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作文黄金版》everdark

5、带着感动出发

　　“沙加，沙加，开花了。”
　　“嗯。会谢的。”
　　“沙加，她们盛开的时候很美。”
　　“嗯。凋谢了以后会和泥土一模一样。”
　　“所以我要你现在睁开眼睛。”
　　“小艾，我不会一朵花而睁开眼睛。花不够永恒，我没睁开眼睛之前就已经看到她凋谢的样子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看到永恒呢？花很美。”
　　“只不过是表象，过几天就会丑得你恨不得扔掉她。”
　　“不会的，我会为她挖一个坟墓，让她安睡，明年春天，她就又会开放。”
　　“那就是不是原来那朵花了，你懂吗？”
　　“不懂。不过或许我能懂点。沙加，沙加，告诉我，什么是永恒。”
　　“这个天，这个地就是永恒。”
　　“能具体点吗，比如穆的小锤子，阿布的风信鸡。”
　　“……”
　　“沙加，我只是想让你睁开眼睛，你告诉我吧，到底什么是你想看到的。”
　　我等着沙加的答复。可惜，就像花不会永恒一样，他的答案我永远都等不到，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我醒了。曾经试着接着睡，一定要把他的答案等到。可是梦境却不可能延续，只是无梦地躺到小蟹来抽我屁股，把我弄起来；或者梦到窗外的花在一瞬间全部落下，化为尘土。我的心会咯噔一下，狠狠地抽痛，好像什么东西要消失了，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我会跳起来，满头大汗，脊背冰凉。我瞪大眼睛看像窗外，那里是光秃秃的泥地。
　　处女宫有一种萧条的味道，虽然越来越华美，当沙罗双树园被从异次元空间搬出来时，整个处女宫就像提香的教堂壁画一样，隽永静美，但是我却感到处女宫在死亡，就像梦中窗外那灿烂的繁花，开到荼蘼，而后瞬间零落尘埃。所以我选择绕开，因为每每经过宫殿门口，都会让我有心脏猛然抽痛的感觉。
　　“小艾，沙罗双树园的花开了。”
　　我正在卧室整理色诺芬的笔记，他描述的居鲁士大帝让我敬佩，男人就应该获得跟他一样，突然听见沙加的声音。我应了一句知道了，其实对于花，我早没小时候那样的热情，男孩肯定更喜欢坦克大炮。
　　“你不来看看吗？”
　　我转头过去看，他就站在卧室门口。只不过是开花，他大可以用小宇宙告诉我，不告诉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对这些花花草草都没兴趣。他转身往门外走了，我只得跟上。
　　厚重的门被他缓缓推开，什么东西慢慢地注入我的心灵，草地荫绿，满树繁花，硕大的花瓣在风中摇曳，从亿万年前一直轻战到亿万年后，在每一瓣花瓣的顶端，都栖息着一轮宇宙的尽头，飘飞到空中，落在地上，化为尘土，于是一轮宇宙消失了，与其说消失，我的感觉更像融入永恒。
　　“花美吗？”
　　“美，每一朵花都美。”
　　“是，虽然会谢。”
　　“沙加，不要扫兴啊。”
　　“我是说，凋谢也很美。”
　　我看向他，总也不愿睁开的眼睛轻轻颤动着。
　　“小艾，你还在找永恒吗？”
　　“你希望我找到吗？”
　　“小艾，事实上——”
　　我截断他的话：“沙加，不要告诉我，无论我有没有找到，都不要告诉我。我们都会离开这里，但是，即使是落到泥土里，也不能抹杀曾经盛开过。”
　　“小艾，来年春天开的却是另外一朵花。”
　　“它会记得的。”
　　那一瞬间，我们都如释重负。
　　一朵花开的时间，到底有多长，永恒就是从开到荼蘼到零落成泥。就在那一瞬间，我们邂逅了，便不再孤独地上路。曾记花开不记年，花会记得的。
　　（沙加名言，就此略过不表。）

作者有话说

　　０８安徽
这个省的题目总是ｑｕｉｔｅ　ｗｅｉｒ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