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棋魂]和王子一起的日子》月落西斜

93、冲突：龙马VS丹尼尔

　　与此同时，没想到顺利通过了噬血蔷薇进入“伊利亚特”城堡内，却不过是从一遍花园步入了另一遍花园而已，越前龙马十分郁闷的在繁盛到已形成迷宫地形的红蔷薇花园中转悠，完全找不着方向；而之前和他一起进来的那只猩猩也不知蒸发到哪去，一边漫无泪的打转，一边对这红色娇艳的花及这城堡花园设计者的怨念不断扩大！
　　突然，伴随着激烈的吼声，一个庞大物体从半空中飞来，精确无误地掉落在前方惟一没有被花缠满的草地上，还恰如其分地挡住了他前方的路。
　　那东西在动？是活物，龙马有些惊愕了揉揉眼睛，好半晌，才看出那东西似乎是个人！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恨恨地爬起来，东张西望，嘴里还诅咒着什么，最后，终于转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两道目光相接的同时，两人同时惊讶地叫了出来——
　　“啊——是你——打网球的野猫！”
　　“哦——是你——学棋的金毛犬！”
　　这就是因天上友晞的邀请，仅仅见过两次面，却彼此互看不顺眼的蓝提斯和越前龙马在“伊利亚特”城堡意外相遇的情形。
　　无声地对峙几分钟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的蓝提斯，指着越前龙马大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这是哥哥城堡，一般人根本就闯不进来？”
　　“走进来的，”在别人的地盘上，龙马的气势依然不减，径直走过去，红色的球拍毫不客气地指向蓝提斯：“找的就是你，说，你把天上带到哪去了？”
　　不敢相信有人不明白情况还这么嚣张，敢情他今天全遇到异类了，想到之前的遭遇，蓝提斯更加恼火，童稚的脸上布满与之不相符的阴冷：“哼，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敢单枪匹马闯进哥哥的城堡，就得有进得来出不去的心理准备，越前龙马，你已经死定了——”他决对要让凯末尔好好教训一下他，于是拨动了手上的警卫装置。
　　一分不到，两名隐藏于暗处时刻待命的守卫快速向龙马逼近，而面对危机，龙马丝毫没考虑怎么躲，而是摸出个网球，左手紧握球拍，盘算着先怎么解决一副闲适等他落网的金毛犬，擒贼先擒王这道理他还是懂。
　　只不过，在他动手之前，两个更快的黄色球体如痴风般射向守卫，那两名黑衣人立即跌倒在地！
　　省事了，龙马心想。
　　蓝提斯恶狠狠地盯着明目张胆敢妨碍他的人，尖锐地斥责：“白瑞德，丹尼尔——做为哥哥的下属，竟敢帮助擅闯城堡的人，太放肆了！”
　　本来龙马还打算转身看看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是谁，但听到是那只大猩猩，也没了兴趣，也就自动忽略了同行的另一个人；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从一开始，就停驻在他身上，再没有移开过。
　　“呵呵，抱歉了，蓝小弟，越前君没有擅闯哦！”白瑞德嘻笑说道：“再说，有海西里德和辛蒂共同培养的噬血蔷薇，谁闯得进来呀？”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蓝提斯压根不信，他早就看K·C这群人不顺眼了。
　　“呵呵，”淡笑一声，白瑞德的视线突然移到龙马脸上，“因为呀，越前君是丹尼尔的宝贝哦！”异样的眼光重回到身旁同伴的身上，开始了一幅看好戏的神情。
　　什么？蓝提斯震惊的打量着紧紧锁住他的龙马和一旁神色复杂的丹尼求，他还以为两人长得像纯粹是巧合？

　　而听得云里雾里的龙马，自然的转回头，望向站在那猩猩身旁的名为“丹尼尔”的男子，四目相接，两个拥有相似相貌、相同发色、相似眸色、相同神态的人，安静地凝望着彼此，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潮。
　　“小鬼头，好久不见，想我吗？”率先回过神的丹尔尼，大方地向龙马挥着手，一脸笑意，完全没有陌生感。
　　面对丹尼尔的问候，龙马顿了顿，别扭地偏过头，平淡地吐出一句气死人的话：“不，认，识！”
　　“不是吧，小鬼头，才五年没见，连哥哥都不认识了？”丹尼尔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不，认，识！”龙马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那死死捏着网球的手，有些不自然。
　　“小鬼头，顽笑开得太过份了哦？”丹尔尼面色一沉，突然整个脸放大在龙马眼前，“看，清，楚，了，吗？给我想起来——小鬼头——”这些年一直惦记在心上的孩子竟然说不认识他，开什么顽笑！
　　“冷静点，丹尼尔，”一旁的白瑞德轻声规劝同伴，一边有些怀疑地问：“真的连自己哥哥都不记得了吗，越前君？”他还以为会上演绎兄弟重逢的一幕呢。
　　将目光移向刚才为他解围的两颗网球，龙马的神情有些复杂，依旧躲开丹尼尔和白瑞德的注视，垂下眼睑，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有，哥，哥！”
　　“骗谁呀，你们明明就是兄弟，干嘛还死不承认！”一旁的蓝提斯不满地说，他是讨厌丹尼尔，却对兄弟之情很有爱，不想看这么别扭的兄弟俩。
　　谁知，龙马反应更大，抬起头冷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郑重地对所有人道：“我，没，有，哥，哥——没有输了几局就放弃比赛，从职网界逃走的哥哥；没有将网球当作赌博工具、甘原堕落的哥哥；没有抛弃最初的梦想、不思进取的哥哥；更没有不顾家人的感受，离开出走五年毫无消息的哥哥！”
　　高傲地扬起头，金色如太阳般耀眼的双瞳再不逃避丹尼尔那震惊不已的目光，红色的球拍前端指向那个和他极为相似的人，坚决地宣告：“我，越前龙马，没有那样的哥哥；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
　　美丽的蔷薇花园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再没有一丝响动，蓝提斯、白瑞德带着探究的眼光，重新开始审视起这个在他们看来，眼里只有网球的少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先前惊讶地丹尼尔，突然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是真正开心而满足地大笑着，双手放在了龙马的肩上，欣赏着那神气到毫无畏惧的面容：“小鬼头呀，五年不见，你这种倔强的性格，还是没变呢！”
　　不悦地想挥开那双碰到他的手，不料却被眼明手快的丹尼了紧紧握住，他满怀兴志地对龙马说：“小鬼头，和我打一场比赛吧，赢了我这个抛弃了网球、不思进取的人，你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怎么样？”
　　其实，并没有兴趣和一个将网球当玩乐的人比赛，可丹尼尔那赤裸裸地挑战他要是还能无动于衷的话，他就不是越前龙马了；更何况，与其继续在这大得不像样的花园里转悠，不如选择更快地方式找到友晞。
　　“可—以—”龙马爽快地接受挑战，投以丹尼尔一个请带路的眼神。
　　再一次握住纤细的手腕去往赛场，由肌肤的碰触间滋生着一股莫名的暖意不断传向丹尼尔，感觉如同回到了多年前，在美国郊外那属于他们的家，他同样如此地牵住那从不认输的孩子，一次次去向赛场，去重复那永无止境的碰撞。

