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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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鹿野的回答，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就非常顺利了，清晨起床，鹿野已经走了，向年给自己的腿抹好药，靠着抱枕，翻着手机上各种美食推荐app，想找到有档次又奢华还得非常实惠的。
不知道鹿野喜欢吃什么，向年像个悸动地少女，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
“约会？”王飞在电话那边敷着面膜，说话憋着音：“约会选西餐啊，烛光晚餐，选个高档点的西餐厅，定个包间，找个拉小提琴的在旁边给你们拉小提琴，你在含情脉脉给鹿总喂一口十分熟的牛排——啧啧，美滋滋了啊向年。”
“呸。”向年笑到腿抖：“也就你吃十分熟，上次叉子都别歪了，都没咬下来一口。”
“带血的有细菌。”王飞默默翻了个白眼，闷闷地问道：“你真表白啦？”
向年一想到昨晚的‘惊心动魄’，到现在还有点恍惚：“嗯。”
“......”王飞伸手摘掉面膜：“就直接表白了？礼物没有，措辞没有，氛围也没有？”
向年嗯嗯啊啊的躲避王飞机关、枪一样的盘问：“当时氛围挺好，不然我看着鹿野眼睛，话都说不出来。”
王飞唉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都这样了......不过你确实该为自己想想了，别看这几天你在家歇着，像是躲进了深山老林，良爸可是披荆斩棘的给你往上冲呢，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你应该也没怎么关注吧。”
听出来王飞的语气不似之前那么轻松，向年捂好被子，回问道：“怎么了？”
电话那边王飞犹豫一下，但一想自己话都说出来了，更没有掩藏的必要：“实际上，咱们公司最近还是比较动荡的，一开始你和杨海那个微博撕逼的事，其实不怎么重要，是个有点名气的艺人都会遇到的家常，就是鹿总公布你和他的婚前协议之后，咱们先不说真的假的这个问题，就这个事件的本质，已经上公司不少高层有了疑心，再者，当初鹿老爷子决定经营创娱的时候，咱们公司有三大股东，一个你应该也知道，弘创，弘创老总和鹿老是老交情，可剩下两个，都是为了利益，现在传言都说了，他们要撤资，公司资金链要是断了，那就是大危机了。”
向年整个人楞在床上，举着手机还没从王飞的话里回过神。
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艺人，和鹿野结婚之后，也只是多了个身份和头衔，他在这五年间从来没有关注过公司的情况，除了他的演艺事业，剩下的就只是围绕着鹿野转。
“什么时候的事？”
听出来向年语气里的不可置信，王飞还是咬咬牙继续说了：“就你当时住院的时候，当天公司股暴跌9.82%，我也是才知道的，从沈助那里，咱们那天不是和卢导吃饭吗？何跃何总，刚接手弘创，公司就出了这个大状况，那天其实鹿总就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才和何总去见面的，也才有了下文，你清楚的，公司股票暴跌意味着什么。”
向年耳蜗嗡嗡作响，脑海里天旋地转，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油然而生，从他后脊梁出窜起，整个人瞬间都浑身冰凉。
到现在为止，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白痴。
也真正明白了鹿野的话。
最后三个月的意义，是给他尽可能的铺好最后的路，是尽可能的把他推出这个事件的漩涡，也是尽最大可能的，和他撇清关系。
为什么协议是假的？
是因为不管是真是假，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公司，指向鹿野，他也只是公司名义下的艺人，顶多和鹿野是伴侣关系，公司之后要承担的风险，对他而言，至少在鹿野看来，是没关系的，对他受不到很大影响。
只要到时候协议一到期，他就可以干干净净，拿着鹿野分给他的财产，毫无挂念的走。
这个才是初衷。
他和鹿野结婚的事情迟早都会爆出来，所以根本没必要等到那个时候，向年突然想到窦良和他说过的话，记者之所以没有查到他和鹿野的关系，也是鹿野在‘从中作梗’，一直在刻意隐瞒，不然这些都是分分钟的事。
发言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硬核的武。器。
这也是鹿野为什么曝光他和向年关系的原因之一，与其被爆出，不如自己说了，到时候看舆论走向，还可以提前想应对之策。
向年血液倒流，浑身发冷，手机都险些握不住。
“北鼻？”王飞似乎也感觉到向年的反应，试探的在电话那边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向年嗓音沙哑。
