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2、第 42 章 ...
-
晚上回到帐篷的乌曼很伤心,经过很多天的精心照料,那个被锁在牢里的男人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他说如果他死了,请她的族人将他的心挖出来,送回天宝去,因为他的王妃的病,需要他的心来治。
原来他已经有了王妃,很显然他很爱她,到现在这似乎是他唯一挂怀的事情。
乌曼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很难过很生气,甚至有点恨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作为草原上天之娇女的她,从小无论容貌地位都无人匹敌,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乌曼第二天没有去地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种难过的滋味太难受,她害怕再接近他,她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但是这一天她就象心里缺了一块,眼前反反复复都是他的样子,表情,还有关于他的一切传说。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过了一天,她终于还是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担心他的处境,再次来到了地牢。
让看守打开地牢的门,一进去乌曼就惊呆了,只见朱历正蜷缩在铁牢的地上,小麦色的肌肤全都变成了红色。
他的双手还被铁链反锁在背后,可是腿上的铁链已经解开了,只在足踝上的铁拷上延伸出两条铁链,和墙上的铁环相连,锁链很长,让他有了很多可以活动的余地。
此时他的头抵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表情说不清的痛苦。
“你怎么了”
乌曼跑到他身边,蹲下身子,试着去搬动他正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一碰到他的皮肤就象碰到火炉子一样烫手。
“出去,离我远点。”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费力的挤出几个字。说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失控般的将身体蜷成一团。
这几天他没有象第一天那样赶她走,似乎已经接受了她的存在。乌曼很不解,为什么他又让她走开,不过她现在更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她不仅没有走,反而更加靠近了他。
朱历想推开乌曼,无奈手被反锁着,只能尽力向后面躲避,退到墙角,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乌曼忽然看到他腰间围着的布下,高高支起的帐篷,登时脸羞的通红。契丹的女子年满十五,就会被教导男女之事,乌曼终于明白,他这样痛苦,恐怕是被喂了催情的药物了。
契丹有一种花草叫做神仙草,专助男女之事,服食了这种药草,若是长时间得不到疏解,人会感到痛苦异常,即使熬过去,也会留下遗害,日后也不能再行人事。
他们这是要毁了他。
乌曼几乎在一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一双纤长的素手颤抖着去解衣袍上的盘扣。
半日前,诺敏忽然出现在地牢,看着头发梳的齐齐整整,扎着发带的朱历,他脸上身上的污垢也已经清洗干净,并且涂了伤药包扎了手脚,诺敏眼放戾气,忍着怒意,嘴角却仍带着娇笑说道:
“几日不见,四爷过的挺滋润啊。”
这些天乌曼天天来,自知是将死之人,朱历并不想连累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但是无奈看起来柔弱的乌曼却很固执,不管自己赶她走也好,漠然相对也罢,就是固执的留下来照顾自己。
朱历心中感动,却怕不仅无力报答,反而终会连累她,此时听诺敏的话,必是知道了内情,若是为了自己,朱历本不想理她,可是朱历却怕牵连到乌曼。
他看到诺敏表情扭曲的脸,想起初进王府的诺敏,也曾经有温柔的一面,她犯错后,自己一怒之下,对她太严苛了,才有今日之祸,后来她逃跑了,朱历也曾心怀内疚,只是此时身为阶下囚,在这种狼狈的状况下,这抱歉的话朱历说不出口,说了倒好似向人求饶一样。
“诺敏,你我之间的事,如今还不算偿还你了吗?若你还不甘心,我用命赔给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牵连到他人。”
“呵呵”
诺敏苦笑了几声,声音凄凉,“四爷终于肯和我开口说话了,我跟你说,没完!身上的伤还了,心里的呢?你怎么还!你的心里可有半点我的存在!”
诺敏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她恨自己到了如今还为他流泪。
“我会好好还你的,四爷,拿药来!”
看到看守拿着一碗药汤递到了自己面前,朱历主动凑过去,大口的喝了下去,他知道不喝就会被粗暴的灌食,只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屈辱。
看到他如此顺从的把药全都喝了下去,诺敏的心里才感觉舒爽了一些。
她叫过看守打开缠绕在朱历双腿上的铁链,好让他有更多活动的空间,双手却仍然锁在身后,以免他自己碰自己前面。
“四爷,刚才你喝下去的是神仙草,再过一会儿你就可以尝到它美妙的滋味了。若是你受不了,知会外面的人一声,这锁链的长度足够你爬到门口的,我不吝于送一条母狗进来满足你。哈哈哈。”
常在边关,朱历是知道神仙草的,很快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小腹升起,朱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诺敏失控的大笑,默默等着传说中那从天堂到地狱的煎熬的到来。
铁门在身后关闭的那一刻,诺敏的娇美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如果乌曼来了,就有好戏看了,不仅毁了乌曼,而且如果大首领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这个囚犯□□,呵呵,只怕到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凄惨。
此时身上如着了火的朱历,忽然觉得身体柔柔的缠上了一片清凉,无法忍耐的燥热让他象沙漠快要渴死的行者看见甘泉一样,忍不住去靠近贴紧。
恍惚中最后残留的一丝理智让他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乌曼那清丽面容在眼前放大,怀里是她如丝绸一样细腻的肌肤和美好的酮体。
朱历剧烈的喘息着,无法抑制的冲动象烈火在荒原上疯狂蔓延,燃烧着他最后的理智,他咬牙向后挪动着身体躲闪,“你要干什么!”
