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正统接班人》琴光

70、070

　　平文别院，漆黑低沉。
　　不见星辰，腥风阵阵。

　　茶尽，烛芯剪了几段，灯火幽微。
　　晏墨从临渊房间离开，临渊礼数周到地将人送到门口，关门时突闻晏墨出声。

　　“先生这块玉珏我平日里怎么没见过？”晏墨视线朝他腰间一扫。

　　临渊眉间不动如山，只是唇边的笑意淡了些许，声音倒也没什么悲伤。
　　他道：“整理临崖遗物时发现的，舍不得丢便一直佩戴在身上。”

　　晏墨道，“先生早些休息。”
　　“不送。”

　　晏墨转身朝前走去，廊下梅花灯，白光在浓郁的黑夜中不甚明了。他看了眼自己门口挂着的风铃，知晓谢璟想以此监听自己与周围人的谈话，来判别他们众人与谢指玄的关系，近而离间。
　　只是伎俩过于幼稚，他早就看破。

　　晏墨朝谢指玄住处走去，敲了敲门，只扣响三声。

　　许久后，谢指玄才走过来将门打开，但见门口之人时，他又将门合上了些，透过一道细窄的缝隙望着外面。
　　“这么晚，大公子是有什么事找指玄吗？”

　　晏墨是为比试之事来与谢指玄解释的，但谢指玄方才合上门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不想看见自己

　　他垂眸打量了番眼前少年，令他惊讶的是——谢指玄长发散披在肩，衣裳穿戴的整整齐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和衣而眠的习惯？

　　晏墨抬手，将门用力推开，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谢指玄力气终是不及对方，皱了皱秀眉，无奈地关门。

　　房间只燃了一支黑色的蜡烛，火光也带着凄凉的白，行人走过时带起的风，吹得烛火支离破碎。
　　晏墨甩出一张明火符，房间顿时亮了许多。

　　他朝跟在身后的少年招了招手。
　　谢指玄不靠近，缓缓走了过去，停在对方五步之外的位置，他盯着桌角放着的烛台开口：“大公子是为海龙王之事而来？”

　　晏墨道，“不错。”

　　谢指玄道，“大公子放心，指玄会入山后尽量留下线索，让大公子能早些找到我。”

　　“也不全是为此事，”晏墨见他会错意，唇边浅淡的笑意，他道，“过来坐。”

　　谢指玄摇头。

　　晏墨招了招手，谢指玄后退了一步。

　　晏墨不解地望着谢指玄，垂下胳膊落在桌上，手指叩打桌面，“嗯？”

　　他见谢指玄有意后退，不禁皱眉起身，阔步朝谢指玄走去。

　　谢指玄果真后退，只想避开晏墨的接触，不想脚下一绊撞在了屏风上，身体平衡一失。
　　晏墨瞳孔微缩，来不及说小心，下意识出手抓住了谢指玄朝后曳下的身体。

　　指尖相握，屏风倒地。
　　巨大的声响，谢指玄吓得一惊，来不及将手从晏墨掌心抽出。

　　谢指玄的手莫名的烫。晏墨低头看着他，脸上却是白皙的很，也没有旁人喝了酒发红的症状，那因何这般滚烫。
　　他有几分担忧道：“谢指玄？”

　　少年猛地将手从晏墨掌心抽出，瑟缩在衣袍中的身体抖的更厉害，本就汗津津的额头粘着墨色的长发，几根细微的青丝盘在额角，凌乱又脆弱。

　　“你怎么了？”晏墨上前一步。

　　谢指玄还在后退，被晏墨一把扣住了肩膀，将人拽到身前：“生病了？”

　　谢指玄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大公子自重，指玄累了，有事明天再谈。”

　　晏墨低头，“真生病了？”

　　低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谢指玄身体再被撩拨，千万只蚂蚁吞噬肌肤，难受至极！
　　他猛一抬头，发现晏墨离自己真的太近了，光嗅着他身上的冷梅花香，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谢指玄将人推开，尴尬地开口，“大公子自重。”

　　少年声音沙哑，呼吸沉重，额头还一阵阵的冒汗。晏墨仔细打量，“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晏墨松开手，转身朝外走去。

　　那一缕冷梅香随主人身体移动而游走，由浓转淡，由淡转无！谢指玄如溺水的人，晏墨身上的气息就是唯一的浮木，他情不自禁地朝后伸出手，指尖不甚勾住了青年长袍的一角——

　　顷刻间，晏墨步伐止下，房内都安静了下来。

　　晏墨侧目道，“是有何事？”

　　谢指玄触电般的松开了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青年，不期然撞上那双淡金色的瞳孔，正平静淡然地望着自己。

