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九十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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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空照，花儿也睡觉，小鸟说早早早，西门银子你是大草包啊大草包～～～
“啪！”
“丝锦，你倒是真敢睡得比爷早，醒的比爷晚。梦里还敢喊反动口号！”
我抱着头愤愤不平地说，“你又用脚丫子亲吻我的尊头！你洗没洗脚啊你。”
在朦朦胧胧的纱帐内，西门银子懒懒说到，“少废话，去，给爷拿衣服，磨磨蹭蹭，爷不知几时给自己买了个主子来。”
我晃晃悠悠从床沿边站起来，擦去昨晚流到西门床单上的口水，“为什么我不能去做宝络，翠玉，明珠的活？为什么我要近身伺候你？”
西门只着里衣，直起身子，幽幽的说，“宝络协助我管理金玉堂，翠玉保护我的安全，明珠年纪虽小，却是这里的管家，我看不出来，你除了端茶送水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长处。”
果真是毒舌！说的我好像一无是处！
“公子要穿哪件衣服？全红，红白，红金，还是红黑？”严重鄙视某人的审美观……
西门赤着脚下地，“今儿除夕，就穿那件全红的吧。”
“是。”
我开始气鼓鼓的伺候自家主子穿衣，“我没来之前你自己都不会穿衣服吗？”
“爷没有不会干的事儿~爷只是不想在这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原来是明珠兼作来着，明珠真是好姑娘啊～不过我西门大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怎么就买了你这个吃闲饭的呢？丝锦啊～你不要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深吸一口气，不理会欠揍的某人，“我想跟明珠换换。人人都说西门公子家中妻妾成群，我自随侍你左右，连房间都没回过几次，这样下去，我日后可怎么嫁人。”半真半假的说。
我需要钱，虽然西门搭救了我，但我不能只呆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西门用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说“丝锦，爷还没有沦落到饥不择食的时候。”
我：“……”
“初见时，你脏兮兮的惨不忍睹，本以为洗干净了会好些，没想到干净了依旧惨不忍睹。啧啧。”西门坏心眼儿的加上一句。
“丝锦要是非得接替明珠她们，爷也可以准了，只不过，不涨工钱。”他像是能看透我的心思，凉凉的加上一句。
……果然不能算计这个大奸商……
我认命的踮起脚，替西门扣上领口的扣子，他说话喷出的热气扫在我的脸上。清晨微冷，指尖触碰到他织锦般的皮肤上，微微发颤。
西门嘴角上扬，一直笑着。
我想，如若我们是一对柔情蜜意的小夫妻，男才女貌，一定羡煞旁人。
“丝锦一定又开始惊叹于本公子的风华绝代，瞧，手都是颤抖着的。”
“你……”本想指着鼻子说他是妖孽，又想到人家天天挂在嘴边上的“救命之恩”，只能改口说到，“你长得那么高干什么……”
“原来丝锦是惊叹于本公子的伟岸……”西门探究的说到，“丝锦替人穿衣，倒是熟练。”
我顿住了脚步，“公子，穿好了。”
“回答我。”西门的语调依然是平稳而戏谑的，但我却捕捉到其中的压力。“你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不开口，我自有办法逼你开口。织锦，除了钱，我最在乎的就是跟大家的交情了……”
我眼光一暗，头埋进颈子里，淡淡说到，“以前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贤德的替他穿衣……可我……找不到他了。”
“爷还不知丝锦有这样的伤心往事，”一阵阴风吹过，我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低不少，“丝锦一门心思想加工钱，是否也与他有关？”
“是。”我老实的回答，其实比更不需要隐瞒什么，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婢女，与西门银子之间仅是雇佣关系，话不至于三思而后行。
“丝锦赚到了钱，就要离开金陵？那爷真要考虑把你的卖身契多签上几年……啊，怎么忘了，爷给你脱籍的时候，签的是一辈子的卖身契呢！”他的语调竟透出点欢快，庆幸，“丝锦，你会离开吗？”
我抬头，看着他那双喜怒不辨的漂亮眼睛，看那之中漾溢出慌张与愤怒，我逆光看了他好久，看他深红衣袍钩衬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实话，“不会的。”
西门笑道，“丝锦回答得太过干脆，爷倒是忘了，你善于逃跑。”
我讷讷无言。
