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云雀]群侠录》瑶律goast

22、第二十二章 记忆

　　第二十二章 记忆
　　黑色的剑穗，蓝色的剑穗晃动着，笔直的剑身寒光凛凛，精致的花纹晃花了人眼。剑来人退，你砍我躲，招招式式，带着绝不掺水的杀气。完全不一样了，方落躲在一方角落，不住地落泪，“停手啊，别打了。”这不是平时比武的切磋，而是真的打算置人于死地。为什么呢？她不懂。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同名师兄弟么？她直觉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的，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演变至兄弟残杀......脑袋晕乎乎的。

　　无视了空间内还有两个人，云雀恭弥和红豹一见面就激烈的打斗了起来。本是四人的困兽之斗，两人率先打了起来。剩余的两人一人一个角落，切好处于对角线上。也不敢贸贸然地行动。武力值实在差太多了。稍微靠近，估计都会被误伤。打起架来，这些四处暴虐的火焰可不管你是不是的敌人。尤其在这个空间里，谁不是敌人呢？

　　方落本是稳住自己身形，小心地躲在角落，光是闪躲溅射出来的火焰，就让她拼尽了全力，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怕是想到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取胜，在云雀和红豹打斗的时候，他居然想要偷袭？果然艺高人胆大，可惜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只听见一声剧烈的撞击额，人已经飞到角落里，滑到了地板上，一动不动了。方落咽了咽口水，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团子，抱住自己，降低存在感。实在是怂得一批。

　　尽管心方，但是她还是要时时紧盯两个人的打斗，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有躲过就成了牺牲品。只是她看着看着，自己都迷糊了。为什么脑海里会出现另外两个身影呢？梳着发髻，背着长剑。他们也在雪白的地方，来回比划着。怎么突然就想起了那两个人日常比武的模样。明明人已不在好几年了。也不曾夜里入梦，居然在这青天白日里，恍惚想起了。自从华山一别，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了，因为一旦想起那些曾经的陪伴，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像平时一样，带着一脸温婉却又虚伪的笑，根本笑不出来啊。两行清泪徐徐落下，方落使劲用袖子擦了擦。

　　明明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们，一点都不像。一个用的浮萍拐，一个用的铁拳，热烈的火焰到处乱窜，哪里有他们刀剑比武，寒光凛凛的样子？

　　怎么会联想到他们。只是因为1对1？还是同样是纯白的场景？他们只会在纯阳宫大雪里切磋呀。刚刚的画面，不是雪，也不是比武......那是哪里？方落懵了，那个画面，是她记忆里不存在的东西，她很清楚得记得，他们会在大雪里切磋，会在花海里比武，会在亭台楼宇里比划，可没有四处都是纯白的方格。他们的比武，从来都是点到即止，高声笑谈的，可是，为什么她想起来的却是杀气四溢，血花四溅的。

　　方落记忆的两人，是她自小一起长大的搭档。千年百年，纯阳宫和万花谷的来往并没有隔绝。每年夏季，她师父都有一段时间会上去华山，给修行的道士调理身体，诊断诊断，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自幼就跟着师父身边的花落，自然也被带了过去。在那里，她认识了自己的两个玩伴，道号步虚子和凌虚子。一个修行外门功夫，以剑身为主；一个修行内门功夫，以剑气为主。跟方落年纪相像。她跟着师父诊断累了，无聊的时候，就会跟在这两个人身后，亦步亦趋，好奇地看他们练武。当然，更多的时候，她不耐烦这两个人只顾得练武打架，根本不理她。就会耍赖要和他们切磋，每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年幼的她，学的招式，空有架势 ，完全不得真传。还是小女生的她，被打了，就会憋起嘴，大眼睛冒着水泡。吓得两人头疼地安慰她，给她糖葫芦。

　　然后第二天，方落又会不知死活地去挑战他们。几番来往，两人哪里受得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了让她不再乱来，他们在练武之余，就会抽空带她逛逛这个纯阳宫。春去秋来，几个春秋过去了，几人也各自长大，方落也不会缠着他们要打架，而是在他们切磋之后，给他们包扎伤口。

　　有时候，长一辈的师父师伯来指导他们功夫，他们3个还会一起配合，与师父切磋，虽然通常都是被完虐。他们也会找人对战，比如方落的师兄苏羽，还有他们的师兄清寒道长。一般情况下，他们三个打赢了苏羽，然后就会被清寒道长修理一番。苏羽和清寒认识的时间，比他们早了两年。

