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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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尽如欢》剧组的合同就发到了公司里。
“过了？这么容易？”刘春华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她有些不敢相信：“姜导那么犟的人……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去买另一个剧组角色的打算了。”
路寻笑了笑没说话，他开始就没太担心，当时试镜出来之前姜导给他的答复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刘春华不太相信而已。
“过完年正月初七开工，能接受吗？”
路寻点头：“我都可以。”
“那好，在这之前你还有个旅途客栈的行程，大概年初五就结束了，到时候再安排具体时间。”刘春华有些感慨。
路寻应了一声，又问：“对了，听小程说今天晚上还有个酒局？”
刘春华正整理着文件，闻言脸色变了变，语气都冷了下来：“是啊，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
金月酒店是万华的兄弟公司，同属于金华，平常两边也有着私下关联，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交易一般在酒桌上洽谈。
冲着刘春华目含怒火的表情，路寻已经感觉到了此行的不易。
果然，他们刚刚进门，屋里的气氛立即凝了凝。
“春华到了啊，快坐吧。”里位做东的女人指间夹了只高脚杯，挑挑眉，看向斜对面的人，“老崔，怎么不给你老婆打个招呼？”
崔浩脸色也不好，冷笑着把酒杯重重一放，扭过头跟旁边理事会的人说话去了。
刘春华忍住恶心，回头看了眼路寻，低声说：“少说话。”
路寻很识趣地跟在她身后，在角落里坐了下来。
“这就是公司里传的那个新人？”张董事打量他一眼，又转向刘春华，语气有些暧、昧，“你不是挺久不带新人了，怎么这次破了例？”
“长得不错嘛。”左边坐着个女星，路寻竟然还认识，叫郑静颖，之前熟悉公司同事的时候小程提过一嘴，说是在一线外徘徊很久了。
郑静颖慵懒地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声音柔柔的，说出的话却不大好听：“还以为刘姐只喜欢大叔呢，原来小鲜肉也能下得去嘴啊，怪不得和崔哥吵架了。”
“你多说一句，你的黑料就能多一个。”刘春华冷冷地看她一眼。
想到她手里握着的东西，郑静颖的脸色青红交错着变了变，终究没敢再说话，冷哼一声之后扔了酒杯，往旁边看戏的大佬身边一倚。
“行了行了别吵了。”张董事指尖点了点桌子，动作优雅地晃了晃酒杯，“咱们几个也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这次好好聚聚。”
崔浩存着恶心人的心，一手搂着身边的小演员揩油，张嘴接着她喂来的酒。
“老崔，春华还在这儿呢，别太过分了。”张董事笑着挑破了刺。
旁边几个人跟着笑了几声，看好戏一样地旁观着。
崔浩脸色不佳地冷哼一声，手还放在小演员的腰上：“她上次都当众打我脸了，我他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刘春华恍若未闻，平静地给自己剥了只虾。
路寻坐在一边默默观望了一会儿，半分都听不懂他们的机锋，于是放下心来，不言不语的低头只管吃。
他是有心混水，但有人不放过他。
张董事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问：“你叫什么？”
“路寻。”
这些权利圈里的人，彼此间说话虽然带剑却也含着花儿，可对他们这些无关的底层人员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多大，原来是干什么的？”
路寻很懂得行情：“十九岁，大学生。”
“问一句就他妈说一句，屁都不会多放。”崔浩冷笑一声，讽刺道。
路寻回头看着他，点点头：“是，没您会放。”
郑静颖扑哧一声笑了，她背后的依仗和崔浩是对家，自然不介意看崔浩的笑话。
果然旁边的几位也都神色愉悦。
在崔浩怒极发飙之前，刘春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行了，这是我手底下的人。”
崔浩被她的手段治了许多年，又急又气竟然一瞬间被她卡了壳，憋红了脸，一腔怒火不知道怎么撒，手劲一狠，捏得小演员脸色都发白了。
张董事少见的没替他解围，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路寻，突然问：“据说你和楚子琤关系很好？”
路寻哦了一声：“舍友。”
他的语气十分敷衍，甚至不满地皱了皱眉。
“你不怕我？”张董事有些诧异地笑了，往背椅上一靠，“你要知道，你们这种二百八十线的小明星，红不红可还由不得自己。”
路寻没回话，看着她，目光里的意味很明显。
“听说你《尽如欢》的试镜成了？”崔浩看着他的视线像是淬了毒，语气也阴沉沉的，目光又移向一旁，“正好，我记得宋哥底下还有个男演员吧，不然让他试试？”
