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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难道你指望让一个连魔杖都用不好的学生独自去深山的巨人部落?就连傲罗都需要成群结队,他们才敢深入的巨人部落。”斯内普冷眼盯着哈利脸上的快乐。
“哦,巨人们对巫师是有些偏见,但对小巫师友善得多。”邓布利多摸着胡须,“哈利一个人已经足够了,我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呵。”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的嘴抿直,也许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无法阻止下定决心的邓布利多和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没脑子的波特。
“我知道你关心哈利,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一脸笑意地看向斯内普,“趁着哈利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正好聊聊。”
斯内普似乎听出了其中严肃的意味,他冷静下来,沉默地坐在那里,点了头。
哈利左右看了看,“我会尽快完成的。”他说着便使用了门钥匙。
上一秒还是燃烧着壁炉,温暖的屋子,下一秒迎面而来的便是呼啸而至的风夹杂着冰渣的雪,哈利哈了口气,结果眼镜就糊住继而冻住了。无法在校外使用魔杖的他只能将眼镜摘下,他放开了自己的超感视觉。
忽然,他感觉到脚踝上的缠绕——低头便看见了一条黑色的蛇,似乎是怕冷而将他紧紧地缠绕住,并在往他的裤脚里钻。
哈利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斯内普的精神体,那条黑色的眼镜王蛇。
“你怎么变这么小了?”哈利弯下腰将缠绕在他脚踝上的蛇捡起,它一下子变得更小了,只有手指粗细,像是一根细细的黑色绳子。
他就猜到,哪怕斯内普无法跟过来,他也会想尽办法知道他这边的动向。哈利小心地将这条小蛇裹在手中,它摸起来冷极了,就像是一块冰块。
稍不留神,这条狡猾的黑色蛇就钻进了哈利的袖口,死死缠绕在他的手腕上,缠饶了两圈后便呆着不动了,装作是黑色的手环。
“好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哈利摸了摸手上的黑色精神体,抬头迎着风雪,眯起眼——近视令他的视野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团团白色的光圈纷纷落下,高山被白雪遮盖,十米开外一片模糊。
但在他的超感视觉中,他见到了错落在高山之中的村落,比四层楼还要高的建筑此起彼伏如繁星落在这处两山之间的凹处,树木高耸粗大比往常的还要大上几倍,冰冻的河流贯穿在村落之中,巨大的如喷泉般的篝火在村落中心燃烧,唯有此处积雪融化,带着春意。巨人甚至在这里开垦了一片农田,种着比人还要高的南瓜。
哈利收起他的惊讶,他检查了自己的精神屏障后,便朝着巨人村落走去。
在哈利走到村落边缘的时候,他遇见了一个差不多有六米高的女巨人,她穿着龙皮的袍子,头戴着向阳花编织而成的花冠,手拿着一整棵榉树削成的长杖。
“你好,请问你知道尤利迪斯·巴德在哪儿吗?”哈利大声地喊道,他努力抬着脖子,将他的话重复了好几遍,但那个女巨人都恍若未闻。
哈利只能抽出了他的精神触手,那像发丝那般纤细的触手轻轻地戳了下女巨人,他很轻微,就怕没掌握力道变成了攻击。
这方法相当奏效,女巨人就像是被针扎到了,低下了头,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小矮人,“哦,你是从哪里来的,小巫师?”她冲着哈利笑了笑,弯下了腰,那张堪比一张巨幅地毯的手摆在了哈利的面前。
哈利很快爬了上去,于是巨人将他举起,和他平视,这样她就能听见哈利的说话了。
“我叫哈利·波特。我来这里找巨人首领尤利迪斯·巴德。”
“我就是——你是邓布利多派来的吗?”女巨人尤利迪斯咧开了嘴,她有着一双像是反射着海水碧蓝的窗户般的眼睛,比哈利在课本上学到的野蛮的巨人要容易沟通些。
“我很惊讶,他居然会派一个小巫师。你们就像陶瓷娃娃般脆弱。”
“我已经十六岁了,上次在奔宁山脉发生的叛乱,我也帮忙处理的。”哈利说道,他并不觉得自己年纪小,也不觉得他不该做出贡献。
他凭什么躲在大人身后呢?他需要成长,然后才能保护他所爱的人们。
女巨人仿佛被哈利可爱到了,她哈哈地大笑着,声音发出的震颤令附近的松树上的雪都落了下来。
哈利要不是抓住了女巨人的手指,他就被吹得滚了下去,那头凌乱的头发和他脸上的惊讶十足的愉悦到了女巨人。
“抱歉,我刚刚吓到你了。我们进屋再聊吧,我大概能够猜到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女巨人说着将哈利一把揣进了她的衣服上的口袋里,便拿起一旁插在地上的长杖回了不远处的高大的木屋之中。
