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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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ki曾经住过的阁楼被Ryo上了锁。无数个人来问她租这间房，Ryo总是说，不租不租，我说不租你听不懂啊？这样的口气吓跑了一堆的人，甚至在小镇上变成众所周知的传奇。只要一有人说到Ryo的房子，大家一致的反应就是“那个女人很凶悍的”。
Ryo还是拿回了那本顾城诗集。蓝色的封面和天空一样广阔又好似海水般宁静。Ryo仿佛能想象Koki侧躺在床上翻着书页的样子，书页被“哗啦哗啦”地翻动，与飞鸟挥动羽翼的声音一样清脆漫长。
Koki去了哪里？Ryo不知道，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去了小镇的彼岸，像天一样的地方。翻着Koki曾经翻过的诗集，她发现其中一页竟夹着书签，是深红色的枫叶书签，叶面上是纳兰性德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仅此一句。
诗集那简单的一页有首很美的诗：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不知怎么的，大段大段的画面像剪辑过的电影般在Ryo的眼前放映。这些画面都是蓝色的，飞快地播放，没有任何声音，如掠过空中的飞机般，静默无声。
Ryo抓住了桌上的手机，她找出了Koki的号码，然后拨通。电话那头尽是嘈杂的人声。
喂，Koki你有把我借给你的诗集看完么？Ryo看着诗集的封面说。
诗集？Koki说我不太记得了。你有事么？我可是付完房租才走的。
有几句诗我想念给你听，你只要静静地听着就行了。Ryo说。
Koki拿着手机站在繁华的马路边，手机那头传来Ryo念诗的声音。
你/一会看我/一会看天/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天时很近。Koki，天空很寂寞呢，没有云飘过，也没有能触碰到它的树。Koki，天空真的很寂寞。Ryo说，你知道么，天空很寂寞。
像海浪般清晰的盲音，电话已经被挂断了。Koki望着天久久没有说话。那首被Ryo改过的诗还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像腥甜的大雾，怎么也散不开。
我的天空真的很寂寞么？Koki这样想着。
天空中，有一架白色的飞机飞过，留下一道白白的轨迹，像淡淡的忧伤。
Koki仿佛听见了Ryo没说完的话，Koki，天空好像很寂寞的样子，但其实，还有飞机能够陪伴着它。它并不寂寞，是我们把它看成寂寞了，它其实一点也不寂寞，一点都不。
Koki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Jin的声音，Koki你什么时候到机场啊，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准备搭返程的飞机回去了。调酒师的工作其实很不错。Koki安静地挂掉了电话。
天蓝得像倒悬着的海，飞机和飞鸟一同飞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