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云雀]群侠录》瑶律goast

23、第二十三章 回归

　　第二十三章 回归
　　云雀恭弥落海之后，草壁就派人到处搜查，然而终是一无所获。没想到夜里，云雀恭弥自己从海里冒了出来，只是怀里揽着的人，是原本应远在意大利的方落姑娘，只是此刻的她整个人已经昏迷了，靠云雀身上，又是刚从海水里出来，夜色衬托下，倒是一副香艳的引人遐想的画面。

　　“山本先生那边来的消息，希亚家族的确发起了那次事件。彭格列那边已经着手调查，但是恭先生，请看。”

　　电脑屏幕闪着莹莹亮光，里面是希亚家族boss的个人资料，还有他得力助手的资料，生平事迹，事无大小都一一记录在内。而他最近的活动，是在4月初的时候去了趟中国云南一带，只是待了一天就回来了。但有趣的是，云雀记得希伯来也在这一天去了云南。回来的希亚家族和以往的表现没有什么不同，5月中旬，希亚boss大病一场，救治的医生当场毙命。没人敢提起那次病况，而后就下令劫走了那艘中国的货船。

　　“彭格列那边都在猜测希亚家族在那一天与希伯来碰面了，背叛了彭格列。”

　　云雀搁下手中的清茶。若是背叛了彭格列，理由是什么呢？或许就是因为他的病，人一旦贪生怕死起来，什么疯狂的事情不敢做。可是那样明目张胆的劫货，几乎不用费力就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这样做，那批货物绝不是普通的矿石那么简单。又或者，希亚家族是被当成了弃子。

　　在这些资料的下面，附有了他的还原的诊断记录。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时日无多”，而后是各种心电图，b超，胸透等图。这是肿瘤么？从手臂开始扩散，到心脏，虽然都有了黑影，但是有一块点明显颜色深沉很多。

　　在他思索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

　　“云雀先生，方小姐已经醒了。”

　　从云雀带着她从海里出来后，方落的状况都很糟糕，一直高烧不断，整个人都泛起了迷糊。医生给她看查，吊水她都完全没有反应。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两个小爪子一直紧紧地抓着云雀的领带，到现在也还在抓着。云雀恭弥是当场解了领带，将她扔在房间内的。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唤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嘴里偶尔冒出几个中文字，说着“不要不要”，“求你们了”，“别打了”，更多时间则是呜呜咽咽地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哭泣着，眼角的泪花就没有停过，衬着惨白的脸色，看上去颇让人心疼。刚弄干的长发乱七八糟地搭在脸上，也已经是满头大汗，打湿了。她在文莱的酒店里愣是昏睡了三天。

　　这三天，云雀清扫了佣兵，将货船送回了意大利。也从山本武那边知悉了希亚家族被清洗的事情。当然也就知道了方落之所以进入那个副本是受到了清洗时火拼的牵连，落了海。忙碌的三天，他就像是个铁打的人，身上的伤早就好了，雷风厉行地处理着手头的事物。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每天抽空去看看那个一睡不醒的人。

　　云雀恭弥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方落对他来说，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人，并不是己方人员，更不是笹川京子、三浦春甚至黑川花那样属于施予援手的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人，他好像出奇地对她有着耐心。不管是最开始在小白虫副本的相遇，容忍了她小动物一般尾随的行为，更是直接出了手。其实按照他一般的行为，弱肉强食，在那样的境地，就是被骗了死了也是她自己个人的事情，然而在听到枪声后，他第一个反应是掉头回去。接着是在那个部落里，再次见到她，又是一副快要死的境地，饶是如此，他还是欣赏她的行为的，镇定冷静，没有落荒而逃。虽说是混黑的人，他个人却也反感欺负弱小的行为，他并非无恶不作的人，反而有着自己的原则。虽然弱小，但是方落确确实实拼尽自己的一切，贯彻自己的信念。

　　饶是如此，也不过是见过两面，在他意识上她不过也就是个努力生存的小动物罢了。愣要形容的话，泽田纲吉那种小动物就是隐藏的狮子级别，她的级别估计是个小松鼠。他不禁想起那次在那个满是书画的地方，几只松鼠绕着她的画面，她那个时候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舒适清爽的感觉，明明只有一次，却完全忘不了。刀尖火海，你死我活的生活满是血腥，他已经很久没有国中在学校天台小憩时候的舒心感了。那一天，看她毫无防备地写字，煮水烧茶，忽然就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天台。

