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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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了，至少斯内普家的壁炉能够通往对角巷。
哈利从壁炉中走出来望着面前熟悉的室内，尽管现在是夏天，但厚重的墨绿色的窗帘紧紧拉住，没有一丝阳光能够透进来，屋子内并没有人，连一根蜡烛都未点燃。
一切都静悄悄的。
确实，这里已经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啪”地一声，那只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哈利的面前，与此同时灯点亮了，它垂下它的脑袋，长长的鼻子耷拉在地上，“波特先生，克里切为你服务。”
“坏种少爷又失踪了，他令夫人多么的伤心啊……”
“闭嘴，克里切！”哈利忍无可忍地说，声音响亮到在屋子里回荡。
克里切抬起头，它睁大了那双灯泡般的眼睛，缩着肩望着哈利，好似吃了一惊，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它又恢复到以往那种将西里斯的话当空气般的装聋卖傻，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年轻又好脾气的哈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害了西里斯。”哈利瞪着克里切，“原本我可以联系上西里斯的，但是你把他的双面镜藏了起来。”
在O.W.Ls过后他想了好多天，回忆着那日他联系不上西里斯，而卢平也找不到他，又在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兹的情况下，他们才冒险去了魔法部。
而西里斯是后来才出现的，在他们中了食死徒的埋伏，正陷入前后夹击的时候，他就像是拯救他们的英雄。
而那时西里斯的一句抱怨提醒了他，他找不到他的双面镜，后来赶回格里莫广场时已经太晚了，他接到凤凰社的紧急信号才赶过来。
“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用明知道那是一场阴谋还赶去，西里斯会好好的，我会联系上他，他也能够联系上我，那么他就不会被贝拉特里克斯推进帷幕中。”他双目通红地瞪着克里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
他该知道的，克里切一向瞧不起西里斯，西里斯也对它不好，所以什么狗屁的家养小精灵的忠诚，它们背叛主人来格外的阴险，就像是家养的毒蛇，冷不丁地咬上一口，趁机夺命。
“是贝拉小姐推了坏种少爷？”克里切仿佛卡住的齿轮，它慢悠悠地眨着那双灯泡似的眼睛，就像是麻瓜电影中的慢动作。
“这难道不是你所愿的？换一个主人，你更喜欢身为食死徒的贝拉不是吗？”哈利恨恨地说。
“克里切是一个坏精灵，害死的主人的坏精灵。”克里切在沉默后突兀地说着，然后开始以头撞地，哈利就冷冷地盯着它，看着克里切将自己的头当球撞，持续的咚咚声连地板都开始震动起来。
很快克里切的头便撞得青紫。
这还不够解恨。
原本他挺同情家养小精灵的，自从多比的事发生了后，他也劝过西里斯不要对克里切太过苛刻，但是克里切一直对西里斯连带他都没有好脸色。
可是它不该伤害西里斯，它藏起了双面镜——它是食死徒的帮凶！
“既然你的主人是贝拉，那么你自由了。”哈利说着，他走向楼梯准备去找一件衣服给它。
“不，波特少爷。克里切会是一个好精灵，克里切可以改正，克里切已经为这个家服务36年了，克里切不愿离开布莱克家。”克里切的眼睛里掉落出铃铛大的眼泪，它伸手抹着泪水，颤抖着肩膀，连带着身上洗干净的灰褐色的勉强能够辨析出家族徽记的茶巾都抖啊抖的，可怜地仿佛是被主人虐待了般。
“然而已经没有布莱克家了，自从你害死了我的教父起——还是说雷古勒斯·布莱克还活着？”已经上了楼梯的哈利转过身，冷脸低下头望着站在楼下抽泣抹眼泪的克里切。
他忽然忆起西里斯的弟弟失踪的事，但愿这个家伙不是为了黑魔王而“失踪”，否则这个屋子就跟漏筛似的，保密咒根本起不了作用——直接叛徒就是这个心偏向食死徒的家养小精灵！
“不，我的小少爷已经去世了，他离开十六年了。”克里切哇的一声哭出来，吵得哈利捂住了耳朵。
“都怪黑魔王的任务，我可怜的小少爷啊。”
