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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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他们母子的热乎劲，心中更觉抑郁，便起身告辞，“姐姐好好歇着吧，妹妹便不叨扰了，小家伙，跟姨妈说再见。”临走还伸出手掐了一把小宝贝的脸蛋，本想连他初吻也一块夺了，可以见孩子他妈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心还是小小的哆嗦了一下，只能收手。
出得门来，我长舒了一口气，呼，算计争宠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着高难度，高危职业我还是不要从事了，乖乖回家装我的爷吧。
突然想起胤禩说今儿早回家，我立刻泻了气，有正牌的爷坐镇，我还装屁啊我……想起上次被抓包被禁足一月，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话说怎么没人找我代言锅巴呢？我还是得好好的包装一下自己啊……对头对头，如此一个发财致富的好点子出自我手，我真是太有才了我。
现在回去太没劲，顺路正好给亲亲额娘请个安吧，要说这日子也不好混啊，眼见着结婚这么久，所有的人（除了胤某人，他是以实际行动说明……更可恨……）都恨不得趴在我耳朵旁边念叨，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包括我那淡雅出尘的良大美女，为这，我见了她就绕道走，绕到最后我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真成睁眼瞎了我。
“你，去跟我的贴身侍女说一声，我晚点回去。你，到御膳房给我拿点点心来。”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喜欢有尾巴跟着，作为腐败的地主阶级，我有足够的特权耍大牌，虽然随便指使人的确不太厚道……
打发完了二人，我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前走去，等等……那伫立在亭中的人是……康师傅？
康师傅跑到我亲亲额娘的寝宫外围干啥，爬墙？（小司立即恨铁不成钢的把女儿pai飞……）
不是爬墙，那是相思成狂？
我立刻因为自己的结论而兴奋不已，所以说，女人总是八卦的哈……
“出来。”康熙身形未动，却成功地将我挖了出来，我不得不承认他家的Y染色体上都多了一个透视基因……
“皇阿玛吉祥。”我大大方方的从藏身处出来，这就所传说中的理不直气壮。
“是你。”康老大说话永远都是言简意赅，顺便用眼神把握扫荡了一番。
“皇阿玛为什么不去看进去额娘？”我明知故问。
“她过得好吗？”
“不好。”我回答得很干脆。
“不好么？”康熙的眼神有些游离。“是朕的错。”
我有些错愕，康熙也会有这般低姿态认错的时候吗？而且还是在我这么一个小辈面前……我是不是应该小小的翘下尾巴呢？
“凌潸。”听到康熙唤我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本以为他会说“那个谁谁谁……”或者是“老八家的……”汗死啊……
“为什么，有个凌字呢？”我无语，凌潸怎么了，挺好的一个名儿啊，怎么是个人都拿它说事？先是鎏鍌，然后是康熙……看来我阿玛起名的时候没找算命先生算过……封建迷信大大的不好。
“知道朕为什么把你嫁给老八吗？”康熙依旧注视着我额娘寝宫的方向，低沉地说。
“不知道。”我这回到是难得的诚实。
“呵呵，”康熙低笑两声，转身凝视着我，“我很早就注意你了，观察了很久，觉得你很适合老八，就这样。”
？？？？？？观察了很久？我很有名吗？或者这是穿越附带的大礼包吗？
“大约三十年前吧，朕，就开始注意你了。”
我无语，大哥你搞错没，三十年前我连受精卵都不是啊……刚才是你正确地说出了我的名字吗……怀疑啊怀疑。
“二哥当年很喜欢你额娘，大约三十年前，二哥求朕指婚，朕本想允了，可二哥带她来请旨的那一天，朕又改了注意，把她指给了你阿玛，知道为何么？”
“因为额娘很像一个人。”
“你很聪明。”康熙赞许地点点头，“朕没看错人。”
康老爷子又一次鄙视了我的智商，福全去世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脑残的都能听出点门道，董鄂妃，我嘴角扯了扯，这还是历史遗留问题。
“朕需要二哥，二哥注定是大清的贤王。”
“皇阿玛怎又把我嫁给了胤禩，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听胤禩到底用什么和您做了交易。我很自私吧，不想让爱成为负担，我们之间不需要感激。”我语速极快地说完，微喘着，却不示弱的与康熙对视。
“跟她一样的直爽性子，”康熙不怒反笑，“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凌潸。”
“皇阿玛接下来就要说什么‘凌女后命’的事儿了吧。”
康熙眼里闪过一丝韶光，我有些后悔，这算不算是太出风头了？我家胤禩就栽在了高调二字上，我是不是该藏拙呢？
又转念一想，便又释然。虽与康熙没有过多接触过，但我觉得他对我并无试探或者怀疑的意思，相反，倒是有些欣赏。康熙与福全对我的纵容，都是源于董鄂妃，那么我倒真该保持自己的本性，处处显得小心翼翼反而不合康熙的胃口。
“有空去陪朕说说话吧，”康熙避开敏感话题不谈，反而是微笑着对我说，“朕很喜欢你。”
老头子……跳跃思维。
