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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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非常尴尬，至少向年是这么认为的，他和鹿野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却也能很清楚的看到鹿野鼻尖的微红。可想而知他昨晚上用了多大的劲，鹿野没把桌上那碗鸡蛋羹倒扣在他头上都算大度。
时间仿佛静止。向年像一只呆鹅，头发乱如鸡窝，还带着一些睡眼朦胧，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慢动作看着鹿野伸手，指着桌上的碗，像是赐给了后宫看不顺眼的嫔妃一碗砒//霜，张口面无表情的说道：“吃。”
“对，对不起。”向年脸色涨红，有点害怕——害怕鹿野会更烦他。
他不知道鹿野对自己是什么看法，琢磨不透鹿野的想法，尤其是昨天下午，鹿野像是从天而降的骑士，带着救兵把他从剧组捞了出来。这个比喻虽说有些夸张，但很贴切，自婚前协议曝光到现在，中间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小事，也正是因为这些小事，让向年越来越看不透鹿野。
按照之前他和鹿野的相处模式，两人也只算是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也只是他单反方面的相思、爱慕，现在反而鹿野时不时给他一些错觉。
同样的，鹿野也在沉思。他和向年这五年来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连面都见不着。正是因为这次被媒体捏在手里的话题，让两人可以近距离接触。
他对向年一点也不了解，昨晚上在酒席上说的那些话稳重又机智，恰到好处的怼回了卢臻的请求，又彼此给双方留了面子，并且还给了卢臻台阶下，鹿野心里对向年很赞赏。
那天在车上听到向年的戏份被缩减，他第一想法确实也是奔着公司利益去的，毕竟人气高的艺人在签约一部戏后给公司带来的利益是可数的，抛开向年是他的伴侣不说，向年也是创造旗下力推的红人，一部戏被剪了戏份多少会给公司带来经济损失。
这便是他去找何跃的初衷。
“先吃。”鹿野把鸡蛋羹往向年的方向推了推，往后坐在沙发上，无意的在自己鼻尖上碰触一下，轻皱眉头。
向年暗思松口气，端起温热的鸡蛋羹，瞬间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好几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
“......”
“陈旭阳你和他有过接触吗？”鹿野看着向年吃了一口，上半身稍微靠在沙发背上，问道。
陈旭阳？
向年咬着勺子，点头：“是公司前辈，之前一起受邀去拍过一个歌手的MV,偶尔会联系。”
陈旭阳童星出身，为人性格温和有一张娃娃脸，比向年大两岁早一年出道，师奶杀手级别很有才华。向年签约之后和陈旭阳在公司内部活动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知道鹿野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向年下意识问出口：“怎么了？”
鹿野今天没什么重要公务，平日办公戴的眼镜也没戴，乌黑的头发随意垂落并没用发胶定型，显得皮肤异常白皙，整个人程一副居家样子，比起平日里的一丝不苟着实要惬意许多。
听到向年问，鹿野耐心解释：“最近公司一直雇水军在刷帖，是想尽量扭转现有的舆论话题，可目前来看话题度只是小幅度在减少，所以公司对应之策是想把年后要上的真人秀往前推，趁着现在风口浪尖扳回局面。”
将碗里的鸡蛋羹吃了精光，向年意犹未尽的抹嘴，听明白了一二：“我也参与录制是吗？”
“之前计划里就有你，公司目前力推的艺人都会参与，这是公司名义制作的真人秀，目的是推广营销，收视率看后期。”鹿野挑重点说：“设定是两人一组的节目，对比之后你和陈旭阳很合适，这边问过你的意见，我会派陈旭阳的经纪人去和他商议。”
“我没问题。”向年在床上坐好，犹豫一下说道：“就是担心我现在的局势会影响到陈旭阳，毕竟我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不会。”鹿野想了想，站起身：“有公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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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菩萨在房间里‘躺尸’了一上午，鹿老爷子今天和老友聚会，一大早就带着赫叔出门了。鹿野应该是去了书房，这会屋里空荡荡的，向年靠和王飞发信息来消磨时间。
王飞幸灾乐祸‘嘲讽’了向年一番，转而又替向年担忧，活生生的老妈子三百六十度服务，替向年操心起人生大事。
-要我说啊你直接表白就好了，人生在世就那么一层窗户纸，手指一扣就破了，用不着这么纠结。
-我昨晚上使用了家庭暴力，鹿野今天没去上班，现在鼻子还红着。
-......让你浪。
-感觉人生一片迷茫。
-或者，你买个礼物送给鹿总？明面上是赔礼道歉实际上是爱情信物，怎么样？
爱情信物？
向年捂着被子无声嚎叫，兴奋的在床上翻滚，猛然想到了鹿野给他的仿真品。
还有那几个套。
他翻身下床，确定鹿野不会进门之后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需要用钥匙开的小铁盒，打开后那几个套赤果//果的摆在他眼前。
——这是他趁着鹿野不注意私藏的，万一哪天或许会用到。
偷偷的给王飞拍过去照片，向年又宝贝似的把小盒子收好了。
-你！好！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飞发来的文字带着表情和声音，向年激动的手心出汗，在微信里撑面子。
-这是鹿野给我的。
-！！！
-他让沈助买的。
-！！！！
-是真的哦。
-宝贝你原来这么饥渴。
“什么饥渴？”
向年正窝在床上发信息，也没注意到鹿野什么时候进了屋，听到声音后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把手机藏在身下，心跳加速做贼心虚的回过头。
鹿野已经换好了外出服，正疑惑的看着向年。
两人靠的很近，向年话都紧张的说不出来。
——鹿野真的三十岁吗？皮肤连毛孔都没有......
“我是说我，渴了......”
