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转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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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转移
方落忍着眼睛的酸涩，给杨影进行着紧急治疗，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如此的学艺不精，献出毕生所学，中西医结合，也只是缓住了她的情况。大概一个时辰前，她接到郭寅的紧急联系，说是有位长歌门的弟子受了重伤，急需治疗，人就在当地的国际物流的私人治疗室。丐帮子弟行走江湖，诸多碰撞，当地的医疗环境太差了，因此，这个表面上的国际物流公司自己内部设有治疗室。在那样简易的环境里，她看到了满身是血，眼神无助的薛森，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杨影所谓的心上人，当然当时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直到看到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杨影，内心的着急夹杂着怒火，她把师父给的保命丸子，太素九针，点穴施针，血带补血，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她整个人身上都湿透了，才堪堪稳住了情况，保住了性命。可是床上那人的右手，失血过多，筋骨断裂，若是此生不能抚琴，她这一生，又该如何度过。
她不知道杨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也来不及追问，她习惯性抚上自己的脖子，那里本来有一个项链，她瞬间想到了求助云雀恭弥。尽管是自己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如今再舔着脸拿回来......但也顾不上什么了。她找到了薛森，告诉了他云雀恭弥可能所在的位子，让他想尽一切办法，拿回那颗药丸。幸好，一个时辰后，薛森不负众望，把云雀恭弥带了回来，丸子回到了她的手上。杨影还没有苏醒，她没办法吃下药丸类，方落只能将丸子磨碎成分，用水喂给了她。可是方落深知，就算如此，杨影就算脱离了生命危险，她的右手还是很麻烦，而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筋骨的驳回，不是简单的缝合。筋骨影响着人体内力的运行，她现在只能用内力护住她的手，再用那颗药丸护住心脉，促使丹田内力强行温润她的手直到完整细致的结合。
经脉接驳的医术，是苏羽最擅长的医术。而且肯尼亚的环境很容易滋生别的毛病。在云雀恭弥的帮助下，很快调来直升机飞往意大利。一切的治疗就转交给了苏羽。紧急的治疗还在继续。而方落被苏羽赶出来休息，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协助治疗。
“杨影......”薛森的情绪虽然没有开始那样波动很大，但是还是很不对劲。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方落忍不住抽泣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遭这样的罪呀。”紧张的救治过后，方落整个人都虚脱了，脸色惨白，双手颤抖，浅白色的衣服满是血水，连声音也开始抖了起来，满脸的水珠，混在着泪水，她咬了咬唇，“脖子上的剑伤，再深那么一点，就真的无力回天了......”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根本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影才会把自己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而所有的质问，只剩下喃喃细语，收入这滴滴雨声中。
那是云雀恭弥第一次看那样情绪失控的方落。其实他只见过她两次，然而每一次都是十分惊险的时分，威胁到她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依旧从容淡定，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每一次见她，都是那样的混乱的场面，只是这一次，令人难以忘怀。以至于很久以后，他都忘记了他们的初遇，却还记得这个急救室外，女子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此事过去的第三天，杨影从昏迷中醒来。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一直握着她左手的人，满下巴的青渣，还有重重的黑眼圈。至此，雨过天晴。
苏羽这次说是散心的旅游，其实压根就没想过回国。他在西西里阿格利真托最高处的丘陵上购置了地产，能够俯瞰海景，精致的欧式建筑虽然不怎么符合他的审美，但是他将屋外的平台改建成了一个中式小院子，架上了葡萄架，摆上了石桌石凳，还有藤椅，周围种上了不少花草。沿着石质阶梯下去，就能到沿山公路，顺着公路下去，就能到镇上。往北行走约40分钟，就能到最密集的神殿。