这声音和布莱克夫人的画像有的一拼，哈利瞬间屏蔽了他的听觉，这才令他好受多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给克里切衣服，这么大个屋子确实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帮忙收拾，而且克里切喜欢干这个，它热爱这个家。
它也不是真的想要害死西里斯，他知道这点，但是却无法不去责怪它，如果不是克里切和其他的布莱克走的太近的话——这会成为这个屋子最大的漏洞，这里是凤凰社的基地，但是克里切又会去听马尔福夫人甚至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命令，这无异于将凤凰社架在火堆上烤，即将成为食死徒的烤肉。
他必须约束好克里切。
“黑魔王既然已经害死了雷古勒斯，贝拉又害死了西里斯，两个布莱克的直系全都葬送于食死徒和黑魔王。听从贝拉的吩咐的你，直接导致了这一切的你，不就是毁灭了布莱克家族希望的源头吗？”哈利冷冷地说着，一句话就令克里切哑然无声，下一秒瘫在地上，就连他的橙黄色的眼睛都浑浊起来，鼻子上的褶皱更多了，老得好似再也站不动了。
“你还可以做正确的事。”哈利走下一阶楼梯，又一阶楼梯，“你可以帮助我，你可以报复贝拉，报复害死两个布莱克直系继承人的食死徒和黑魔王。你可以真正成为一个好精灵。”
“克里切想要成为一个好精灵，”克里切的眼睛中又浮现了亮光，它执著地看向哈利，如同看见了它真正的主人布莱克夫人的画像般，“不要给克里切衣服——克里切一直期待着把脑袋挂在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荣誉墙上。”
“首先你必须发誓——有魔法效用的誓言——你的主人只有我，因为我是西里斯的唯一继承人。”哈利被克里切的梦想哽住了，他很快又找回了冷漠的语调，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我会想办法找到西里斯——至少带回他的尸体。你要向他道歉，你之前的话太伤人了，他在阿兹卡班待了13年，他是一个固执的好人，他没有罪。”哈利说到这里也双目含着泪水，他眨了眨眼睛压下了湿润，抬起一只手用力抓住了楼梯扶手，令他找到了依靠并非独自在这空荡荡的房间。
空荡荡的没有他的教父，没有第二个人类的屋子。
他又是一个人了。
真是糟糕的仿佛是被诅咒了的人生。
或许达利说得对，他生来就带着诅咒，诅咒他的至亲。
“克里切会做到的，克里切发誓。”克里切举起了手，它晃动着手指，亮晶晶的光点从它的指尖跃出浮动在半空中，而后它对着哈利吐露了它的忠心。
忠心化作誓言，变成英文又闪现成拉丁文，最后拉成了锁链在克里切的双手上拷住，继而消失不见。
哈利知道现在他对这间屋子有了绝对的权力，就连克里切也无法背叛他。
“波特少爷，需要为您准备床铺吗——您今晚会留下来吗？”一连串宣誓后克里切恭敬地对着哈利弯腰，但它又想起哈利并未带着行李回来。
可这不妨碍它的精灵素养要求它为主人效劳。
“他不会留下来。”突然一个低沉又优雅如柔软的绸缎擦过面颊的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
哈利机械式地抬起头看向壁炉，眨了眨眼睛确信他的视力并未出错。于是他飞快地看向克里切，声音撕扯如飞到半空被点燃尾巴的扫帚，又急又冲，“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斯内普先生是您的标记向导。”克里切恭敬地对着哈利鞠躬，就差以头掷地再一次表露忠诚。
该死的标记向导，他怎么会有种被捉奸的既视感——不，不对，凭什么斯内普要管着他，他又——好吧，标记。
都怪他糊了脑袋被斯内普强压着标记了他，于是，真他妈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斯内普确实能够管着他。
哈利郁闷地跟在斯内普身后回了蜘蛛尾巷。
“你居然没有跑去布莱克的房间哭鼻子？”斯内普转身仿佛惊异般打量着哈利，“还是我出现的太早了，你根本没来得及。”
“我没有想要哭鼻子！”哈利大叫，他狠狠瞪着这个偏见到一年四季都是永夜的老混蛋，“我只是想要克里切的保证，它害死了西里斯，我可不希望它再害到其他人，只要格里莫广场12号是凤凰社的大本营的一天，那里就该坚固如铁桶。”
“啧，如果这句话你能够早一个月想明白，那还不算笨的无可救药。”斯内普嘲讽道。
也就是说，这个老混蛋在骂他笨到无可救药。
哈利对着斯内普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预言血统——如果你们能够多告诉我些事，我倒是会学得快一些。”
他发誓，迟早他要让这张臭脸哭都哭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