看着他充血的眼睛,痛苦的表情,乌曼忘记了羞涩,伸出纤细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四爷,我自愿的,这辈子生生死死,我都跟着你。”
说着柔软的樱唇堵上了他干裂苍白的薄唇。
巴森作为一个贴身侍从,灵敏的听力即使隔着沉重的铁门,也能听到一墙之隔的铁牢里不寻常的动静。
最后公主出来的时候,面色潮红,头发还有些凌乱,走路的脚步都有些不稳,巴森早已猜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虽然刚才他已经借故将看守支远,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太久,恐怕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哈森看着手里的钥匙,那是他趁看守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时,偷偷用泥印下模子,又让人配的。
看着公主回来后,就茶饭不思,红肿的眼睛,哈森终于捏紧了手中的钥匙,跪在了乌曼面前:
“公主,哈森有办法救出牢里那个人,您……您跟他一起走吧。”
乌曼猛的睁大了还没擦干泪水的眼睛:“哈森,是真吗?你没骗我?”
哈森摇了摇头,眼睛有些红:“哈森不敢欺骗公主”,
他把钥匙用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呈给乌曼,
“这是哈森趁看守不备,印下模子,偷偷配的,等到了牢里,您只需替四王爷打开锁拷,然后让他穿上属下的衣服,和他一起离开,属下在牢里冒充四王爷,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公主带着四王爷趁此机会,便可逃离这里,回天宝去。”
“哈森,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乌曼虽然心动,可是还是担心哈森的安危,毕竟哈森很多年前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保护她。
“公主不必担心属下,属下会自己想办法逃脱的。”
哈森心想,就算逃脱不了,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
乌曼此时一心想着救朱历,想到哈森武艺高强,人也机敏,想来自有办法脱身,终于破涕而笑,“那我们赶快准备吧。”
“好,现在已经黄昏了,等天一黑我们就行动,免得时间久了被诺敏公主发现了。”
乌曼准备了一些干粮,灌了慢慢一壶水,挂在马鞍上,将马藏到了离地牢门不远的树林里,与哈森一起又来到了地牢。
进了铁牢,朱历正闭着眼睛靠在铁牢墙上,听到有人进来,警觉的睁开了眼睛。
看来诺敏的人还没有发现,乌曼不禁松了口气,心却还在砰砰直跳,她快步走到朱历面前说:
“四爷,我来救你出去,快转过身子,我给你打开锁拷。”
朱历见她手里拿着钥匙,连忙依言背过身,乌曼拿钥匙替他打开手上的锁拷。
这么多天,一直被背拷着,朱历手臂都麻木了,打开了锁拷一时无法动弹,他紧皱着剑眉,胳膊仍背在身后。
乌曼将钥匙递给哈森,让他替朱历将脚上的镣铐打开,自己轻轻的帮朱历按摩胳膊,半天朱历的胳膊才渐渐能活动起来。
哈森替朱历打开镣铐后,开始脱下自己衣服。
朱历此时也明白了哈森的意图,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抱拳说了声多谢,心道但愿日后还有机会报答。
哈森摇了摇头说:“四王爷不必谢我,只希望四爷日后能善待我们公主,哈森就别无他求了。”
朱历见哈森在说这话时看了乌曼一眼,这一眼饱含情意,绝不只是单纯侍从对主人的感情。他一生对自己心爱的东西从不让人,此时见哈森这样一个普通的侍从,舍命去成全心爱的女人也不禁为之动容,对他心生敬佩,只可惜相见恨晚,刚刚认识就要离开了。
朱历换上了哈森的衣服,哈森身高比朱历低一点,所幸两个人胖瘦差不多,朱历穿上倒不显得很不合身。哈森作为贴身侍卫,大多数时候都戴着面具,朱历戴上面具,基本无人可以一下子识破。
哈森脱去衣服,给自己套上铁拷,面向墙而坐,朱历和乌曼一起走出了铁牢。
朱历脚上钉子洞穿了脚背,伤及经脉,还在渗血,走起路来,双脚犹如刀割一般疼痛,只是怕被人看出来,也只能咬牙忍痛前行。
待走到小树林,血已经浸湿鞋底,他的手也根本使不上力气,无法骑马。乌曼让他坐在自己背后,乌曼抓着缰绳,让他的手搭在自己手上,看起来象是他在骑马一样,两人从小路出了军营,一路往南,一夜不眠不休,第二天一早终于到了契丹边境。
想到今天自己这一走,也许这一生再也无法回到这块生养自己的土地了,朝阳的万丈红霞下,乌曼勒马回首,望向那片苍茫大地,和自己的家乡默默的告别。
坐在她身后的朱历,凤目亦波澜起伏,伸手揽住乌曼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感受到身后这个男人的柔情,乌曼回首展颜一笑,笑容比朝阳还娇艳。朱历仍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苍白的,线条流畅饱满的薄唇,上面伤痕未愈,却显得别样的性感迷人。
乌曼主动吻上了他的薄唇,两个人在朝阳下的地平线缠绵良久,才纵马向天宝边关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