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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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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十二娘出现在各家的赏花宴上,让燕珺敏锐的察觉出了王家态度上的转变。
尤其是在沈约用几个无名悍匪顶罪后,而王家并未继续追究下去,让燕珺越发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他望着自己那条被竹板固定住的废腿,眼中的癫狂之色越发浓厚。
“殿下。”苗氏端着汤药进了屋,自打燕珺伤了腿后,脾气便阴晴不定,就连身为正妃的苗氏都叫当众喝骂过几次,是以苗氏说起话来便不由透着几分小心。
燕珺冷冷的看了过去,在瞧见她手上的汤药后,唇边闪过一丝冷笑,想也不想便抬手打翻,骂道:“这么不情不愿的,每每都哭丧着一张脸,莫不是我盼着我早死?”
苗氏慌张的摇着头,眼眶微微泛红:“殿下,我断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我——我在去叫下人熬一碗药来。”
她有心躲出去,很是怕燕珺又要借题发挥,对她发作,话音儿刚一落地,燕珺手便如闪电一般捏在了苗氏的手腕上,用力将人一扯拉进了怀中,冷笑道:“走什么?你往日不是总嫌我不够疼你,怎么?如今是嫌弃我成了废人了?”
苗氏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哽咽道:“没有的事,您何必这样冤枉呢!”
随着她委屈的话音儿,燕珺已是粗暴的将她的衣襟扯开,苗氏惊呼一声,只觉得自己如今轻贱的连个侍妾都不如,哭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晦气。”燕珺骂了一句,粗鲁的将人推下了床榻,全无一点的兴致。
苗氏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着,哭得燕珺越发的心烦气躁,想也不想便朝着她扔了一个软枕过去,口中骂道:“哭,哭,哭,整日就知道哭,你个丧气的东西,滚,赶紧给我滚。”
在燕珺的喝骂声中,苗氏连滚带爬的起了身,正拢着衣襟要朝外走去,又叫燕珺沉声叫住,问她道:“昨日老二那可是送了请帖来?”
他语气阴森森的,叫苗氏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低声回道:“二弟妹递了请柬来,说是今日要举办赏花宴。”说完,她又急急道:“我不曾应下,殿下。”
燕珺默了默,表情透着一股凶狠之色,道:“去,为何不去?难不成我大皇子府的人日后都要躲在府里不出去走动了吗?”
苗氏怔了下,又听燕珺道:“王氏呢?这几日怎不见她和武氏过来?”
自王十一娘进了府,燕珺甚少如此唤她,素来都带着几分亲昵的唤她为表妹,如今见他这样唤王十一娘,倒叫苗氏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待听到他提及武氏时,才急忙道:“两位妹妹近来都在院子里给您祈福。”
燕珺冷笑一声,吩咐道:“一会你带着她们两个一同去赴宴,仔细留心着王氏与武氏,看看她们都谁接触了,又说了什么话,回来一一学给我听。”
苗氏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叫燕珺又掷了手边的盖碗过去,沉声道:“你个蠢货,难道就不怕她们生了异心?老二那可是小动作不断,你娘家那妹妹前些日子可是和窦家女娘别了瞄头,你以为窦氏女哪里来的底气敢得罪你那娘家?仗的不过是老二的势罢了,如今王家那位十二娘可和窦氏女打的火热,说不得哪一日就要进了老二府中做侧妃了。”
这话叫苗氏大惊,急忙道:“王家是何意?难不成舅父他——”她不敢将下来的话说出来,很是怕刺激到燕珺。
燕珺则冷笑数声:“你以为呢!我那好舅舅只怕要攀别的高枝了,今日你且留心着,瞧瞧王氏可曾与王十二娘接触,武氏那,若是老三媳妇今日也出席,你也仔细留心些,眼下府里是什么处境你在蠢也应看个明白了,你和我将来是否要仰人鼻息过活变数就在这数月了。”
苗氏应了下来,更是将燕珺的话记在心里,出了院子后,便急匆匆的叫丫鬟通知两位侧妃赴宴之事。
二皇子妃设宴,妙卿那自也是接到了请帖,思量再三后,她便决定赴宴一探究竟,毕竟窦氏不会蠢到明知她身怀有孕,还敢对她动些手脚,她若是有了闪失,莫说宫中的武贵妃,便是远在辽东的燕琅怕也是回来了结了她的性命。
妙卿带着山香和子苓一共去了二皇子府,前有佩刀侍卫开道,后有孔武有力的护卫随行,派头可谓十足。
她到的稍晚了一些,待被人迎进二皇子府临湖的阁内时,阁内已坐满了各府的女眷,她一进来,众人便忙起身见礼,窦氏作为东道主更是先一步迎了上去,只是目光却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