从闷热的口袋出来后,哈利便被摆放进一个精致的微缩娃娃屋,面对着好多的用布料绑起来的稻草做成的假人,这些假人的头顶是正常大小的南瓜灯,掏光了瓜肉,在南瓜皮上挖出各种表情,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哈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回过头看向女巨人尤利迪斯。
“你果然很适合我女儿的玩具屋,你们看起来就像一家人。”女巨人高兴地说着,“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巫师,比邓布利多要可爱多了。”
哈利只能露出一个微笑。
随后女巨人捏起玩具屋里的茶壶,那个比人脸还大的小茶壶就像是一粒米在女巨人的手中,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水倒进一个大碗中。哈利发现她倒出来的是一种果汁,甜甜的味道,看上去还挺好喝的样子。
“喝吧,我知道巫师喜欢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我这里没有茶,但果汁还是有的。“女巨人说。
哈利捧起了面前的超大的碗,他感觉到手腕上勒紧的压力,那条蛇甚至还咬了他一口。哈利只是在那一瞬皱了皱眉,他害怕女巨人会发现什么,于是快速地闷头尝了口果汁——从未尝过的味道,甜甜的像是蜂蜜,满嘴的烤栗子味,后味中还夹杂着苹果的香气。
“很好喝。”哈利说,他放下了手中的碗,仿佛无意地拍了下手腕,让那条蛇老实一些。
忽然他想起来精神力这种东西只有向导和哨兵才有——也就是说巨人看不见精神体。
“尤利迪斯,我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哈利开门见山地问道,“鉴于上次我也算是帮了你,你能够告诉我吗?”
“当然,你看起来那么可爱。”女巨人坐了下来,这样就和待在玩具屋的哈利平视了。
“我不知道乔斯林是怎么和那些一身腥臭味的狼人混在一起的,我们一族和狼人算是世仇。”女巨人严肃着脸,“他这一行为在他领导的那群巨人中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何况他们干得不是什么好事。有一个巨人受不了他们那边的血腥便跑了回来。”
“血腥?”哈利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嘀嘀咕咕地猜测着。
“我对巫师并不了解,阿不思算是我接触比较多的巫师。我也对巫师之间的纠葛不太关心。”女巨人说,“上次你们帮了我,我很感激,所以我在给阿不思的信中提了一句,想不到他派了你过来。本来我就打算告诉你们的,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我决定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哈利立即正坐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女巨人注视着哈利,“我知道你们巫师除了魔法还有着精神力,上次你们帮了我,精神力就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还解决了当时的狼人头领。乔斯林大约是看见了精神力的作用,他和狼人们勾搭在一起,捉了不少人类——我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巫师——反正,他们在研究关于精神力的,手段血腥得很,不少人类都被他们搞崩溃了,最后成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上了狼人的餐桌。”
“他们研究精神力做什么?”哈利压下恶心,光是想象狼人吃人的画面就令他作恶。
“我并不了解巫师,也不了解精神力——逃回来的巨人告诉我,他们在想办法扩大精神世界中的污染,令他们崩溃。精神力崩溃后,是不是整个人都没用了?”女巨人好奇地看着哈利。
“是的,但有办法能够治疗。”哈利僵硬地点了点头,他脑海中闪过在圣芒戈见到的那些精神彻底崩溃的巫师,“那他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布洛特已经逃回来一个月了。我只知道他们好像在用非常恶毒的黑魔法在培育一种稀有的植物,再把这个植物加工成他们需要的东西。”女巨人说。
“是魔药?”哈利皱着眉,难道那些狼人居然会研究魔药?
“我不觉得那是一种药剂,”女巨人尤利迪斯显然是有些巫师常识的,“要我来说那更像是一种诅咒,中咒的人会遭受难以形容的痛苦。我无法描述,我可以分享一些画面给你。希望不会吓到你,亲爱的。”她说着冲哈利温柔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