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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0 ...
渊沧屿,山海盛宴。
白玉坪,星河月夜。
山坡两道开满洁白如雪的苦言花,白玉坪上则种满了西府海棠,风吹花动,雪青色的幔帐浸在香气中,疏影横斜,花瓣徐徐被风吹动。
海龙王坐在幔帐前的宝座之上,华桌盛满珍馐佳肴,美酒荡漾金樽。席间歌舞弹唱,衣香鬓影。
临渊依旧坐在右手下第一座,右手边是晏墨,晏墨旁边是谢指玄。
对面是妖族的人,除了原离不在了,谢璟一脸阴沉的坐在第一座。
海龙王朝临渊看去,夸赞道,“烛山之人,果真不凡。”
临渊垂眸,桌案上飘落着几瓣绯红的海棠花瓣,闻言朝海龙王一笑,“这一点,海龙王不是许久之前就领教过了吗?”
“哈哈,临崖你与过去相比,当真是伶牙俐齿了不少。”
临渊笑,“遗憾的是你老了太多。”
“纵是如此,你亦逃不过宿命,最终只是深海的奴隶,侍奉海龙王!”
“诶呀,”临渊端起酒杯,眸眼带笑,“宿命这种愚不可及的谬论,和我临崖有关系吗?”
“与本王的约定,在座都没忘吧?”容颜苍老的王者,凹陷的眸子将在场所有人扫视了一边,视线最后落在了雪衣如华的晏墨身上。
“少主答应与谢璟公子比试,少主胜了自可取走开阳珠,只是临崖亦要留下!”说着,海龙王问,“少主可还记得此事?”
晏墨道,“记得,先生在此,开阳珠呢?”
“少主年轻气盛,过于心急了哦。”海龙王心中不屑,颇有几分轻蔑,笑着与众人饮完杯酒。
临渊轻笑,余光看向晏墨,轻声道:“大公子当真心急吗,急不可耐地想将临渊推入火坑呀。”
晏墨淡淡地掀开唇角,“哦。”
“诶呀。”临渊意味深长的一叹,拂袖便将桌案的落花拂尽,顺便将杯中佳酿泼向身后的海棠花树。
他似惋惜般看着空杯,不由笑道:“流水无情,又怎知落花就有意呢?”
海龙王眸中精光闪烁,他拍了拍手。
姬瀚看见主子的动作,心领神会地朝一旁伺候的鲛人使眼色。
白玉坪上歌舞次第散去,只余跪在两旁吹奏海螺的少女,轻声吟唱着古调,神秘而悠扬。
十个头上蒙着轻纱、脸上只露出一双碧蓝深邃眸子的少女缓缓走来,为首的正是在仙阆台上主持缘石抽取的那位女巫。
此刻,她手捧一只金色的托盘,盘中放着一只四方精致的白玉盒,盒上边角镶金,盖子上雕刻白鹤图案,羽毛细致,精妙绝伦。
她恭敬地走到海龙王身前的台阶之下,单膝跪地。
海龙王正要催动异法隔空取过白玉盒时,倏地,一阵清风刮过白玉坪——
雪青色的幔帐后,海棠花被吹得枝影摇乱,下一瞬便在云破月白时,幔帐上化作了一个黑色优雅的人影。
海龙王嗅到奇异花香,指尖术法欲取开阳珠,雪青色的幔帐顿时被风吹得摇曳,王座迅速一转!
幔帐后的人影坐在人前,而海龙王则是到了幔帐之后。
幔帐上映出后面的景象,一个有着龙角的苍老身影站起身来,似想走动,可最后又姿势僵硬地坐了下去,海龙王动了动肩膀,却像被人定了住般,无能挣扎着。
再看面朝白玉坪、原本属于海龙王的宝座,此刻乍现一张华丽的飞龙云榻,云榻铺着厚软的雪白毛毯,一个白发金面的青年支腿坐在云榻之上——
茶金色的衣衫交领叠层,衣襟挂着流苏,外面是两层半透明的织金云袍,袍上绣着飞鹤暗纹,周身流光华美。
雪白长发束成髻,飞鹤长簪衔挂金链流苏,与面具两耳垂下的流苏一样华丽夺目。
他一只手落在软榻上,握着玉扇;一只手落在支起的膝盖上,海棠拈花。
金色面具微微转过头,一双无悲无喜的双眼扫向席间,松开玉扇一抬手,女巫手中的白玉盒瞬间到了神龙手中。
神龙随手抛转着白玉盒,他咬字间语气微扬,“海龙王与你们的约定,不作数了。”
谢璟面露喜色,轻哼了声,“神龙英明!”
神龙看都没看这小角色一眼,转头看向右手下方的白衣玄袍的华丽青年,他开口道:“临渊先生不必侍奉海龙王,亦不是深海的奴隶。”
平静的雪青色幔帐后,传出一声嘶吼暴怒:“他、是、本、王、的、奴、隶!”