我只是微微笑笑，对于这样的“恩宠”不以为意，帝王的喜爱能持续多久呢？在胤禩醉春风得意的时候，康熙不也很欣赏他么？可是最后……
“顺便，帮朕……陪氲儿说说话吧，朕知道，氲儿与你处得很好。”康熙又一次放低姿态，略带落寞的的拜托我。
我轻轻点头，亲亲额娘若是听到他这番话，该做何感想？
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凌潸，不管朕做了什么，都别怪朕。”我还来不及询问更多，康熙就扔下了最后一句话，衣角飘飞的离开。
我心略沉……这句不该对我说，该给那个从小就希冀着您承认的孩子说啊……
我其实真的很想问，除了在他十七岁时把他封为贝勒，您又给了他什么呢？
被这事儿一搅，我便失了请安的心情，因为记起，那对有着同样深邃眼神的母子，他们总是低垂着眼，却执着地望着在无数次擦肩时，遥望他的背影。
从没觉得，他们的距离这么远。
胤禩的悲剧，其实早早就已起笔，康熙五十三年的鹰……不用深究是谁的杰作了罢。
真的，好冷。
…………
恍恍惚惚的坐在马车上，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我隐隐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想抓住，却总是差了一步。
又有谁能与我心有戚戚焉呢……
马车突然停下。
“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愠怒。
“福晋，外面有个小叫花子挡了道。”
人的第六感是很奇怪的东西吧，我不是圣人，前世在街上瞧见乞丐，我没有几次在他们脏兮兮的碗里扔些零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边是我的人生信条。但这次，我却不由自主地下了车，蹲下身，打量着那小小的身影。
她也不畏惧的瞧着我，张口，“我叫凌南子。”
我一愣，瞧这孩子的思维……
“你还有父母么？”
“我是凌南子，你说我有没有父母？”那孩子也不客气，直接就往我车上跑，跑上去之后还大大咧咧的回头问，“哎，你怎么不上来？”
我：……
我于是就把奇怪的凌南子带回了家，虽然她看起来很不正常，实际上更不正常，但我对她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
大约是想孩子想疯了吧……
当我看到她那说太过清澈的眼睛，我便知道，她绝不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叫花子。
十二三岁的年纪，衣服脏兮兮的，可眉眼还算清秀，她倒不客气，大大咧咧坐在垫子上，一路无话，可我却觉得她一直在看着我。
我开始怀疑她挡在我车前是有预谋的。
果然，把她带回家，仔细洗干净，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孩儿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眉眼弯弯的对我说“姐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几时成了你的姐姐啊？”这凌南子，真是来考验我的心脏的啊。
凌南子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凌潸姐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司徒泛夜果然不是吃干饭的。”
“司徒泛夜？谁？”
“姐姐不需要知道他，他是个年纪不大的老变态。”凌南子恶狠狠的说， “姐姐只要知道凌南子是来帮你的就行了。可还不知我家姐夫是……老谁家的谁？”凌南子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竟也觉得她的确是不会害我。
“爱新觉罗胤禩。”我报上他的名号。
“最好不要有孩子吧。”本以为凌南子不会再说什么，却不料，她一开口便让我心沉入谷底。
“生孩子对姐姐的身体不好。”凌南子偷偷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
“也就是说，不是不能有孩子，是吧？”我激动地将凌南子从凳子上拽起来，“也就是说，可以有孩子，是吧？”
“按理说是这样。但是姐姐毕竟是不是凡体，若是有子，便会与姐姐本身相克……”
“排斥？不是凡体？”就像Rh阳性母体与Rh阴性胎儿一样吧。
凌南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的表情，“一口气儿跟你说了吧，姐姐可曾想过你为何会穿越？”
我惊讶过头就不能再惊讶了，“原来你连我穿越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我都是司徒泛夜手下的花精灵。司徒泛夜把我们的灵魂凝聚在花蕊之上，司徒泛夜为了成为花神，就得让咱们这些跑腿的为他行善积德……姐姐就是被他抹掉了记忆，放到二十一世纪磨练，熟悉了清朝历史后再送到了这里。”
我一脸迷茫，“就我这样的能干啥？”
凌南子絮絮叨叨地说，“姐姐是桃花精灵，飞舞翩然，为爱而生。”
我了然，原来我不是随随便便走了狗屎运就穿了啊。
“那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花精灵可以穿梭在时空之间。”
“我也可以？”
“你不行。”
“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一点庆幸的。