杨影出院之后，就被接到了这里静养。本来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的地方，现在多了三个人，患者杨影就不用说了，薛森此时也绝不可能离开她身边，还有一个想要离开的方落，被他勒令留了下来。监督她学习医术，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方落完全放纵了自己，没人看管继续学习。
于是方落就留在了这里打下手，照顾杨影，每天的日常就是给她换药，然后晒药草，抄写医书，对着人体模型扎针练习，听师兄念叨。比如最开始会念叨她，“师父给你的保命丸子，你就出去几个月就没了。”方落当然会反驳他是救人要紧，得来的就是额头被弹，“若非你学艺不精，又何须如此？”对此，方落只能缩起肩膀，立即怂了。
在杨影醒后，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了，该要复仇的事，薛森会处理好。她原本以为杨影会喜欢一个像她师父一样温文尔雅的人，没想到是个糙汉子。不过经此一事，两人倒是暂时掩藏了那些矛盾，起码这房子充满了恋爱的酸腐味。
这样的闲暇日子，都让方落怀疑自己还在那秦岭深处，花谷丛中。只是她手头上的事还有不少。核对了大量典籍之后，她越发觉得那些变异的人的症状，和传说中天一教的毒尸类似，却又不近相同。关于这个天一教，大概像是个毒瘤，千百年来依旧徘徊在江湖人士的心上。他们掌握的秘法实在是过于令人骇闻，然而每一次的围剿都无法清理他们。在江湖隐去的这和平日子里，他们的事迹也有近百年没有听闻过了，现在看来，果然还在暗处活动着。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涉及到那个卡萨家族。方落其实对黑手党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样的家族。不过最让她意外的是，云雀先生居然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她拜托师父化验的变异的人的血液已经出了结果，里面居然含有植物成分，叶绿素是什么鬼？难道这是真正的“植物人”？同时她师父孙昃还给她寄来了别的轶事记录本，还有一封劈头盖脸就骂她的书信。大意就是不肖徒弟，居然抛弃师父去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学艺不精还任性行事之类的。和苏羽一模一样的训话内容。当然信的最后说了句迟点师门特制保命的万花丹会再给她练一个。
师父给徒弟苏羽的信就更是难以言喻了，说苏羽不过是被人拒绝就敢躲到国外，活该找到不到媳妇，不就是对方不接受这个性取向，要死要活的活该你就是个受之类的。方落看了掩藏不住的偷笑。只是信的最后附着了一句，纯阳宫那个道士最近在找他。
两人的师父孙昃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仙风道骨，温文尔雅的形象，温柔儒雅，医术精湛，和年轻一代不同，还留着长长的黑色秀发，是个美人。在面对患者的时候，他说话总是很斯文，可是面对这两个徒弟，总是忍不住暴躁如雷，大概孩子太熊逼的。
看了这封信后，苏羽久久不言语，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很久，杯子里茶早就凉了。
“其实我想了很久，若是当初不向他表明心迹，也不至于连朋友都做不成。”入嘴的东西，早变成了烈酒。
屋外的人为情所困，屋内的人痴缠暧昧。
杨影最终放弃了追随薛森，她已经知道他不可能时时顾着自己，不过好歹知道了他的工作，国际刑警，居无定所，飘渺不定。听闻杨影的话，薛森握住杯子的手就那样停住了。
“抱歉，这些年让你这样等我，是我断得不干净。”其实他根本没想过与她断了这场缘，他舍不得，弃不了。他无法给她安定的生活，可是更无法选择就这样和她分道扬镳。若是他日，她为别人妻，他要如何自居。如果她最终嫁给别人......两人相对无言。
“你不用留在这里照顾我啦，有落落就好，你忙你的工作吧。”最后杨影闭眼说了这么一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了他的身影。
“傻姑娘，你这有何必呢？”方落放下早餐，看着杨影发红的双眼，轻轻地抱住了她，“明明舍不得......”
“可是我更舍不得他为难啊。”杨影在方落怀里忍不住哭泣，“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我不会再找他，可是我也不会放弃他。也许哪天我等累了，我就找人嫁了吧。”
“小骗子。”方落最终只能叹息这么一句，她知道杨影会一直等薛森。也许薛森也会一直守着她。他们这样子，分开了又和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呢？一人心里守着一座城，城里只有对方一个人，明明相爱，却没办法在一起。
薛森早上离开的时候，苏羽去送他了。“你这又何必呢？杨影已经暴露给了卡萨家族，你以为你们不在一起，他们就不会出手了么？”
闻言薛森只是紧握自己的双拳，“可我也不能让她跟着我漂泊。”
“那么你要放弃了么？”
“此生绝无可能。”他们现在都需要好好冷静。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