“哦。”神龙一笑,手中玉盒丢在云榻上,抬手间露出修长的两指,拈住面具似要取下。
“是什么,本座未能听清,不若大点声音?”他转过去似侧目般看向身后的黑影,声音冰冷如霜,低沉迷惑人心。
不待海龙王回答,眨眼之间雪青色的幔帐溅了大片血光,一只龙角特征的脑袋窜天飞起,身体却僵直的坐着一动不动,平整的脖子喷出鲜血。
片刻后脑袋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砸在白玉坪前的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龙首滚动到了地面的雕画前停下,血迹涂满了大片光洁的白玉。
森然可怖,在场莫不是一惊!
与此同时,神龙两指一捏住面具,往旁边一拿便取了下来。面具之后是一张俊美至极的容颜,五官精致,肤若白瓷,长眉入鬓,飞眸狭长,茶金色的眼瞳微微下沉冷漠,不辨悲喜。
在场鲛人惊慌失措,是神龙杀了海龙王!!!
海龙王涂满鲜血的龙头尤为狰狞可怖,然!他目眦尽裂地盯着飞龙云榻上的人,在看见神龙面具下的真颜时——怎么会是轩阳!
龙首一挣,苍发尽散,更添三分凄凉,七分怒火。龙目染血,愤怒已至极,却在对上云榻上的人时,回天无术。
雪青色的幔帐飘摇,幔帐上血红的身影动了动,似挣扎似发狂,最后皆是在神龙眨眼间灰飞烟灭,只余一树海棠花影,和白玉坪上死不瞑目的龙首。
席间妖者吸了口气,神龙怎会这般阴晴不定!
谢璟都禁不住恐吓,吓白了脸。
临渊平平静静地喝着小酒,不言不语。
晏墨亦是神情平淡。
谢指玄在想事情,早知会是融合了神龙的轩阳君,面具后的容颜倒没有让自己感到惊讶,只是他为何要斩杀海龙王,难道飞龙云榻上的人已经不是神龙了吗?
轩阳君拿起白玉盒,动作慵懒地抛了抛,转头看向席下,“此物名为开阳珠。”
席间无人答话,屏息不语。
“在座可有人能说出开阳珠的来历?”轩阳君声音虽是冰冷好听,平直如一条直线。
妖族有人左顾右盼,似想一试。
轩阳君长眸一眨,寒光凝起:“若是说错,便去陪海龙王。”
席间沉默,噤若寒蝉。
许久无人答话,轩阳君眼中渐有疑惑,他不解道:“既是不知,尔等又为何来到渊沧屿?”
谢璟咽了咽口水,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轩阳君。
阿爹只说开阳珠在渊沧屿,谢氏与守护开阳珠的人有过约定,见到自己时便会用开阳珠融合谢指玄之魂。
所以他与阿爹才算计好一切,从晏墨去雅南阁,遇到谢指玄,并利用方凌志去怂恿下,如此一来,环环相扣,晏墨毕然会带谢指玄一同出海。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着,为何守护开阳珠的人竟是轩阳君!
谢璟握紧了拳头,愤恨地砸在桌案上,这个变数真是意料之外啊。
席间无人对答,轩阳君随意接住落下的白玉盒,茶金色的眸子一扫在座,已然露出不耐情绪时,却听白玉坪上响起轻快愉悦的声音。
“龙不囚渊,沧溟没海。开阳沉月,不见来人。”
轩阳君偏过头,望向右手下方的白发长者,未言对与不对,便是看也未看一眼,直接将白玉盒一掷。
临渊桌案一响,四方华丽的玉盒稳稳地落在自己面前。他眼中闪过一瞬惊讶,复又化作深沉的寻味。
谢璟眉头一拧,再度握紧手中的拳头,该死!
轩阳君开口,“少主赢了海龙王的比试,开阳珠归临渊所有,于少主而言总是有些亏欠,不如这样吧。”
轩阳君突然笑了,虽是好看的,却令在座毛骨悚然。
他道:“谢指玄,你过来。”
谢指玄侧目看向云榻上的人。
轩阳君亦看向席座间的霜衣少年。
谢指玄淡定起身,抬步走至白玉坪中间,施礼一拜:“不知神龙有何指教。”
轩阳君手中之物一空,然后凭空取物,刹那间漂亮的双手握着两物,他道:“寒雪尺与天心松枝,你选一个。”
谢指玄眼眸往上一抬,果真是先生的寒雪尺与晏墨的天心松枝。
寒雪尺是先生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天心松枝亦是晏墨对自己的担忧和在意。
如何取舍,都是不舍。但若要都留下,需要一点心机。谢指玄思考时习惯地抿唇,微微的弧度好似笑意。
轩阳君看破了他之心思,好心提点:“贪心的话,一个都得不到。”
清辉之下白玉坪,冷寂又压抑的宴会,开始了神龙的把戏。
谢指玄抬起头来,眉目不动风雨,不卑不亢地道:“指玄的选择是,带走属于指玄的,不属于指玄的,亦不是指玄所觊觎的。”
“你狡诈的心思与本座故人倒有几分相似,”轩阳君道,语气是洞穿一切的故作疑惑:“或许是他的弟子?”
