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饭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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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做了零零碎碎的梦，程肖然醒过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睡不着了，他干脆爬起床来，去巫可可的房间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小姑娘这个时候还睡得正香，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只脚不老实的落在床外。程肖然把她的小脚放回被子里，摸了摸她的脑袋，出门洗漱。
刷完牙洗完脸，左右没什么事情做，程肖然琢磨着自己给妹妹做一顿早饭。
厨房的储物柜很多，他一个个柜子翻过去，终于在灶台底下的柜子里翻到了米袋。米袋里放着一个豁了口的小碗，专门用来舀米。
程肖然舀起一碗满满的米，心里摸不准分量，把米又倒在手心里，用手捏了捏，把米倒进水盆里，又加了半碗米，自我感觉这些米应该够煮粥了，便把米过水淘了淘。
既然是煮粥的话，水放的应该要比米多一些吧。
程肖然往里头倒了三碗的水，清水把生米完全淹没。他看了看，又觉得量可能有点少，又往里头加了点米。加完米后，水可能也不够，他只好再往里头添水。
一来二去，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把高压锅的盖子盖上，打开了灶火。
粥在一边煮着，程肖然起了另一个锅，下了油煎了几个蛋。蛋煎到一半，旁边的高压锅开始发出呲气的声音。
程肖然忙放下手里的铲子，先关了煎蛋的火，去看那头高压锅的情况。
高压锅呲呲呲的往外冒气，同时还有沸水不停的从锅边里冒出来。他忙不迭的把煮粥的火调小，总算止住了不停往外冒的热水。
程肖然费解的瞅了瞅高压锅，拧了拧盖子，皱着眉头把它上下缺口再对准了，这才重新把煎蛋的火开了。
他边煎边分神注意旁边的高压锅，仿佛旁边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一有点异样他就随时准备上去关火。
直到蛋都煎好了，高压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活似里头没有煮东西一样。
老妈煮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这东西不是会往外呲气么？
是火太小了？
程肖然小心翼翼的把火开大，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高压锅就滋滋滋的往外冒气儿。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还没轻松多久，就发现锅边又溢出水来。
他只得把火又关小了。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一会儿，程肖然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做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外面的天完全亮了起来，街道上有了人气，起的早的商贩已经支起了摊子。程肖然看了眼手里头的高压锅，稍加思索后，决定下楼去买两份早饭。
“哥哥！早上好！”门边探出一颗小脑袋。
程肖然放下手里的锅：“可可早上好，你先去刷牙洗脸，哥哥下楼买个早饭，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巫可可歪了歪头：“哥哥不是做早饭了吗？”
程肖然：“没有呢，哥哥看昨天锅没洗，重新洗了一下锅。”
巫可可疑惑的看着他，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可是香香的……”
“可可乖乖的去刷牙洗脸，等会儿哥哥带可可出去玩好不好啊？”
巫可可立刻把自己的小疑惑扔到脑后，兴高采烈的去刷牙洗脸。趁着小姑娘不在的功夫，程肖然两三口把凉掉的煎蛋塞进嘴里，苦得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的早饭最终还是在外面解决的，吃完了早饭，程肖然就带着小姑娘去儿童乐园里玩了一整个早上。