　　——————————————————————————————

　　此时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悬在上空，“伊利亚特”城堡的另一角，在被设计成古罗马竟技场般的网球场上，激烈的角逐至此展开。
　　黄色的小球带着高强度地旋转，划破空气，“咻”的一下从越前龙马的脸庞擦过，“承袭‘武士’南次郎的外旋球，怎么样，小鬼头？”顺利夺得第一分后，传来丹尼尔戏谑的声音。
　　“切，才一分就耀武扬威，最后输掉也是注定的了。”明显的挑衅让龙马更加生气，看也不看那家伙，全副心集中在比赛上。
　　紧接着，第二球、第三球……那和龙马一样，完美地发挥了外旋发球优势的战术、以及在龙马之上的力道与速度，丹尼尔顺利地夺下了第一局。
　　看着丹尼尔神气地投给他一个怎么样的神态，完全激起了龙马的全副斗志与好胜心，“下一局，没这么简单了！”他认真地对那家伙说，眼里全是战意。
　　接下来的步调，确实没那么简单，两个人都认真起来，龙马毫不客气地打出了贯用的强烈旋转扣杀、 DRIVE A、DRIVE B、DRIVE C……
　　面对龙马地强大攻势，丹尼尔显得收放自如，游刃有余，就像是一个接受挑战的高高卫冕者，饶有兴志地欣赏着展现在他面前的华美绝技，然后逐一进行解剖、分析，最后编制出更加完美的反击技术，将对手完全击败！
　　“不错嘛，小鬼头，你确实变强了哦！”看着那如旋风般的强烈扣杀，丹尼尔毫不吝啬地给予肯定，然后话风陡然一转：“但是，要想赢我，你还差得远了——”
　　球拍下偏60度，身体前倾，配合到位的步伐与富有弹性的身体同时移动，完美地铺足到了那旋转强烈、力道惊人的扣球，并以更快的速度精准地回击到了对方界内，整个动作干净俐落、一气呵成，连龙马都感到不可思议。
　　金色的猫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正视着对面的对手——
　　一个抛弃了网球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敏锐的球感？
　　一个抛弃了网球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精湛的球技？
　　一个抛弃了网球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劲的力量？
　　一个抛弃了网球的人，又怎么可能如此认真地投入比赛？
　　这个人？他早已从记忆中踢除的人？连名字也不愿再想起的人，似乎——从未离开过网球。

　　“4—0，小鬼头，要不要认输呢？”轻佻的声音再次传来。
　　反射性地摇头，龙马集中精力，将力量集中于左手：“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在关东大赛中突破极限而觉醒的无我之境，再次开启。
　　完全进入无我意识的龙马，凭借身体上的记忆，使出了往日对手、学长们最引以为傲的必杀技，全力的再次袭向丹尼尔。
　　被毫无章发的反击和忘我地击球打乱了步调的丹尼尔，有些惊讶地看着这突来的逆转，不经意间已被龙马成功地扳回了两局。迅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回击间稍稍放慢了球速。
　　“原来，你已经提前达到了这种境界呀！”看向龙马的眼神中，增添了更多的赞赏和满足。
　　没有听到丹尼尔在说什么，也没有在意比赛的进度怎么样，沉侵于无我境界的龙马只一味地想击败自己的对手。然而，一次一次的强势攻击下，他明显地察觉到自己体力和精神力一点一点地流逝。可是，为什么对方还能还击？为什么比赛还在进行？为什么还没有到赛末点？
　　又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拉踞战，“呯”的一声，球拍滑落在地上，因体力消耗怠尽的龙马，终于无法再强撑下去，倒在了地上。
　　他听见了那如记忆中一样，神气而略带温和的声音：“真是乱来呀，小鬼头，过度地使用‘无我之境’会使自己的体力加倍消耗，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吗？现在的你，还是不能恣意操纵它呢！”
　　失去意识之前，龙马感到一股温热气息地临近，整个身体被揽进了坚实可靠的怀抱中，很熟悉，很温暖，很怀念……
　　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看着自己这些年，从未放下过的孩子毫无防备地依靠在自己的怀里，丹尼尔欣慰地笑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着怀中人儿精致的轮廓，最后停在娇嫩的红唇上——
　　终于又见面了，我的弟弟，我的——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