里德做出的让步。虽然得知后,小蓝、费诺比和尤里皆一脸同情的叹气说,那是不可能的;说什么一般人要解开海西里德的变态机关完全是异想天开,可他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需要我帮忙吗?”凯帝斯坐在少年身边,不经意地问。
“不,我一定要亲自打开它,”少年摇头。
“我是说,让海西里德为你的学长医治的事,”虽然,这有违他对K·C向来的管理原则,但为了他,他不介意破例一次;其前提是,这个少年要愿意向他开口求助才是。
只见少年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水蓝的双眼充满感激,然后坚定地摇头:“这是我自己拜托海西里德的事,怎么麻烦凯帝斯呢?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海西里德的条件,若不能自己解决,处处依赖别人,会让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是这样吗?I不想一味依赖着别人,想独自解决?
这个孩子,从初见起,就一直有着自己的任性与坚持,虽然单纯、迷糊,可确有着强烈的自尊和骄傲,这样的少年是绝不可能依附于任何人的保护之下,不,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保护,他需要成长,他在呼唤成长,他需要经历能让他变得更强的契机!
看来,是时候让逸悠和这个孩子见面了……
城堡的另一个房间里,丹尼尔、威廉、辛蒂、海西里德、费诺比、尤里、雷克、凯斯蓝也聚在一起,讨论的重点是凯末尔交给丹尼尔的两封信函。
“我是不会让那些人把友晞带走的,”凯斯蓝坚决地说,友晞在城堡的几天,哥哥的心情都很好,他决不会让那些家伙来坏事。
“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也是一群孩子呢,别太过火呀!”红发的辛蒂说,尤其那个做寿司的孩子,虽然粗枝大叶,但却很坚韧,很对她胃口。
“如果做得过分的话,凯帝斯也不会允许的,因为他们也是那位小贵宾所在意的人,”雷克赞同,当初在日本,就是为了顾及天上友晞的感受,他们的任务才会拖了那么久。
“唉,真是麻烦!”丹尼尔叹了口气,“那么,这张邀请卡就交给白瑞德去处理吧,反正他也上岸了;另一个嘛,让我再想想好了……”汉娜还真会给他找麻烦了,汉娜的推荐信上写着,问他是否有兴趣和青春学园网球部来场轻松的交流赛……
“听说,你把那个堪称最人性化的新设计套在了那个孩子手上?”威廉听说了下午的事,向海西里德问道。
“恩,谁叫他一直缠着我不放呢?而且,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海西里德神秘地笑着。
“是哦,我也希望他,真的能够打开呢!”威廉会意地笑了。
他是除海西里德外,惟一知道那个链锁秘密的人,当时他一听那奇特的功能,便为它起了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宿缘之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