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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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这栋屋子处于终日阳光都照不进来的阴暗角落中，唯有墙上挂着的破旧的钟还算忠实地显示了时间。
哈利看向斯内普，但看上去这个老混蛋并没有下厨的打算——他十分确信斯内普根本就不会做饭，就算他会那做出的饭也出色的类似毒药。
他已经开始想象斯内普像是在熬制魔药般做饭饱腹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通往地下室的门打开了，穿着脏兮兮抹布般灰色衣服的矮瘦男子佝偻着肩走了出来。
“小矮星彼得！”哈利怒瞪着倏地从沙发上站起往前一冲，又停住了，他望着小矮星彼得走向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段硬面包开始切，然后熟练地抹上黄油。这也能够勉强饱餐一顿，厨房依旧整洁地没有一丝烟火的气息。
“你对他的大脑动了手脚。”哈利瞬间联想起斯内普一直隐藏的向导身份，“他是黑魔王派来监视你——他居然给你派了个仆人！”除却监视意味，哈利这才真切感受到斯内普有多么受到伏地魔的关照。
莫名的如同捏皱了一颗柠檬，满手都是脏兮兮又辣眼睛的酸涩汁水。
他深呼吸，“不要告诉我你就吃这玩意！”他才不会去吃硬面包配黄油。
“波特，你该不会以为你真的是来享受你的救世主身份的。”斯内普冷笑。
“不，”哈利看也不看这个老混蛋，他等着小矮星彼得走回他的老鼠洞，等待那门一关他这才走向厨房。
感谢他的自来熟，他已经受够在德思礼家的隐形人待遇了，凭什么在斯内普这里他还要受气？他可不会给老混蛋好脸色——所以，既然斯内普不高兴，那么就说明他做得对。
“我可不想学某个人连饭都不会做，只能吃硬面包度日。”他站在厨房的料理台面前翻了个白眼，动手打开柜子，翻找出鸡蛋面粉，施了保鲜咒的鱼肉以及土豆，还有黄油。
哈利一看就想好了可以做的简单料理，炸鱼和煎黄油土豆，罗勒等香料一应俱全，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拿出材料后转身朝着斯内普瞥去一眼，“放心，我可不会小气地只做独食。”说着勾起嘴角，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仿佛生怕站在沙发与壁炉中央的斯内普看不见他的一朝得志就翘起的小尾巴般——不该是尾巴，那是他新生的犄角。简直和他的精神体如出一辙的活泼。
“德思礼家给了你不少练习家务的机会，啧，救世主的志向就只在和家养小精灵抢饭碗中了。”拉起椅子坐在餐桌前的斯内普嘲讽道。
哈利面无表情地放下餐盘，他在心里腹诽，他可没见到这个老混蛋拒绝他的食物，同时悔恨他居然没多做几道堵住这张可恨的嘴！
“我觉得做家务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至少书上说了对于哨兵来说……”他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音，恨恨地敲了敲脑门，又不经思考说出口了。
“对哨兵来说，家务优秀是讨好向导的所应具备的基本技能之一。”斯内普慢悠悠地补完了整句话。
简直太可恨了！哈利闷闷地拿起刀叉，被说得羞愧到沉默的他凶狠地切着刚刚出锅的鲜嫩多汁的炸鱼，酥地一刀下去就将鱼肉切成了两半。
早知如此，他应该做鱼肉派，将鱼头竖起来死不瞑目地对着斯内普，他敢保证哑口无言的只会是嘴毒老混蛋！
两相无言地吃完晚餐，哈利捧着热茶一边发呆一边消食，他想着克里切，想着掉进帷幕后的西里斯，想着邓布利多对他说的那句希望。
以及那晚他真切感受到的黑魔王的恐怖，他那磅礴无边令人绝望的力量。
他真的能够打败他吗？
这个问题又一次冒了出来。
“跟我来。”斯内普起身，他挥着魔杖将餐具连着盘子一起飘到厨房的水池中，而后手落下看向了哈利。
哈利不得不放下杯子，他站起来跟在斯内普身后，他发现他们正朝着门口左手边的书房走去，那里也算是会客室，进门时他偷偷打量过。