“三弟妹可是贵客,你这一来我们府上可是蓬荜生辉。”窦氏笑语说道,又要请妙卿上座。
妙卿笑吟吟的推辞着,指了指不远处武八娘所在的位置,道:“二嫂不忙,今日我八表姐也在,我与她同坐正好可说说话。”
窦氏意不在妙卿,自然是随她去了。
苗氏在妙卿进阁内后便留心着武六娘,见她神色并未有所变化,只随着大家一同见礼,心略略放下一些,想到往日的传闻,知她与妙卿素有不合一说,便将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心不在焉的王十一娘身上。
妙卿坐在武八娘身边,两人亲热的挽着手,说起了话来。苏氏便上前亲热的挽了
武八娘的日子如今好过了许多,自那日妙卿与庄氏登了镇远侯府的门,镇远侯夫人便有所收敛,是以她神采奕奕,欢喜的瞧着妙卿的小腹,低声道:“你也是胆大,这胎还没有坐稳就敢来赴宴,也不怕有个闪失。”
妙卿笑道:“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来,我不过是听说近来京里又许多趣闻,整日在府中又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来瞧个乐子。”
武八娘忍俊不禁,暗暗朝着对面稍下首的位置指了指,努嘴道:“可不是有乐子,我都瞧了好几场好戏了,就在刚刚,王家两位女娘还你来我往一番。”
妙卿扬了扬眉梢:“愿闻其详。”
武八娘嘻嘻一笑,四处看了一眼,才道:“大皇子妃来的巧了些,一来便叫王十一娘碰见了前脚刚进门的王十二娘,你是晓得的,她们两个可都出自三房,不过一位是嫡出的娘子,另一个嘛!”武八娘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调儿:“对外说是姨娘所出,实际谁不晓得她是外室女,王十一娘本就脾气娇纵,瞧见这位庶妹哪里会有好脸子,偏偏这位王十二娘也不是个软柿子,听了王十一娘几句酸话便顶了回去,口齿伶俐的很呢!”
妙卿手执团扇掩唇一笑,美眸弯了弯,柔声道:“王氏女哪里会有软柿子,如今这位王十二娘身价可高的很,在王家人心里远不是王十一娘可以比的了。”
武八娘不以为然,神情透出了几分轻蔑:“你不曾与她打过交道,她不过是个外室女,架子端的却是比谁的足,不知道的还是她是王府上的哪位主子,也不晓得窦四娘是如何想的,竟自甘堕落与她往来。”
妙卿瞧武八娘撇着嘴角,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顿时娇态横生。
王十二娘在妙卿进来时便仔细的留意了一番,她虽是回京不久,却也听过这位三皇子妃的不少传闻,都说她生的花容月貌,王十二娘自负美貌,心中不免有一较高下的心思,如今见了人,倒知传闻不假,这位极好命的三皇子妃果真生的娇美如花,一颦一笑都透着风流媚态,也难怪会迷得三皇子娶她为妃。
窦四娘留意到了王十二娘的视线,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臂,与她低声道:“可别乱瞧,三皇子妃的性子可远不如大皇子妃与二皇子妃性子好,你那姐姐可在她手上吃过好几次亏呢!”
王十二娘弯唇一笑,脸颊旁陷出浅浅的梨涡,模样甜美,十分的讨喜。
她微微歪了下头,将视线收了回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问窦四娘道:“窦姐姐,我听说三皇子妃并非京城人士是吗?”
窦四娘压低声音道:“她幼时便来了京中,起先养在武贵妃膝下,渐渐大了才回了英国公府,若非和三皇子青梅竹马,凭她的出身又哪里能嫁进皇家做皇子妃。”
王十二娘眸子微微眯了下,又问道:“这样说她并非大族出身?”
窦四娘先是瞧了四下一眼,才用手掩着唇角,道:“邺郡容氏在当地倒也是望族,可出了邺郡却上不得台面了,她父亲如今也不过是个三品官。”想了想,她又嘱咐道:“日后你少不得要与她打些交道,万不可因她出身不显便轻瞧了去,武贵妃对她极是疼爱,说一句视为亲女也不为过,她幼时曾与清河公主起过口角,清河公主是淑妃之女,因生母早逝圣人便多有怜惜,就这般也因言语有失,也叫武贵妃狠狠发作了一通,清河公主哭着到圣人面前告了一状,可也不过得了些赏赐作为安抚。”
王十二娘露出惊异之色,喃喃道:“那位武贵妃竟这样得圣宠吗?”
窦四娘说道:“论出身相貌都是京中的翘楚,否则怎会以再嫁之身进宫为妃,你是不晓得,虽说圣人安抚了清河公主,可后脚又赏赐了珠宝料子去了蓬莱殿,哦,就是武贵妃所住的宫殿,为了是何我不说你也应明白,武贵妃可是圣人的心头肉,爱屋及乌,三皇子妃也算是圣人看着长大的,怎会叫她受了委屈,打那以后清河公主身上的圣宠便淡了许多。”
王十二娘一副若有所思之色,笑眯眯的道:“三皇子妃的命可真好呀!”她心中又嫉又妒,便是面对王十二娘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思,虽知不该如此,可不免心中怨恨命运的不公,怎得有人就这样好命呢!出身既不显贵,又不曾闻得她有什么才华,偏偏因着一张脸便名正言顺的嫁进了皇室,这样的好命可真叫人忍不住生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