　　谢指玄心中一怔，再想自己此刻发病的不堪姿态，顿时垂下了脑袋，紧紧抓着衣袖往屋内走，脚步慌乱。

　　晏墨面不改色，却心有疑惑，谢指玄方才看自己的眼神，似欲语还休。

　　若说以往这少年对自己的喜欢是藏着的，是不敬意流露的，看似与对待所有人一样、偏生又有些特别的。那此刻，谢指玄眼中那层朦胧的雾色，看不清明、讲不清楚，却教人只一眼就洞彻了然。

　　青年身影修长，步履轻快，几步便追上了谢指玄。

　　谢指玄猛地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低着头屏息，不去嗅他身上的气息，不要放-浪/身体-作乱。

　　晏墨沉默了会，挡在谢指玄身前，垂眼看着身材瘦小的少年，模样却与梦中的人不经意重合，温润聪慧，心思明净，一双眸子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自己的身影，若是与自己对视，少年总会先展眉轻笑。

　　不过谢指玄此刻，多半是另一种情况。
　　“是媚骨发作了？”他声音低沉的陈述谢指玄最不愿意被发现的秘密。

　　意料之中，谢指玄脸色惨白，惊诧地抬起头，“不是！”

　　说话间，气息流动，冷梅香扑面，如网如织束缚，谢指玄才意识到自己与晏墨竟然离得这般近。

　　晏墨眉心微蹙，少刻渐平。
　　他抬手轻轻地落在谢指玄肩上。
　　少年身体一抖，猛地挥开他的手臂，“大公子自重。”

　　晏墨眸光微凛，似不悦。倏尔一笑，他问：“你今晚与我说了几次自重了？”

　　谢指玄不答，低头错开他，因被晏墨触碰，此刻身体敏敢异常，被强烈的梅花香勾引，他真的紧绷到如山海临关急需发泄！
　　身上全是汗水，粘在肌肤上，剥不开甩不掉，蚁噬虫咬，一寸一寸地从头皮爬过，从细长的脖颈到如蝶翅起飞的后肩，蜿蜒而下，成群结队而过，所经之处又疼又麻，不肯放过他。

　　谢指玄紧绷着，紧绷着，紧绷着——

　　晏墨在此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待谢指玄躲开，便将人直接带到了身前。少年弓着的后背贴在他胸口。

　　晏墨无声一叹，便脚步轻动，旋身甩袖间衣袂轻扬。
　　谢指玄再抬眼，晏墨便在此立在自己身前。

　　“你。”见他无助的强忍，晏墨方开口。
　　“无事。”谢指玄道，额上汗水滚落。

　　晏墨道，“我查阅过典籍，媚骨者一月发作一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谢指玄脸色再白上三分，没有血色。

　　等了少年半晌，少年身上颤颤巍巍的抖动越发明显，晏墨只见他神情痛苦，也不再询问。

　　他反身将谢指玄横抱起身。

　　谢指玄惊得睁眼，“大公子自重，放开指玄！”

　　晏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永远是淡淡的神情，仿佛天崩于眼前依旧如此。他垂着眼帘，帘下一双金色诡异的竖瞳，没有人能读得懂其中意味。

　　他朝的床走过去，明火符开道，卷起的风吹开层层帘帐，摇曳绮丽。

　　谢指玄眼中是层层幔帐飘拂，他无力地挣扎。

　　晏墨又道，“在雅南阁发作时，谁给你解的？”

　　谢指玄动作一僵。

　　晏墨垂眸看了眼安静下来的少年，将人放到了床上。

　　谢指玄抬眸望着他，抿着唇，黑白分明的眸子如盘上走棋，黑白对弈间是晦暗难明的情绪。

　　晏墨声音平平道，“谁给你解得？”

　　谢指玄闭目不答，他身上难受的很，偏偏晏墨俯身将他压在床褥间，动一动都会碰到清净的烛山子。

　　晏墨不喜他如此，但若要问自己喜欢谢指玄怎样，答不上来。
　　他抬手将谢指玄腰带一扯。

　　谢指玄惊得用手捂住，方坐起身来便被晏墨一手推倒在床间。

　　“安静待着。”这四个字，冷彻寡淡。晏墨反手又将谢指玄压在身下。

　　谢指玄再抬手推开对方，晏墨单手制住谢指玄两只细手腕，将他的手压在玉枕上，力道避开谢指玄手腕间的伤口。

　　晏墨左手并不熟练地继续解着谢指玄的腰带，面无表情地将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剥开。

　　谢指玄摇头，青丝散乱在枕上，眼角被逼的涩红，崩溃边缘的低吼：“不要碰我，你放开我，晏墨放开！”