“如果是因为我用了壁炉，那对不起，但我还是会使用——我可不是来坐牢的，邓布利多校长也没让你管着我。”哈利带着一股气说道。
走进会客室，斯内普转身盯着絮絮叨叨的毛头小子，他头顶的乱毛四翘如同新生的雏鸟叽叽喳喳地张开羽翼，但他还未学会飞翔，只能滑稽地一步一步跟着他学着如何走。
可惜波特并不是一个好学徒，他的叛逆令他毫无顺服之心——令人血脉喷张地想要拧断他的羽翼，但他舍不得。
他是一颗奇迹的种子，种下去会成长成何种植物开出何种夺目的花，他并不知道。
所以他还在等待，等待着波特给他的惊喜，但极有可能只是惊吓到嘘唏，不得不给他擦屁股。
在这沉默的注视下，哈利闭上了嘴，他看着斯内普，而后皱起眉，“不是吧，又是大脑梳理，我没觉得我的脑袋里垃圾多到头疼。”他小声地抱怨着。
“闭嘴。”斯内普开口，而后他又继续吝啬地吐着单词，“撤掉你的精神屏障。”一个词也不多。
哈利瞪着这个事多的老混蛋，他不情不愿地将精神屏障撤掉，而后就看见缠绕在他腰上时不时蹭一蹭他的腰窝以及腹部的精神触手，有那么一根擦过他饱饱的胃，令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他又止住了。
他放松下来，望着朝他而来的精神触手，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柔韧又温暖的触碰，先是触摸了他的面颊，又点在了他的眉头，试探过后，这些精神触手一齐掠进他的精神网络中。
放松，深呼吸。哈利的呼吸变得绵长，他松开手，令自己的躯体不那么僵硬。
实际上多次的触碰后他已经习惯了精神触手在他的大脑中的搜索探查。
也许这些触手来自结合向导也是他能够这么轻易接纳的主因吧。
哈利如此想着分了部分心神去凝聚在他的精神网络中，很快他发现这些精神触手在将那些新生成的垃圾挥挥清理掉后开始朝着他的精神网络的边缘探去，就像是要包围住他的思维世界。
哈利略微皱了眉，他看向面前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斯内普。
“你在找什么？”他忍不住问。
“安静。”斯内普看了他一眼，同时没有停下那些精神触手的搜索——当然他能够同时指挥他的全部精神触手，而这才不过几十根而已。
但是哈利只觉得这些向导的精神力已经塞满了他的大脑，他的脑袋涨涨地酸疼起来，不多时就憋住了生理性泪水，他伸出手，手掌抵住了额头。
又过了几分钟，他的额头上的闪电型伤疤开始发热。
“唔。”哈利捂着脑袋，口中吐着难受之音，他弯着腰，半跪下来。
瞬时所有的精神触手远离了他的大脑，那些难受随着始作俑者的精神力的撤出而消退了。
“这不应该，难道其实你不是我的命定向导？”哈利重新站直了身体，他猛地看向斯内普。经过大脑梳理后的他思维该死的清晰，理智主导着他不得不去思考。
斯内普嗤一声，“动动脑子，身为你的结合向导，你的大脑不止为我敞开，你的精神力也不会为我排斥，反而有多么喜出望外，你应该知道。”
哈利被说得脸红了，“但你弄疼我了。”他说着困惑地揉了揉仿佛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这种疼痛熟悉的很，好似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你不会排斥我，然而你却感受到了疼痛——那么必然是其他人在排斥我。”斯内普冷漠地盯着哈利。
哈利原以为这个老混蛋在瞪他，忽然他意识到他在盯他的伤疤。
“你的意思是，”他慢吞吞地说，仿佛还在消化斯内普的话，“我的脑袋里还有另一个人。”
“好消息是他在你的思维网络之外，所以我并未察觉，直到现在有意识的搜查后才找到他。”斯内普说，他一直盯着哈利额头上的疤。
“我想这必定是那晚上遗落在你的额头上的，就嵌在那里，一动不动到现在。”
“那是什么？”哈利难受地皱起眉，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一块灵魂碎片。”斯内普面无表情，冷漠地好似戴上了面具，“来自黑魔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