“你已经有了实体，你已经是凡人了，当你灵魂跟□□分离之时，你可以选择回去，或者寻找下一个附身之人。”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飘忽的游魂……诡异的飘荡在人间……
我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凌南子，也相信了我这匪夷所思的身份。
桃花精灵么……
我们两人沉默着对坐，凌南子不安地摆弄着茶杯，我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我如果执意要生子，后果有多严重呢？”
“不知道，若是处理得好，兴许只是身子虚些，若是处理不好，那……姐姐，我还是不说了吧。”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只羡鸳鸯不羡仙，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家庭和谐，这样也不行吗？
真的要把他推开，让他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吗？
我是一缕不死的灵魂，我不要，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陪伴他过完简简单单的十几年，我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最后的浩劫，为什么……在这时又节外生枝了呢？
“凌南子，你先去歇着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挥手让凌南子离开。
凌南子乖巧的替我关上了门，屋里瞬间便黑了下来。
黑暗总是给人其妙的安全感，我双眼盯着明明灭灭的蜡烛，紧紧地凝视，蜡烛像是被我盯得怯了，最终仍是挣扎着熄灭。
它还是撑不住……也打不败黑暗。
总有一天，会灭掉，残忍地夺走最后的清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伸手回避有些刺眼的阳光，我总是逃避，从来不敢迎着太阳，接受命运的挑战。
真的很讨厌这样怯弱的自己。
“听说今儿你认了个妹妹，”两条修长的臂膀温柔环上我肩，略带胡渣的下巴轻轻摩擦着我的黑发“对不起，我最近陪你太少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带着哭腔转身“是我对不起你，我很过分吧，若不是我，你肯定早就做了阿玛，你是那么孝顺的孩子，额娘有那么喜欢小宝宝，我知道你很想要孩子……”
“潸儿，别哭，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胤禩转过我的脸，用温暖的指腹擦掉我脸上的泪。最后我越哭越凶，他便轻柔的吻着我的泪很，什么都不问，厚重的手掌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背，给我无声的安慰。
“没有。”我抽抽嗒嗒的回答。
“潸儿，我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而且我不愿让你受苦。”
“要是我们不能有孩子，那你还爱我吗？”我终归还是介意这点，很小心眼的问出口。
“潸儿，我从小就不敢奢求太多。虽然我小时候是吃过一点苦的，但老天都已经千百倍的给予我报偿。我们能在一起就已经是天赐的福分，孩子对于你我来说固然重要。但若是真的……不能有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更不会逼你。”话毕，胤禩一把把我揽在怀里，他算不上健壮，也算不上强势，却恰能包容我的不安，平息我的惶恐。
我依偎在他怀里，嗅着他月白常服上的檀香味，开口道“从今儿起，你也到她们房里去吧，孩子……还是要有的。”
“潸儿？”
我又忍不住哭出声“你去啊，去啊！我不嫉妒了，我学着宽容，我可以没有孩子，可你不行。我…我会大度的…，我会…好好对你的…儿女…，既…然你心里…我的位…置，不会改…变，那我真的…不介意…你去碰…别的女人…，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我…我也要学会当…你的妻子…。我也要…习惯…生活在你的光环…之下，况且我并没…有跟你说过…一夫一……妻，是你自己……说……只要我……一个……”
“潸儿，妆都要被你这只口是心非的小坏猫弄花了。”胤禩依旧是很好看很好看的笑着， “是我选择了与你相处的方式，我不会像皇阿玛一样泛爱，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一人，生同枕，死同穴。”
生同枕，死同穴……
这样的誓言，比“我爱你”，要深刻得多，绝望的多，也要惨烈的多吧。
至此，无悔夫婿觅封侯。
“我的心很小，小到里面只能装一只挥舞爪子的小坏猫。”
“你才是猫呢！”我一拳打到他的衣服前襟。
“哎，”胤禩好笑的看着我把他的衣服搞得一团糟，“鼻涕都被你抹手上了。猫都很爱干净啊……没想到我家还窝着一只脾气又坏，又邋遢的小坏猫。”
“你再说！”我有些恼了。
“可是啊，有人就偏偏喜欢被她挠，被她抓，享受她那可人的温顺，怎么办呢，娘子？”
“你把她喂熟了，她就完全是你的了。”
“小坏猫也有恋家的一天吧，我会慢慢等，等她不再到处乱跑，等她完全依赖上我的怀抱。”
“你很大男子主义哦！”
“正好与你相配，我的小女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转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