鹿野没在多问，侧身从向年身后的枕头下面抽出自己的办公用ipad，拿在手里晃晃：“陈旭阳经纪人给了回信，表示陈旭阳很期待和你同框。”
向年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慌张的微笑：“是吗。”
鹿野穿了一身运动装，因为腿太长，运动裤也只到了他脚腕。
“你要出去？”向年问。
“散步。”
“我、我......”向年脑子疯狂飞转，不想错过和鹿野独处的机会：“我也去吧，我得控制一下身材，入镜好看。”
鹿野拉好运动上衣的拉链，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转而打开ipad开始检索起新闻。
这是表示在等自己？
向年跳下床，冲进浴室。
他要和鹿野去散步了！
机会，好机会！
等他穿好衣服，站在门边等着鹿野一起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鹿野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向年低头检查，还在自己手腕上闻闻，为了掩盖等会儿会出的汗味他还特意喷了点香水。
鹿野非常不解，半晌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要去散步吗？”
“啊。”向年转身又在落地镜上看看。
非常完美。
这一身是他不久前参加开幕仪式时候穿着的那套休闲西装，只穿过那么一次，不脏，还有脚上这双黑色休闲小皮鞋，他花大价钱买的，要不是和鹿野出门他都不穿。
“我们是去散步。”鹿野站起身，将手机揣在兜里：“或许还要跑步。”
“......”
“向年，你是要去走秀吗？”
冬日午后的空气夹杂着一丝冰冷，偶尔还会吹过一阵冰凉的风，鹿野好似感受不到凉意径直往前面跑去。
向年呼着哈气，冻的脸颊通红，他临时换了一身不长穿的运动装，他来本家住也没拿多少衣服，这一套好像是他上次回来给老爷子过寿时候，陪老爷子打高尔夫穿的那套，秋款，不加绒。
“早知道就穿秋裤了。”向年欲哭无泪，暗自低喃。
看着鹿野已经跑出了汗，他自己反而像只可怜的落水狗，冻的浑身哆嗦。
出门时候闹了笑话，这会怎么着也得找回面子。向年一边哆嗦着腿一边咬牙往前跑，他还有事要问鹿野。
鹿野估计也注意到向年跑的很慢，特意放慢了步子。
“鹿、鹿野。”向年小跑两步追上去，带着白色哈气张口问道：“咱们多久回去？”
“累了？”
“不累，怎么会累，我还能跑。”向年打着哈哈，压回心底的悲凉，为了展示自己还有力气，故意铆足劲往前猛跑了几步：“你看，能跑，一小时没问题。”
鹿野眯起眼睛，眼底闪过精光：“那就再跑一小时。”
“......”
向年转过身面对着鹿野，倒退着步子小跑着，胆汁都苦涩到嘴里了。
两人沉默无声，向年转而想到王飞让他送礼物的事情。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送什么，鹿野什么都不缺，缺的他有可能还送不起。
“咳......那个......”向年想着，下意识张嘴想问一下。
鹿野抬眸，眼睛盯着向年。
向年最受不了鹿野这种毫无避讳的眼神，好似一摊深邃湖水，深沉的能把他吸进去一般看久了会心慌。
如果直接开口问，等鹿野收到礼物的时候不就没意义了吗？
向年临时改了主意，脱口而出：“你认识何跃？”
这是什么狗问题，向年差点咬断舌头。昨天可是鹿野带着何跃来了剧组，不认识怎么带来。
鹿野也听出了这是个狗问题，没有回答。
“我是想问，想问昨天......昨天你说内人，是因为......”
是因为卢臻还是因为我。
鹿野终于有些回应，放慢脚步，看着眼前倒退着跑步的向年。
“我是说，那个咱们不是假、假结婚吗......”向年最后把声音放小，抿嘴继而又说道：“这么说不是冲突吗......”
“当时的情况而言，如果你很在意或者不怎么喜欢我会注意。”鹿野以为向年不愿意他这么说，歉意的答道。
“不会不会。”向年赶忙摆手，他喜欢的很，超级喜欢。
两人之间的气氛如同这冬日冷气，愈发的冷。向年突然就没话说了。从刚才他和鹿野一起出门之后，鹿野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一直是他努力在找话题。
心情有些低落，向年想转身背对着鹿野跑，用背影来掩饰自己的心情，没想到已经冻没知觉的腿跟不上脑子的速度，两脚一拌，整个人面朝地扑了个空狠狠地摔了下去。
地面坚硬如冰，带着凉意，向年只感觉自己双腿膝盖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让向年抽了一口凉气。
身后的鹿野吓了一跳，几乎是冲了上来，快速拉起向年扶着他靠在自己腿上：“怎么样？”
向年双手蹭破了皮，血争先恐后流出来一些，张嘴疼的话都说不利索：“疼，好疼啊啊啊啊......腿好疼！”
鹿野温热的手掌挽起向年运动裤的裤腿，才发现向年里面什么都没穿，两腿膝盖已经磕破了大片，外面膝盖部分的运动裤已经染上了不少血。
来不及检查向年身上还有哪里受了伤，这么冷的天，加上向年浑身冰凉，没磕到也会冻感冒。
“怎么不多穿点。”鹿野拿下自己的运动外套，披在向年身上，小心翼翼把向年的裤子整理好，两只胳膊扶着向年的后背和膝盖弯，把人抱了起来。
向年心里五味混杂，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难过让他眼眶泛红，忍着没有哭出来。
鹿野脚下步子加快，手臂微微收紧，把向年抱紧了一些。简单的动作，却让向年心里的委屈，坚强决堤，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受不了了，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心脏连着心情哪儿哪儿都疼。
“鹿野。”向年胳膊搂紧鹿野，嘴唇颤抖，带着哭腔。
“嗯？”鹿野稍微低头。
——我好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意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