西门步行至院外，我跟着他感受冬之萧条，厚厚的刘海挡住我一部分视线，那临风而立的媚红男子，看不太真切，他转身背对着我，喑哑的声音缓缓说，“丝锦如若是真跑了，爷自然是要去讨债，你还欠我好多呢，光是爷替你赎身的五百两……爷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喂！”
我问道，“什么？”
“记得，你曾经以丝锦的身份活着，而非凌潸。”
“是。”我低眉顺眼的回答，但却不知他所言何意。
“公子在除夕还要工作？”见西门往书房走，我问。
“除夕就不赚钱了？不赚钱我拿什么养一大家子人？”
“那我不也要工作？”我垮下了脸。
“爷一直认为，丝锦的工作就是捣乱和闲聊天，你肯在今天休息，爷自然是高兴的，不会扣你工钱。”
我咧嘴笑了，“公子真是善心。”说完，一溜烟儿跑个没影儿。
吃完午饭，我朝自己房间走去，忙年已经过了，今儿大家都很闲（除了一直坚持工作的某西门），宝络翠玉明珠也难得凑到了一起。
“嗨～明珠宝宝，厨房又出了什么点心？宝络，翠玉姐姐，抠门儿终于放你们假啦！”
“芙蓉糕，我给你带了两块。”明珠向来善解人意。
“别这么说公子。”翠玉嗔怪道。
我大大咧咧瘫到椅子上，嘴里嚼着芙蓉糕，含糊地说“公子今年多大啊？”
“十八。”宝络姐姐美则美，就是太冷，真不知她是怎么忍受西门泼皮的。
我点点头，“果然如外面传言俊逸多金。”在三个护主的家伙面前，腹诽道，就是人品有点问题。
“那他传说中的贤妻美妾在哪儿？”
婴儿肥小明珠笑眯眯地说，“就是我们呀，现在恐怕还加上了你。”
哎？
我不能大跌眼镜，所以我跌下板凳。
“公子还未娶亲。”冰美人宝络开口。
“哎？这与他行事方式不像啊，他不是遇事高调吗，再怎么说也该有俩妖姬显摆显摆。”
翠玉知心大姐一样的解释，“怎么跟公子不像？公子说了，娶亲还要下聘礼，花钱太多，还不自由，哪有逛妓院省事。”
……
明珠也点头附和，“丝锦啊，公子是个极好的人，虽然有时候嘴巴毒了点，但公子很单纯，一怕没钱，二怕麻烦，娶亲又费钱又麻烦。”
我彻底无语。
“宝络，问你点事。”
“在金玉堂，问任何问题都要钱，包括你。”太，绝，情，了吧。
明珠好心的说，“丝锦，你可以问公子，公子心情好了会告诉你的。”
我沮丧地点头，“也许吧。”
翠玉喝了口茶，“我们姐妹今儿来，是要给你收拾收拾。”
？
“公子对丝锦是不同的。”明珠已经开始划拉首饰。
“公子从来没有专门随侍丫鬟。”宝络也动手找起衣服，翠玉说，“丝锦，你身形与我相似，就穿我前两日裁的新衣吧。”
我被三个女人摁到了梳妆台前，哀嚎道，“你们仨到底要干啥啊？”
“公子年纪不小了。”宝络冷冰冰。
“我们需要一个主母啊。”明珠笑眯眯。
“丝锦是该好好打扮打扮。”翠玉暖融融。
我：……
三人不理会我的抗议，仍然按原意让我脱胎换骨。翠玉最后满意地说道，“好了。”
一直鸵鸟着的我，在朦朦胧胧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倩影。
“咝。”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是我吗？
“丝锦本来就是美的。”翠玉满意地说，“我们走吧。”
西门已经坐到了餐桌前，明珠笑嘻嘻的先去说了两句吉祥话，翠玉宝络簇拥着我来到前厅。
“公子快看看，这是谁？”翠玉不怀好心的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几步，差点扑到西门怀里。
“爷向来对这种投怀送抱不感兴趣。”西门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斜视了我一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说“翠玉，你还真会化腐朽为神奇。”
我一屁股坐下，“我也觉得是，虽然挺美，但太麻烦了，真不知道画成这样来给谁看。”
三眼刀齐刷刷地射过来，我把脑袋埋到饭碗里。
一顿饭安安静静地吃着，其间西门开玩笑，“丝锦，你要是天天这模样，能看得下去，我就考虑把你收了。”
明珠插嘴，“公子去年好像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宝络：“前年是我，还说如果我能给他笑一个，就发给我个大点的红包……”
翠玉夹一块鱼，“你们没来之前，对我说了好几遍了……”
西门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这个无赖。”
“丝锦，赖，即为依靠，爷有的是钱，就有的是依靠，怎么会无赖呢？”
“歪理！”另外三人见惯不怪，丝锦和公子都对这种吵嘴游戏乐此不疲。
“安静，门外有声音。”宝络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的问道。
“我有内功。”
西门眼中冒光，“快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捞点意外横财。”
宝络依言起身，踱到外面开了门，平静地说，“晕倒了。”
我吓一跳，“什么？”
“一个男的，真晕了，一个女的，装晕了，一只狗，饿晕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九十六回