　　云雀否决了草壁要不要去看她的决定，继续拟定接下来的计划。只是晚饭后，他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她的房间外。接连不断的抽泣，压抑的低喊，时而大喘气，情绪十分不稳定。房门并没有关紧，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泣，和第一次那种放开的哭泣不同，这一次的方落哭得很压抑，或者说揪心。她紧紧地抓着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整个人坐在床上躬起了背，死死地咬着唇，唇边那抹血红在惨白满是泪水的脸色，红得刺眼。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双眼无神，只有泪两行。他没有推门进去，转身就离开了。莫名地有一丝烦躁。

　　过来几天，方落的情绪好像就稳定了下来。她本人受的伤并不严重，不过思绪过重，外加海水浸泡引起了高烧。烧退了虽然整个人虚弱了但是问题也不大了。强撑起微笑给云雀道了谢，惹得云雀眉头一皱。

　　“太难看了。”和以往的不作回应不同，他说了这么一句。方落愣了下，“嗯，我知道。”只是她现在，除了强颜欢笑，还能做什么呢？

　　那一天晚上吃的菜，依旧寡淡无味，却是中国菜。这是那么多天，方落唯一一餐吃完的晚饭。

　　作为被救无数次的报答，她终是不作隐瞒地将那些变异之人的情况与她所查到的古籍记载的事情对他说了。原本她也是有所隐瞒，早在马赛部落里，并没有将自己藏的血样交出去，而是托郭寅送回了万花，由他师父化验。得到的结果是其血液成分有蛊毒，也有植物成分。

　　这不禁让人想到五毒这个教派，当然少不了永远纠缠不清的天一教。天一教早在大唐时期，就利用禁术，用活人炼制身带尸毒的尸人，作为强悍的武力。因这一事件，江湖子弟对其深恶痛绝。而天一教祖先乌蒙贵更是为了救本已重伤无治的乌灵风，利用秘法植入了“蜂窥藤”这一植被，使其继续存活。辗转多年，各大门派的功夫都有散佚，更别说被多次围剿的天一教。然而，他们却没有就此消失，而是藏匿了起来。那次在马赛部落遇到的变异的人，身体变成绿色，颇像书中描述的毒人，而血液又有着植物的细胞，让人不得不想起乌灵风。和乌灵风不同，完全变异的这些人是没有理智的，没有情感的，也许是天一教正在试验的古法。

　　不过，方落也说不清，为什么中国本土教派，会在东非有这样的实验，而且当时袭击她的人，还有使用火焰这一力量体系的人。她将自己的见解告诉了云雀，还有自己的疑问。那些资料，也悉数整理了一份。

　　第二天一早，她就向云雀辞行了。“我要回中国一趟，怕是不顺路，就不唠叨云雀先生了。”

　　草壁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恭先生你怎么就不告诉方小姐，我们过两天也到中国去呢？放任方小姐这样神情恍惚地出发，真的没有问题么？？

　　云雀像是完全不知道草壁想什么似的，继续喝茶，看公文。其实知道了所谓的天一教后，不用说他要调查一番。而且希亚家族的boss是和希伯来在中国见面的，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要去中国一趟。

　　方落离开之前，给苏羽通了电话报备行程。当然少不了对方一阵念叨，“你现在身子不好，先养养。”

　　“师兄，我好像很久没有回去看他们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怪我呀。”以前每年他们都在纯阳相聚的，然而出事几年来，她一直不敢踏入纯阳。只是，现在，不得不回去了呢，没办法躲避了。

　　电话那头静默一会，“怎么进了个白洞副本，你整个人都多愁善感起来了。”

　　本来是师兄妹中调笑的话语。只是方落听了，又忍不住哽咽了，“师兄......那个副本，就是他们出事的地方啊......”

　　双方都沉默了，许久，苏羽才说了一句，“你都想起来了啊。”却没有再劝她了。这件事，若是不记起来，也许才是所有人的期盼吧。

　　电话挂断之后，苏羽立即给自己师父拨了紧急电话，然后着手安排了最近病人的药物，交代给暂住自己家的唐隐和柳谨，也准备回国了。虽然他并不想踏足故土，却更放不下失魂落魄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