午饭他们要去程爸程妈的小饭馆吃。
因着这个小饭馆，他们家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富人家，但比起一般家庭，还是富裕不少。与此同时，程爸程妈每天都很忙，尤其是周末，基本上忙得脚不沾地，早饭让孩子们自己去外面随便打发打发，午饭和晚饭就一起到店里吃。
程肖然来到店里的时候，店里的座位都坐满了人。他们家小饭馆不大，除了程爸程妈外就雇了一个同乡当服务员。
在这儿当服务员的陈美娟见到了老板娘儿子过来了，一边忙着用抹布擦桌子收拾碗筷，一边道：
“肖然，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啊。你带着妹妹去上面坐着，这里人多等会要挤着。”
程妈把钱找给客人，刚想过去看看孩子们。
“老板娘！菜点好了！”
她只来得及和儿子说了句“你爸在厨房里”，就匆匆忙忙的走过去。
程爸做饭的手艺好，菜的价格也实惠，饭点的客人是一波接着一波来，店里的座位就没有空过，打包的人和外卖小哥也没断过。
程肖然让可可去小阁楼里带着，自己去了厨房。菜要做得好吃，这灶火得开得旺，一进门，屋内的空气就要比外头热上不少，简直跟蒸桑拿似的。
程爸忙得不可开交，额头上的汗成股的流，他一边做菜一边还要空出手擦汗，免得做出来的菜不干不净。
程爸正忙着颠锅呢，突然感觉到额头有块冰凉凉的布贴了上来，侧眼一看，笑着说：
“儿子，来了啊。要吃什么，爸给你做？”
程肖然把程爸头上的汗擦干，递给他一瓶水：“等会儿一起吃吧，爸你先忙，我帮你端菜。”
程爸：“没事，爸不忙，先给你做了，你和你妹妹吃完回去写作业。”
“老程！十二桌的菜炒好没有！人家在催了！”程妈在门口催促道，又对着程肖然喊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去楼上陪你妹妹！妈等会儿给你们弄吃的！”
程肖然：“妈，我帮你端几道菜吧。”
程妈嫌弃的挥挥手，把儿子推了出去：“去去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今天给你们弄个炒黄瓜、红烧肉，不准给我挑食，我等会儿上来要是看到黄瓜被剩下来，看我不揍你！”
程肖然一点儿发言权都没有，像块小包裹一样被亲妈丢上了二楼。巫可可乖巧的坐在电视前，对着哥哥甜甜一笑，又腻歪到他身边。
程肖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果，拆了包装塞到可可嘴里：
“偷偷吃，别让老妈发现了。”
可可捂着嘴巴点点头，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般弯了弯眼睛。
没过十分钟，陈美娟阿姨就把一大一小两人的饭菜拿了上来。巫可可吃完午饭，又看了会儿电视，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垂了下来。程肖然把她抱到程爸程妈的床上，看着她睡着后就下了二楼。
中午最忙的时候已经过了，程爸程妈得了空坐在椅子上喘两口气。程妈锤了锤自己的腰，拉起程爸的手要给他松松筋骨。
程爸拍拍程妈的背，“不用给我捏，我又不累。”
陈美娟把厨房炒多剩下的一些菜端了出来，三个大人凑合着一顿。大热天的，就算是忙了一整个早上没吃饭，待在饭店里被油烟一熏，几个大人都不是很有胃口。
程肖然从门外进来，把手里拿着的三瓶酸梅水放在了桌上。三瓶酸梅水还泛着凉气，瓶身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这大热天的，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口齿生津。
“老爸老妈，陈阿姨，天气热喝点酸梅水吧。”
程妈眉头一皱：“没事浪费这钱干什么，你自己拿去喝，我不爱喝饮料。”说着就把酸梅水塞给程肖然。
程肖然接过酸梅水把盖子旋开，笑嘻嘻的把瓶口凑到了程妈嘴边，“喝一口嘛，我觉得好喝，你也喝一口看看嘛。”
陈阿姨也笑着道：“赵姐，多好的孩子，孩子孝顺呢，你就喝一口呗。”
程妈话里嫌弃，“哪有，小孩子家家的，我还不懂他？”嘴边的笑意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来，顺着儿子的手喝了一口酸梅水，一股舒爽的凉意从嘴里一路顺到胃里，食欲也旺盛了不少。
程肖然把其他的瓶盖都旋开，程爸拿出一个干净的碗，倒了大半酸梅水出来，递给儿子。
程爸：“可可睡着了么？”
程肖然点了点头。
程爸就着酸梅水多吃了几口饭，又问道：“钱够不够，我再给你点。”