“我也只是把我目前为止知道的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北鼻，你别多想，等我回头问问沈助，好好休息。”王飞劝道。
向年沉默，挂了电话。
果然他和鹿野的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昨晚上和现在的双重施压下，向年眼神黯淡无光，从里到外审视自己。
鹿野说得，不需要一个坐享其成的伴侣。
这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窗外的天逐渐阴沉下来，乌泱泱的云彩挤走白日，狂风肆虐，树枝被风吹的大力摇曳，刚才还笼罩的日光这会已经被锁进乌云，一道闷雷轰隆隆的劈了下来，像是要劈裂大地。
向年脸色发白目不转睛盯着窗外，像个木讷的玩偶。
——
距离见到鹿野还有整整一个下午，向年的心情如同外面的雷阵雨，噼里啪啦下个不停。
所有的喜悦都消失殆尽，向年只感觉心脏的部位一阵绞痛，想哭又哭不出来。
为什么要哭？
怎么还有脸哭？
卧室的屋门被人从外敲了三下，向年回转过头，开口：“进来。”
赫叔轻轻推门进来，花白的发丝下，脸带着愁容，看到向年的样子不免一愣：“少爷哪里难受？”
“没有，谢谢赫叔。”向年勉强扯开一丝笑容。
赫叔叹口气：“鹿老叫您去书房，想要聊聊天。”
向年双手紧握拳，心下闪过不安。
“我马上去。”
鹿老爷子是在今早回了别墅，应该和出门的鹿野见过，回来后一直呆在书房，估计是有事才叫自己过去。
原本就心中有愧的向年战战兢兢换好衣服，推辞了赫叔要搀扶他的动作，自己忍着疼痛慢慢走到了书房门边：“爷爷。”
“进来吧。”鹿老爷子回道。
赫叔没有跟进来，看着向年进去之后，转身走了。
鹿老爷子一身简单的便装，桌前放着几份文件，打开的笔记本在向年进来之后，顺手关了。
“坐下，我听保姆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鹿老爷子指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哪里痛，就叫鹿野给你找医生，要看好，以后拍戏烙下病根太难受。”
向年乖巧的点头：“谢谢爷爷。”
鹿老爷子点点头，无意把桌前的文件摞起来放到一旁，说道：“年纪大了，平常除了老赫，就没人陪我这个老爷子聊天，鹿野忙，你和他结婚之后，你也忙，这家这么大，能说话的也没有，和老赫说了几十年的话，都没话说了。”
“我陪您说。”向年轻咬下唇，忍住鼻尖泛起的酸意，对鹿老爷子的愧疚更是加剧。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谎言是善意的，却没想到，或许因为自己，老爷子的心血都会跟着有损失，向年想要说的实话已经到了嘴边，负罪感压的他不敢直视老爷子的眼睛。
鹿老爷子笑笑，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呼出一口气，没看出来向年的不自在：“我想着，趁着你待在家的时候，你和鹿野，去领养个孩子吧。”
“爷爷！”向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不经意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痛的眉头皱起，可还是比不过鹿老爷子的重磅提议：“爷爷......”
像是想到过向年的反应，鹿老爷子大笑几声，拍拍向年的手背：“鹿野没和你说过？”
“......没有。”向年摇头，有些惊恐。
孩子？
他从没想过孩子的问题。
“确实，你们两个都忙，其实我也是抱着私心，你们两个养了孩子，一忙起来就送回别墅给我带，我也能有个事情做。”鹿老爷子说着，从桌子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重的相册：“我是个失败的商人。”
向年的大脑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消息，拘束的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创办公司的时候，鹿野的奶奶已经得了癌症，瞒着我，不说，怕给我压力。”鹿老爷子翻开相册。
第一张相片上，是他和一位年轻貌美女人的结婚照，婚纱并不华丽，鹿老爷子当时穿的西装也很普通，可两人照片上的笑容，能直达人心底。
“鹿野他父亲，没我这么野心大，更不想接手公司，只想要当个画家，哼......”鹿老爷子翻开第二页。
入眼的，是一位外貌与鹿野七八分像似的男人，男人坐在像是画室的地方，笑容柔和。
“他父亲执意不愿意接手公司，气的我大发雷霆，差点和他父亲断了关系。”
鹿老爷子带着笑意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现在只是个思念自己儿子的老父亲。
向年想要安慰，鹿老爷子却摆摆手，缓慢地叹口气之后，抬头盯着向年的眼睛，眼神中包含着难过，轻声说道：“向年啊，我是心疼鹿野。”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事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