他的视线定在斜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然而一时间却无人出声，被他点名的宋哥更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崔浩。”刘春华缓慢地放下筷子，悠悠叹了口气，“算一算从你那老情人死了之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是没有长脑子。”
她语气缓慢，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在告诉在场的人：“你知道当初楚子琤把他送来选经纪人的时候，都叫了谁吗？”
“我，刘春华。”
“旭冠，刘永明。”
“纯嘉，张志。”
她每说一个人名，崔浩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又气又恨又惊，面色青青白白换个不停。
刘春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吐出最后一个人名：“还有，辉阳，李昌志。”
“李昌志？他不是早就发通告说手里只留着影帝季涵，不再带人了吗？！”郑静颖失声喊了一句。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多了嘴，一惊之后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大佬，见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才松了口气。
“没错。”刘春华挑了下眉，曲线分明的职业装显得她知性又凌厉，“外人不清楚，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楚子琤的父亲是谁。”
几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变。
“楚导的地位，以及他能带来的巨大资源，足以让李昌志动心。”刘春华笑了声，“毕竟季涵去年刚好把国内的奖项拿了个满贯，早就想往外发展。”
张董事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了句：“……不是说，楚家父子不合吗？”
“再不合人家也流着一样的血。”刘春华笑了一句。
席间静了静。
刘春华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就此打住，低头看了眼腕表，拎着包站起身：“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回见各位。”
她看了眼路寻：“走吧。”
路寻点点头，把盘子里的蟹肉吃掉之后，拿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直接向门口走去，仿佛他过来真的只是为了蹭个饭而已。
屋里的人神情不一，但无一人开口。
坐车回公司的路上，路寻突然问：“你是不是骗他们？”
刘春华开着车，先是一愣，接着笑了：“一半一半吧。”
“那哪半是真，哪半是假？”
“我们几个是看在楚导的面子上应约是真的，李昌志不会再收第二个人是真的，楚家父子不和也是真的。”
刘春华声音淡淡的，眼角虽有细纹却风韵犹存：“也正是因为他们不和，我们去的时候也只是想应付一下这位小天王而已。就连我收了你也纯粹是意外。”
“为什么？”路寻并没有生气。
“一是卖楚子琤个好，二是……”刘春华扯了扯嘴角，语气发冷，“如今的万华，已经没有我能用的人了。”
路寻立即懂了：“你想顺势拉拢楚子琤？”
“差不多吧。”到了公司门口，刘春华拔下车钥匙，开车门之前回头看他一眼，“不过你确实是个好苗子。”
路寻没有说话。
公司大厅里依旧人流如织，路过的两三个小明星带着墨镜帽子，看见他们俩过来，转过脸佯装和助理说话，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了。
刘春华也不在意，领着路寻走到高层专用电梯门口。
蓝色的“1”闪了闪，电梯厢开了，路寻一抬头，对上一双含笑妩媚的眼。
“好久不见啊小路。”吴子香双手环胸，勾了勾嘴角。
现在已经是深冬，她却还穿着单薄的毛线衫，里面是条吊带红裙，脖颈修长。
“刘姐。”吴子香像是刚看到他旁边的人，随意地点了点头。
刘春华看起来并不是很意外，却还笑着问：“子香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而已。”吴子香似笑非笑地随口接了句，转眼看了看皱着眉的路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她盯上你了。”
电梯合上了门。
“我知道。”路寻烦躁得不行。
刘春华意外地挑了下眉：“你不乐意？”
路寻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却忍住了，匆匆敷衍了一句：“不喜欢她。”
“没用。”刘春华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据我所知，吴子香和辉阳的合约今年年中结束，估计她是想跳槽了。”
“她咖位很高，一旦来了这边，任你怎么反抗都没有用的。”
路寻低着头，动作极慢地饶了绕口罩上的线绳。
借着电梯的光面，他眼中的冷漠反射得异常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