　　苏羽一向专心修习医术，倒是不怎么学点穴武功。

　　“师兄，你以后行医若是遇到医闹可咋办呀？”还是个包子的方落，撑住脸颊，歪着头问他。

　　“师兄有清寒道长。”苏羽笑了笑，他们早就约好，一起外出历练，行侠仗义。

　　清寒道长对此也只是点点头。尚且年幼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不过十年光阴，有人白骨埋青山，有人分道扬镳，不再往来。那些约定，那些陪伴的话语，只是大梦一场罢了。

　　方落很清楚地知道，步虚子和凌虚子两人早就消失在了所谓的白洞副本里。他们是早期白洞开启的牺牲品，对于白洞一无所知，比起现在的有所准备而言，那个时候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丢失了性命。方落不知道他们是在哪个副本，她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守在她身边的，只有师父师兄。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噩梦，梦醒了之后，却是迷迷糊糊，不言不语，什么也记不清了。

　　师父说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满身伤痕倒在了血泊里，怀里紧紧地抱着两把佩剑。周围什么都没有了。

　　她儿时的梦，戛然而止。

　　待伤好得差不多之后，她瞒着师父师兄，自己一个人上了华山。将两把利剑插在了华山山顶一块大石头前。斟了酒，插了花，大哭一场，就躺在了漫天雪地里。直到纯阳的师父背了她回去，高烧一顿的她，对于那件事更是没有了记忆，只知道，她的挚友，双双离去了。从此，她的真性情，她的撒娇，她的斗气，小女生的姿态全收了，逼着自己变得温婉，用微笑来伪装自己，变得坚强，刀枪不入，不惧生死。因为，来路漫长，而路上，早已经没有了纵容她的人。

　　只是，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场景，她忽然惊觉，当年那个副本，是不是就是这个，名为勇者大冒险，实在逼人自相残杀的副本。那样相似的场景 。

　　可是，若是真的那样，为何两人，没有一个回来。为什么她，会看到那样的场景，是不是她其实也在那个白洞副本里......若是那样，若是那样.....

　　方落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倒在地上。她根本无法顾及现在的战斗，满脑子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越是逼着自己去想，脑子却也是疼痛。她丹田的内里激烈地翻涌着，搅得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五官变形，满脸的水，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泪水。

　　云雀恭弥一拐子将对面扑向方落的豹子抽飞，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人，哪有之前的优雅模样，狼狈不堪。

　　“你......”那句不要命梗在了咽喉里，因为眼前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彻底丧失了求生欲望。

　　云雀转身对过想要偷袭的红豹。

　　“果然，你们认识。”红豹早就发现了，那个以嗜斗的云雀恭弥，打起架来居然有点束缚，一直将他往后边押，越来越远离那边的女人，明明他这边也有个小伙子。他可不信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祸及无辜。

　　“这样分心，你也太小瞧人了吧。”红豹的一只手已经废了，额头还在冒血。

　　云雀恭弥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句，相比而言，他的情况好太多了。只是原本精致的脸有了细小的伤痕，袖子和裤脚都裂了洞洞，战斗继续。

　　“警告！警告！系统运行错误，系统运行错误，自我修复启动，自我修复启动。”就在两人继续打斗的时候，白洞系统机械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警告，而后就是小女生骂骂咧咧的声音，“啊啊啊，怎么又出bug了，这垃圾副本启动的时候都不会审核好人的吗！！！”

　　“又是汝，上回bug了好不容易修复的”这回是个小男生的声音。

　　“运行错误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呀！”小女生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瞬间又变成了小男生的声音，“上一任大勇者也参战了。”

　　“为什么上一任的大勇者都没有挂，这个副本会启动？！你到底能不能修复呀。”

　　回答她的只有噼里啪啦像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在白洞发生混乱的瞬间，整个稳定的长方形白色房间就开始慢慢变透明。无视这变化的两人依旧在缠斗。透明后的房间开始崩溃，逐渐消失，地上的尸体掉落下去，那里是一片望不见底的空间，像是无渊地洞。方落的身子也开始向后滑动。站在仅有的空间，云雀恭弥利用云刺猬小卷制造的一点空间，将红豹击进了他身后的黑暗中，同时敲了一下银拐的底端，伸出来的长长的铁链瞬间缠向方落，将她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