程肖然自重生后花钱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手里的余钱剩了不少，摇头拒绝了程爸。
这让程妈都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不会是学校惹事了老师要叫家长？”
陈阿姨打趣道：“赵姐，你这话说得，孩子长大了不行么？”
程妈：“你哪懂啊，这小子从小就不省心，幼儿园那么屁点大的时候，都敢钻栏杆一个人跑回家里去，可把我吓死了。说，是不是哪里惹事了？”
这事儿程妈念叨了不知道多少遍，程肖然已经过了害羞的年纪，现在听老妈这么一念叨，竟然还有点怀念的感觉。
他抱着程妈的脖子，左右晃晃身子：
“我最近可乖了，哪有惹事！”
程妈被儿子这么搂着一撒娇，脸上的严肃立刻就绷不住了，心底几乎要软成一片水。她刚想骂儿子没个正行，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句带笑的：
“哪儿学来的这些？”
“老板！点菜！”门外又进来几个客人。
程妈还没站起身，程肖然就把她摁了回去，“你先吃着，我来吧。”
程妈一挑眉毛，想也不想的把儿子糊到一边去：“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一边去。”
她干脆利落的一擦嘴，拿起菜单走到客人跟前。程肖然跟在她的身后，用了巧劲从她手里拿过菜单。
程妈眼睛一瞪，没等她张口，客人就笑着说道：
“老板娘，这是您的儿子么？”
程妈暂时收回了瞪儿子的眼睛，回道：“哎，对，这我儿子。”
客人：“那您儿子长得可真俊啊，父母基因继承的好！”他们竖起一个大拇指。
程妈听着儿子被夸，心里不知道多美，坐在那边还吃着的程爸和陈阿姨也与有荣焉的笑了起来。她一边心里偷着乐，一边挥挥手：“还行吧，也就这样，。”
客人们可是稀罕这个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的大男孩，一边点菜一边逗着他多说几句话。程妈本来是不放心自家儿子，看着儿子招呼客人没有出错，心也放下了大半，没再试图赶走儿子，而是站在他旁边陪着他记菜。
客人们越聊越喜欢这个大男孩，语气中不免带上几分羡慕：
“老板娘，你儿子养的可真好！我家孩子要是像你家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程爸接过菜单，三下五除二做好了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老婆和那桌客人就坐在一起聊开了。
双方就着彼此的孩子这个话题，你夸夸我家孩子，我也夸夸你家孩子，互相吹捧得彼此心里舒坦极了。
一来二去，双方联系方式都交换上了。
客人们饭都吃完了还没有走，跟程妈聊得热火朝天。聊到一半，陈阿姨也加入了进去。
程妈今天很开心，说话的兴致也高：“我儿子确实孝顺，你看我手里这瓶酸梅水，就是我儿子特意给我买的，这大热天来一口心里都舒坦不少，饭也吃得下了。”
程妈几乎没有当着程肖然的面夸过他，程肖然以前还一度相信自己是老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孩子。想到这里，程肖然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一笑，程妈才发现儿子还在店里没有回家。她咳了一下，“然然，你先回家去写作业吧。”
程肖然哪会发现不了他老妈这是不好意思了，笑嘻嘻的说道：“我作业写完了，我在这儿等可可睡醒。”
程妈一心想把儿子支走，“可可留在店里我看着，你作业真的做完了么？有没有漏下什么没写？”
程肖然：“真写完了，我也没事做，就留在店里帮忙好了。”
客人笑着说：“这么早作业就写完了，学习态度好，成绩肯定也好！”
程妈心里其实很爱听别人夸她的孩子，但平时忙又找不到人和她聊这些，这下子总算碰到志同道合之人，当着儿子面说这些又觉得怪奇怪的，铁了心的想要把儿子支走。
她想了想，“你宁伯伯儿子今天来我们这儿，我给你个电话，钱你也拿着，你带着宁伯伯儿子去市里转一转。”
“宁伯伯的儿子？”程肖然仔细回忆了一下，非常不确定的说，“宁良虞么？”
“什么宁良虞，是宁良泽，你宁哥哥小时候还带着你玩过呢，这么快就不记得人家了？”
宁良泽？
程肖然心里的疑惑更甚，他只记得宁伯伯家有个女儿，没听过他家里还有个儿子。而且，他们小时候还见过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小饭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