　　晏墨单腿压住谢指玄的腿，像是跪在床上一般，垂着淡金色的眸子，与寻常相比也没有任何不同，不似动情的姿态。

　　他本以为这层里衣之下会是一副白皙无暇的身体，毕竟谢指玄脸上白的吓人。未料想食指顺着谢指玄脖颈上衣拨，挑开了这层单薄的衣裳后，下面却是——

　　“不要，看……不要！”

　　谢指玄崩溃的合上眼，艰难地转过头。

　　晏墨侧目，看向转过头去的少年。

　　他眼角跟染了胭脂一般的殷红，纤长的睫毛几根黏在一起，或许是汗水吧。
　　晏墨本身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会哭的。

　　收回视线，他继续瞧着谢指玄身上泛红的痕迹，掌印有粗有细，抓痕、吻=痕、揉捏的紫青、斑驳而暧-昧的淤青……
　　越看越多，密密麻麻。

　　他眉心的轻皱反而舒展了，松开制住谢指玄的手，两指掐住谢指玄的下巴，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谢指玄闭目不回应。

　　晏墨淡声问道，“媚骨发作后，身上会留下解咒者的痕迹，是么？”
　　谢指玄不答。

　　“玩得还挺凶的。”晏墨道。
　　谢指玄心如死灰，眼睫颤的厉害，一行泪顺着眼窝低处淌落。
　　他又问：“发作了不少次吧。”

　　谢指玄握了握拳头，可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身上难受，心里难受，没有一处是可以自由呼吸的。

　　晏墨问：“害怕被我看见吗。”

　　晏墨并不在乎他的回答，抬手就将谢指玄的里裤粗鲁地扯了下来，待看清楚后，这些绵绵密密的痕迹，他莫名地挑起唇角。
　　笑了。

　　谢指玄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他莫名的一笑，心如死灰。

　　少年抿着唇，眼眶兜着一片水雾，悬而未落地坚持，眸子里是绝不掩藏的绝望与悲愤。

　　晏墨微松开他，“可要回答我的问题了？”

　　谢指玄不言，屈膝坐起身，尽可能地离晏墨远了些，避开那双竖瞳中审视的探究。

　　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悲哀与痛苦，可又如何，再不堪的画面晏墨也是亲眼见过的，自己又何必为一根媚骨难过，不过就是被许多人践踏过这一身罢了，哈哈。

　　谢指玄心中嘲笑，眼前猛地一黑。

　　待回过神，才知晓是一只手遮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而那人掌心一片湿热。谢指玄眨了眨眼，这才明白是自己的眼泪，落在了对方的掌心。

　　“我不喜欢。”晏墨声音冷沉，“你过来。”

　　谢指玄猛地摇头，想推开蒙在眼上的手，却是被人抓住了手腕扯进了怀中，按住。

　　谢指玄抬眼，睫毛刮着一片柔软的衣料，淡雅凛冽的梅花香气，他似上瘾了般嗅着，克制不住，控制无法！
　　他颤抖着手，忍无可忍地抓住了晏墨的胳膊。

　　晏墨看了一眼谢指玄的手，低头自然地靠近他耳边，道，“手是这样放的吗？”

　　谢指玄面上一红，下意识回过神想缩回双手，却被晏墨一握，放到了自己脖颈间。

　　谢指玄像是抱着他的脖子一般，他难为情地偏过头，想放下手臂。

　　“看着我。”晏墨道。

　　低沉的嗓音几乎贴在他耳侧，谢指玄惊得抬头，撞入一双淡金色的竖瞳中。

　　淡淡的明亮，一眨一眨，缓缓地合上，又睁开来，根根纤长的睫毛扫过，掠一阵心惊胆战的情意。

　　黑夜，模糊。
　　漫长，羞耻。
　　并不舒服，有些想死。
　　谢指玄唇下一片殷红，抿唇看着晏墨，晏墨此刻轻微皱着眉头，他应该不喜欢这些事情，平白辱了自己的清净吧。

　　“不要胡乱揣测。”晏墨与他道，手下力道一紧。

　　谢指玄小脸一白，连忙抿紧了唇才没发出尖叫声，他衣裳松松垮垮地褪到了臂弯间，偏生两只胳膊落在晏墨颈上。
　　……

　　许久后，谢指玄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迹终于消退，媚骨释尽余韵后，少年浑身无力地倒在软塌中。

　　晏墨衣衫整洁地坐在床边，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谢指玄，他扯过衾被盖在少年身上，而后离开房间。

　　手有些脏，想杀人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对不起，我喜欢这种类型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