谢指玄不答。
临渊语气轻快道,“等回烛山了,便是我关门弟子。”
“可惜,回不去了。”轩阳君朝临渊看去,挥袖随手一掷,云袍翻卷间寒雪尺与天心松枝朝谢指玄飞去。
谢指玄伸手一握,将两物抓在了掌心,而后回到了席间。
至于对方那一句回不去了,是对临渊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又或是对在座所有人?谢指玄凝神静想。
轩阳君视线从临渊脸上移开,落在晏墨身上,平直的声音掠起了疑惑,感叹道:“那本座应该给予少主什么赏赐呢?”
晏墨毫不客气道,“除去我与先生、谢指玄身上的神龙咒印。”
“你很聪明。”轩阳君早就见识过晏墨的心机,还是忍不住夸赞道。
晏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知有神龙咒印在身的人离开深海必死无疑,虽然不知临渊身上的咒印是何缘故,其他四人皆无一幸免,包括轩阳君本人。
飞龙云榻上的青年,慵懒地举起手,指尖凝法朝晏墨三人身上一点,三只猩红的龙头图阵浮现,刹那间就被轩阳君指尖金色的光芒点碎如尘埃。
他替三人都解除了咒印,而后别有深意地瞧着晏墨。
临渊遗憾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游戏结束。”轩阳君突然拍手,唇边勾起愉悦的笑,“临渊与谢指玄留下,少主可择日返回烛山。”
语毕,轩阳君拈着海棠花枝的手突然一挥,五个神龙咒印打向了谢璟等人身上。
“为何!”谢璟懵的不行,身中神龙咒印,面色苍白!
轩阳君慢悠悠地解释起来,“临渊先生回答了本座的疑惑,开阳珠的来历。便是游戏的开始,本座将开阳珠赏赐与他,这一轮游戏结束。”
“本座问谢指玄的问题,也是一场游戏,谢指玄回答正确,本座亦赏赐了他,游戏结束。”
“本座又问了少主问题,少主希望本座解除神龙咒印,原本不亏欠本座的临渊与谢指玄,因为解除神龙咒印又亏欠于本座,有趣有趣!”
说完,轩阳君朝晏墨补上一句,“你确实聪明,这一手舍车保帅亦很漂亮。”
谢璟似听明白了其中意思,原先临渊和谢指玄与轩阳君是游戏结束的平等关系,但是因为晏墨这一句解咒而欠了轩阳君,所以代价是被留下。
“分明是祸水东引!”谢璟跪坐在矮桌前嘲笑,幸灾乐祸地看向谢指玄与临渊,最后朝晏墨道:“害人无数!”
轩阳君看都没看愚不可及的谢璟,他说道,“其实临渊先生与谢指玄本就无法离开。不过变数恒变,若是不解咒,离开也是死路一条。若是解咒,离开尚有生机。”
轩阳君道,“就看少主有没有胜天的本事了。”
晏墨知晓轩阳君所思为何,谢璟今日出现在山海盛宴便说明轩阳君仍未放弃想融魂的心思,开阳珠给了临渊必定自有考量。
而自己,看似与此事毫无关系,才是最大的问题。
见晏墨清艳俊逸的面容好似霜雪,轩阳君姿势潇洒地支起腿,勉为其难道:“或者,少主把仙骨借本座玩几天,等本座尽兴了,再允你们离去可好?”
谢指玄黑瞳一缩,紧张地朝晏墨看去。
场上一股剑拔弩张的威压之气,低沉逼仄。海龙王的脑袋孤零零地竖在白玉坪中间,似在嘲笑满座被烙上神龙咒印的人,皆不过是神龙游戏的一子。
棋子越挣扎越愤怒,神龙就越愉悦,只有如此,神才能感受到至极的人类情感,何为喜怒哀乐。
愤怒,爱恨,又是什么样的情感,足以胜天么?
林见风起,海棠花香飘至,压下了血腥味。
“诶呀,”临渊拍了拍手,看向茶金色锦衣华袍的轩阳君,他语气亦是愉悦:“吓唬小辈,可不是好友的作风。”
轩阳君淡看手中海棠花枝,低头轻嗅芬芳,半垂着眼回复临渊:“白鹤惊海棠,是落花有意,人世无情。”
问个问题。已知海龙王的武力值等于一百个姬瀚。晏墨刀气秒姬瀚,轩阳眨眼秒海龙王。那么轩阳等于几个晏墨?
至少等于100个起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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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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